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四四五五
“安心是安心了,但总觉得不爽。武家文化偏低,自从公卿覆灭,岛国文化精华都在寺院之中。
一想到这些代表岛国文化的尼姑,皆是蝇营狗苟,衣冠禽兽,我总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明智光秀笑道。
“知识分子嘛,就是那个德行。脊梁永远是少数,读书人大多数都是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不聪明,也读不出书来。
其实寺院之中也有矜持自我,苦修德行的高尼,但这些人是走不上寺院领导岗位的,她们太有原则了,怎么和没有底线的同道斗?”
义银点点头。
“是我偏执了。”
说完宗派之事,义银看向明智光秀,警告道。
“我本应该已经出发前往关东,但却刻意等你回来再走,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智光秀装作惊喜。
“圣人爱我宠我,不见我一面,舍不得走?”
义银无语,对这个厚脸皮的腹黑狐狸,他是真的没办法。
“扯淡!我刻意等你回来,就是为了警告你一句,别做多余的事!
我在关东之时,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京都,替我看着织田信长,维护伏见城体系的政治成果。
织田信长如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接到相关武家投诉,伏见城体系必须要起到监督劝诫的责任,不能让织田信长肆意妄为。
你听懂了吗?”
斯波织田两家战后在伏见城谈判,义银借此机会建立了政厅,织田信长拍着胸脯答应辅佐圣人,就有了协调政治立场的伏见城体系。
这是义银限制织田信长乱来的政治工具,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更需要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但如果义银知道,明智光秀回来之前,刚把假冒的老父亲送去安土城给织田信长当人质。
如果义银知道,明智光秀刚回来,细川藤孝就和她打招呼,让她帮忙替代行使京都兵站监督职权。
义银这会儿绝对会坐立不安,吓得都不敢去关东了,这根搅屎棍又想要被着自己干什么?
可明智光秀却不会告诉他这些,只是肃然伏地叩首,恭谨道。
“谨遵圣人旨意。”
义银点点头,端起茶汤喝了一口,总觉得有些心慌,又不知道慌从何来。
就在他刚要思索的时候,明智光秀抬起头,妩媚一笑。
“圣人说给我半天时间,这会儿应该还剩下小半天吧?”
义银一愣,摇摇头。
“再换地方,驱逐闲人,让蒲生氏乡看护外围?太麻烦,算了吧。”
明智光秀凑上前来,口吐芬芳。
“怎么能算了呢,不换地方也行啊。”
义银一眼扫去,茶室位于庭中,四面拉门虽然关着,点着暖炉,但纸门倒影却能映在外面,被侍奉的同心众看到。
他皱眉道。
“别闹,会让人看到的。”
明智光秀媚笑一声,钻入桌底,凑到义银跟前,自顾自活动起来。
这茶室的榻榻米是下沉式,方便主人平视观赏茶艺,所以中间的茶桌下是空的,正对义银的双腿。
义银下身一凉,表情一僵,小心翼翼看向周围,嘴里低吼一声。
“这骚狐狸。。”
第1622章日神换种的诱惑
最终,义银还是拦不住腹黑狐狸发骚,被动接受了一次侍奉。
随着义银的神道路线逐渐清晰,姬武士们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积极。
原本受困于伦理道德的爱慕之情,在神裔这一巨大利益的诱惑,已然没有任何阻碍行动的威慑力。
不单单姬武士本人很冲动,连姬武士身后的武家集团也非常支持自家领袖发骚,从现世神那里得到种子,事关整个集团的政治未来。
有神之血脉就是殿上有位的神裔,没有神之血脉就是永远低头的臣下,有效期甚至长达上百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在巨大的政治利益面前,一切伦理道德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你不想骚,有的是人抢着骚,劣币淘汰良币,最后大家全部变成骚币。
在这个重血统,重出身的岛国,这是千百年来的第二次机会。
想要改变血统,化贱种为贵种,上一次机会还要追溯到七百年前,天皇子嗣源氏平氏臣降地方。
各地豪族抢着和源氏平氏联姻,借此机会换种,抬高自己的名分,完善对名下土地的所有权。
这一次的机会比上一次更大,是直接一步到位,贵不可言。
和神上床换种,这种神话故事一样的情节,实在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谁愿意错过?
