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小姐与她的人偶女仆 第115章

作者:月升如挽歌

夏若蒂小姐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在与玛塔斯战斗,她肯定会赢……塔尼尼心想。

她亲眼见到了夏若蒂与神骸“钢琴家”战斗的全过程,也听说夏若蒂为阿尔弗雷德封爵的事迹,她塔尼尼心里,就没有夏若蒂做不到的。

“肯定会。玛塔斯向炼金术士行会求援的那一刻,事情就变了性。”

阿尔弗雷德回答,态度极为肯定。

“为什么?”

塔尼尼的政治头脑比夏若蒂还要简单,何况现在还少了与她一起思考的姐妹。

阿尔弗雷德一脸不耐烦,走向窗台,被几发乱枪射了回来。

塔尼尼转向莉达,寻求一个更详细的答案。

莉达沉思了一会儿,斟酌语句,尽量选用塔尼尼能理解的话,说:

“玛塔斯之前的叛乱,属于贵族之间的事儿,无论谁赢谁输,最后的胜利者依然是贵族,他就要遵守规则,维护其他贵族的地位。

可是,他现在求助于炼金术士行会,事后必然要分给炼金术士们权力。贵族们不会放任权力外流。”

“所以……我们能赢?”

塔尼尼心中多了一些希望,如果索沛伦绝大多数骑士都站在他们这边,战胜玛塔斯和炼金术士行会不成问题。

莉达摇摇头,她硬接过几发子弹,没有塔尼尼这样乐观。

“不好说,他们人太多。贵族也许能赢,但代价肯定是他们不愿意付出的,最后的结果大概是双方各退一步。”

塔尼尼听了个云里雾里,脑袋都快被搅迷糊了,只听懂了“各退一步”,又问:

“那么,代价呢?”

莉达用下巴指着阿尔弗雷德,说:

“他。”

阿尔弗雷德不住叹息。

家族声望被父亲搞得所剩无几,他继位时间又短,没时间在贵族间树立威信。

而玛塔斯的手段,这些年来,索沛伦贵族们有目共睹,阿尔弗雷德能拿什么与玛塔斯比?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继位呢,接手他根本收拾不了的烂摊子,迟早得死。

阿尔弗雷德又开始叹气。

莉达听得心烦,骂道:

“别叹了,整间房都是你口臭味儿!”

她提起战锤向外走。

阿尔弗雷德被她骂得难受,但还是问:

“去哪儿?”

莉达反问道:

“你没听见叛军都到门口了?”

“行,行。”

阿尔弗雷德说着,也提剑站起来。

莉达指着那张椅子,说:

“坐下,你去做什么?留着。”

阿尔弗雷德要是死在炼金术士手里,索沛伦家族本就所剩无几的威严必将再遭受一次打击。

“别这样,好歹我也姓索沛伦啊。真要死,我也得像父亲一样战死。”

“你就学到了这点儿?”莉达心情复杂,也像阿尔弗雷德一样叹气,“算了,学到这点儿就够了。”

“我也……要去!”

塔尼尼也捡起自己的长枪。

莉达嘴角抽了一下,

“你就算了。你一个预备骑士,还是留在这儿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子弹出膛

路灯将金羊宫的花园照得如同白昼,虽说在场的活人都没见过白昼。

大理石雕像好像随时都会活过来,它们出自各时代的名家之手,购置它们花了索沛伦家族不小钱财。

阿尔弗雷德不喜欢这些雕塑,小时候他在花园里玩,总是会被各种怪影吓到。

即使他后来明白,那些只是雕塑,童年的阴影却磨灭不去。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雕塑庞大的身躯是如此厚重,阴影如此安全。

只因为它们比石墙更厚,也更硬,能挡住子弹。

叛军在进入花园时遇到了阻碍,金羊宫内忠于阿尔弗雷德的骑士还有六名,他们借助各种障碍物,从暗处突入叛军组成的小队,巨剑起落间,收走数条生命。

没了距离优势,即使使用红燃素,寥寥几发子弹,能对骑士造成的威胁还是有限。

雕像阴影下,阿尔弗雷德还是不敢贸然探头出去。

骑士们真正的对手是那些专精燃素的炼金术士,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

叛军一支十四人小队走近狮鹫雕塑,他们只听见零星枪声。

雾气朦胧中,大理石生出的狮鹫与雾气界限模糊。

本就栩栩如生的狮鹫,就像被浓雾注入生命,随时都会从底座上扑下来。

叛军小队硬着头皮,加快脚步向雾气中灯火辉煌的金羊宫走去。

一名骑士趴在狮鹫头顶,看着小队从下方走过。

他从空中跃下,巨剑寒芒如狮鹫张开利爪。

他落在小队正中,不等叛军反应过来,一剑横扫之下,数名叛军被腰斩。

巨剑攻击范围的优势就体现在这里。

不等叛军手忙脚乱地瞄准,巨剑再次起落,几道剑光闪过,十四名叛军只剩下一人。

那名脸上有雀斑的青年双手颤抖,举起枪,枪口对准骑士。

骑士挥剑,将枪膛削成两半。

骑士巨剑,叛军青年闭上眼睛等死。

他们听到了枪响,叛军青年睁开眼,他胸前有一个血洞,骑士胸前也有一个冒血的窟窿。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身后,不等他做完这个动作,就倒下了。

金羊宫外,一名炼金术士吹吹枪口的硝烟,面上浮现笑意。

杀死一位骑士老爷,令他十分得意。

红炼金术的生体感应能让他不受迷雾阻碍,锁定骑士位置;射杀骑士的燃素与火枪,都是他亲手制作。

他的胜利来自于后天所学的知识,没有一点儿是天生的。

一道寒芒破开迷雾,破风声追在它身后。

炼金术士睁大眼睛,一根被斜着削断的枪管,直直插进炼金术士的脑袋。

它速度太快,根本没时间将它蒸发成气体。

骑士隔着铁甲,试图堵住血洞,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无用功,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但求生本能要求他这么做。

他决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听从它。

又一声枪响,一发子弹从他头颅一侧进入,从另一侧射出。

他倒下,压在叛军青年身上,两人的血混合在一起,都是一样红。

枪声不时响起,迷雾偶尔被火光照亮,照出满地鲜血。

一个小小的影子在花丛间移动,一只枪口对准了她,一只手将枪口移开。

炼金术士对他的同伴摇摇头,说:

“让给约什拉。”

“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他的同伴不满地抱怨一声,还是将枪口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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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什拉站在屋顶上,望着笼罩金羊宫的迷雾,脸上阴晴不定。

维萝拉胳膊捅捅他,问:

“怎么还不下去?”

“这雾不对头。”

约什拉回答,不自觉地握紧了枪。

“有什么不对,金羊宫里有点儿防御设施很正常。”

维萝拉满不在乎的说,她已经“看见”塔塔尼摸到了金羊宫门口。

双方都有意识地避开她,在没有确切指令前,没人想杀死一个小女孩。

“不可能。金羊宫有这种设施,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情不对。”

约什拉越想越不对劲,城墙外的夜色里,巨兽般的厄运正潜伏其中。

“通知其他人,撤!”

约什拉说完,扭头准备离开,身后的维萝拉质问道:

“撤?我们都快赢了,你要我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