然后我成为了猎人 第247章

作者:黑巴洛克

“马科斯……”

“你真的认为我是无罪的吗?”

……

……

“事实上,偌大的沙维家族中,最让我在意的一个,不是你那当了一年国王就灰溜溜下台的哥哥,也不是你那个冷酷无情的猎人弟弟,而是你。”

“为什么?大概是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都是那条特殊的,以血缘维系的关系链中,注定要为另一方付出的那个。”

“但我已厌倦了一味的付出,一个更崇高、更尊重本能的理想,支持我踏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又一步。现在,只差最后一环,我就将实现我的宏愿。”

“告解吧,忏悔吧,然后在晚霞中眺向西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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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本来今天是打算休息的,嗯,结果突发奇想写的一篇预告,很短,只有一千字。这只是第一节,还有第二节是关于第六卷另一条主线的,看看各位有没有兴趣看,如果没兴趣的话,预告就只发这一篇了,然后明天就正式更新第六卷第一章

序:笼中鸟,第二节(预告)

“我的血统,生来便不允许我忤逆自己的家族,但我的灵魂,我依稀听见它的悲泣……它渴望着燃烧。”

“我应随波逐流,沉沦在这光辉当中,还是应溯流而上,追寻那掩藏在巨大变迁下的规律和真谛?帮帮我,大主教,用您那不偏不倚、神圣的客观的思想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

……

“我们错过她了。”

“有人出卖了我们!有人要扼杀沙维的血脉!”

“彼得带来的军队就在贝奥鹿特,我们得设法拦下那辆马车!”

“快,快通知马科斯,他现在绝不能离开赫莱茵,否则他们二人都会有丧命的危险!”

……

……

“先生们,请听我说,这场审判毫无意义,其目的在于将用尽一切卑劣和见不得光的手段,以此来坐实一项莫须有的罪名。”

“您也请听我们说,马科斯先生,这是一场绝对意义上的、符合流程且公正公开的审判。看,您就站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胁迫您,您有权为您所认为的不公正发声,我们也有权利捍卫约翰·里斯法庭苛求真相的神圣使命。”

“尊敬的修美尔殿下,我听说您一生都是反对蒙昧与不公的坚强的抗争者,现在就有这样一起肮脏的、卑劣的冤案在您眼皮子底下发生,您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

……

“叛徒!”

“你错了,马科斯少爷。我没有背叛我的誓言,同样格莱斯伯爵也没有。我们宣誓效忠了主人,主人要国民侍奉双子,我们便信仰祂、尊敬祂、爱戴祂,像服从主人那样服从祂的意志。”

“这就是神要给我们看的真相。”

……

……

“光辉?谁的光辉?”

“你们要我出卖自己的灵魂,在属于我自己的躯壳里,填满那种虚伪的光辉?不,我的身体只属于我,我的灵魂与我的思想不可分割,这是每个独立人格神圣且不可侵犯的权力!”

“你们不会得到我的支持。因为我的灵魂,和我从小以王储候选所受的高尚的教育,不允许我冷漠旁观,我不会坐视和我流着同样血的人,为了一个自私的目的,去操纵一场卑鄙的谋杀!”

……

……

“看看评议会的圆桌上,那些空缺了的席位,他们的神已不再了,评议会已名存实亡,我等之意见,即可左右会议结果,不论谁来,也不可能逆转这个结果。”

“议会代表到!!”

“什么,这是哪个教会的代表?!”

“午安,各位尊敬的议会代表,经教会高层投票一致推举,由我代表兹威灵格,即双子教会前来与会。”

“喔,不必这么拘谨,各位请叫我尤利娅就好。”

……

……

“事实上,偌大的沙维家族中,最让我在意的一个,不是你那当了一年国王就灰溜溜下台的哥哥,也不是你那个冷酷无情的猎人弟弟,而是你。”

“为什么?大概是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都是那条特殊的,以血缘维系的关系链中,注定要为另一方付出的那个。”

“但我已厌倦了一味的付出,一个更崇高、更尊重本能的理想,支持我踏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又一步。现在,只差最后一环,我就将实现我的宏愿。”

“告解吧,忏悔吧,然后在晚霞中眺向西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救赎。”

……

……

砰!砰!砰!

法槌连敲三下,哄闹的法庭顿时寂静无声。

审判长与六名审判员满面肃穆,冷漠俯瞰着下方的犯人。

“那么,你承认自己有罪吗?