这次换种的对象可不是上次源氏平氏那么多人,仅仅只有义银这位现世神一根独苗。
天地良心,这根独苗就算每天不下地,又能产出多少种子?更何况他忙得要死,近畿关东两头跑。
各个武家集团抢都抢不过来,谁会客客气气谦让?没有见面就扒衣服,已经是姬武士对现世神最大的尊重了。
武家集团表现出来的这种饥渴,义银不但不能拒绝,还得积极鼓励,才能完成自己的神裔大计。
总而言之,他的牺牲很大,腰子很累。
在稳定了京都政局之后,义银再次出发,前往关东。
第二场冬雪刚刚过去,义银便带着同心众骑马出发,借着风雪的间隙期,借道近江国,走不破关,经美浓国转入东海道,前往关东。
东海道面朝太平洋,比起北陆道的日本海,这一边的洋流温暖不少,不至于被冬雪冰封道路,难以出行。
沿途各地大名接到命令之后,积极为义银的出行提供补给,更是让旅途变得一帆风顺。
义银刚才从坂本町出京都盆地,经过大草进入南近江平原,就迎来了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亲自陪同义银走了一段,日日设宴,夜夜留寝,一天都不肯错过。
在此同时,沿途近江有力武家纷纷前来拜见圣人,有亲近的武家如蒲生贤秀,羽柴秀吉,都得到陪同左右的特权,跟着骑行一段。
直到临近不破关,织田信长才拉着义银的手,依依惜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圣人此去关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神颜。”
织田信长这幅黯然神伤的姿态,不只是出于爱慕的真心,更是一场政治表演秀,演给周遭跟随而来的近江武家看。
斯波织田两家联手,即将拉开平定天下的大幕。
织田信长演得越是亲密无间,那么义银离开之后,她越可以利用近畿武家的忌惮,肆意妄为。
织田家缺少的不是征服的实力,而是让被征服地方武家绝望的威慑力。
只有让地方武家感觉没有人可以帮她们,她们才会真心屈服,不再搞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
义银这面大义旗帜,别人可以用来反对织田信长,织田信长也可以用来镇压别人,就看谁的政治手段更高。
对此,义银却是无所谓。
他最在乎的是自己作为最高仲裁者的地位,其次是建立团结有效的神裔统治体系,其余都是小节。
织田信长天天抢着和自己啪,那就是想要依靠神裔血脉提升自己的影响力,在义银看来,织田信长是属于可以团结的自己人。
简单来说,只要是愿意草义银,给他生孩子,利用孩子的血缘关系,建立世俗统治的武家大名,都属于义银愿意团结的自己人。
他的神权需要这样贪婪的世俗统治者,武家日神统一战线嘛,只要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最后肉都是烂在神裔这口大锅里,义银不亏。
织田信长与义银在前面说着送别的话,其余姬武士皆是在远处默默等候。
借着这次机会,蒲生贤秀与蒲生氏乡母女,也好好相处了几天。
看着曾经稚嫩的嫡女,已然成长为斯波同心众集团的领袖,为人处事颇有造诣,蒲生贤秀心中充满了对义银的感恩。
临别之际,蒲生贤秀拉着女儿走到一边,叮嘱道。
“圣人待我家恩重如山,我女小心侍奉圣人,切不可让圣人失望。”
蒲生氏乡点头道。
“母亲放心,我每日自省之。”
蒲生贤秀看了眼远处的织田信长,低声说道。
“等你下次回来近畿,我就把家督之位传给你。”
蒲生氏乡诧异道。
“母亲正值壮年,何出此言?我现在同心众的事务繁忙,也抽不出时间回家看顾家业。”
蒲生贤秀欣慰道。
“我自然不是要你断了在同心众的好前途,回家虚度光阴,只是希望你来当这个家督,家中诸事有我替你打理。”
蒲生氏乡不解看向母亲,蒲生贤秀叹道。
“自从六角家覆灭,我一心一意为织田殿下协调南近江的关系,可织田家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先是柴田胜家那些尾张派在南近江举起屠刀,闹得人心惶惶。这一次斯波织田开战,织田殿下也信不过我,让我回家修养。
织田家始终防着我,要不是你在同心众地位高,深受圣人宠信,蒲生家早就倒在屠刀那一关了。
日野城是南近江重镇,背靠铃鹿山地,卡守甲贺郡门户,是平原山地的交接线之一。
我原以为只要我蒲生家对织田殿下忠诚,至少能确保家业无忧。
如今看来,织田家内部山头林立,隐患重重,织田殿下对我的信任也是有限,绝非明主。
既然如此,蒲生家又何必继续在斯波织田两家之间骑墙受累,我不如就把家督之名传给你,表明我家全面倒向斯波家的立场。
即便日后织田家内乱起来,南近江起来,看在斯波家的面子,别人想要对日野城下手,也得多掂量掂量。”
蒲生氏乡看向远处谈笑风生的织田信长,问道。
“母亲就这么不看好织田家的前景?”
蒲生贤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