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升如挽歌
“抱歉,贝莉卡小姐,私人的事情可以等散会再说。这里是贵族会议,请您先离开,我不追究您擅自闯入的责任。”
“我听到你们在谈论炼金术士的未来,身为索沛伦所有炼金术士的代表、他们曾经的领袖,我认为我有资格出席。”
贝莉卡小姐走到一位年轻贵族身边,巧巧椅子,将他从恍惚中惊醒,年轻贵族立刻起身为贝莉卡小姐让座。
有几位贵族面露不满,不论贝莉卡小姐在索沛伦声望再怎么高,她也没有爵位,只是平民。
有几位贵族则坐立不安,他们想起贝莉卡小姐曾向他们夺权。
包括阿尔弗雷德在内的几位年轻贵族感到紧张,贝莉卡小姐在他们童年留下的威严,如今依然有效。
一名卫兵紧张兮兮地跑进来,走到阿尔弗雷德身侧,小声说:
“抱歉,大人,我们拦不住她。”
阿尔弗雷德扶着脑袋,点点头表示理解,贝莉卡小姐一旦决定做什么,单凭这几个卫兵自然拦不住。
他挥挥手让卫兵下去。
贝莉卡小姐不在意这些琐事,她直接问:
“我在外面听到各位大人想要如何处置炼金术士。”
“我想,这与您没有关系,贝莉卡小姐。您不是索沛伦的管理者之一。”
一位贵族小心翼翼的说,生怕触怒这位老小姐。
“当然有,我知道他们的计划。”
贝莉卡小姐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作为领主的阿尔弗雷德必须做点儿什么,不然会议没法再开下去。
“哐!”
“安静!”
阿尔弗雷德猛力一砸桌子,这一举动颇为有效,镇住了全场贵族。
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到桌子下面甩甩。
这桌子真踏马硬。
“贝莉卡小姐,事关重大,请允许我再确认一遍……”
“无需确认,阿尔弗雷德。我知道他们预谋叛乱,秋奇曾来找我商议。”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卫兵!”
一名贵族站起来,大声呼叫卫兵。
阿尔弗雷德示意他安静,又向贝莉卡小姐说:
“贝莉卡小姐,如果您此举只是为了给叛乱者求情,那还是请回吧。背叛者不可原谅。”
“只有平民不可原谅。”
贝莉卡小姐不打算给阿尔弗雷德面子。
阿尔弗雷德硬着头皮解释说:
“叛乱的贵族也不可原谅,我们会仔细审查……”
“但你们不打算仔细审查炼金术士,不是吗?不冤枉一个好贵族,不放过一个坏炼金术士。”
贝莉卡小姐说得阿尔弗雷德哑口无言。
“我们会组织一个调查团……”
阿尔弗雷德试图糊弄过去,贝莉卡小姐望向她,阿尔弗雷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扭开头。
阿尔弗雷德感到一道失望的目光。
他听到贝莉卡小姐说:
“你们会的,你们会仔细调查每一个炼金术士,不会有一个好人枉死。”
也许吧……阿尔弗雷德都不知道怎么向贝莉卡小姐保证。
他又听见贝莉卡小姐说:
“教堂的灯,该添油了吧。”
阿尔弗雷德难以置信的看着贝莉卡小姐,贝莉卡小姐若无其事的正视前方。
贵族们纷纷站起,即使有些并不情愿。
“等等,您再考虑……”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淹没在贵族们一致的声音中。
贵族们说:
“向哲人致意,向太阳致意。”
第一百九十一章 区区两万度
像是从海的最深处上浮,意识与无意识的边界越来越清晰,但始终望不见海面的光。
离“海面”还有多远呢?一片混沌中,没有思考问题的余暇,她只能向上、向上、不断向上升,朝着可能存在的光明,上浮。
直到突破某个界限,清醒与混沌分居两边,奋力一挣,像鱼跃出海面,看见星斗满天。
夏若蒂睁开眼睛,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刺目的灯光又迫使她用手遮住眼睛。
她躺在一张床上,房间不大,四壁是木板拼接的墙,天花板上有个刺眼的光源。
整间房似乎在轻微摇晃,如果不是夏若蒂还没彻底清醒,就是这栋建筑在移动,不可能是地震,地震可不会晃得这么温柔。
腿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夏若蒂眯着眼睛,透过上下眼睑的缝隙看,她的腿上压着……一团女孩?
