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升如挽歌
教堂门口有三级台阶,夏若蒂的应对措施,就是直接将阿尔弗雷德硬拖上去。
至于他的脑袋在台阶上撞了几个包,这就不是夏若蒂小姐需要考虑的问题。
萨恩抽出身后巨剑,对卡伦点点头说:
“来,你先出手。”
“不不不。”
卡伦将巨锤杵着地面,一只胳膊靠在上面,看起来没有一点战斗的打算。
“我知道我打不赢你,但你一时半会儿也赢不了我。
要不这样,咱们就在这儿站着,等他们打完,或者等阿尔弗雷德完成册封,省点儿力气,怎么样?”
另一边,莉达与亚力士在战斗中渐渐占据上风,取得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阿尔弗雷德的册封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教堂里也有支持玛塔斯的人,但他们绝对挡不住夏若蒂。
再等一会儿,卡伦就能知道阿尔弗雷德能否成为子爵。
如果最终胜利的是阿尔弗雷德,她可以谎称最后她并未出手,以此求得一点原谅。
如果玛塔斯是最后的赢家,卡伦也可以说她的办法拖住了萨恩;如果她与萨恩交战,只会输的更快,然后萨恩就能抽出手帮助另外两人。
不论如何,她对两方都能有交代。
代价是肯定要出一点儿的,但不会像史蒂文和昆特那么大。
“不。”
萨恩的回答出乎卡伦意料,他拒绝了她的提议。
“为什么?”卡伦不解地问,“你不是阿尔弗雷德那边的人吧?”
萨恩说的很清楚,这次出手,只是为了向夏若蒂表达谢意,至于阿尔弗雷德如何,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以卡伦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可不会撒谎。
“刚才,你对那位小姐下手挺狠啊。”
萨恩缓缓说道,卡伦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别废话,拿起你的锤子。公平起见,我让你先动手。”
听到萨恩这么说,卡伦反而摊开双手,离开巨锤。
她说:
“如果我没拿武器,你就不能对我出手,对吧?要公平嘛。”
“那好。”萨恩将剑插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活动脚腕,“公平起见,我用脚跟你打。
第一百六十章 来,赐汝爵位!
教堂穹顶下,彩色玻璃窗前,巨蛇盘桓在树的浮雕上。
四壁雕刻着巨兽与圣人的像,描述某段神话的内容。
一排排长椅,一具具死尸,拦在大门与圣坛之间。
夏若蒂拽着阿尔弗雷德的衣领,一剑劈开拦路的长椅,踢走挡道的死尸,她眼里泛着血光,杀戮欲望在血管中翻涌。
谁敢拦她,谁就得死。
她压抑着汹涌的杀欲,压抑着血管中暴风雨般的乐声
教堂里的几个人根本不是夏若蒂对手,她只是简单的控制他们枪里的燃素,将燃素的力量导入他们体内,再炸开,就轻易夺去他们的性命。
她本来不应该杀人的,在她驯化艾博格家族血液蕴藏的力量之前。
令人身心愉悦的战斗、生命逝去前流出的最后一滴血、还有死亡临近的威胁。
它们是最好的乐器,寄宿在血脉中的那位乐手,正迫不及待地准备演奏。
邀请它的听众跳一场滑向深渊的癫狂舞会,直到双腿折断、直到鲜血流干。
卡伦那几锤子的效果确实很好,这种一边倒的战斗,可没法激发乐手的演奏热情。
玛塔斯在教堂留下的人算不上威胁,但他们的死,足以勾起艾博格家族对杀戮的渴望。
夏若蒂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妙的状态,有点儿像她与萨恩战斗时,她忽然体验到的“触觉”。
但这次,她“触碰”到的是“自己”。
一个“清醒的夏若蒂”,感觉正触碰着“陷入癫狂的夏若蒂”,她们达成了某种平衡,夏若蒂才没有步入红光满地的舞池。
教堂里只剩下了她,还有她一路拖着的阿尔弗雷德。
眼里满溢的红光消散了一点,两个夏若蒂重新合为一个。
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他没那么容易被乐声影响,但夏若蒂溢出的杀意把他吓住了。
直到现在,他感到拖着自己的女孩正常一点了,才敢开口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小姐,你知道册封仪式的过程吗?”
