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97章

如果要用什么词去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觉醒’……

甚至，藤丸立香很想去说自己是不是觉醒了什么‘魔眼’，不过事实上这与魔术界定义的‘魔眼’还是有着相当不同的，魔眼终究应当被归类为魔术，就像是现在正在对战的「两仪式」表现的那样，她的眼睛配合她的动作就好像是能赋予死亡那样。

这种‘死亡’并不是什么被攻击着具备的弱点，非直死魔眼的持有者在看不到的死线的情况下与魔眼持有者沿着相同的方向攻击相同的部位，后者可以造成‘即死’的效果，但前者恐怕仅仅是杀伤。

所以毫无疑问，魔眼这种被定义为‘主动影响外界’的魔术肯定是与他这个平庸者无缘了……

但事实上，藤丸立香的感官的确被强化了，在被注射了克西拉提供的‘血’后，他的感官便有了一种提升的契机，而在领略、洞悉了两仪式展示的‘死亡’与‘无垢识’后，那种残留下来的力量一直影响着他，这使得原本天赋平平的他有了一个机会——洞察的机会。

说到底，他并不是觉醒了什么强大的魔眼，只是强化了接受外界资讯的能力。

“哪怕仅仅只有一点点……”看着两仪式挥刀的动作，藤丸立香深深呼吸着。

仅仅就是「两仪式」的那些看似随意的挥刀的动作，这些动作反馈出来的结果与行为在他脑海中短暂的闪过。

“看得到……”不断挥着手中的长刀，藤丸立香微眯着眼睛。

说实话，他并没有能力去抵御「两仪式」那宛如bug一样的赋予‘死亡’的结果的能力，但他至少知道，凭借「两仪式」现在的表现，至少是这具在这里现身的身体，她必须砍到什么才能达成那个结果，这无论是因果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想要引领死亡就必须‘砍’到才行。

那么，能做的只有一个，将自己‘看’到的袭击全部挡下来就是了！

所以在与「两仪式」的近身搏杀之中，藤丸立香就表现上来说完全守大于攻，而且这种‘攻击’与‘防御’甚至只能通过手中的这柄长刀进行，因此，他的状况相当凶险，只要「两仪式」升起一点什么心思，比如说她玩腻了，那么这场战斗就会迅速结束。

但还算好，至少「两仪式」现在还没有完全厌倦，她似乎享受着这种金属的刀剑频频碰撞的打击感——至少在交锋的那十多秒内是这样，更何况，藤丸立香也不是在孤军奋战。

“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不然的话我会打偏的。”

就在金属的那种激烈碰撞的声响几乎覆盖了听觉的时候，从周遭传来了岩窟王那语气说不上多好的言语，而与此同时，他已经利用自己的高速宝具在周围制造了大量的残影，那些残影手中燃烧着怨怒的毒火，似乎下一刻就会对正在用冷兵器厮杀的二人进行无差别打击那样。

“他要攻击咯。”而就在此刻，在再一次的碰撞角力之中，「两仪式」用友善的语气开口说着。

‘敌意’是不存在的，因为对她这样保持着‘中庸’、诠释着‘两仪’以及矛盾之螺旋的存在来说，她没有对任何人保持敌意的必要，而因为自身所保有的‘人格’的缘故，她看上去才无比的友善，甚至，这种友善的语气与态度都让人一时分辨不清真正的敌人。

“你不躲么？”看着那少年船长浑然不觉的样子，「两仪式」再度开口。

然后，没有回应……

“虎啊，煌煌燎燃（ Enfer Chateau d'If）！”

藤丸立香就像是你什么都没听到那样持续挥砍着手中的刀刃时，基督山伯爵那能直接响彻于审判之间的声音就这样从四面八方传来，左右上下，伯爵的身影遍布着每一个角落，他的宝具足以让他在瞬息之中跑遍整个场所，然后就视觉效果上来看，他的残影便一同发起了攻击。

燥热和冰冷、容易烫伤却以容易冻伤，那以人类自身的复仇怨怒为根本的漆黑毒火瞬间铺满了整个审判之间的战场，从穹顶望下去，这简直就像是被怨怒所填塞的漆黑深渊。

“啊，原来如此……”就在那毒火袭来的那一刻，「两仪式」明白了。

或者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只不过在现在这一刻才完全‘意识’到这一点。

她拥有无比精妙的剑术、眼中充斥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世界之理’，但即使是如此，她也是有弱点的，至少对「两仪式」这个人格来说，灵基的构成赋予了她能被消灭——至少是暂时被消灭的可能，而意识因为局限的原因，既然她有着人类的外表、塑造了近似从者的灵基，那就有着对应的弱点。

