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这就是我要向你道歉的原因,梅林啊,他们只入学了五天时间。学到这个咒语的时间更短,只有三天不到他们就用的这么好,我根本措手不及。”他说的话充满了真诚,小小的老鼠一样的眼睛里全都是懊恼和悔恨,他——他应该值得信任。
“我不该这么草率的决定,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惩罚,但不应该是这么大的惩罚。我应该先给他们讲解这个咒语,而不是让你来充当一个靶子。你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麻瓜研究课教授,我只是让巫师们了解麻瓜世界。当然了,对于你们这些从麻瓜中来的孩子来说这门课就有些多余。我想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才会用你来发泄怒火,至少在我看来就是这样的。最后,我会再一次向你道歉,皮尔·波奇斯,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所以……是他们的错么?”
“是的,就是这样。他们已经学会这个咒语了,但他们为什么没有对别人使用,而是对着你呢?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原因出在你的身上,比如——你得罪过他们?”
波奇斯用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虫尾巴的表情,但他做不到,完全做不到。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什么东西,耳朵和脑子都在嗡嗡响,或许是喝下的魔药起效了?
波奇斯不明白,他只是感觉到憋屈和愤怒,我明明没有犯过任何错误。但彼得教授已经向我道歉了,他是没有过错的,我什么也没做过,我也没有错。那么责任是……他们的?他们为什么要对我用咒语,而为什么……他们下手这么狠?
“我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孩子,我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距离他们远一点。那些伤害你的家伙、和你一个学院的家伙,他们真的值得信任么?你想想看,格兰芬多的院长呢?那个佯装和蔼的老太婆麦格呢?她来看望你了么?并没有。”
彼得教授的声音似乎更模糊了……
“你的付出都是白费,你根本换不到对等的报答,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们只是刚认识而已,哪有什么所谓的友情?”
“我……我在列车上认识了他们,我们当时都距离很远……”
“是的,他们在列车上就距离你很远,不肯接近你,疏远,排斥。”
是这样的么?他们在列车上就在排斥自己么?好像是的,那时候没有人会坐在同一条椅子上……真的是这样么?
“他们曾经排斥你,现在还在伤害你,你能记得他们的名字么?不能,但是我可以。”
虫尾巴和病床的距离越来越近,等说道最后一个字时,他几乎和那个孩子脸贴着脸了,“只有我向你道歉了,不是么?只有我——”
“是的,彼得教授,”波奇斯迷茫的说,“只有您。”
“对,只有我,”虫尾巴缓缓远离了波奇斯,他伸出手扶着自己的脖子用力扭了扭,语言配合魔法让自己有点疲倦了,“看来你需要喝一点水,这里……太热了,你中暑了么?”
“什么?”波奇斯愣愣的伸直了脖子,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一点点冰凉和湿润点在了自己嘴唇上,那是清凉的水,被用棉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涂抹,以缓解腹中的焦灼。
波奇斯猛地一激灵,从那种似乎有些梦幻的场景中骤然坠入现实,再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谢谢您——彼得教授。”
“这是我应该做的,但可惜,只有我在这么做。等明天出院了,你可以来我的办公室找我,你知道我在哪里的。”
波奇斯依然躺在床上,看不清楚东西,但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彼得教授应该是走远了吧?可惜自己还想喝水,刚才那么一点水并没有解决自己的饥渴,反而让自己更难受了。
这个晚上还很长呢,波奇斯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刚才教授向他道歉并照顾他的那一幕,他低声呢喃着,“真是一个不错的教授。”
次日,格兰芬多的桌子上。
“你回来了!”伯纳德兴奋的看着波奇斯,“你的伤全好了!”
“哦?哦……”波奇斯冷淡的看了眼伯纳德,“你昨天用那个咒语了,对么?”
“什么?眼疾咒?”伯纳德脸上的兴奋顿时凝结成了尴尬,“是的,我很抱歉,但我没法拒绝。”
“没什么可抱歉的,已经有人向我道歉了。”
已经有人?是谁?还有别人先遇到他吗?伯纳德想着这个问题,但很快他就不在乎了,只是区区那样一点小伤而已,自己腿都断成三节了都能一个小时治好。而且庞弗雷夫人不也说了嘛,她曾经见过也治疗过这样的伤,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而对波奇斯来说,他已经悄然决定等会就到虫尾巴的办公室去。
昨天对自己使用了如此过分的咒语,今天就能当做没事一样坐在那里吃东西?
