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埃索，我要守护圣地，这两处的监视托付给你。”
“我必尽全力！！”
第九圣徒和第一圣徒的对话出现在记忆中，随后一道信息唐突地强行插入到这段记忆里。
那是一张地图，上面标识了两个位置——很显然，这是第一圣徒直接用精神传导将机密信息送进了第九圣徒的记忆里。
爱丽丝猛地瞪大眼睛。
“怎么样？”一直悬浮在她身后等候消息的疯帽子询问起来。
“找到了。”爱丽丝垂下眼睛，低声说道。
“但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乐观啊。”疯帽子挑眉。
“帝国还有两处封印地是交给第九圣徒定期清点的，但他也只是负责监视状况，并不负责守护。因为那两处封印地是由第一圣徒施下规则制造的圣地。”爱丽丝缓缓说道。
“第一圣徒，该不会……”疯帽子摸摸下巴，反应过来了。
“对，他是第一位阶。他亲自施下的规则，虽然没有第一位阶的完整位格，但至少也在第二位阶以上。想要对其进行破解，要么得有第一位阶的力量，要么就得有复数的第二位阶进行干涉！”爱丽丝抱起手来。
“就我所知，铁汉斯的能力都是力量型的，无法直接干涉言灵系能力。”疯帽子说。
“就我所知，玛琳菲森也差不多。大概只有依苏拉的破碎预言，能稍微削弱一点吧。”爱丽丝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结论。
换句话说，想要破解第一圣徒规则保护的封印地，至少还需要另外一名能干涉主教规则的第二位阶强者和依苏拉一起联手才行。
48.小红帽的求援
依苏拉营造的梦境里，包括疯帽子本人在内的茶会成员与帕特拉以及两名女王再次环绕圆桌坐在一起，整理了当前的状况。
第一个议题，就是爱丽丝刚刚找到的线索。
“换句话说，想要从帝国人手里夺下恶魔石板，到头还是要先晋升第二位阶，是这么回事对吧？”帕特拉听了两人的叙述后总结。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的学生晋升成功的话，不仅自己能抵达第二位阶，还能将我从深渊解放出来，还能够一起夺取恶魔石板治好我的疯病，这就叫一石三鸟。”疯帽子当即打了个响指，“一笔好生意啊！！”
“晋升仪式什么时候能进行？风险有多大？”帕特拉追问。
“随时都可以，没有任何风险——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事实上，关于晋升的各种细节还需要研究，目前我掌握的线索是‘堕天使’的圣遗物存在于深渊中，而晋升仪式是通过门之主贾巴沃克的试炼，其他的线索还隐藏在一些没有完全解读的谜语里。”疯帽子摊手。
“那就是还要些时日，而且考虑到风险，还是先延后一下比较好。”帕特拉果断地提议，“而且陛下暂时也不可能脱得开身子，这段时间，就劳烦先生你在深渊里好好研究一下晋升的问题怎么样？”
“真是会打算盘，不过这确实是最佳方案。”疯帽子接受得很快，“眼下还是优先完成星夜的解放工作吧。”
三月兔欲言又止，她个人是很想将救出疯帽子的事情排在首位的，但她也没办法让个人的愿望凌驾于茶会的理念之上。
“我们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有很多。”帕特拉开始报告自己整理的状况，“帝国还没有选择全面撤军，防线依然稳定在白雾城一带。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非常多，首先是粮食短缺，国内的耕地被帝国大量破坏，现在不仅仅是军粮短缺，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饥荒。然后是兵力也出现了相当大的缺口，要继续向帝国的占领区施压，如果没有外援，我们还需要向各地征募士兵，但现在各地青壮力都减少了很多，视情况而定，我们可能需要修改招募的年龄限制。但最重要的是财政的问题，战争的破坏很严重，各地的重建都需要花不少钱，要解决粮食和人员的短缺，也需要钱，这个缺口是最大的。”
“关于这一点，我其实最近找到了一个线索。”爱丽丝举起手，“我在仔细解读海拉的记忆的时候，似乎有发现她在内海的某处无人岛私藏了一部分财宝，数额似乎还不小，虽然可能不够我们的缺口，但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帕特拉立刻两眼放光：“真的假的？”
