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小姐与她的人偶女仆 第102章

作者:月升如挽歌

“我誓言公正,以良善维护天理;”

“我誓言荣耀,以刀兵夺取胜利。”

阿尔弗雷德说完,依然跪着。

虽然眼前情况超出预料,但夏若蒂知道,这场册封仪式必须由自己结尾。

她想了一下《拉曼查骑士传》上是怎么写的,说:

“我以堂……不对,咳咳!我以夏若蒂.艾博格之名,封汝索沛伦子爵!”

再一巴掌抽阿尔弗雷德脸上。

这一巴掌把阿尔弗雷德抽出老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天光、昏暗、誓言全被这一巴掌抽碎了,只剩下捂着脸嗷嗷叫唤的子爵。

教堂的钟响了。

整个索沛伦城都听到了钟声。炮火声、厮杀声、呻吟声,尽数被钟声抹去。

一声。

两声。

三声。

听到钟声,正在装填火炮的炮手停下手上动作,绕过火炮,望向教堂。

亚力士一剑挑飞史蒂文的锯肉刀,正准备切开他的轰隆,听到钟声,转身望向教堂。

莉达与昆特僵持,听到钟声,两人同时放下武器,望向教堂。

被萨恩提着衣领打得鼻青脸肿的卡伦,感到衣领上的力量消失,跌坐在地。

她看见萨恩望向教堂的方向。

教堂里,阿尔弗雷德捂着一边脸叫唤着:

“玛德你下手也太TM狠了,哪有册封是这么封的!你差点把劳资头扇飞……”

第一百六十一章 结束了吗?

约什拉紧呡失去血色的双唇,手指不停在枪管上摩挲。

他扶住哨塔护墙,紧张的望向下方大地,就好像地面会突然裂开将他吞下去。

“钟声,你听到钟声了……”

约什拉看向他的父亲与上级,玛塔斯,

“我们该怎么办?”

约什拉紧紧握住枪,感受枪膛里蕴藏伟力的燃素,只有这样,他才能为心灵找到一点支撑。

玛塔斯漠然的脸上,找不出一点反映内心活动的线索。

阿尔弗雷德成为领主,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没有倾尽全力阻止阿尔弗雷德,更像是放任阿尔弗雷德进入教堂。

“可惜。”

他只说了一个词,就慢慢转身下楼。

玛塔斯身后的两名护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新子爵上任的影响,已经随着钟声传播到了这里。

约什拉舔舔嘴唇,他不相信玛塔斯会就此放弃,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放弃也来不及了。

也许前方是悬崖,但身后也有猛兽在追赶。

他记下了两名护卫的脸,快步跟上玛塔斯,走下哨塔。

金羊宫内,几乎所有人的行动都透着慌乱,直到他们发现玛塔斯走近,才手忙脚乱地收拾。

玛塔斯依然能从他们脸上看出端倪。

有人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几名守卫拿反了枪,两名侍从正蹲在地上收拾摔破的盘子。

玛塔斯感到悲哀,为自己,也为自己的手下。

一名新继位的子爵,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能成什么事?

自己呢?手下全是这种人的自己,又能成事吗?

玛塔斯自嘲地笑笑,举起唯一完好的右臂,向着众人说:

“我杀过一代索沛伦子爵,没什么大不了的。能杀父亲,也能杀儿子。”

“收拾东西,我们去炼金术士行会。”

说完,玛塔斯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走向他与其余贵族商谈的办公室。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正扒着房间里的窗台,眺望教堂方向,两杆长枪放在她们左右。

听到开门声,她们转过头,动作一致,像是一个人。

“我们听到钟响,”

“阿尔弗雷德成为领主了?”

塔塔尼和塔尼尼,俩姐妹用两句话提出一个问题。

“没错。”

玛塔斯点点头,并不隐瞒。

他也没法隐瞒,听到钟声的人,都知道钟声的含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塔塔尼和塔尼尼并不是在担心玛塔斯,她们只是恰好目标一致——不希望索沛伦继续由索沛伦家族统治。

她们将母亲的死算在霍普威克子爵的账上,如今霍普威克已死,但这笔账还没完。

玛塔斯帮她们报了仇,她们就欠下玛塔斯一个人情。

如今玛塔斯需要她们,她们会像玛塔斯帮助自己一样,帮助他。

“去炼金术士行会。阿尔弗雷德很快就会回到金羊宫,你留在这里,刺杀阿尔弗雷德。”

以塔塔尼和塔尼尼的实力,刺杀阿尔弗雷德与送死无异,但她们毫不犹豫地点头,接受这个任务。

“有人帮阿尔弗雷德吗?”

“不然他怎么完成册封仪式?”

两个小家伙还是问了一句,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

“莉达,亚力士,最多算上萨恩,就这三位。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必要?反正你得执行任务。”

玛塔斯不因对两个女孩子说谎而感到羞愧,他的指令若是从表面上理解,就是让加尔加诺姐妹去送死。

塔塔尼和塔尼尼没有再问更多,她们分别抓起自己的武器,与玛塔斯侧身而过,往门外走。

她们经过玛塔斯时,玛塔斯突然伸手,抓住姐妹中一人的肩膀。

被他抓住的女孩因痛苦而面容扭曲,手中武器掉落在地。

另一个握紧长枪,却不敢有更多动作,生怕玛塔斯伤害到她的姐妹。

“松手!”

“放开!”

姐妹俩的语言第一次出现分歧,表达的依然是同个意思。

“刺杀只需要一个人,现在缺人手,你的姐妹得来帮我。”

女孩的痛呼一点儿也不能触动玛塔斯,他对另一个女孩说:

“来末日熔炉找你的姐妹,她会没事的。”

女孩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玛塔斯的承诺。

玛塔斯没有等他回复,他不在意女孩心里想的是什么,强行带走了手上抓的女孩。

留在原地的女孩想追上去,等她追出门外,玛塔斯已经带着她的姐妹消失,不见踪影。

女孩急得直跺脚,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等她冷静一点儿了,知道只有完成玛塔斯的任务,才能见到她的姐妹。

她走向子爵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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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羊宫内陈设基本完好,大厅挂着横幅,写着“索沛伦的正统继承人于今日抵达他忠实的金羊宫!”

一天之内,阿尔弗雷德经历丧亲之痛,一度被逼至绝境;又在同一天,被一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女孩拖着,执行一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计划,最终夺回他应有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悲痛,还是欢喜。

不管怎么说,他赢了。

他挽救了索沛伦,挽救了索沛伦家族。

父亲,你看,我也是有用的……他抬头望向大厅一面墙壁,上面有一个巨大的轮廓,他记得那个位置,原本挂着父亲的像。

他想哭。

母亲死在眼前,他没有哭;在密室身陷绝境,他没有哭;知道父亲被玛塔斯杀死,他也没有哭。

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新的索沛伦子爵,玛塔斯的阴谋似乎已经被挫败,这种时刻,他却想要放声痛哭一场。

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的莉达拍拍他肩膀,提醒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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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塔斯留下一串问题急需解决,比如城市卫队的去留。

原本摇摆不定的贵族,也有家族派出代表,向新任领主表示忠诚。

原本协助玛塔斯的贵族,也需要恰当的惩罚,不宜过重,以免鱼死网破;不能太轻,叛逆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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