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爱,铳枪,丘比特 作者: 灰白之裔
简介:
丘比特教导我,达成一段恋情分三步:装填子弹,寻找目标,射击心脏。
此话不假。
于是我具以点44口径的转轮手枪,装填快乐、痛苦、屈服与反抗的四色子弹,射击丘比特为我选中的目标。
但仍有一个疑惑困扰我——
为什么我的姻缘对象们,她们……都不是人?
劳动节特别篇·合欢IF
一个女乞丐拿着二维码向我们乞讨,我的同伴林嘉德竟扫给她五第纳尔,我觉得有点惊奇。
他对我说:“这个可怜女人使我想起一段往事,这段往事我一直不能忘怀。”
“RPG?”我问。
林嘉德反问:“你以为这里是普世帝国地理论坛?”
“不管怎么说,再编五第纳尔的。”
“下面我就来讲给你听。
我的家庭原籍复兴市,并不是有钱人家,也就是勉强度日罢了。我的同居人木棉上班,很晚才从办公室回来,挣的钱不多,再加上我们俩都要进行魔法研究,存款飞快减少。
我的另一位同居人茉莉和木棉不对付,她对我们日渐拮据的拮据生活感到非常痛苦。正因为她曾经富有,才在看着银行存款只剩下五位岁后感觉悲伤。
那时家里样样都要节省:抽卡手游是从来不玩的,以免脑子一热花掉许多钱;旅游是从来没有的,木棉天天上班,也没有时间去;茉莉惦记了许久的孩子也不敢要,因为养育孩子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和金钱。
每当周日,木棉只上半天班,下午我们全家都衣冠整齐地到火车站附近的绿地去散步。木棉穿着连体黑色胶衣,戴着头盔,茉莉穿着高中校服,而我则穿着抓住未来的动漫衬衫。
每当看到火车进站的时候,木棉总要说那句从不变更的话:“唉!如果合欢就在火车上,那会多么叫人惊喜呀!”
木棉的好朋友合欢学姐,曾是我们全家唯一的希望,而在这以前她背叛了自己作为魔法研究者的道路,去玩音乐,变成大家嘴里叹息的对象。
现在木棉经常谈起她,以至于我多出了和合欢学姐不存在的回忆,并逐渐详实。
如果合欢学姐回来的话,我想大概一见面就能认出对方。
据说合欢学姐当初行为很不端正,为了追求音乐梦透支了自己的人脉,花费了七位数的第纳尔,哪怕她家里有背景,也禁不住她为梦想烧钱。
在我们这些小民小户看来,烧钱就是罪恶,且是我们能想象的罪恶当中最大的一种。
而在大户人家,随着金钱的减少,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也日趋冷淡。终于有一天,合欢与她的父母大吵一架,她的事业已经有了起色,只需要最后再投入一把资金,就能把之前制造的流量变现,但她的父母不同意。
按照魔法研究者家庭的一贯作风,合欢被送到西方行省阿兹卡班·杨梦想戒除中心,这里的招牌是摄魂怪+电疗,保证每一个心怀远大理想的年轻人,最后都能认清自己在社会里所处的地位。
一到了那里,合欢学姐偶然结识了一位香艳的埃及游戏制作人,投身塞壬唱片,推出了一首大火的口水歌,把之前的损失全都赚了回来。
不久后她就写信,并且希望能够还上当初借木棉的钱,并重新开始来往。
这封信在我的家庭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合欢,大家都认为是痴迷音乐的败家子合欢,不走正道的合欢,一下子成了大明星。
有钱就是最好的美德,合欢学姐在我们这里的风评一下子逆转,过去嘲笑她没有才华的人,转而开始称赞她的才华;过去总是不承认和她是朋友的人,如今把认识她当做自己的资历和别人炫耀。
很快,又有来自西方行省的生意人告诉我们,合欢学姐发行的新专辑有望拿下唱片销量双白金,这下子大家就更钦佩她了。
合欢学姐又寄来第二封信,提到她身体健康,近期打算去搞多地巡演,并且大量买入互联网概念股票,听人说这个很赚钱,大家都投,她也就跟着投了。
最后,她说有机会会回复兴市看看。
这封信被木棉珍藏起来,每当有客人来访,总会拿出来给人炫耀一下。可惜,自那之后数年,合欢学姐再没来过信,可是木棉的希望却在与日俱增。
茉莉也常常这样说:“只要合欢如闪电般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每个星期日,一看见火车从远方驶来的时候,木棉总是重复化身复读机:“唉!如果合欢就在火车上,那该多叫人惊喜呀!”
