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98章

“双亲是魔术师，那么一定会察觉到天生的魔眼，如果双亲不是魔术师，那更容易引发各种各样的事故，时钟塔记录下的例子数不胜数，而最典型的、事故最大的一次大概是……”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缸，“嗯，各大君主都不会错过的，那是发生在那个极东小国的事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

因为那件事对埃尔梅罗二世来说不过是听说的，而且是从某个同样来自那个叫做日本的地方的魔术师那里得知的，所以一时间他差点没想起来。

不过他的记忆力终究还是优秀的，因此在停顿了那么几秒之后便回忆起了那个对他来说只听过名字的地方。

“观布子市……记得是那个地方，那里出过一个相当优秀的魔眼使，不过因为家族没落，所以引发了不少事故。”

先天的魔眼就是这种东西，无论觉醒与否，这些魔眼使眼中所见之物从来都是与其他人不同的，而这些不同最终造就的就是‘异常’。

“藤丸立香毫无疑问没有这种天分。”

那么，这种所谓的‘觉醒’就与他本人毫无关系了……

“那么起因就是这个了。”拿起桌上那已经空掉了注射器，罗曼如此说着。

然后，他呼了口气，在啜饮了一口咖啡之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那种完全放松的姿态在一般人看来真的是有些看不过眼。

不过也难怪他会如此，因为事实上已经没有再紧张的必要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魔眼无论强弱，对魔术师本人来说都是一种馈赠。”罗曼如此说着，而接着，他将目光放到了安静的躺在治疗舱中的少年。

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半睁开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一种绝非常规的瞳孔所能出现的一种淡淡的光辉。

“无论是控制、催眠亦或是‘魅惑’，有了魔眼的力量，以后也会方便许多，而今天的任务也很简单，麻烦你们这些比现代魔术师更加优秀的从者寻找到他觉醒的振奋‘馈赠’的力量了，然后，学会控制它。”

“FNNDP……”而就在罗曼那么说的时候，从治疗舱的内部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因为治疗舱的‘隔音’，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不过这对罗曼来说却无疑是一种‘打脸’的行为。

“不不不，立香……”而听到了那一瞬间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罗曼不由直起了那摊在椅子上的身体，“这绝对是魔眼的征兆，你的体检报告上就是这么显示的。”

“这既不是未来视，也不是……”

而后，或许是过于疲惫，他话都没说完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总之，拜托你们了。”罗曼最后只是无奈叹着气

魔眼，这就是罗曼他们的推测，因为从数值以及报告上的显示，藤丸立香就‘眼睛’上的确产生了某种变化，但事实上它却并不是什么‘魔眼’。

“嗯……怎么说呢，根据我那边的知识，所谓的魔眼，最基础的能力应该是‘石化’吧？”抱着自己的法杖，美狄亚给出了这样的说法，然后，身为少女祭司的她拿出了一只小兔子，看上去好像是她自己没事养的。

“迦勒底没有绵羊，所以我尝试着养了点兔子，Master先拿这个做做实验吧。”

“不不不，你这是哪来的基础的‘魔眼’？能做到石化的话，那必定是‘黄金’级别以上的魔眼了。”而就在美狄亚以自己的‘常识’描述着在她那个时代理所当然的状况时，明显是现代魔术师的无铭立即给予了反驳，而比起神代少女祭司那种比较笼统的说法，无铭显然更加贴心一些。

“Master，在现代的话，诞生的魔眼无非都是以控制、魅惑为主，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血统，能诞生出最为低级的那种束缚魔眼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虽然他是一个男性没有错，但看到他那种耐心已经言语中流露的那种柔声细语，少年御主总感觉这位本来应该与那位冷冰冰的暗杀者表现的差不多的‘守护者’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甚至，他还考虑到了藤丸立香是否会‘气馁’这一问题。

“Master，魔眼这种东西毕竟不是越高级就越好，等级越低就意味着越好控制，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而从无铭这里的角度出发，‘魔眼’这种东西应该从最为低级的‘效果’开始测试。

但是……

谁说我这个一定是魔眼了？

第四十五章：特殊的眼睛

神代的那些具有特殊效果的眼睛暂且不提，在现代的话，魔眼其实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定义’，那就是魔术回路与所谓的刻印。

魔眼并不仅仅存在于魔术师身上——虽然拥有魔眼的确是优秀魔术师的证明，但就事迹的证据上来说，即使是毫无回路的普通人也可以拥有‘魔眼’，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小型的魔术回路与刻印，所有的效果都是通过那对特殊的‘眼睛’所激发。

