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方来
唐娟行了个古典的万福礼:“前辈好。我叫唐娟,是小雪的朋友。”
顾时雪又指了指花十娘:“这位嘛,是个爱占便宜的老板娘。”
花十娘大怒:“你说我?我下回烧菜不给你加盐!”
顾时雪
连忙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十娘姐姐大人有大量,十娘最好了。”
顾时雪又对唐娟小声道:“其实十娘也不是常人,她也是个高手,很厉害的。”
唐娟依旧行礼:“见过花前辈。”
又道:“前辈也太好看了,哪怕我是个女人,都一下子有些着迷。”
花十娘心情大好,冲顾时雪道:“你这个朋友,可比你有礼貌得多。”
顾时雪搓着手道:“这不是显得咱俩关系好吗?”
花十娘表情颇为鄙夷。唐娟脸上挂起几分笑容,关系好?
顾时雪又问道:“十娘,今天你有没有准备什么好吃的?”
花十娘哼哼了两声:“算你运气好,今个儿上午我去买了十几斤羊肉,顶好的山羊肉。羊腿肉白切,羊腹肉红烧,羊肩肉和羊下水烧汤,羊蝎子做火锅。你想吃哪个?”
顾时雪道:“就白切羊肉和羊肉汤吧,我打算在屋里吃,别的味儿太重了。麻烦十娘一会儿做好了招呼一声,我自己来拿。”
花十娘道:“行。”
顾时雪提醒道:“可千万要加盐啊!”
花十娘甩了她一个白眼。
顾时雪拉着唐娟兴冲冲地上了楼:“京城这地方可以玩儿的很多,可惜我都没怎么去,就连京城那些武馆都没怎么去拜访,平时也就在棋院和窝里两点一线。我带你看看我住的地方。”
顾时雪推开门。这姑娘其实平时在小处有些邋遢,但苏瑶这小狐狸很贤惠,顾时雪有时候将衣服随手丢在一旁,一扭头就被苏瑶悄悄叠好了,所以顾时雪经常夸小狐狸是田螺姑娘。今天因为唐娟要来,顾时雪早上起来之后特意和苏瑶一道好好收拾了一遭屋子,整洁得很。
开门之前顾时雪还稍微捏了一把汗,猫猫这种生物,有时候就会突然发神经,贼可恶,她就担心白渔发了什么疯,趁她不在的时候将房间里搞得一团糟,好在推开门后往里面看了一眼,顾时雪松了一口气,没有。白渔这会儿正很本分地趴在床上睡大觉,苏瑶蹲在门口迎接。唐娟一声惊呼:“白渔!还有小狐狸!”说着一把就将苏瑶抱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笑道:“你出门,怎么随身还带个动物园儿啊?”
顾时雪道:“这样不寂寞。”
唐娟问道:“那个阿瓜呢,她不是也和你一道出行的?”
顾时雪道:“阿瓜留在神霞山修炼了,她很有修道的天赋。”
“哦~”唐娟反手关上了门,抱着狐狸坐到顾时雪的床沿边上,两只脚互相蹭了蹭,脱了鞋。她腿上正裹着薄薄的黑色裤袜,线条曼妙优雅,此时唐娟两腿交叠,左脚在上,五颗玉葡萄似的脚趾头调皮地勾了勾,性感到销魂蚀骨。
她笑道:“所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咯?”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白切羊肉与羊肉汤
陆望在顾时雪的肩头咳嗽了一声,礼貌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顾时雪噌地脸红了,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望,而后对唐娟道:“坏女人,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许想!我年纪还小呢.......”
唐撇了撇嘴,饶有兴趣地看着顾时雪,道:“没有哦,我可什么都没有想哦~我们俩这么久没见,好好聊聊天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就是这个意思哦,倒是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别的啊?”
顾时雪老脸一黑,抄起枕头朝唐娟丢过去。唐娟被一枕头砸倒在床上,噗嗤噗嗤地笑出声来。顾时雪一张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气的咬牙,忽然将想到一个主意,一把抓住唐娟的脚踝,往她脚心挠痒痒:“笑?让你笑个够!”
“哈哈哈哈!”唐娟用力拍打着床铺,挣扎扭动,大笑出声,两条腿乱蹬,不一会儿就满脸绯红,呼呼娇喘。顾时雪松开手,笑道:“这下老实了吧?”
唐娟瞪他一眼:“也就是我打不过你,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时雪再度捏住她的脚踝,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唐娟立马害怕地缩成团:“服了服了,我服了。”
顾时雪满意将唐娟的脚踝放下,去一旁洗了洗手。唐娟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重新坐正,道:“棋赛越来越近了,你应该会挺忙的吧?不过等下完棋,应该就能空闲了。结束之后,你打算在京城留多久?”
顾时雪反问道:“你在京城要呆多久?”
唐娟道:“半个月吧?这次我随父亲过来,我父亲是来谈生意的,至于我呢,哼,是要在京城出名的。”
顾时雪一挑眉:“嗯?”