合欢学姐回来这桩事十拿九稳,大家拟定了上千种计划,甚至于计划到要用这位买一套能住几十人的大别墅。茉莉的生育意愿点满的时候,她想生,通常是以一支足球队作为计量单位。
今天,小杨老师来拜访我们,即便我们从大学毕业后,也保持着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我们一起去火车站附近的绿地散步,木棉突然看到有路人请他们的伴侣吃甘蔗,由一个穿着粗布衣服,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女性拿刀现场削皮,切段,递给买主,再由他们递给两位伴侣。
他们的吃法也很文雅,一手用手帕托着切段的甘蔗,送进嘴里,充分咀嚼其中甜美的汁水后,再把残渣吐进另一只手托着的餐巾纸里,餐巾纸随后被丢进垃圾箱中。
一边纳凉消遣一边吃甘蔗的行径打动了木棉,我的同居人问道:“吃甘蔗吗?”
我和茉莉都表示赞同,先前吃甘蔗的人已经离开,木棉有样学样的拿了一段甘蔗,可惜吃的并不风雅,反而把甘蔗渣吐到衣服上,搞得自己有些狼狈。
“噗嗤。”茉莉立刻笑了。
木棉突然间好像有些不安,多看了卖甘蔗的女人几眼,,他向我们走回来。低声说道:“见鬼,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有点像合欢?”
茉莉莫名其妙:“谁?”
“就是我的好朋友合欢,如果不是知道她在塞壬唱片过得很好,还以为眼前卖甘蔗的就是她!”
茉莉也怕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疯了?!既然你知道不是她,为什么这样胡说八道?”
木棉还是放心不下,低声说道:“你去看一下吧,我就觉得……该死,怎么会长的那么像?”
茉莉装作对甘蔗加工很有兴趣的样子过去,我也看那个卖甘蔗的女人,她的衣服又脏又破,头发枯燥,脸上手上皱巴巴的,手心可见厚厚的手茧,一看就吃过很多苦头。
女人低头全程专注自己的活计,别人叫她,也只是低声应一声,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和我印象里合欢学姐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不久以后,茉莉回来了,我看出她在哆嗦。她很快说:“我看就是她,去跟附近的人打听一下吧。你可要多加小心,别叫她回来又缠上我们,为了什么音乐梦想借钱。”
附近有家卖烤面筋的,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我代替木棉,买了几串烤面筋,接着加工的时候和摊主攀谈。
“我常来这里,这旁边有个卖甘蔗的,应该是新来的吧。”
摊主点点头:“据说她是从西方行省回来的,以前发过财,但是公司搞了一个美术设定集的项目,价格亲民用来换口碑。
一开始公司准备了十万套设定集,但一个小时就卖光,只能持续补货,光是送的土就以吨记数。
公司在这个项目亏爆,香艳的埃及制作人不得不骑自行车上班,并引发了连锁反应,再加上好像股票泡沫什么的……于是她离职了。
她说还欠着本地朋友的钱,不敢和他们相认。你看,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木棉身体僵硬的回去,一屁股坐在绿地长凳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她,真是她!咱们怎么办呢?”
“走吧,趁她低头干活的功夫,别让她认出咱们来!”茉莉有些生气的说,“她要是肯听劝,不去玩什么音乐,老老实实在机关单位做事,领一份死工资,哪怕不会出息,但也不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唉。”
“就当是今天倒霉吧,林嘉德,把钱去付一下,动作麻利点,别让她抬头认出咱们来,不然别人可有我们的笑话看了。”
这种时候总会轮到我出场,我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有清晰的认知。我不情不愿的过去,问道:“该给你多少?”