第一章 新秩序,新规划

阿盖庇斯,又誉为“垂怜之圣城”,原白狮鹫联邦赫莱茵首府。

苍白的晨曦透过弥漫在地表的迷蒙薄雾,照在王宫下方的圆形广场上。广场中央原本伫立着一尊多美尔人传说中的英雄赫拉科力斯的铜塑雕像,如今却改换成一个长宽均逾十米、厚度更超过十五米的大理石底座,底座托起庞大的、神态与动作各异的七十七天庭使者的乳白色石雕,他们或张或敛圣洁的羽翼,双掌朝天,以众星拱月般的虔诚姿态,簇拥着最高处的真神:圣父与圣子,巴姆。

石雕正前方的大理石祭台上,一名袒胸露 乳,下身只着一条黑色轻纱的金发女子,捧起一只雪白的陶梨罐,使冰冷的卢比西河水灌顶浇下。

水吸纳了晨曦,与其自身所散发出的朦胧圣光相映益彰,配合女子优雅而独具神韵的动作,形成一幅不亚于显圣的震撼场面。

一众白衣与红衣祭司高呼着主的名讳,率先下跪,以额触地。紧接着,成千上万聚集在广场上的朝圣者,纷纷效仿,向至高至真的主,和他派来行走世间的圣女俯首叩拜。

“圣者的血脉。”

居高瞰下——而今蒙上了一层可望不可即的神秘色彩,被世人赞誉为神殿的王宫之中,修美尔站在可以纵览全城景观的露台上,冷漠俯视着下方的广场。千人、乃至万人朝圣的场景,已俨然如例行公事般成为了赫莱茵的日常。

每天都有不少从外地闻讯赶来的朝圣者,或单纯只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来到卢比西南岸寻求庇护。经过半年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后,大陆上能被称为“避难所”的地方,近乎寥寥可数,其中最为坚固的一座堡垒,无疑是蒙至高至真的光明之主——“巴姆”所庇佑的国度。

联邦这一名存实亡的体制,经过这次冲击后彻底不复存在,奥格威王室独揽大权,崇拜巴姆的新教风暴一般席卷全境,萨翁硫斯二世趁热打铁,宣布加冕新教教宗,又称康儒拿一世,金翼白狮鹫由此实现政教合一。

从此,君意,即是神旨,反之亦然。

国家内部任何胆敢于挑战该权威的反动分子,在极短时间内便遭到全面镇压,这次行动被载入新历,列为新纪元的第一次重大历史事件,史称“杜宾大动荡”。而巴姆的圣裁,又一次向世人展示了真神的权威,愈来愈多在动荡之年中蒙受苦难的灾民涌向那束圣光的所在地,渴望在那里建立起和平的生活。

短短半年间,赫莱茵,便由一个庞大政体的贸易兼政治中心,升格为无可争议的大陆中心。

站在新历的开端,沐浴在新纪元的晨光中,修美尔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呈现出病态的繁茂。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拄着一条难称美观的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回室内。

“您的妹妹很适合那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不论再苛刻的礼仪学家来看,她都是一位毋庸置疑的奥格威公主。”与六王子私交甚笃的军方大臣独子,加廷公爵的长孙,亨戈尔勋爵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正品尝着一串王家庄园新产的葡萄。种子依然是旧时代下充满无奈叹息的杂交种,果期只有五到六个月,但这一期的果实充分沐浴过阳光,并在卢比西流域滋润的肥沃土壤中汲取养分。“唔,你该尝尝这口感……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彻底摆脱从盐碱地产出的劣质品了。不过我查过相关史料,据说细砂质壤土产出的葡萄口感更佳。”

修美尔没有理会这个美食学家的一面之词,用手撑着难于弯曲的左腿,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跌进椅子里。

“擅长抛头露面的场合,这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你一心想找个能在社交场上叱咤风云的母孔雀,来改善贵族们对你的家族那种刻板而不苟言笑的一贯印象。”

亨戈尔勋爵吐出一块葡萄皮,苦笑道:“快别折煞我了,尊敬的王子殿下,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哪有资格迎娶一位身上流淌着神血的圣女呢?这种问题还是交给你们自己内部消化吧,反正历来也是如此,不是吗?”

