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铳枪，丘比特 第11章

“让我再想想……我不想做个反复无常的人，我要厘清自己的感情，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林嘉德的眼中的迷茫被坚毅取代，老实说，他的眼神配合高壮的身材有些吓人。但今天，在某种滤镜的美化下，小杨老师竟然昏头昏脑的觉得这是男子汉的眼神，怦然心动。

第十六章 兼职

林嘉德没有留意到和小杨老师间的致命误会，帮完对方的忙后就回去了，他心情放松，脚步变得更加轻快。

“再踢一场？”他兴致勃勃的对好兄弟们说，“我现在感觉浑身是劲。”

好兄弟们摆摆手，指了指树林里，音乐系的女孩子们似乎在演出什么。男孩子们看的全神贯注，十成专注里有九成是冲着女孩子去的。

“怎么了？”他问。

“是合欢学姐她们。”

林嘉德以往也会兴致勃勃和好兄弟们一起看，但眼下，丘比特为他打开新的门扉，他的认知悄然发生转变，有些事便丧失了兴趣。

这不算什么好事，因为他的条件只是一般。他心里很清楚，他看上的漂亮姑娘，通常是看不上他的。

“那我先走了。”他说。

“这么早，不看看小姐姐们再走吗？我记得音乐系还出来一个上音乐选秀节目的。”

“我对音乐不感兴趣。”

他去男厕所把衣服换掉，把钉鞋和护腿板塞进背包里。回去的时候，他又遇到茉莉。

茉莉坐在轮椅上，不知是看着近处健身器材处的大人带着孩子玩耍，还是看着远方坠落的夕阳。昏黄的颜色在她脸庞上晕开，带来凄然的美。

青年知道自己的同情不会增加茉莉的好感，所以他深呼吸之后，平静的说道:“下午好啊，茉莉。”

茉莉看向他，眼神有些惊讶，她大概以为他不会和她再讲话了。

她朝林嘉德点点头算是回答，把林嘉德的行动视为邻里之间的社交，但林嘉德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来到轮椅旁边，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

茉莉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看向前方。这时候，她听到林嘉德说道:“我们姑且算有些缘分，我认为……我们俩可以互帮互助。”

“互帮互助？”

“嗯，我有很多想买的东西:更好的足球鞋，收藏用的正版球衣、签名足球，还有健身器材。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这些花销不低。”

茉莉没有作声，林嘉德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想给自己弄份兼职工作。今天早上，我看到你的成绩，这里边有巨大的提升空间，而且你有这个经济条件。

所以，我是来毛遂自荐当你的家庭教师。收费咱们好商量，都是邻居，我肯定会尽心尽力。

如果学了一段时间后你成绩没有提高，那么我会自动辞职不会纠缠你。嗯……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茉莉转过头来看着林嘉德，林嘉德想要挪开目光，但他克制了自己的本能，一动不动的接受茉莉的审视。

他忐忑的看着茉莉，茉莉考虑了将近一分钟，轻声回答:“按市场价？”

林嘉德反应慢了一拍，等他理解了茉莉话里传达的信息时，立刻回答:“好耶！”

他当即和茉莉交换了联络方式，约好周三周四周六这三天的晚上，每晚给茉莉辅导两个小时的功课。虽然茉莉仍然冷淡，但林嘉德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事情顺利的超乎想象，以至于林嘉德兴奋的难以自已。正准备系上围裙的杜鹃看到他回来后，吐槽道:“哇哦，有点像狗熊在跳舞。”

“你说是，那就是！”

杜鹃有些好奇:“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林嘉德回答:“嗯，下午的时候我想了想，又被人鼓励了一番，我觉得我应该搞清楚我怎么看茉莉，而茉莉又怎么看我。”

“你没有搞清楚吗？”

“我以为自己搞清楚了，但心里却始终有一根刺在心里，让我很是烦恼。”

“开解你的又是谁呢？”