“知道!”
“哦,真的?”
阿尔弗雷德重新振作精神,得一股力量从衣领上传到身上,他想自己应该站起来,走到世界树圣徽下,庄严的接受册封。
“从哪儿知道的?”
“《拉曼查骑士传》。”
夏若蒂理直气壮的回答,好像那就是标准答案。
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知道《拉曼查骑士传》只是本荒诞的小说,他就真信了夏若蒂的话。
他还记得那故事的结局是个悲剧。
“啊,太棒了 阿尔弗雷德呻吟着说,那股力量瞬息之间消散,他觉得自己还是被拖过去好了。
夏若蒂将他丢上祭坛的高台,阿尔弗雷德滑行一段距离,直到撞上祭坛,惨叫一声。
几支点着的蜡烛被撞下,掉到他身上,阿尔弗雷德又嚎了几声,一路握着的剑也掉到祭坛下方。
夏若蒂巨剑“刷”一声指向阿尔弗雷德,说:
“跪好!”
阿尔弗雷德立马跪下,生怕慢一点儿就被夏若蒂砍了。
我觉得我应该跪在祭坛下面……阿尔弗雷德没敢说出声。
夏若蒂头发上还在滴血呢,剑上倒是挺干净的。
她杀人的剑够快,一滴血都没沾上。
为了生命安全,阿尔弗雷德认为自己还是别说话。
“双膝跪下!”
整座教堂都在颤抖,玛塔斯的军队已经到了,正在开始第一轮炮击。
但是夏若蒂的声音远比教堂坚定,甚至能盖过炮火,从阿尔弗雷德的耳朵钻进他脑子里。
他双膝跪好。
夏若蒂将剑搭在他肩上,阿尔弗雷德一动不动。
剑刃贴着他脖子,他估计敢动一下,自己人就没了。
夏若蒂掏出阿尔弗雷德盛放圣油膏的小瓶子,将油膏全部倒在他头上。
“我问汝:汝是否忠诚,立誓追随女皇,不论生死?”
夏若蒂声音清脆,如弹珠落在大理石板上。
一发炮弹射进祭坛旁的墙壁,碎石与尘土四溅。
夏若蒂发若金丝,漫天飞卷,断掉袖子露出的新生肌肤似乎散发着玉石的光辉;蔚蓝的瞳孔里,红光正一点点淡去。
就像许多年前,红日初升,霞光满天。
“我该回答什么?”
阿尔弗雷德慌忙问,伟大之树在上,他可不记得小说台词。
“回答‘是’!”
玛塔斯的炮火再次轰鸣,夏若蒂不得不大声压过炮火声音。
“是!”
阿尔弗雷德想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但嘶哑的嗓子提出抗议,他的声音淹没在炮火声中。
一枚炮弹击碎了教堂尖顶,碎石与月光一齐落下。
月光与碎石落在阿尔弗雷德头上,碎石的声音荡清了混乱思绪,月光照亮脑海。
天光照耀着受封的骑士。
夏若蒂、死尸、长椅,还有炮火的轰鸣都在昏暗中淡去。
唯有月光、圣徽、祭坛,和祭坛下的骑士。
神圣的誓言便自昏暗中显现。
“我问汝……”
“我誓言忠义,以灵魄追随女皇。”
夏若蒂话未说完,阿尔弗雷德便说出了誓词,他的声音带有奇异的回响,在教堂中久久不散。
一片昏暗中,阿尔弗雷德看见几个人影,从阴影中向他走来。
他熟悉那些面孔,那是他的祖先,索沛伦曾经的领主们。
他们围着阿尔弗雷德,举起各自的武器,在阿尔弗雷德头顶相交。
“我誓言牺牲,以鲜血捍卫帝国;”
“我誓言悲悯,以身躯翼庇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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