“死亡国度和帝国以前都支持对对方商船的私掠行为，双方的一些海军人员也有参与。”三月兔开始说明自己过去在死亡国度打探到的情报，“我想，海拉应该也有长期参与这种事情，并偷偷为自己个人积攒财富吧。”
爱丽丝这才意识到安妮这个一国公主为什么能自然而然地当起海盗而且毫无违和感了——恐怕她过去在海军里就干过海盗的活。
“有宝藏的具体位置吗？”帕特拉急切地提问。
“由于我收割到的记忆有所残缺，我只解读到了一片范围，不过更应该也不大，就是需要一艘船，然后要有丰富航海经验的人负责搜索。”爱丽丝说，“我觉得交给安妮就可以了，她或许还能搞到能在内海上行驶的小船，然后我们这边派出人带队监视她就足够了。”
“由我来吧，我来盯着她。”贞德举手。
“话说该怎么分账？”疯帽子突然一脸兴奋地搓了搓手。
“喂，打败海拉的是我们陛下和玛琳菲森陛下，茶会连这也要掺一脚？”帕特拉反驳。
“解读信息的是我的学生，她可是我们茶会的人！”疯帽子振振有词。
“她也是我们陛下的人！！”帕特拉也振声道。
“东西都没到手呢就开始争分赃了？”爱丽丝眼见两位导师的争论开始走偏到自己身上，急忙刹住他们，“先找到宝藏，再谈怎么分行不行？”
“得嘞！钱先到手再说！！”疯帽子把玩了一下自己在梦境里拥有的帽子。
这个时候睡鼠清了清嗓子，举手发言：“我这里有件事要临时提一下，其实就在昨天，边境的据点收到一封密信。”
他说着直接从手里变出了一封信，在梦境里，他可以展示任何自己记忆里存在的东西。
信上的文字开始漂浮起来，同时不断放大展现给众人看。
大家很快就发现，这封信来自小红帽，是居住在帝国西北领的溪谷鹿角族向茶会和星夜王国的求援信。
“偏偏在这种时候……”帕特拉面色凝重起来，“这边现在哪里还能腾地出人手啊？”
星夜王国自己都各方面短缺了，想跨越整个帝国去援助远在西北的溪谷人，只能说是爱莫能助。
当然最重要的是，溪谷人势单力薄，没有自己的国家只有一小支隐居的部族，很难找出投入救助的价值。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德鲁伊的部族能从西北方拉扯帝国，对星夜也是有好处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战略应该转换一下，尝试从其他方向向帝国施压。”疯帽子继续把玩帽子说道，“德鲁伊的部族，北方联合，死亡国度，啊，还有凛冬王国的方向也可以考虑一下，正好我的学生在那里有门路！”
此言一出，爱丽丝立刻招来贞德和帕特拉的锐利视线，就连依苏拉也侧目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都没说啊。爱丽丝在心里叹气。
“总之，帝国面临的问题越多，从星夜王国退兵的概率也会提升。而且从信上看来，溪谷人的困难比我们小很多，只是一些地方领主的部队而已。”疯帽子说。
“可我们这边是真的借不出人手，而且距离也太……”帕特拉还是摇头。
“那或许可以尝试游说一下北方联合，看看能不能派遣佣兵过去。”爱丽丝突然提议，“正好我们这边也需要人手，如果能找到海拉的财宝，我们应该也能继续从北方联合那里雇佣精锐的战士帮助我们。”
“如果真能搞到钱的话，我们这边或许可以。但小红帽那一边嘛……”帕特拉叹了口气，“我想蛮族人也不会愿意白白做慈善吧。”
“促成合作是茶会的工作，这个可以交给我们考察。”疯帽子笑着摊手，“这件事我觉得可以交给我亲爱的学生，我会和她一起同行的。”
49.吹牛不打草稿
数天后，爱丽丝赶到了帝国西北领，在郊外的小树林降落。
连日飞行的疲惫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散了架，但在她喊累之前，跟着她降落的莎弥拉就大声喊了起来：“我不行了，力量快枯竭了！快给我灵魂！！”
“你不是半天前才吃过吗？”爱丽丝扭头朝她皱眉。
上一次的茶会召开过之后，疯帽子提议爱丽丝担任茶会和星夜王国的使者，分别前往鹿角族和北方联合进行考察。尝试联合三方对帝国进行牵制，以求达到让帝国从星夜王国退兵，以及为鹿角族谋求土地的目的。
虽然爱丽丝在仔细思考过后，发现无论是机动性、战斗力还是身份，自己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疯帽子毫不犹豫地在会议上将她推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种自己进了黑心作坊的感觉——仔细想来她加入茶会之后，确实基本都在大陆上奔波，到处完成任务。
不过也正是经历了这些任务，她才能晋升到这一步。