唐娟笑道:“九夏和康考尔不是在谈判嘛,下个月大概能出个结果,至少是第一轮谈判的结果。那时候呢,会有一个给康考尔使团准备的节目,在龙城的大剧院上映,就是将我国传统的一幕戏剧用康考尔语演一遍,台下观众不仅有康考尔的使团,还有朝中的诸多大臣。我爹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的,让我去演女主角。我精通康考尔语言嘛,这就是优势。这一次若是演好了,那可我就真的名动全国了。”
顾时雪叹了一口气。
九夏和康考尔的谈判已经开始了,她关注得不多,因为早就知道这次谈判背后的那些肮脏算计,对谈判结果也有所预料。九夏失去对出云的控制力,这是必然的结果,但这就意味着,将国门的西北边陲拱手让人,西出云本就势弱,靠着九夏撑腰,而东出云很早就和康考尔人同流合污,对九夏的态度实在不算友好。不止是顾时雪,整个九夏的有识之士都在咬牙切齿,唇亡齿寒!!
这也就罢了,更侮辱人的是,康考尔居然还要九夏人为战争中死亡的康考尔士兵赔款!甚至还想让九夏再开放几个通商口岸。出云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居,眼下陈铁意和康考尔人,其实就是在后面这两条上拉锯,能不赔,尽量就不要赔。说来实在可笑,明明获胜的一方是九夏,最后赔款的,居然也是九夏。
哦不,不对,获胜的,明明是黄世尊。赔款的,是陈铁意。笑到最后的,则是张同和。
谈判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陈铁意都会背负骂名,笑到最后的,只会是张同和。但顾时雪眼下其实没多少扳倒张同和的想法,原因很简单,大央这个王朝早就烂到了根子里,这时候去清理几个该死的蛀虫,属实没必要。清算是迟早的事情,但会发生在王朝崩塌之后。
只是.......顾时雪本来已经无所谓了,但听到唐娟的这番话,心里忽然又有些愤怒。居然还他妈的给康考尔的使节准备了歌舞表演.......
顾时雪咬着牙站在那里。唐娟大概是猜出她心中的想法,过了片刻,悄悄地走到她身后,抱住了她。顾时雪身体微微一震,唐娟贴着她的后背,道:“好啦,我知道你忧国忧民,一听这种事情,肯定会愤怒。但你说能怎么样呢?事情反正已经定下了,让别人出名,倒不如我去,至少能做到一件好事,就是能将咱们的文化中精彩的地方演绎出来。”
顾时雪苦笑道:“唐娟,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痛恨这个没骨气的朝廷。朝廷没骨气,归根结底是因为国力衰微,所以,我更痛惜于今日落后的九夏。骂,我已经不想去骂了,我只希望在我们这一代人之后,未来的人们,不会再有今天的屈辱和悲愤。”
唐娟将下巴压在顾时雪的肩膀上,笑道:“我就特别喜欢你这一点。你在闪光哦~”
花十娘的声音忽然从楼下传来:“烧好啦!”
顾时雪一惊:“这么快?”
顾时雪赶紧跑下楼去拿菜。花十娘准备了四两左右的白切羊肉,一片片切得很薄,摆在盘里,羊肉粉嫩,羊脂雪白,旁边则摆着一碟蘸料,搭配简单,不过是姜蒜末和酱油而已。旁边则摆着一直大砂锅,顾时雪掀开盖子,一股鲜香顿时伴随着热气飘出,勾起人的食欲。乳白色的羊肉汤,里面满满的羊肉、羊杂与白萝卜,表面上撒了一把葱花。清清淡淡,但绝对美味。
花十娘笑眯眯地道:“有没
有打扰到你们俩啊?”
顾时雪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怎么一下子就烧好了?”
花十娘道:“白切羊肉是冷着吃的,早就烧好了,汤则一直温在砂锅里。我熬汤可有一手,这汤是用羊骨熬的,骨头要先用油炸一下,煮的时候还要一直保持滚沸,这样才能让汤汁呈现出乳白色,你闻到的鲜味特别浓郁,是因为里面还加了一勺羊板油,这羊本身就很不错,所以羊味儿十足,但又不会给人膻腥的感觉。”
顾时雪道:“看着已经很诱人了,听着就更诱人了。”
花十娘笑眯眯地又端来两大碗饭,道:“行了,端上去吧。回头记得把账结一下。”
可恶,老是谈钱,多伤感情!顾时雪瞪她一眼,提起筷子先偷吃了一块白切羊肉,两条眉毛忍不住飞起。寻常能见到的白切羊肉,买来的时候,羊油已经冻成了白色的渣渣,口感不好,但花十娘的羊肉大概是因为今天早上刚刚烧出来,所以很嫩,羊肉本身口感细腻,羊脂居然风味更佳,肥而不腻,入口既化,就像是一块美味的皮冻。那蘸料也大有深意,用料虽说简单,但微辣姜汁与蒜香、酱香混合在一处,居然给人以类似蟹黄的回甘。
顾时雪忍不住道:“绝了。”
顾时雪又端起小调羹,品尝了一口羊肉汤,好喝得叫人忍不住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声。很鲜,仿佛这碗汤本身就是在诠释“鲜”这个词的意义,入口醇厚,风味浓郁,微烫的汤汁滚过喉咙,在大冷天,这个行为本身就充满幸福感。羊肉软烂无比,一抿脱骨,白萝卜吸饱了汤汁,随便咬一口,汁水就在舌尖炸裂,羊杂更叫人停不下来嘴。
花十娘哼哼道:“如何啊?”
