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但如果不那样的话……”
“我倒也不是强行要你们按照我的说法来做事,你们要是不同意,其实也可以自己干下去,只不过到时候我可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
令无疾做出了这种声明。
听到他这么说,恙神涯只能苦笑,然后同意了令无疾维持现状的说法。
但他在令无疾最终离去之前,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令君你并不是那种害怕世界发生变化的人吧?为什么这种时候想要维持现状吗?”
“额,因为现状有利于达成我最后的目的?”
“那么令君您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无可奉告了,”令无疾只是说,“不过,应该很快你们就会看到世界会发生变化,说不定,到时候的秩序,会变得更混乱和隐秘,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反倒是希望你们能继续完成这项事业。”
“反正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不是吗?”
樱满集只是说。
令无疾则是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他心想到时候可能会产生的混乱估计要远比你们所见的黑道分子的帮派斗争还要过分,说不定到那时,你们这点战力还不足以支撑你们现在的立场呢。
不过一切都只是令无疾的臆测。
所以他只是让葬仪社清理东京境内的极道分子,以及避免他们春风吹又生,至于其他的,令无疾也不觉得他们能做到更多,而且,令无疾一早就觉得樱满集只是想要葬仪社回到过去的某种状态而已,而清理日本社会的极道分子其实只是他达成那个目的的手段、增加他们的凝聚力的中间目标而已,现在他居然要为了那个中间目标破坏那种状态,貌似有点……
本末倒置?
“因为他们已经被绑上了你的,或者说命运的战车了,根本就无法停下来了,”令无疾在回去的路上随口问那个筱宫绫濑,而那个少女也说,“更不必说,他们想要保持那种**,只能不断地扩张,那种像是打地鼠一样的做法根本就无法让他们保持**,而且硬要说的话,我们以前扮演的,就是地鼠的角色,如果他们在之后的治安中看到别人是那个样子,说不定下不了手。”
令无疾想不到筱宫绫濑居然也可以想得这么深入。
“那么,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充满了傲慢与偏见的人?”
令无疾就说。
“可那难道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筱宫绫濑冷笑了一声。
“是吗?听起来真是天生一对。”
少女差点就想要踩死油门,让后座的那个少年受点教训,不过她很清楚这点伎俩教训不了那个少年,倒不如说,到了现在,能在行动中胜过他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也唯有言语上的交锋或许能压制这个少年。
“所以你最近是准备练习毒舌了吗?不过再怎么样你也说不过我吧?”
令无疾就只是说。
“我没有那么说。”筱宫绫濑就只是叹气,说。
“说起来,你觉得你最近的状态怎么样?”
“状态?”
筱宫绫濑有点不解。
“就是樱满集有没有从你的身上再次抽取出来过虚空吗?”
“你不是能看到别人的虚空吗?不会自己看吗?”
令无疾听到她那么说,顿时就用“北斗定魂延生术”的视角观察了她一下,没再她的灵魂中发现任何异样,但还是说:“按你那种说法, 我也有透视眼,所以就可以随便看咯?”
事到如今筱宫绫濑已经不会对这种对话有所动摇了,她最近也清楚了一点神秘侧的常识,知道现在的令无疾在神秘侧有多离谱,就说:“事到如今难道真的有人可以阻拦你吗?”
“这个嘛,我姑且会顾虑一下个人的意愿。”
“那我的意愿就是请你不要那么做。”
筱宫绫濑斩钉截铁地说。
令无疾也没有什么所谓,本来他就只是在说笑而已。
“说起来,你对你现在的工作觉得怎么样?”
“哦呀,那些美人已经无法满足你了吗?所以想要对我出手了吗?”
筱宫绫濑顿时就说。
令无疾看了看她,就故意说:“这么说来,你好像确实也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哼!男人!”
筱宫绫濑显然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句话一出,令无疾也不晓得要怎么回应,于是汽车的空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但最后还是筱宫绫濑忍不住先开口说:“说起来,你最喜欢那些人中的哪一个?”
虽然按令无疾的观点她实在没话说了大可以打开车载音乐。
不然问他这种问题实在太八卦了一点。
“八卦难道不是人类的天性吗?”
令无疾某种意义上倒也同意这句话是对的,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八卦主动爆出来供别人取乐的人。
“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往往就是说这种话的人对别人说的最勤快。”
令无疾翻了翻白眼,但还是忍不住思考了一下她的这个问题,最后摇了摇头。
“所以?”
那个开车的少女看见他的神色,心想估计有戏,就问。
于是令无疾就反过来调戏了一下她:“我在跟她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对他们都是一心一意,现在对你也是!”
然后令无疾看到那个少女差点来不及转方向盘,都要撞上前面的车了,即便不用上“太虚鉴”,令无疾也能看到她的耳根都红了。
“别……别开玩笑了!”
令无疾当然也确实只是在开玩笑。
不过看她的样子,居然真的被调戏到了?
