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个魔王 第659章

白天还免费加班给客户的申报材料做胶装……家里装修房子我想装隔音层我爸还不同意，一提这个事他就跟我呜嗷乱叫。

呜呜呜呜好委屈。

第五百四十八章 原初世界的绝对秩序

神明是什么呢？

神明诞生自概念，是一种思想，祂存在于每一个拥有思想的生物之中。

祂告诉你，大丈夫该有何所为，有何所不为。

这种思想，会陪你出生入死，至死不渝。

神行者又是什么呢？

神行者是代神同行之人，是神明注视人类的化身。

她陪伴你，让你能够用生物能理解的方式触碰到她背后的神明——或者说，触碰到那个引领你的思想。

这个人，会陪你春秋冬夏，远赴边疆。

……

神明是秩序之树的神明，而不是人类的，人类只是错把秩序之树的从神当做了自己的神明。

那么，人类的神明在哪里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并不需要神明。

或者说，人类的社会中不该出现狭义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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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安。”

楚门叹了口气，眼前的魔潮依旧无穷无尽，只有他们身边的秩序领域孩子为他们提供计时功能。

距离他们杀死魔王进入魔潮，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在这十二个小时里，他们一直都在猜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被天外来的异物加强了秩序侧的力量，原初世界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一种绝对秩序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许多物理定律会直接失效。

即便他们抵达了外面的世界，也需要一段时间适应那些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的秩序规则。

“不知道斯卡依过去多长时间了。”莉莉丝也有些犯愁。

打更人适时地开腔：“看开点，也许事情没那么糟呢？魔潮内没有时间的概念，斯卡依大陆的时间流速是不确定的。也许我们离开一天，斯卡依大陆只过去三十分钟也是有可能的。”

莉莉丝反问：“那是不是也存在我们离开了一天，斯卡依大陆内部已经过去十年的可能性？”

打更人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答案是必然的，魔潮里没有确定的东西，刚刚打更人也不不过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我们已经把能做的做到了最好，已尽人事，剩下的就看斯卡依的命了。”楚门低下头，看着混乱之海航行用的相位罗盘，“保守估计，我们马上就要到魔潮的边界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吗？”绣娘精神一振，“那我们出去之后是不是就能摇人了？”

楚门淡淡地泼了盆冷水：“可以抱有这样的期待，但不能把希望寄托其上。”

能以优势兵力碾压敌人的时候，尽量不要以弱势兵力给敌人机会，这是救世主协会的一贯守则。只不过斯卡依大陆的实际情况远比它的外在表现危险和复杂，所以理论上能够解决斯卡伊世界问题的逐光小队在这里遭到了不少挫折。

当初三十三重天捕捉到的信号可能是原初世界而非斯卡依大陆的，这种极为不平衡的混乱与秩序占比使得三十三重天感到奇怪，所以才派出逐光小队来侦查一番。

也正是这个原因，楚门最初接到的任务内容是调查目标世界魔能异常的情况，而非消灭魔王。

忽然间，楚门觉得眼前的魔潮稀薄了许多。他打起精神，放缓速度，将秩序领域延伸出去。

但出乎预料的，秩序领域在理论上魔潮的边界居然遭遇了极大的阻力，仿佛撞上了铜墙铁壁，根本出不去。

楚门一愣，随即便长舒了一口气：“我们到了，前面是秩序边界。”

秩序与混乱的边界是动态平衡的，即便楚门的秩序领域同属于秩序，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秩序。

说来也可笑，最为排斥秩序的不是混乱，而往往是另一种秩序。两种秩序不可共存，必定会爆发出导致整个系统崩溃的BUG。就像你在Windows系统里直接运行apk文件一样，除非你安一个模拟器，在模拟器环境下运行这个apk文件。

此刻楚门的秩序领域被对面的东西排斥，便是证明他们已经抵达原初世界的秩序领域。

楚门放缓速度，直至抵达魔潮对边缘：“放松，这点魔潮对我们造不成威胁——你们还记得我们进入原初世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绣娘愣了一下：“说实话，我完全不记得我们进入过原初世界，我们一开始就在斯卡伊大陆里面。”

“因为我们当初被原初世界的【秩序】弹出去了啊。”楚门叹息一声，“它直接把我们弹进了魔潮，砸进了斯卡伊大陆。”

说着，他拉起莉莉丝的手，向前迈步。

一步迈出，海阔天空。

原本深沉如黑夜的魔潮从众人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未曾想过的明亮世界。

天空蔚蓝澄澈，薄如蝉翼的云仿佛一层纱裙，轻飘飘地在天上悬着，时不时随着风扭动一下身躯，像躺久了挠屁股的猫。

大地坚固而广阔，虽然他们此刻位于一片毫无生命活动迹象的荒漠，但依旧可以看到身前的仙人掌和远处绿意盎然的绿洲。

这是一幕惊人的美景，美到让人忽略了身上感到的重压感。

楚门忽然弯下腰，手指如剑般刺入沙丘，闭着眼感应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没有生物存在。”

莉莉丝不明就里地看着楚门，不明白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绝对秩序。”绣娘了然地点了点头，刚刚她也没有感应到方圆几公里内的任何灵魂气息，“生物本身是一种不完全秩序，不完全的秩序就是非秩序。因此，绝对秩序领域内不会存在生物。”

“所以你们是猜测原初世界已经没有生物了？”莉莉丝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远处的仙人掌，“那不叫生物？”

楚门的双手依旧插在沙丘里，仿佛在感受大地的热度：“你可以去看看，那棵仙人掌应该已经停止了所有生命活动。”