奥格威是纯血论最忠实的拥趸,对外来血脉实施零容忍的态度与政策,表亲通婚已是他们对世俗伦理最大限度的妥协。

时至今日,修美尔才明白这个看似偏激的理论,并非空穴来风。

神的血脉,那当然是不容有一丝一毫的玷污。

事实上,在过去的更早的三四个月当中,亨戈尔对他也表现得诚惶诚恐,因为现今所有人都知道,奥格威就是巴姆在凡间的血脉,那么理所当然,身为正统中的正统,直系子嗣的修美尔,自然也是一位神子。他随后就亲口向自己的朋友否认了这一点。

圣光确在那一刻照耀了他。

但他拒绝了它。

倘若在深夜之时仰望星空,还能看到,那一颗曾盘亘于星河之中的、属于巴姆一系的璀璨星辰。

另一个有力的证据是,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离开拐杖就寸步难行的残废。

“我依然是一个凡人,一个瘸了条腿的废人,”修美尔说,“但我仍是一位王子,亨戈尔。我或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到了公众场合,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那张爱惹事的嘴。”

亨戈尔耸耸肩,“江山易改,我的王子。这大概就是我为什么要找一只母孔雀了。”

“这些事先放一放。你知道我今天为何要召你进宫。”

亨戈尔放下那串葡萄,敛起玩笑之色,正襟危坐地说道:“北方。修美尔。远征军未能征服的土地上,兴起了一个新的势力、新的政权。就像赫莱茵一样,这个政权的根基是某种强大的宗教信仰——你一定听过的,兹威灵格双子,他们在评议会里尚有一个席位。据我在驻旧宾格兰军的内线回报,大批的北方难民涌入了贝奥鹿特,包括塞弗斯、多夫多、盖斯特公爵领等地的灾民,都在向那处聚集。”

修美尔面色一沉,“敌人?”

亨戈尔摇摇头,“暂时很难说清。首先肯定会尝试建立外交联系,这得要上面拿主意。就是不知道,在王室光芒已盖过一切官僚制度的今天,这‘上面’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我们这些‘局外人’是否还保有发言和投票的权力……”

修美尔沉默了片刻,语气略显凝重地开口道:“我会,竭尽所能,避免这样的局面发生。”

年轻的亨戈尔勋爵睁大眼,认真注视这位良师益友一会儿,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艰涩的苦笑,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

废墟重建是一项费时更费力的工作,即便在该领域当中,已进阶为某一无所不能的神祇,任何无中生有的过程依然是可谓艰辛的。

战争过后的埃斯布罗德,能量运行开始趋于平稳,可即便如此,两个月的重建期,延伸到外部空间后,已是半年之久。

在战争中损毁的区域,大致修缮了一番,填埋了街道和河渠的建筑残骸重新归位,一座座宏伟的楼宇与高塔又拔地而起,粗略还原出彼时曾高度繁荣的景象。随着积雪的消融,气候变得适宜居住,埃斯布罗德不再是一片茫茫雪野,而是被一座庞大的霜融湖包围的群岛,大湖源头直可追溯到夸埃尔曼湾内的数条古老河流。

鱼群迁徙,候鸟归乡。新的生态环境正在逐步成形。

不过,这个新生位面,眼下还只是独属于两人的后花园。

“按照计划,埃斯布罗德至少要能容纳三十到五十万居民,并且这批住民必须是宗教信仰的中流砥柱。别忘了,这座湖中岛,实际上是一间聚敛信徒灵魂能量的神殿,是不容三教九流随意进驻的圣地。”看着向生命之树注入火种,使其被黯淡之火污染的焦黑外皮脱落、进而显露出苍白的新生样貌的猎人,芙尔泽特不紧不慢地阐述起这个宏大的计划,“当然,原歌尔德的居民优先,他们都是最忠诚的双子信徒。就照我们之前说的,你写一封信给彼得,给他和他率领的难民们指明南迁的方向。至于贝奥鹿特、多夫多和盖斯特公爵领的灾民,可以把他们聚集在秘血森林以西的阿伦·贝尔到塞弗斯摩格一带。”

“埃斯布罗德之外的根据地?”尤利尔略感惊讶于她那极具前瞻性的布局——或者说,是早有预谋的。

“是退路。也可以说是桥头堡。”芙尔泽特挎着竹篮子,越过仍置放在庭院中、已然溃烂得不成样子的古龙尸体,亲密地依偎在猎人身边,“埃斯布罗德不是一劳永逸的决策,也许巴姆会尝试外交,尝试和你,和我达成和平条约,但你须明白那是与虎谋皮。等到在南方站稳了脚跟,祂们立即就会着手拔除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尤利尔怀疑从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对这句话,却是深信不疑。

波修斯就是他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