林嘉德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们学校里一位老师，我含含糊糊的把烦恼说给她听，她给我灌了许多鸡汤，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怎么和茉莉接触，我不是擅长取悦女孩子的人，而且我的体型也容易给人留下粗暴的印象，既然如此，我就当个野蛮人好了。

我直接和茉莉说自己缺钱，而我可以帮她提高成绩。老实说，如此突兀的对话，我都已经做好被茉莉拒绝的准备了。

茉莉当时没有回答，像是思考又像是发呆，时间越久我越感觉凉凉，但没想到她最后答应了。”

丘比特点点头：“确实像你的风格，然后呢？”

“然后我就借着辅导功课，认识茉莉是个怎样的人，确认自己的心意，也确认她对我的想法。

如果……我们真的能成为有情人也不错，那样你就不必担心学业问题了。如果没成，还有时间去找下一个。”

“那么说来，你是为了我而行动咯？”杜鹃问。

林嘉德觉得杜鹃的问题有些奇怪，他径直回答:“当然咯，单凭我自己，怎么也不会着急，就算确认喜欢一个姑娘，也会从朋友做起，水到渠成再来。”

杜鹃这才露出了笑容，她点点头说:“勇气可嘉，不过这类烦恼，以后还是不要问不相干的外人了。”

“会给你带来困扰？”

“你看，毕竟我还要写论文去答辩，到时候导师看了论文，发现你的行动满是其他人的启发，如果问我在这件事里起到什么作用，难道我要答‘人类的饮食真难学吗？’”

说完之后，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出于我私心的想法，你大可不必在意。但是，接下来的话就不完全是我的私心——

哪怕在你的兴头上，哪怕会招来你讨厌，我也必须说出来。”

林嘉德有些茫然，杜鹃抓着他的手，把他领到沙发坐下，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我看完你给我的那本小说，准备借本新书，然后我从书架里找到了这个。”

杜鹃指向茶几，林嘉德看到一本被棕色皮革包裹的书，他对这本书没有印象，打开之后，发现在扉页上写着一串鬼画符，最后落款却是他的名字。

杜鹃指着鬼画符翻译:“‘赠予林嘉德，这是大卫·莫耶斯，来自16楼邻居的亲切问候’。这就是扉页上这句话的含义。”

林嘉德猛的看向杜鹃:“这绝不可能，我没有这样的印象！我不敢说对自己的书架了若指掌，但每本书我都有印象，我可以保证！”

杜鹃宽慰道:“好了好了，别激动，我想这不是你的原因，而是赠予你书的人刻意让你遗忘了这一点，记忆连同他的赠予一起沉睡在你的认知之外。”

丘比特伸手，淡粉色的魔力笼罩陌生的书，片刻间，这本书的物理外观在林嘉德眼里扭曲，变成另一本书的模样。

“这是一本魔法书，我检查过，它没问题。”杜鹃笃定的说，“打开它吧，知识博爱而坦诚，从不拒绝好奇它秘密的人。”

第十七章 巫术、神谕和魔法

林嘉德看到皮革从书本消失，变成钢铁一样的颜色，而书的表皮一连串的符文变换，碰撞，最后变成了他可以理解的文字。

他念出书的名字:“《帕帕斯塔索普洛斯人的巫术、神谕和魔法》。”

杜鹃解释道:“顾名思义，这是研究并解构帕帕斯塔索普洛斯人的超凡力量体系而成的魔法书。”

“那个帕什么玩意是人类吗？”

“就是你常识里的人类，人类本就多种多样:伊藤诚是人类，上条当麻是人类，凯亚尔是人类，鲁路修也是人类。”

林嘉德有些好奇:“人类也拥有超凡力量？”

杜鹃反问道:“如果没有力量，人类又是如何压倒世界其他并不友善的邻居呢？是靠吃凤梨还是靠用油罐车从异族偷石油？”

“确实，我好像能接受这个设定。”

杜鹃接着说：“超凡力量只是统称，就像体育、电竞内部能细分成许多项目。其中，可以分为:

人类模仿异族，侵犯他们的知识产权取得的超凡力量；

像天界这样的观测者，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授予人类的超凡力量；

人类自己没事寻思，抚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寻思出的超凡力量。”

“巫术，神谕与魔法？”林嘉德喃喃的说。

杜鹃点点头:“帕帕斯塔索普洛斯人如此划分人类拥有的超凡力量，因为简单粗暴，清晰易懂，而后成为普世帝国划分超凡力量的标准。

天界对接了这个体系，不过我们没有上位观测者，所以天界只有巫术与魔法两种力量，而我们的魔法，就是智人种的神谕。”

林嘉德想了想:“那么说来，在上周日晚上你救了我，从你的角度来说，你施展的是‘生命魔法’，而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接受的是你的‘生命神谕’。”

“没错，我之所以和你讲那么多……你懂吧。”

“这是我可以免费学的东西吗？”

林嘉德的身体探过来，他激动的按住杜鹃的肩膀晃了两下，至少在这一刻，杜鹃被他当成了好兄弟，所以他的动作无所顾忌。

杜鹃把他的手挪开，连带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之后回答:“不是‘可以’，而是若是你继续靠近茉莉，那么你‘必须’拥有魔法，才能自保。”

“茉莉她不对劲？”

丘比特点点头:“你看，她的父母神神秘秘，行为古怪，她父亲送给你一本魔法书，却消除了你的记忆和魔法书的存在。

至少茉莉的父亲是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存在……未必是人类。所以他的女儿茉莉的身份有好几种可能性，普通人类只是可能性之一。”

林嘉德有些犹豫的说道:“可如果茉莉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么你拉她来梦中相亲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反应？”

“你对茉莉有记忆滤镜，所以你觉得她无辜又可怜，事事把她往美善的方向想。你自然可以把她看做鹿目圆，但不妨碍我把看做柊奈奈——

说不定是她故意装作无知觉的样子呢？

你是我选中的人，我不可能让你冒风险，所以我会以‘她可能加害你’为前提，展开行动。”

林嘉德摇摇头:“谢谢，咱们先把对茉莉的分歧放到一边，说说魔法的事吧。”

茉莉回答:“帕帕斯塔索普洛斯人是个信奉性恶论的民族，这个民族相信自己遭逢的每一个不幸都是来自他人的恶意。

再加上他们生活的地方物资贫瘠，所以他们开发的超凡力量偏重侦测、防护与修复，且对施法材料需求很低，很适合现在的你。”

这段长长的对话消耗了一杯水……不是杜鹃喝的，正如她不需要食物，她也不需要饮水就能保持自己的湿润。

是林嘉德自己因学习魔法的兴奋，和对茉莉身份的焦虑而产生口渴感，而消耗掉了300ml饮用水。

杜鹃总结道:“简而言之，你要接近身份X的茉莉，那么就必须学习魔法；

如果你就此放弃，你可以选择性学习，谁也没法保证，下个与你姻缘一半一半的存在是人类还是人外。”

“人类与人外……如果都是你和茉莉这样的，我倒是不介意。”林嘉德小声说。

杜鹃笑道:“因为我们外表都符合你的审美，对吧。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林嘉德，19岁的男孩子，不被外表迷惑，不受喜好驱动，那才是不正常的。”

丘比特说完之后，把静谧留给林嘉德，她给予了他自行决断的权利，若是林嘉德熟悉丘比特，便知道这是罕见的仁慈，以及作为丘比特的失职——

盖因丘比特是掌控恋爱的暴君。

“我答应做她的家教了，不能言而无信。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没有了解她之前就把她当做危险分子对待……我做不到。”

林嘉德像是说服自己一样自言自语:“我不清楚她父亲送给我魔法书的目的，但不妨碍我学会魔法来帮助茉莉，保护自己。

而且，谁不渴望超凡力量？小时候，我在看《多啦○梦》，《圣○士星矢》还有《足球○将》的时候就一直在做梦了。”

杜鹃好奇道:“前两个姑且不论，《足球○将》不是讲足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