甚至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后,只有彼得教授向我致歉,其他人呢?他们竟然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和自己打招呼,假惺惺的询问自己是否已经被治好了……难道我受伤你们就没有责任么?
果然,彼得教授说的是对的,的确只有他向自己致歉了。
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波奇斯想着这些,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有些急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愤怒,也许是因为自己被欺骗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对这些家伙的失望,也许还有另一种更深刻的冲动,一种想要报复回去的冲动。
我的痛苦你们也应该品尝一二,不,应该加倍品尝……
“波奇斯!波奇斯!”
伯纳德说着,伸出手想要摸摸波奇斯的额头,“你没事吧,波奇斯?你的脸红的厉害,是不是还没好利索,要不今天请假?”
波奇斯下意识打掉了伯纳德的手,“滚开。”
“啊?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弄疼你了么?”伯纳德连忙收回了手,“还是向麦格教授请个假吧?”
“不……没必要。”波奇斯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有些激动了。”
“你还是喝点水吧,你的脸色很难看,我想这一切肯定和彼得有关……系……”伯纳德看着波奇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怎么回事,我说错话了么?
波奇斯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东西,原本一晚上肚子饿的咕咕叫,此刻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
也对,和这群虫豸坐在一起,怎么会有胃口呢?
“不用你们帮忙,我会自己解决。”
第一百一十九章 蔓延的毒藤
一个正常的出身在麻瓜世界的十一岁孩子,又有多么坚定的意志呢?
只要稍微对他们友好那么一丁点,他们就会听话服软,进而被驯化。驯化的目的并不是要让他们整天对自己顶礼膜拜,而是要让他们把自己的命令贯彻到他们的生活中,在毕业后能够快速融入到食死徒群体里,或者匍匐在食死徒下,这才是属于黑魔王的霍格沃兹真正想要的。
这个过程真的很简单,人总是想要生存的,那么在霍格沃兹里很容易就能把他们原本的生存压力替换成一个由自己给定的指令,简单来说:不听话,就挨打。
当然,不能一昧的打压,在他们自身受创的同时自己还要再露面一次,给他们一些小小的奖励和暗示。这些行为可以很有效的让他们把改变现状的期待和对生活环境的注意转变到另一个个体的意志变化上,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没了胆子靠自己改变什么了,哪怕他们有这个能力。
这很正常,他们只有十一岁,期待成年人的施舍理所应当。
虫尾巴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笑容,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情感,有的只剩下了把握别人命运的狂热。能掌控他们的命运,让这些人像一具玩偶一般随意摆弄,肆无忌惮的插手他们的未来,这是多么——令人愉悦。
而且这只是第一年,随着时间流逝,那些被自己驯化的家伙迟早会成为高年级生,他们甚至会主动劝说、帮助自己驯服那些新生,让这种驯化方式更加普及。到时候,他们都会听我的命令,按照我设定的规则做事,井然有序。
虫尾巴对此有相当的自信,波奇斯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噔噔咚,”办公室的门被相当有节奏的叩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彼得教授,您在吗?”
瞧,他这就来了。
“当然,进来吧,孩子。”虫尾巴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并顺手带上一顶帽子,遮掩住蓬乱的棕色地中海。
“教授,我来了,”波奇斯怯生生的走进了这间办公室,看着虫尾巴放在桌子上的手,吓得缩了缩脖子。
桌子上那只正在抖动的手没有食指,他在用中指干食指的活,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
虫尾巴的手指还是一下一下在桌子上点着,他不说话,仿佛房间里根本没有波奇斯这个人一样,把他放在了一边, 不闻不问。
波奇斯明明只是站在哪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却在无形中把主导权全部送给了虫尾巴,予取予夺。
当主导权被转移后,丧失主导的一方就会不由自主的尝试融入到房间的气氛中。
房间里唯一在动的是虫尾巴的手指,不过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正有节奏的咔嚓咔嚓响,让人不由自主的开始顺着那个节奏吸气呼气。
如果顺着这个节奏来,那就上当了。
等窒息感强烈到再也无法维持节奏后,大口喘气的波奇斯才发现自己是在和一台座钟竞赛。
虫尾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向了波奇斯,似乎他大口呼吸发出的噪音是一种极其粗鄙的表现一样,“有什么事情么?”
“抱歉,彼得教授,是您告诉我,我可以来见您的。”
“哦,是的,但是我今天很忙,非常忙,”虫尾巴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白纸,“所以你有什么请求?”
这似乎很合理,彼得教授很忙,所以他需要尽快满足自己的要求。可自己应该有要求么?自己需要有什么要求么?波奇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教授和昨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今天他显得似乎很……冷漠?