出发前，疯帽子还提议让爱丽丝带一名随从一同前往，并建议她带上同样具备飞行的机动性，而且还不需要睡眠饮食的不死魔女莎弥拉。
考虑到任务的轻重缓急，他们决定先行访问小红帽所在的鹿角族。从小红帽的求援信上看，在当地的教会开始协助地方领主镇压溪谷人后，他们的行动就开始受挫了。
只是地方领主的部队倒还好，如果皇城也派出部队处理，鹿角族不一定能撑太久，虽然考虑到帝国现在正专注于警戒死亡国度和远征星夜，皇城多半不会管西北领的这一点小状况。
从星夜王国到帝国西北部，几乎要斜跨整个帝国，她们只能没日没夜地赶路，拥有神性的爱丽丝对睡眠和饮食的依赖很小，而作为不死生物的莎弥拉更是没有这种需求，但消耗终归还是存在的。
一路上莎弥拉不停地向爱丽丝讨要灵魂结晶补充力量，就连爱丽丝自己也应急地服用了几块。
好在经历过之前的这么多战斗，爱丽丝手上的灵魂储备还是相当足够的。
“求您了，行行好！再饿下去我要丧失理智了！不骗你！”莎弥拉一脸饥渴地瞪着爱丽丝。
爱丽丝叹气，随手抛了一枚灵魂结晶给这个饿死鬼，然后环顾四周。
这里是茶会联络人指定的接头地点，按事先说好的，鹿角族的使者应该已经在树林里等她们了。
“爱丽丝小姐？”
一声呼唤，爱丽丝听出是小红帽的声音，当即回头，却只看到几棵粗壮的树，没见着任何人影。
“小红帽，你在树后面？”爱丽丝刚想绕过去看看，突然看到离自己最近的那棵大树突然抖动一下。
她诧异地停下，仔细观察。只见那棵大树自己拔地而起，树根互相交缠，结成两条腿，最粗壮的两根树枝如同长出关节一般弯曲，竟然隐隐变化出一个人形来。
更大的变化在树干上，树皮忽然撑开一条裂缝，像是长出了一张嘴，这张“嘴”缓缓张开，露出了一个树洞。
小红帽就抱腿蜷在树洞里，一脸警惕地朝爱丽丝招招手。
“你……”爱丽丝看看她，只挤出了一句评价，“藏得可真是隐蔽啊。”
看起来小红帽就是来接头的使者，她到了这里就一直藏在这棵树里面。
之前小红帽还没有这样的能力，看来是靠依苏拉改正的灵药配方成功晋升了。
“形势严峻，不得不谨慎些。”小红帽一翻身就从树洞里滚了出来，然后一脸激动地扑上，“亲人啊，我可把你们盼来了！！”
爱丽丝吓得一闪身，让小红帽扑了个空。
“看得出来你们确实很需要帮助。”爱丽丝看着扑在地上的小红帽评价。
小红帽在地上抬起头来：“真的啊！那些帝国人太多了，我们刚出森林就又被赶了回去，现在我们还据守在森林边界，在那里他们也没办法轻易攻进来。但大家都觉得他们迟早会放火烧林的……咦？”
小红帽看看爱丽丝，又看看不远处的莎弥拉：“就你一个人？还有个不认识的大婶？”
“说话注意点，小丫头。”刚服食了灵魂结晶缓过劲来的莎弥拉听到两人对话，脸当即黑了下来。
“只有这点人，根本不够啊。”小红帽失望道。
“我这边也才经历过几场血战，完全匀不出人手，而且距离这么远，我们也派不出多少人，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看看状况的。”爱丽丝解释，“我们现在首先考虑的计划，是向蛮族人招募佣兵。”
“要拜托那个死蛮子？”小红帽脑子里浮现出了小汉斯的那张脸，不由得撇了撇嘴，“他们会答应吗？我们可没有多少钱——倒不如说，几乎是没有的。”
“我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促成你们之间的合作才来的，这就是茶会的工作。”爱丽丝抱起手，“至少，在我还在这里的时候，你们不用太担心敌人的进犯，我多少也可以帮点忙。”
“谢啦，我记得爱丽丝小姐你，晋升到第四位阶了吧。不过帝国的军队人真的很多，领军的还是省教会的大主教。”小红帽有些无奈地笑笑。
事实上，鹿角族的大德鲁伊还是第三位阶的“隐士”，但德鲁伊的能力，实在不怎么适合战斗。在面对规模大装备精良的帝国军队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即便召唤出再多的树人，还是难以突破一排火炮组成的火力网。
小红帽离开星夜的时候，爱丽丝才晋升不久，小红帽对她的印象也止于此。
第四位阶的强者在小规模的会战中能发挥不小的作用，但要决定战局走向还是很看运气的。爱丽丝在这里帮他们，只能说聊胜于无，但也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保障。
“我其实已经晋升到第三位阶了。”爱丽丝指指自己。
“爱丽丝小姐，就算安慰我，也不用吹这样的牛啦。”小红帽像是配合笑话一般挥手笑了笑。
“……”爱丽丝没有笑，只是盯着小红帽看。
小红帽笑了几声，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