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怀素纸看着她,毫不吝啬地重复了一遍。
江半夏无可奈何。
“因为……”
她沉思片刻,认真说道:“我当时想着要以身作则,不能让你染上这种坏习惯。”
怀素纸心想你觉得我是白痴吗?
您是一位魔道妖女,为世人所恐惧的元始魔主,结果你想着让自己的徒弟往好了学?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荒唐理由?
江半夏知道她不会相信,也没指望她相信,很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介绍借来的酒水。
“这是橘子酒,酒性温和不烈,味道偏甜好喝,应该很适合你。”
“我试试。”
怀素纸没有再执着,让江半夏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入口浅尝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有些好奇,不解问道:“不用温热一下吗?”
江半夏微笑说道:“酒这种东西,冰镇与温热皆可,各有风味,更多取决于酒的本身,以及彼时的你是何种心情。”
听着这话,怀素纸迟迟没有举杯。
江半夏心想这是怎么了,往那壶酒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异样,问道:“嗯?”
“没什么。”
怀素纸醒过神来,浅浅地饮了一口,认真地感受着其间的味道,轻声说道:“只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对,不应该然让你戒酒到滴酒不沾的。”
江半夏怔了怔,摇头说道:“我倒觉得这样很好。”
“为什么?”怀素纸看着她问道。
江半夏温柔笑着,说道:“与你分别后,在每一个举杯不能饮的夜里,都会让我止不住地想你,一想就是很多年。”
怀素纸说道:“听起来更像是恨。”
说完这句话,她举杯一饮而尽,以为敬。
“是吗?”
江半夏想了想,说道:“也许吧。”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就着这温和的橘子酒,伴着从前或现在的很多话,在乌篷船内直到风雪落尽。
离开之时,天色早已阴沉。
与当年不同。
这一次她们没有离开这种小城,而是寻了一处客栈,要了最好的房间住了下来。
在踏入房间的第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
不是坐下,不是洗漱。
更不是别的什么。
而是布置一座崭新的阵法。
当她们察觉到对方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后,怀素纸平静依然,江半夏却是双颊微微泛红……也许是酒意散发的缘故?
待阵法完美无缺,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后,房间里才有了第一句话。
“我要去洗漱了。”
江半夏的声音很轻,有些微不可闻。
怀素纸嗯了一声。
江半夏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又道:“可能会比较久。”
“最好……”
怀素纸看着她说道:“还是不要太久?”
江半夏有些恼了,没有回头,问道:“为什么?”
怀素纸神情平静说道:“因为天色不早了,我们应该早些休息的。”
江半夏没想到她能如此直接,咬住下唇,嘲弄说道:“我还以为你也要洗漱呢。”
怀素纸认真说道:“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但前一个比较重要。”
江半夏最禁不住的就是如此。
她不再搭话,羞恼而走。
不久后,房间里有水声响起。
应该是江半夏正在认真清洗身体。
一位大乘期的修行者,道体早已不然尘垢,四时自净,完美无暇。
之所以如此郑重,当然是因为紧张。
怀素纸在房间里的榻子坐下来,看书随意翻出的一本佛经,眼中却全无禅宗真义,有的只是从前。
说是认真,看似平静,然而她又怎会真的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习以为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远去。
室内灯火昏黄。
江半夏裹着一条浴巾,赤足而行,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怀素纸望向她,只见师父的发丝犹然微湿,在昏黄灯火映照下流露着异样光泽,再是动人不过。
江半夏往床边走去,始终没有看她,说道:“该你了。”
怀素纸嗯了一声。
她走的很快,回来的不慢。
如果不是房间内有水声响起,江半夏甚至觉得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自己糊弄了一遍。
怀素纸也到床边坐下。
与师父一样,此刻的她也只裹着一条浴巾。
唯一不同的是,她挽起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脖子。
江半夏看着她粉嫩的耳垂,莫名有些沉溺其中,想要浅咬一口。
怀素纸忽然说道:“师父。”
江半夏醒过神来,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生荒唐,故作平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怀素纸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什么都可以的。”
江半夏微怔,再也掩不住那些羞意,双颊瞬间红透。
她深呼吸一口,浴巾随之而不断颤动,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认真说道:“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你做过。”
“啊?”
怀素纸无言以对,好生懵然,心想你怎会突然把话往这里说的?
江半夏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而且在这方面,你本就要比我来得厉害,对吗?”
怀素纸平日里再如何清冷淡然,面对这种问题也不禁有些恼了,说道:“师父,你到底要说什么?”
“错了,达者为师。”
江半夏微微摇头,义正辞严说道:“因此我现在不是你的师父。”
“所以……”
她俯身向前,轻轻咬住怀素纸的耳垂,细声说道:“今夜就不算你欺师灭祖了。”
PS:Day0
第八十九章 江水不歇,素纸已薄
怀素纸很是艰难地听清了这句话。
不是因为江半夏的声音太轻,而是她的耳垂……恰好就是她的不堪之处。
都已经不堪回首了,又哪堪听清?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强行控制着情绪,想要冷静下来说话,却不知自唇间流露出来的每一道声音,都颤抖得尤为动人。
“嗯。”
“嗯?”
江半夏用鼻音嗯了一声,带着些许不解,舌尖在无意识间又一次舔舐,这才稍微松开双手,不再相拥过紧,与怀素纸对视,眼里几分奇怪。
“没什么。”
怀素纸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的话,认真纠正道:“本来就不能说是欺师灭祖。”
听到这句话,江半夏顾不得奇怪,挑眉问道:“凭什么?”
房间内灯火昏黄,光线微暗。
怀素纸脸颊泛起的那些红,便不再那般显眼。
她的声音也然得以平静:“因为你只是我的师父,不是我的祖宗,所以这肯定不能算欺师灭祖。”
江半夏闻言微恼,很是不悦说道:“你这是在跟我揪字眼吗?还是说你想把姜……”
话没能说下去。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过分荒唐。
怀素纸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有些问题本就不该回答,多说一个字都是错。
她睁开眼睛,直接向江半夏吻了下去,让那些尚未来得及付诸于口的话,尽数化作分辨不清的含糊支支吾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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