莉莉丝将信将疑地飞过去，围着那棵一人多高的仙人掌转了好几圈，试探性地用炼金术去解构它。

答案很明显，这棵仙人掌只是有机物的堆砌，本身并没有进行任何生物层面的化学反应。

莉莉丝不信邪，又把自己的双生花种子拿了出来埋进沙子里。

在炼金术的催动下，双生花种内部的化学反应却只刚刚动了一下就迅速消失，仿佛陷入了沉眠。

接下来，无论莉莉丝怎么努力催生这颗种子，都无法再让它产生半分生命活动迹象。

莉莉丝皱着眉头，茫然地看着这片辽而远的大地，一股亘古的苍茫感油然而生，仿佛自千年以前，它就保持着这副状态，从未变过。

她转过头，看着不断地把手插进沙丘又拔出来的楚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还在探测？”

闻言楚门站了起来，扑去手上的灰，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小时候，我奶奶带我去买大米，我最喜欢的就是把手插在散装大米里。”

莉莉丝转过身，目光却还留在那颗双生花的种子上，点了点头：“哦哦，然后呢？”

“没了啊。”楚门惊奇地看着莉莉丝，“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莉莉丝：“？？？”

楚门轻轻咳了一声，转移开话题：“既然已经到了原初世界的秩序领域，时间的流速已经稳定，我们也可以不必那么急了——打更人，能联系上总部吗？”

打更人尴尬地抬起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

在楚门的死亡凝视下，打更人清了清嗓子，转移开视线：“好消息是目前我可以确定，我们进入斯卡伊大陆后直到现在，我们的时间定位参数没变过。如果我们回到观测站，不会出现镜头一晃就【时间过去了十年】这种事。”

楚门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既然时间定位参数没变，就意味着他们观测站的观测系统还在一定范围内生效，他们有机会摇人。

毕竟他们这次要面对的东西很可能是一个位格与秩序之树从神相等的东西，甚至仅靠自己就可以把一个【世界】砸穿至无可挽回的重伤。想要靠他们这四个人把这个东西干掉，属是有点强人所难。

楚门叹了口气，他知道打更人肯定还有后半句：“坏消息呢。”

打更人挠了挠头，亮出自己的个人数据终端：“坏消息是……我们的空间坐标参数变了，连不上总部的信号。”

“哈？”楚门满脸怀疑地抢过打更人的个人数据终端，仔细看着上面的定位参数，“这怎么可能……”

而事实证明，确实可能。

三十三重天进行跨世界运输的原理是修改无垠空相内的坐标参数，进而把投放人员直接扔进目标世界的方法。这个方法无法运输太大质量的东西，因为其消耗的能量将是天文数字级的。

因此【观测站】，听起来是一个可以在无垠空相中移动的大型太空战舰之类的东西，实际上它并不大，而是一个用于对投放人员保持【观测】的装置。

只要三十三重天保持着对投放人员的观测，投放人员本身的时间系数就是稳定的，存在状态也是稳定的。等他们任务完成，就可以通过远程修改无垠空相坐标的方式把他们转移回来。

这个方法注定了世界外不会有一艘大型战舰等着楚门他们，就算他们发出求救信号，也必定得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等三十三重天送人过来——但问题就在于，打更人的信号强度是零。

在原初世界，依旧连不上三十三重天的信号！

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原初世界的移动距离太长，导致失去了与观测站的连接；要么就是原初世界的【绝对秩序】禁止了内外的信息交互。

楚门的心头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原初世界移动了？移动了多远？”

打更人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大胆一点猜测：原初世界在脱落之后，又被卷入混乱之海的以太漩涡里了。”

莉莉丝歪着头，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叫【脱落】？什么叫【以太漩涡】？”

楚门叹了口气：“世界挂靠在秩序之树上，就像树叶一样，理论上不会脱离秩序之树。能让它脱落的原因目前知道两个，一个是主动斩断世界与秩序之树的联系，一个是……与这个世界相关的那个从神死亡。”

“换句话说，从这个现象基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原初女神已经死了。”

“而只要世界脱落，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将落入混乱之海。哪怕有世界壁障的保护，这个世界最终也一定会被混乱之海的以太液溶解为原初之相。”

“【以太漩涡】是混乱之海的一种常见现象，你也知道，混乱之海嘛，乱中之乱，偶尔出现一个超级混乱的巨大海底漩涡，足以把那些脱离了秩序之树的世界卷进漩涡里绞碎也是很常见的……”

莉莉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意思是，世界毁灭？”

“是。”楚门肯定地点了点头，“而救世主协会的目标，就是把这些已经脱落进混乱之海的世界带回去，跟我们的世界组成一个更为稳定的联合体。”

莉莉丝的眼睛转了转：“……所以你们的世界也是脱落的？”

楚门颔首：“正是。”

莉莉丝烦躁地在沙丘上走了几步，蓦然发现周围连一点风都没有。沙丘静悄悄的，除了被她踩陷下去的沙子，没有任何东西会移动。

莉莉丝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那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悠闲？我们现在来到原初世界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飞起来全世界寻找那个天外的异物吗？”

“不用急。”楚门低声回答，感受着身上越来越明显的重压感，“祂已经来找我们了。”

“与【混乱】不同，【秩序】是很排外的。任何一种与自身不同的秩序，都是它疯狂追杀的对象。理论上，它现在已经对我们发起攻击了。”

“可我怎么……”莉莉丝不自然地甩了甩头发，莫名地感觉到了惊悚，“没感觉到？”

楚门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自己在第十轮回的末尾，被整个世界追杀的画面。

“我能感觉到排斥的由来，跟着我，我能找到那个异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