令无疾想了一下,又故作认真地说:“不过,真要说起来,我认识你的时候好像要比一些人来得更早一点,我想想,我是在去年的夏天,还没有放暑假的时候认识你的吧,在你之前,我也就认识了淡岛跟浅上……”
对于可以说是勉强确定了关系的人,他居然只能举出这么一个例子。
反倒是筱宫绫濑居然帮他补充了起来:“那位圣堂教会的天生圣人神裂小姐貌似你认识地更早吧?”
“这倒也是。”
令无疾就点头。
“还有IS学院里的那个结城家的大小姐。”
令无疾就诧异地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她,一脸惊疑地问:“你到底有多了解我的过往?至少我觉得,我跟她之间的来往,好像并不怎么多吧,而且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吧,只不过是有点小暧昧而已……”
“人渣!玩弄过别人的少女心之后就想要撇清关系了吗?”
“这样就算玩弄少女心了的话我每天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至少玩弄了几十个对我一见钟情的少女心!”令无疾就摸了摸自己那张脸,说。
“我看多半是你在用魔术来增加自己的魅力吧,好让路过的人对你一见钟情吧?这种做法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我看你迟早会被人一刀捅在肚子上。”
第五卷:风雨如晦 : 第三十六章:生死
令无疾跟筱宫绫濑的对话当然只是乱七八糟的闲聊。
虽然说起来情况其实也挺像的。
倒不如说,其实权力才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魔术,一旦令无疾身居高位,拥有对别人的生死和命运一言而决的权力,就足以让别人对他神魂颠倒,根本不需要别的更多的外物和手段。
因为人生在世,必然有这样那样的束缚和恐惧,而人对于生死之间的恐惧往往要多过别的。
以是掌控了这种权力的令无疾也可以利用这种权力来束缚别人,但他自己却已经超脱了生死,所以总会有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想要理解他的这种状态。
所以《庄子·至乐》里的那个骷髅才会说:“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人间之劳乎?”
但说到底,什么才生?什么是死呢?
像那个骷髅那样依旧可以在死后进行思考,难道不也是一种异常的生命吗?
“你是想问英灵座吗?”
贞德听到令无疾居然在跟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在讨论这种问题,就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
令无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本来只是想知道冬之圣女在被献祭之后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她那样到底算不算是死而复生罢了,但贞德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貌似比冬之圣女更适合“死而复生”这种形容。
至于令无疾为什么想要讨论这种问题,纯粹是他眼高手低的毛病又犯了,眼见在“风雨”这两层上没有什么进境,他就想换一条道路,而这最后一条道路,自然也就是他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生死,但他即便是堪破了生死天关,但毕竟是用取巧的办法明心见性的,在这种情况下,对于生死这条路自然也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贞德提到英灵座是在世界外侧,独立于时间之外的事物时,令无疾还是觉得,那样也只是一个特殊的生存状态罢了。
“那么,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
羽斯缇萨很有点装模作样地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居然让她有了点知性的气质,她就坐在那里,一边处理文件,一边说。
“应该说,是英灵何以可以升华成英灵的原因吧?”
令无疾就说。
“这个问题……”
对于贞德这种人来说,肯定会说那是来自上帝的考验。
而对于羽斯缇萨来说,她只是一个大部分认知都停留在几百年前的魔术师,按一般的魔术师的认知,英灵之所以会升华成英灵,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故事被人传唱,所以人物通过传说的事迹得到升华,进而可以升上英灵座。
但令无疾对这种说法心存疑义:“可如果故事被传唱就能成为英灵,但若是有人有心把自己的存在虚构成一个传说,并且把这个传说变成了时代的印记,那么,在他死后,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能否变成英灵呢?”
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贞德左右也说不出别的答案,而羽斯缇萨的状态也挺奇怪的,所以令无疾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当他把这个问题抛向同样是英灵的赵素衣时,对方却给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答案:“道可道,非常道。”
令无疾倒也不是没有读过《道德经》,毕竟华夏道门基本上都是把这本书当成万法之源,这句话的意思是,“道”若是可以用言语来描述,那就不是普通的“道”了,也就是说,真正的“道”,是无法通过言语描述出来的。
类似《庄子》里的“得鱼而忘荃,得意而忘言”。
当然《庄子》真正对“道可道,非常道”这句话的进一步阐述,其实是在《知北游》这一篇里。
但对于现状的令无疾来说,这句话完全是一句废话。
“当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确实是一句无用的废话,毕竟对你的现状无法产生任何帮助,但我还是要这么说,因为你自己是没有办法通过别人的言语来领会到那个过程的,你自己应该有过那种体验的,你小时候读过某些书,但也只是囫囵吞枣,根本不理解真正的意思,但到你长大之后,你才会真正明白其中的深意,这就是经历对于人的重要之处,如果你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也很难真正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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