用普通人听得懂的话来说的话，所谓的魔眼大概就是那种能透视、魅惑、喷火、冻结、杀人的眼睛，而那些普通人所拥有的与眼睛有关的诸如未来视、过去视之类的超能力也大体与此有关。

但说到底，所谓的魔眼必须是‘半独立’的，也正因为魔眼是类似于这样的存在，才会有‘魔眼搜集列车’这样的拍卖场所。

但是，藤丸立香却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怕把我的这对眼睛挖出来拿到列车上都不会有人要的。”就在一堆从者在讨论该让自家御主如何练习、使用并挖掘所谓‘魔眼’的潜力时，捂着自己眼睛的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道。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的眼睛被挖下来，那就仅仅是一对普通的眼睛而已，他的眼睛不存在什么半独立的魔术回路，也没有什么令人觉得惊艳的魔术效果。

“我的眼睛就连最为基本的控制、魅惑或者是束缚都做不到。”最后，藤丸立香只是如此无奈的说道，“而且，别说等级了，‘魔眼’最为基本的这个概念都不符合。”

而就在藤丸立香否认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后，美狄亚露出了无比意外的神色。

“诶，但是，罗曼医生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些从者基本都是听了罗曼的广播与通知之后跑过来的，而具体的状况也没有细查，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个‘误会’。

“总之，我的确被强化了，但和标准定义上的‘魔眼’有着相当的不同。”说到这里，藤丸立香不由组织起了自己的语言。

因为有些东西实在是很难通过语言说清楚，特别是他现在这样的状态……

“理解能力……大概吧？”藤丸立香开口说着

因为它并不算多么强劲，也不是那种自带魔术回路和刻印的玩意，因此关闭起来相当容易，而开启的话只需要……

“集中注意力……”盯着房间中的从者们看了很久之后，藤丸立香的眼睛深处出现了一种难以被察觉的光彩，甚至，观察与感知力都远超常人的从者们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也意味着，它的开启其实与‘魔力’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类型其实不算重要。”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旁观着的梅芙如此开口，“主要是，它能做些什么？”

“提升观察力。”感觉到脑袋逐渐产生了那么点刺痛之后，藤丸立香赶紧闭上了眼睛。

而依照魔术界的说法，大概就是对‘接收能力’的一种强化，他的眼睛并不能对外界产生什么影响，像是两仪式那种将未来到来的破灭与死亡拉近的那种能力更是无从谈起。

那么，到底要如何向其他人展示这种‘观察力’？

“你们谁写一份密码给我？现场编的也行……算了。”在自己的白大衣的内侧袋子里摸索出了一本皮革封面的古老书籍

如果说，曾经他只能从那毫无文字的封皮上隐隐约约看到点什么的话，现在他却能持续看到那应该读作R'lyeh的词汇，而稍稍翻开第一页，在寻常人眼里呈现出来的那种根本无法理解、令人心生畏惧的词句根本无法翻译。

即使是知晓着那些异星邪神存在的‘翻译家’，他们最多也只是将藤丸立香手中的这本一定会被表侧甚至是里侧的‘历史学家’否定的编年史逐字逐句的翻译出来。

也就说，这其实是毫无意义的文字，甚至在曾经的、经历过第三特异点并获悉了 相关言语知识的藤丸立香看来也仅仅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但现在却不同了……

“单单拿这本东西举例子好了，我最初很好奇那个孩子为什么送我一本感觉会被人喷成没有事实根据、胡编乱造的姆大陆编年史。”藤丸立香微眯着眼睛，他随意的翻了几页，那本看上去无比朴素的书页上的文字在他的眼里不断的拆解、重构。

那些本来没有特别意义的文字似乎在他的视野中重组成了那些具有特别意义的文字。

“那是咒文，可以使用的咒文，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将它们全部翻译出来。”

“Master！”而就在藤丸立香以无所谓的口气说着那些足以令其他魔术师警觉起来的言语时，美狄亚率先开口。

不过，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太大了，在她一开口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

“不，我只是……只是希望Master能深思熟虑，有些东西是不该出现的。”

少女祭司的脸皮本来就不厚，所以在注意到包括藤丸立香在内的那些人都将目光挪到她身上之后，她才小声的说着。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立香轻轻笑着，他自然明白手上的那本东西究竟有多么重要，所以一直才会带在身上。