“教授……我想……我想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格兰芬多的那些同学们甚至没有一个人向我道歉。”
“道歉?哦,你是为了这个。很简单,用同样的咒语回击。这只是眼疾咒,一个小小的恶咒而已,没人会因为这个而找你的麻烦,明白么?”
“可他们说麦格教授昨天……”
“麦格?谁提到麦格了?”虫尾巴轻蔑的笑着,“或许你不知道,昨天你躺在医院的时候,她在猪头酒吧喝的酩酊大醉。”
“先生……什么是猪头酒吧?”
“哦,你总会知道的,但现在没必要。我想你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对付那些家伙了,对么?”虫尾巴站起身来,轻轻拍打着波奇斯的肩膀,缺失一根手指的手看上去格外恐怖,“不要让我失望。”
“但是教授,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波奇斯咽了口唾沫,“教授,您能帮帮我么?”
“有些事情别人是帮不了的,孩子,”虫尾巴有些遗憾,“如果你自己不行,那么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不过我想……或许不用等到下一次你来找我,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魂魄出窍!”
波奇斯的上半身猛的向后昂起,他根本承受不了这个咒语的冲击力。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无需担忧任何事。”
“是的,教授——”波奇斯毫无情感波动的说,随后双眼很快又恢复了灵动,“感谢您的帮助,教授!这非常有效果!”
“去吧,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
看着波奇斯离去的身影,虫尾巴相当满意,虽然夺魂咒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谁在乎呢?既然他没有那个勇气,那就用别的方法来弥补。
三个小时后,又是校医院,庞弗雷夫人正在发疯。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梅林啊,你要杀了他们么!”她大声呵斥着自己昨晚的病人,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的眼睛还是有些发红,不过完全不像昨晚那么严重,但他还不如躺在病床上!至少这样不会去惹是生非!
“我只是让他们道歉而已,”波奇斯面无表情的说,“难道他们不应该向我道歉么?”
“道歉?”庞弗雷夫人被气笑了,“我从没见过刺瞎别人的眼睛,然后把他们打晕,就是为了得到一个道歉?”
“他们对我使用了眼疾咒,我就对他们也使用同样的咒语,这很公平。”波奇斯语气惊人的平静,“至于为什么会晕过去,他们是痛晕的,和我无关。或许有一点差别,那就是我的眼疾咒比他们的更有威力。”
“更有威力?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伤害你!”
“或许是的,但我昨天晚上同样躺在病床上了,”波奇斯自顾自的说,“斯内普教授教给我这个咒语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他说任何恶咒都必须带着恶意释放,如果没有恶意,这个咒语根本释放不出来,难道不是么?我终于明白什么是黑魔法了,其实黑魔法也没有那么神秘。只是有时候你需要真正下得了狠心才行。”
庞弗雷气的发抖,他只是一个一年级新生而已,入学甚至十天都不到!现在,却能下的了狠心去弄瞎同学的眼睛?
急匆匆赶到校医院的麦格教授正好听到了最后的对话,波奇斯的冷漠完全超出了麦格教授的承受极限,她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你……你怎么敢对同学动手!”
“麦格教授,我想我做的并不过分,我们用的是同样的咒语,不是么?”波奇斯冷冷的注视着麦格教授,“如果真的很过分,那么,我才是第一个受害者。”
如此令人揪心!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霍格沃兹的麦格教授根本无法忍受,她紧紧地揪住她那旧格子衬衣的领口,麦格教授痛苦的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了,“你怎么能那么做!怎么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甚至向很多人说过很多次,我当然知道。”波奇斯面无表情,“我只想要他们向我道歉,但看来,现在他们是说不出话的。所以我们扯平了。”
“这里是格兰芬多!格兰芬多从没有过残害同学的事情,波奇斯先生!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再犯,我一定要把你从霍格沃兹踢出去!”
“霍格沃兹?不可能,”波奇斯一字一顿的说道,“哪怕是格兰芬多本人来都不可能。教授,就连我都知道食死徒才是这里的掌控者,您是教授,但是您只是教授。不过既然您这么说,那么……我应该先向他们道歉。”
波奇斯死板着脸,转身面对那些正在低声哀嚎的病床鞠了个躬,也不管他们看不看得见,听不听得到,“对不起。”
毫无诚意。
“我已经向他们道歉了,所以,教授,”波奇斯转过头来,风轻云淡,“如果他们对我动手,那么我可能不得不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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