“你是在逼迫我做出选择呢……”

在高速的近战之下，两仪式与藤丸立香势必要遭受伯爵毒火的袭击，她虽然能杀死那‘毒火’，但说到底，她的灵基构成——至少在这梦境之中是以从者为模版构筑出来的，而只要灵基有了损伤，即使是她也不得不退却了。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即使毒火的烧却已然靠近，但她却丝毫不在意那些，甚至由头至尾，她的目光都仅仅放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

因为她一定要问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在意这一点……

“你现在是以杀死‘我’为目标，那么，你知道这对我来说……”

这对我来说，也不过如此……

你知道么？

她是那么问的，这是出于她心底的一种好奇，并不是一种观察，而是出自那宛如小女孩一样的「 」的好奇。

而在这种状况下，藤丸立香只是面无表情，这不知道是因为他天生的性情淡漠还是因为正处于亡灵强化的船长状态，他仅仅是盯着那青瞳闪耀的女人。

“我姐姐现在一定很不安，梅芙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有着偏见，所以麻烦你多照看一下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两仪式」嘴角上扬，一股愉快的氛围直接荡漾了开来。

由头至尾，她没有敌意、从头到底，她不过是在追寻着一种没有经历过人生就不会了解的答案。

第四十三章：如果两仪式是猫属性、那么「 」……

地点：迦勒底

时间：2017年1月4日清晨7时

迦勒底有着一套以南极时间为中心订制的无比正常的作息表，大致是从人理烧却的一日之后开始算起，掐着时间度日，而因为迦勒底没有外部照来的阳光，为了不让人产生那种封闭的孤独感，迦勒底的灯光系统是经过精密调整的，在一定的时间，它会由暗转亮。

就像是现在这样，在7点的这个时间，藤丸立香房间之中那像极了太阳光的灯就这么亮了起来，而这股亮光缓缓亮起，刺激了在黑暗之中安眠的少女。

“唔嗯……”因为一直趴在床边睡着，对梅芙来说，这种亮光就像是从缝隙之中照进来那样，她不由想要睁开眼睛。

而因为从者与人类截然不同，在魔力充分的情况下，疲惫是从来都不存在的感觉，所以在苏醒的那一刻，梅芙直接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康诺特的那位任性的女王下意识的用手撩了撩额头上那被压到没有了光泽的发丝，而在稍稍打理了一下发丝之后，她这才将目光挪到了那少年御主身上，而从她这里的视角，本来应该能轻易的就看到藤丸立香那熟睡的面庞。

而少年熟睡的房间之中其实只有梅芙一人，因为除去她以外，其他人或许抱着不想来打扰的心思、又或者是觉得陪伴在此其实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也只有梅芙这样的人会在这里陪伴那毫无知觉、被囚禁在了梦境之中的当事人——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而就在此刻，这位任性女王突然发觉在床上多出来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本来的话，在那床上有着的东西应该只有洁白的被褥以及安静的躺在被褥之中的少年，无论他熟睡亦或是苏醒，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是，但现在却并不是这样，因为爱尔兰的女王看到了一个她有些眼熟的洁白和服。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梅芙只感觉到有些胸闷，她深深吸着气，毛皮披肩下的胸脯一颤一颤的，而后……

“两！仪！式！”她大声喊着

因为知道藤丸立香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状态，知道他现在没可能因为外界的吵闹而苏醒，所以她并没有压低自己的音量，甚至，如果不是房间的隔音效果优秀的话，这声音都能传到外边去。

然后，梅芙也没等那个名为两仪式的女人有什么动作，她直接伸手将她拽了下来，而与此同时，那个看上去本来应该透着高贵典雅风格的女人则是在地上打着滚。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啊~我被打败啦~！”而在靠到墙边的橱柜那里后，两仪式只是用那软绵绵的音调说着这样的话，那刻意棒读的姿态看上去透着一股宛如小女孩的天真，然后她就趴在那里不动了。

“我被打倒啦~”

‘啪’

看着「两仪式」那宛如玩闹中的小女孩那样的搞怪态度，梅芙面无表情，她只是扯了扯手中的长鞭，发出的那种极具韧性的声音看起来相当的不友善。

“能向我解释一下，你之前在做什么吗？”微眯着自己那宛如蜜酒一样令人沉醉的金色眼眸，女王不由如此开口。

“我被他打倒啦~”而估摸着那种玩闹一样的小心思减轻了不少，「两仪式」只是轻声说道，“被打倒了，就不该躺在地上吗？”

“哦……”