至于为什么现在拿出来，那不过是一种信任，要知道现在能待在藤丸立香的房间、围绕在御主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值得信赖的人——深知禁忌之物必须封存的赫卡忒祭司、身为守护者的无名英雄以及他最为信赖的康诺特女王。

“而且，这本书我也不会去学习的……”将那本容易激起一些疯狂者的贪念、又容易让寻常以及理智者退避的书本塞到怀里，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

有些东西即使是他都不能去触碰，藤丸立香虽然不知道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小说作品，但他所传达的信息无一不是要对‘未知’与‘禁忌’保持敬畏。

虽然藤丸立香也不是全部认同，但在对异星邪神的问题上，他还是认可的……

“立香，来读读这个。”

而就在此刻，突然之间，梅芙将一张纸条丢到她面前，一眼看上去，这似乎是由古老的欧甘符文以及早已不再使用的古老的爱尔兰文字拼凑起来的乱七八糟的语句，但在藤丸立香的眼里，这些文字同样拆解并拼凑成了新的语句。

然后，他眉毛一挑，然后……

“梅芙，我喜欢你。”用棒读的语气，藤丸立香读出了上面的文字。

第四十六章：看透真实

“梅芙，我喜欢你。”

就在藤丸立香那略带搞怪的棒读音在房间内响起来的时候，房间之中的那些从者都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注视着藤丸立香，不过在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纸张后，这些人也明白了——御主只不过是读出了那张看似写满了符号的纸张上所要表达的讯息。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无铭不由扶着脑袋。

怎么说呢，能用棒读的语气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也是需要勇气的，至少无铭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他都能确认自己无论是年轻还是现在都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嗯，果然如此……”就在边上的无铭以及美狄亚都不由扶额叹息的时候，梅芙只是满意的收起了那张她临时写出来的纸条。

她才不会管自己的行为会让多少人觉得无奈、又会让多少人觉得害羞看不过眼，这位康诺特的女王在最后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出来了结论：

“你的眼睛似乎能解密？”

这当然仅仅是初步的结论，甚至仅仅是一种对于表现的一种猜测，所以……

“那么进入下一阶段吧，看看你的眼睛具体能做些什么。”

梅芙说的也没错，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了其中的一种效果，具体能做些什么还得慢慢来测试。

不过也因为如此，藤丸立香在1月4日这整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被霸占了，他毕竟没什么时间，在夜晚入梦回到监狱塔之前，他必须尽快学习并掌握如何利用自己‘觉醒’的这份馈赠。

虽然不一定要熟练去掌握，但至少要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以及规律。

然后，他做到了……

不过这说法还是有些问题，因为并不是他做到，而是在诸多从者——特别是精通魔术的从者们的协助下总算是了解了自己的眼睛具体的作用。

“不是过去视、不是未来视、更不是现在视……”当藤丸立香在伊夫堡监狱之中醒来的那一刻，他嘴里念叨着这样的话，而下意识的，他也不由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他的眼睛里在此刻闪烁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光辉，这种光辉伴随着他的视线扫过了审判之间的穹顶，他轻而易举的便‘看’到了，看到了这名为‘怠惰’的审判之间中曾经残留的东西，那些是属于某种物体的触手。

而不去管它的学名的话，正常的说法应该是称呼它为：海魔……

这座审判之间在之前、至少是在藤丸立香与基督山伯爵到来之前就发生过战斗，虽然没办法在视野之中直接还原出当时的景色，但藤丸立香却看到了之前不曾察觉到的痕迹，而这些痕迹也稍稍验证了他的猜测：

「两仪式」毕竟是特殊的，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她的‘随心所欲’上，更重要的是她自身的存在与一般的从者、英灵有着相当的不同，几乎是无法‘被召唤’的，那么她能存在于伊夫堡监狱之中就显得相当奇怪了。

而出现了这种状况，答案其实也只有一个：她侵入了这里，然后杀死了这里原来的支配者——当然，她是不是闲的发慌这一点另外说，如果是两仪式的话……

“她会做出这种事，好像一点都不奇怪……”最后，藤丸立香只是无奈叹息一声。

不过说实话，藤丸立香还是很庆幸的，因为在看到这里残留的痕迹之后，他就知道这‘怠惰’的支配者是谁，而不用再见到那个满口‘虾’的癫狂三流巫师，他还是很高兴的。

“醒了么？”而就在藤丸立香坐在原地打量着四周环境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伯爵的声音。

“嗯。”从地上站起来后，藤丸立香只是抬头看着那基督山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