夏若蒂知道这样想不太礼貌,但是压在她腿上的确实是一团雾一样的女孩。
女孩全身都是白的,有一点模糊透明,白色连衣裙与肌肤的界限不甚分明,披散身后的白色长发更是与连衣裙融在一起,夏若蒂根本分不清哪是头发哪是裙子。
雾一样的女孩原本在睡觉,但是被夏若蒂醒来的动静扰醒了,她嘤咛一声,揉揉惺忪睡眼,嘟着嘴,看着夏若蒂,好像是在责怪她打断了自己好梦。
夏若蒂适应了光线强度,移开遮住眼睛的手,才发现女孩的睫毛、甚至眼睛也是白色。
女孩就这么用责备的眼神盯着夏若蒂,夏若蒂被她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虽然是这个女孩压在夏若蒂腿上睡觉,但夏若蒂还是有一股莫名的负罪感。
“您好,飘渺的小姐,很抱歉打扰您……”
就这样对视下去可不是办法,夏若蒂决定先打个招呼,挑起话头。
但夏若蒂刚开口,女孩眼里睡意立马消散,做了个尖叫的口型,滑下床,跑掉了。
等等,刚才那位小姐是不是滑下床,然后掉进了地板下面?
夏若蒂大为惊骇,立刻跳下床,敲敲女孩消失的那块木板。
木板“咚咚”地回答她,表示自己可瓷实了。
好吧……夏若蒂小姐决定暂时将问题搁置一旁,就当那位雾小姐是一个幻觉。
一眼望见房间角落里的黑色箱子,夏若蒂盯着它老长时间,才认出它是黑匣子。
“啊!”
她轻呼出声,扑上去将黑匣子打开。
黑匣子已经扭曲得不成形状,连它的制造者都没能一眼认出,夏若蒂打开它废了点儿工夫。
倒不是说黑匣子能承受末日熔炉爆炸的威力,它已经报废了,末日熔炉的余温足以使它部分熔化,想要正常打开根本不可能。
发现一般手段无法开启后,夏若蒂果断将黑匣子融出一个洞窟。
她也想好好对待陪伴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炼金奇物,但急切的心情不容许她浪费时间。
夏若蒂伸手进黑匣子,再伸出来,手里的东西令她安心。
八枚圆环相套,中间的金黄物质不断变化形态,偶尔能见白颜色混杂其中。
理智发条,或者说,卡洛琳。
夏若蒂双手将她按在心口。
你的灵魂依然运转,我的心脏也在跳动……没有比这一点更能让夏若蒂安心。
第一原质流出温润如水的魔力,安抚夏若蒂紧张不安的心跳,一点点平缓。
夏若蒂坐回床上,依然将卡洛琳按在胸前,知道卡洛琳没有事,她才有心思考虑自己。
介于蓝与白之间的恐怖光芒在记忆深处闪耀。
我应该死了才对……夏若蒂很确定蓝白色火焰代表什么,两万度的高温足以焚灭任何生命。
末日熔炉忠实的履行了它的职责,制造高温,又尽力束缚了它。
夏若蒂庆幸末日熔炉出自父亲之手,她曾经偷看过父亲手稿,对父亲制造的末日熔炉有大致了解,不然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控制末日熔炉,使它崩毁并制造两万度的高温。
两万度,夏若蒂还没听说有谁能在这个温度下幸存,所以她才选择用末日熔炉与玛塔斯同归于尽。
可是她还活着,那么玛塔斯呢?他也还活着吗?
末日熔炉的蓝白光芒并不是最后的记忆,仔细思索之下,夏若蒂找到了更在它后面的一些片段。
她想起来自己曾与一个男人对话,后来换成一位女士。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管女士叫做“教母”。
还有一道光,明媚温暖,夏若蒂只在梦中见过那样的光明。
是他们救了我吗?可是,怎么可能呢?我应该连灰都剩不下才对,除非是复活之类的……但夏若蒂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有什么“复活”能解决自己的困惑。
两万度,夏若蒂应该气化了才对,连气体都能复活,就算小说也不敢这么编。
等会儿,也没法证明我还活着吧?
夏若蒂眼珠子咕噜一转,想到了一个清奇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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