你说的真有道……

一瞬间差点被两仪式那好像什么都不了解的天真笑容骗了过去，梅芙下意识的就要点头，但下一刻她不由深深吸着气。

“有道理个屁啊！”

诚然，那和风美人比起那有着相同名字以及面貌、此刻早已为人妻的女人来说，猫属性其实少了很多，因为她总是以那种天真但保持距离的温婉笑容面对一切，也没有两仪式特有的那种看上去不爱理睬他人的酷酷的气质。

但如果要让梅芙找什么词去形容的话，那么「两仪式」之前的行为毫无疑问也展现了‘猫’的特质。

“偷腥猫……”咬着牙说着这些话，梅芙心中那极易被激起的妒火已经快烧起来了。

“嗯~？”而在听到梅芙所说的那个其实是流传在某个岛国内部的词汇，「两仪式」只是歪着自己的脑袋，她的神色看上去似乎透着疑惑，因为她好像不太明白梅芙所说的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从来都不理解，她只知道此刻心情很愉快……

“嗯，我去她那里看看。”那简洁的白色和服被她的动作带起了一阵风，在梅芙还没有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熟练的朝着门输入了密码，然后打开了门。

而理解两仪式口中的‘她’是谁，梅芙也没有阻止她……

“嗯对了，他很快就能醒了。”而站在房间的门口，「两仪式」如此开口，她笑着，不过表情之中多带着一种微妙，“不过，等会儿可能要麻烦你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等女王将问题问出来，「两仪式」便一路蹦出了房间，那种蹦蹦跳跳的样子感觉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

而与此同时，在她离开之后，梅芙将目光挪到了那熟睡中的藤丸立香的身上，而就在此刻，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立香！”

“唔……”

本来的话，见到他苏醒应该是一件相当开心的事情，但就在下一刻，他那本来祥和的面色发生了剧变，那种混杂了震惊、恐惧以及强烈不适的表现不由激起了女王的不安。

而下一刻，他就这么直直的带着自己那白色的棉被滚到了床下，那种抱着头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在经历强烈的痛苦一样。

当然，梅芙也并不是那种只会乱喊乱叫跟着一起手足无措的姑娘，在经历了最初的那种担忧与震惊之后，她迅速按下了桌上的通讯建、然后直接接通了医务室的通讯。

“罗马尼·阿基曼，准备好医疗设施，我去把他送过来。”

第四十四章：魔眼？FNNDP！

没有人能理解藤丸立香在苏醒之后所感受到的那种痛楚，如果说，在伊夫堡监狱塔之中的那种仿佛游离于天外的奇特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大的干扰的话，那么在彻底‘苏醒’，意识回到身体之后，他的大脑便剧烈的疼了起来。

这种直接在大脑之内响彻、仿佛一直在撕扯的那种痛楚由内而外的扩散，甚至在这个时候，他发觉自己视野里的东西也开始变化。

那种仿佛视力失控一样的奇特景色倒映在他的眼中，这带来的不适、炽热、疼痛足以让他这个刚刚苏醒的人在地上打滚。

不过事实上，这也并不是坏事……

地点：迦勒底医务室

“怎么说呢，如果放到时钟塔的话，这种异变大概会让人高兴的跳起来吧。”看着治疗舱反馈出来的报告与数值，身为医疗部门主任的罗曼露出了无比微妙的神色。

罗马尼·阿基曼虽然完全说不上是什么优秀的人，但在作为罗马尼的这段时间之中，他也是有好好学习的，无论是神秘消失后人类才逐渐拥有的‘科学’还是现代的魔术知识，他都好好学习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迦勒底一直担当着医疗部门主任——这可不是依靠人际关系就能维持的职位。

“魔眼，这种东西你们知道吧？”看着待在医务室中的梅芙以及在管制室那里通过通讯聆听的埃尔梅罗二世等人，罗曼也没什么避讳的，“他现在就在朝着这方面转变。”

而听到这里，埃尔梅罗二世不由给自己点了根烟……

“这不可能。”

然后，从埃尔梅罗君主而非诸葛孔明的角度，他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魔眼这种东西虽然分为先天与后天，但人工的魔眼与天生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这种天分比起魔术回路要更加苛刻。”

毫无疑问，身为埃尔梅罗二世的韦伯的判断与说辞没有任何的谬误，从寻常的角度去思考的话的确是如此，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大部分魔术师都不会去制作什么人工魔眼，因为那并不是必要的。

“更何况，先天的魔眼一定有着征兆，无论多么弱小，只要通过一定的手段就能判断出来，更别说，藤丸立香的家境并不算多么优秀。”

当然，埃尔梅罗二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因为韦伯·维尔维特自己也毫无家世可言，所以他用的仅仅是陈述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