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留学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雪之下雪乃并不想听令无疾扯淡。
但令无疾听到她那么说，一时间也觉得这是不是因果报应，明明在不久之前是他问别人对未来的打算，现在居然轮到别人来问他这种问题？
但他想了想，还是说：“我估计还是要回去的。”
“既然如此……”
雪之下雪乃原本想要说什么，但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选择了闭口不言。
“雪之下同学，你难不成是想说既然我要回去了，就不要跟你的姐姐深入来往了？”
“我没有那么说。”
“但你就是那么想的吧？”令无疾又在肆无忌惮地揭开了别人的心思。
“是又如何？”
“但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你的理想难道不是继承你们雪之下家的那个县议员的地位吗？假设，只是假设而已，如果你的姐姐跟我回去了，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那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继承雪之下家……”
“你能保证她跟你走了之后就一定会得到幸福吗？”
雪之下雪乃就厉声质询起来。
“都说了只是假设而已，”令无疾非常无所谓地摇头，然后又饶有兴致地看她，说，“不过，你居然这么喜欢她吗？”
雪之下雪乃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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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把她当成想要打倒的对手而已。”
“这跟你没有关系！”
雪之下雪乃就借口上厕所平复情绪去了。
令无疾看着剩下的人，见他们都看向自己，就好像是在期待他发表什么重要讲话一样，他就看了看窗外，但天空阴云低垂，他就想了想，说：
“今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比企谷八幡跟由比滨结衣顿时就把脸砸到了书桌上。
社团时间结束后，令无疾跟莉莉娅娜没有等到蕾缇希娅，于是令无疾就用太虚鉴找了找她，发现她是在跟那个冬之圣女在一起，讨论什么令咒的事情，他就没有再观察下去，大略说了一下，然后莉莉娅娜忽然说：“您是真的准备要回华夏吗？”
“虽然时间不好说，但我最终应该还是会回去的。”
那个纤细得如同神话里的妖精一般的银发少女听到他这么说，迟疑了片刻，就说：“那么，您现在给我的任务，是想让我照顾那个蕾缇希娅小姐吗？”
令无疾想了想，虽然这么说有点大材小用的意思，但他眼下真的没有这个人的用武之地，所以就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不喜欢这个任务的话，我一时间也没法安排别的。”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说，她对您而言，到底是什么？您原本是可以把她送走的吧？既然把她留下，是准备跟她发展成……那种关系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红晕，却还是强自镇定地说。
“虽然我的本意只是把她当成我的道标而已……”
“道标？”
“用来参照我到底是不是走在自己预想的方向上的参考……”
“可那样不是会很矛盾吗？”银发少女就说，“对她而言，您的影响与日俱增，说不定没过多久，她就会被卷入您所在漩涡中，然后迷失了自己原本的方向，那样的话，她作为参考系的意义，已经所剩无多了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送走她？”
“可那样的话你不觉得对她有点残忍吗？”
莉莉娅娜只是说。
“残忍？”
“因为您给过她希望，但现在却又想要亲手毁掉那个希望。”
“所以我将错就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莉莉娅娜摇了摇头，像是并不认同令无疾的说法，但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就只是沉默下来，令无疾审视这个有点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要成为他手下的骑士的少女，一时间也有点头疼要怎么处置她。
“我觉得，只要您能允许我在某些关键时候借用您的名义行事，那么，保持现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我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
“保持现状吗？”
令无疾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最后又摇头：“现状不可能会永远维持下去的。”
“所以您既然不想要维持现状，那么您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呢？”
“额，让世界陷入混乱？”
莉莉娅娜顿时看向少年，有点紧张地说：“那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吧？”
虽然她向来就清楚令无疾是那种有点肆无忌惮并且目空一切的人。
但她觉得令无疾做出某些事背后肯定是有什么更深的用意的。
让世界陷入短暂的混乱肯定是为了构建更加有力的秩序！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只是，更有力的秩序到底是对谁比较有用就说不准了，如果说，最后我想建成的，是只对我跟我身边的人有利的秩序，你也会认同吗？”令无疾只是说。
“我相信您既然选择了蕾缇希娅小姐作为您的道标，肯定不会这么选择！”