我多想叫她一声“合欢学姐”,但木棉和茉莉在背后盯着我,我只能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三第纳尔。”合欢学姐回答。
我用手机扫码支付五块第纳尔,合欢学姐突然抬起头来,猝不及防之下,我俩对视。我看到一个皮肤粗糙又黝黑,眼睛里毫无希望的合欢学姐,她已经完全被生活所吞噬,变成一个谨小慎微,浑浑噩噩重复每一天的人。
她的长发早已剪去,参差不齐的短发不时传来难闻的味道,就连令我曾经着迷不已的丰盈曲线,也因为缺乏打理而干瘪下垂,贴在衣服下留下难看的阴影。
这是合欢学姐,我曾经尊敬又憧憬的人,她那时候是那么美,又心怀梦想并且竭力实践,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合欢学姐也认出了我,她的双眸被水雾覆盖。我俩之间维持着令人心碎的静默,最终,她低下头去,咬着嘴唇轻声说道:“你给多了,先生。”
这句话奠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表明她的态度。我松了口气,然后又为自己卑劣的放松而感到羞耻。
“多出的是小费。”我低声说。
“谢谢,先生……祝你好运。”
那时,我已经回过身去,听到背后想起合欢学姐的声音时,有那么一秒,我觉得她的声音回到了我们美好的大学时光,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
她不再是白富美,引人注目的高个头大胸学姐,我不是那个刚踏入魔法研究的道路,痴迷绿茵场的少年。
我走向木棉和茉莉,脚步逐渐坚定,合欢在我背后头颅低垂,收回在黏在我背后的目光。
“她没认出你吗?”茉莉问。
“没有。”
“你给了她多少钱?”
“五第纳尔。”
茉莉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俩正处于感情七年之痒的倦怠期,已经许久不曾牵手,但这次,她的手主动塞进我手里。
这就是我遇到女乞丐后,总忍不住要给对方五第纳尔的理由。
本篇的原型是《我的叔叔于勒》。
这只是IF线的剧情,以迫害剧情角色为主,不会出现在主线里。
废稿,请勿订阅!!!!!
5月的阳光已显得十分毒辣,而对于林嘉德来说,他的生活却处于一片寒冷中。
失业2年,身无所长,不愿也没有体魄从事体力工作,老婆离婚,孩子不归他,一度来往的朋友也渐渐疏远……
在一系列的打击后,37年的油腻中年男人躺在租赁的小屋里浑浑噩噩,过着不知晨昏交替,不知春秋冬夏的生活。
最终,当他起身点外卖却发现账户里一分钱没有的时候,他决定走上犯罪的道路。
随便去一户人家那里,抢点东西吃,挨顿打,然后等人家报警来抓他,他这样腐烂而无用的生命,大概监狱是最好的结局。至于在监狱里怎样……他已经没有余裕来考虑这件事。
他现在所想的是,是对谁犯罪的问题。要达成他预想的结局,目标最好独居,并且是位力量较弱的女性,并且有一定经济收入……在监狱之前,林嘉德想吃点好的。
这个荒诞而疯狂的念头一经产生,便朝着实践的方向发展。目标很快被锁定,剑兰,林嘉德的房东,今年50岁,收入不错,有老公有儿子,但林嘉德只见过她本人,想来是她家里的男性不常在家。
林嘉德对她印象深刻,一来,她虽然50岁,但外表看上去只有30岁。他23岁搬来的时候,她看上去是这样,而现在,她依然是这样,仿佛她已经停止衰老,变成不朽的果实。
人家说她做了手术,但林嘉德觉得未必如此。因为她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一毫衰朽的气息,浑然天成,散发着让人迷醉的成熟魅力。
这是林嘉德对她印象深刻的第二个理由,剑兰的话题以家庭,以她的老公与儿子为中心展开,她讲到这里的时候眉眼常洋溢着温柔与宠溺的色彩。
对失去了家人,蜗居在小屋中的油腻中年人来说,这份温柔与宠溺令他渴盼。所以,当他决心用犯罪来终结自己的生活时,剑兰就成了第一选择。
当他作为普通人去努力实现幸福的生活时,老天让他诸事不顺,而当他决心作为犯罪者去终结自己的人生时,老天却来帮他的忙。
在夜里的时候,这里突然下起雨,街道无人,且雨声与雨水本身就是对犯罪最好的遮掩。林嘉德在此时出动,他猫到剑兰家的屋檐下,贴着被窗帘挡住的窗户,偷听里边的声音。
“怎么突然下雨了?”里边传来剑兰的声音,“幸好衣服已经在傍晚的时候收回来了,老公。”
林嘉德心里一惊,他从没见过剑兰的老公,但想来是个比剑兰年纪大的男人。那样的话,他勉强还能应付,在警察赶来之前,不会被打的太痛。
里边的男人没有回答,剑兰紧接着又说道:“这么吵闹的天气,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安心写好毕业论文,他马上就要答辩了,唉,听说今年很严。你去给他拿瓶可乐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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