顾时雪赞道:“你就是厨神!”
顾时雪忍住继续偷吃的欲望,端着饭菜跑上楼去:“唐娟!来吃天底下最好吃的羊肉了!”
.......
御膳房。
一名御厨忽然发出惊呼:“羊呢!!刚刚宰好的羊!!一整头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怒斥
顾时雪进了房间,将饭菜放在桌上,目光一扫,忽然发现陆望不知道哪儿去了。顾时雪喊了一声,没应,再左右环视了一圈,猛然间一把掀起唐娟的大衣下摆:“陆望?”
唐娟:“?”
陆望大怒,从窗帘后面探出头来,喵喵叫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藏在那里啊!”
顾时雪乐不可支,道:“吃饭,吃饭。唐娟,你来尝尝,绝对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羊肉。”
最好吃?唐娟对这个说法不太信,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口味可刁钻着呢。但尝了第一口之后,唐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化。而后再来一口,唐娟脸上由衷浮现出一种惊叹来。
顾时雪笑道:“怎么样?”
唐娟想了想:“如果做这顿饭的是个男厨子,我会想要嫁给他;如果是女的,我就想把人娶回家。”
顾时雪笑道:“就是那位花十娘哦。”
唐娟沉思道:“你说.......多少钱才能把人家请回东郡去?”
顾时雪摇头道:“十娘身份特殊,这点不能和你细说,总之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唐娟叹道:“可惜了。”
顾时雪又和唐娟聊起之后的事情。唐娟道:“你之后几天应该要好好备战,我呢,也正好要去排练,可能来的时间不多。等你棋战结束之后,咱们再好好叙旧如何?”
顾时雪笑道:“行。”
顾时雪道:“来了京城,还没怎么和人动手过。等棋战之后,我带你去比武怎么样?”
那个马拉尼尔,过了这么久,伤势也该好了吧.......回头再去揍人家一顿。反正康考尔人的目的就是过来和高手过招,她上门挑战,人家应该不会拒绝。哎,这种名正言顺上门揍人的感觉,好爽。我好坏坏。
唐娟勾起小拇指:“一言为定?”
顾时雪和她互相勾指:“一言为定。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再陪你在京城好好逛逛。”
......
唐娟没有久留,因为不想过多打扰顾时雪,在吃完饭后不就便离开。顾时雪送她回去,唐家确实有钱,在京城包下了一间院子作为住所,地段奇佳,离那条王侯街、朝臣巷很近,出入都是权贵。
顾时雪而后便去了棋院,在那边一直奋战到晚上。她眼下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
十月二十八日。
顾时雪中午的时候才去棋院,刚一进门,就感觉有些微妙,棋院中的气氛已经压抑到叫人隐隐呼吸不畅,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等进入那一间最大的“镇神头”棋室,顾时雪眉毛微微挑起,终于明白了这种压抑气氛的来源,一名有着洋人相貌,却身着出云服饰的女子正在和一名棋手对弈,那棋手在棋赛的榜单上排第七。
陆望凑到顾时雪的耳边,提醒道:“是泉道策的弟子鵺。”
诸多棋手正围坐在一旁观看这一局棋,一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山崩。顾时雪走过去看了一眼,那个名为鵺的金发少女持白,九夏棋手持黑,眼下棋局已至官子阶段,白雪压黑山,白棋压倒性的优势。
鵺一子落下,完成收官,对面的九夏棋手怔怔看着棋盘,忽然落泪,失魂落魄地道:“我输了。”
“别哭嘛,其实你下得还不错。”鵺的九夏官话说的居然比她师父泉道策还要标准,笑道:“和我其实差不了太多,可惜连续出了几手昏招。但比我师父就差太多了。我师父的棋力可比我高出两子呢。”
鵺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地站起身来。一旁的赵卓然猛然道:“这位姑娘,可敢和我手谈一局!”
鵺摇头笑道:“不下了,见好就收~”
赵卓然有些怒意,死死盯着对方,道:“我以棋手身份向你挑战,你难道也要拒绝?”
鵺歪了歪脑袋,仔细想了想,然后道:“可以呀,但是今天不行,刚刚下完棋,总得休息一下吧?你要是愿意的话,要不咱们过几天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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