她只是说。
“再说吧。”
令无疾只是摇了摇头，心想既然现状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那还不如尽早完成，所以接下来，今晚要去考察一下那个筱之之箒？不过一来对方是住在宿舍区，晚上不好去打扰，二来，就算她的天赋要比塞西莉娅稍微好一点，但其实也有限，即便是去考察她，得出来的结果多半也跟塞西莉娅差不多。
而且他对当初塞西莉娅的事情演变成那种状态也心有疑虑。
“但如果不去找她的话……”
令无疾忽然发现自己就好像是选择夜生活翻谁的牌一样。
他的思想什么时候这么邪恶了？
第五卷：风雨如晦 : 第三十五章：葬仪社以及对话
所以令无疾最后还是没有去找筱之之箒。
不过凑巧的是，这时候樱满集通过筱宫绫濑联系到他，说他们的事业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就想要把他拉过去开会，换成平时，令无疾未必会对樱满集的氏族的内部事务感兴趣，不过他现在无所事事，就同意去参加他们的会议，于是就坐上了筱宫绫濑开的车。
虽然他觉得筱宫绫濑当一个司机挺屈才的。
不过貌似那些人的斗争也没到会用到那种大型作战武器的程度。
所以这个曾经只能依靠轮椅、现在却被令无疾治好了双腿的End Rave驾驶员也只是充当了令无疾的司机。
当然实际上令无疾并不需要司机就是了。
不过她居然还真的一板一眼地在履行联络员这个职责。
虽然按令无疾的观点，就日本这点弹丸之地，想要交流他直接去就行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必须要通过联络员交流的内容。
但令无疾最终还是让这个少女发挥了一下作用，让她载着自己朝葬仪社现在的总部驶去。
同时他坐在筱宫绫濑的后面，询问了一下葬仪社的状况。
其实葬仪社最近做得卓有成效。
至少整个东京的极道分子的大部分组织都被他们荡平了。
但当他们想要继续将范围扩大时，就发现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他们的人手不足了。
“人手不足？”
“应该说，是樱满集他选出来的氏族的数量已经跟不上要求了。”
筱宫绫濑只是坐在前面的驾驶座上，头也不回地说。
“干部队伍数量不足吗？”令无疾就沉思了片刻，说。“但这种问题你们找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吧？”
“我当然知道找你没用，只不过，涯说，接下来的会议有关以后的道路抉择，所以你来参与比较好。”
令无疾就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不过到地方后，他也只是看到还是那几个人罢了。
虽然真要做决定的话，根本用不到那么多人就是了，甚至只需要令无疾跟樱满集就行了，不过樱满集在现在的葬仪社中只是某种充当了精神图腾的摆设，他的定位也并不是那种居中调度一切的王者的形象，而是率众冲锋的将领的形象，所以最后还是把与会的成员扩充到了现在的程度。
也就是恙神涯、四分仪、鸫，以及樱满集跟楪祈罢了。
最后加上令无疾还有筱宫绫濑就差不多了。
“既然令君已经听说我们的现状，那么您又是什么想法呢？”
恙神涯先发制人。
“那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令无疾想了想，还是问。
按他的所见，樱满集的氏族并不是只要他想就能赋予每个人所谓“拟造虚空”的能力，所以他制造自己的氏族成员的速度肯定是有上限的，而且随着他们打击范围的扩大，他们所需的人手也就会变得更多，而且被樱满集选中了、成为了他的氏族后也并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有些人得到能力之后并没有遵从樱满集的命令，而是想要逃离葬仪社，自然也会跟不上扩张的进度。
更不必说打击过后还要防止那些敌人的卷土重来。
所以葬仪社想要清洗日本极道分子的目标自然也就遥遥无期。
恙神涯跟四分仪就对视了一眼，说：“令君，在你看来，日本极道分子为什么会存在那么久？”
“你要说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做了，”令无疾只是随口一说，“不过，从现状上来看，日本的极道分子之所以可以延续那么久，一，则是在法律上问题，二，则是警力不足的问题，你们葬仪社的工作，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取代了原本的警方的作用，作为某个秩序的维护者。”
“是这样没错，”恙神涯点头，然后他就看了看四分仪，说，“所以，目前有两个计划。”
“说说看。”
“一，则是开放限制，让那些即便还没有成为樱满集的氏族的人也参与到这个过程中。”
令无疾想了想，也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说：“下一个呢？”
“下一个，就是我们去跟警方合作。”
令无疾顿时就有点惊疑不定地看着与会的人员，又沉默了片刻，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旦他们那么做了，那么表里世界的两边微妙的平衡就会彻底被打破，虽然令无疾也并不是觉得表里世界的门墙非得由他来打破不可，当然借用非时院跟正史编纂委员会遗留下来的影响也不是不能压下去，但那么以来，葬仪社就失去了公开跟警察合作的意义。
“所以，您的意见是，维持现状吗？”
四分仪也说。
令无疾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词，甚至有点出戏的感觉，但他还是点头，说：“无论是跟警方合作，还是你们自行招募人手，磨合的过程并不简单吧？毕竟你们的目标是消灭极道分子，但警方却未必都会有这种想法，而自行招募人手的话，姑且不说选拔标准的问题，那些普通人加入你们之后也会造成跟原来的氏族成员的对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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