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哈娜把那张卡片收好揣进兜里,重新拾起涤雨,身上的血迹只需要回去之后洗个澡就好,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
“走吧,我们继续往下。”哈娜说。
“嗯……”席可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她后面,很少见的安静了,不再那么叽叽喳喳。这是席可唯一展现出类似人们印象中纯洁白巫女面孔的时候,她对生命向来抱有真诚的敬重。
重新踏上向下的路程,脚步变得沉重了许多,她们抵达了第十六层,也是应急楼道的最后一层,从这里开始更下方的楼层不再有应急用的楼道,想要继续下去势必要从十六层实验区的某个地方才行。
手电筒的光束打向墙壁上方,那扇大门顶端用猩红色的加粗字体写着F16,以这种方式警告这扇门后面的区域相当特殊。
验证卡划过卡槽,大门机械解锁,哈娜伸手缓缓拉开,向席可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站远一点,涤雨紧紧贴在身侧,以免这扇门的背后就站着个守卫的彪形大汉,那样哈娜就会毫不留情地一击贯穿他的脑袋。在经历过某个女孩的逝去之后她有点心浮气躁,杀胚的本分又暴露出来了,不懂得什么叫做手下留情,握刀的手都分外用力了许多。
舱门打开,没有预料中站岗的彪形大汉,迎面是一扇巨大的透明圆柱,这里居然是个环形的建筑,一条步道沿着环形圆柱幕墙绕了一整圈,整个空间看上去是冷气室那种地方的十几倍之高,单是这一层的面积就足以顶得上之前的数层,站在这里可以越过幕墙看到圆柱的对面。
哈娜缓步上前,走到透明的幕墙旁边向下看了一眼,眼睛仿佛都因为这一瞥而惊恐地想要躲避看见的东西,那简直是人间地狱。
福利&休息一天,明天补回来
@@@@今天去了一下医院(ー`'ー)是不怎么方便说的病。
总之还是有点疼的,想了想好像稿费发了我可以买个请假条,就决定今天休息了,而且这几天追订有点掉,我知道这段剧情并非那么好玩的东西,但我本就不是写无脑废萌后宫的选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明天双更补回来。
&回忆一下我那逝去了很多年的青春
当年有段时间很喜欢穹,她的衣服除了那套冬装我都有,甚至还有直接穿上出门的社死经历。
现在想想真是哈子卡西到要钻地了!
74.禁忌之路 一
透明幕墙内的岩墙并未开凿,而是尽可能保留了地下岩层的本来面目,乍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钟乳洞。
凌乱堆积着的森森白骨积累成山,混合着奇怪的毛发,血迹,还有动物的尸骨和人类的头骨,以及损坏的机械设备,没过了整个空间的半数以上,山脚的水潭里蠕动着蛇形的东西,这里被异端当做了垃圾场兼试验场。就连苍蝇蚊子也没法在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活下来,因为根本找不到吃的,一切曾具有生命迹象的东西现在全都成了死到不能再死的死物,唯有不死不灭的秽鬼茫然徘徊在这人类特意为他们建造的居所里。
站在这样的高度居高临下,哈娜仿佛可以听见那些秽鬼踏碎头骨时噼啪噼啪的响声。它们中很多人都还能看出原本的面目,比如那些身材矮小,身上还裹着白布碎片的秽鬼应当是被抛弃的残缺人工巫女。还有些那些类似蜘蛛,长出八条骨质爪锋爬行前进的,它们的胸前和已经矮化的脖颈上都套着锁链,大概是异端特意弄来做实验的罪犯。更为夸张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只会飞的秽鬼,身穿勇者的肩甲,背后长出骨骼般的双翼,漫无目的飞翔着。在这谁都无法逃脱的牢狱里,唯一能飞上高空的它就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
哈娜无法估计这里究竟有多少尸体,秽鬼也有骨头,那些究竟是死去的人体试验品,还是被净化后的秽鬼不得而知,单就堆积的数量来看也许要用到万来做计量。
国王本就掌控着牢狱,动动手段把死刑犯用在这种地方再合适不过,对外只需要给他们的亲人一块骨头,说他已经被处死了就行。至于那块骨头到底是不是本人的那就另当别论了,这里不遍地都是么?
在异端成立,与国王达成合作后的多年里,也许所有的死刑犯全都在临死前被拿来当做了试验品。单就一个边陲二之国的死刑犯肯定不够用,购买他国的死刑犯,抛掘愤怒盗窃尸骨给它们注入污秽魔力诞生秽鬼,这些都是能想象得到的手段,否则单是一个苍白恐惧研究所不可能搞出来这么多尸体,而这样的研究所甚至还有很多个。
一只秽鬼抬头仰望,看到了站在高处的哈娜,它遥遥伸出已经化作骨刃的爪子,扯着嗓子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仿佛要把那个唯一的活物握在手中撕咬。
幕墙的隔音效果很好,哈娜其实听不见秽鬼的声音,但她能想象的到,如果那只秽鬼还能说话,说的必然是些凶狠的死亡威胁。
确认并没有其他人,席可也来到了幕墙边,哈娜刚想拦住她,席可已经看到了下面的景象,那座骨骸堆积出来的尸山实在太高了。
席可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脚步一崴,心脏仿佛被恶魔的爪死死握住。
在法梵德听到尸山这个称呼的时候,席可就曾经想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被称作是尸体堆积出来的山。尽管做好了心里准备,亲眼目睹尸山的真面目她还是被吓到了,如果单是这一个试验场的尸山就有多达上万的尸骸,那么整个异端所拥有的研究所究竟使用了多少人畜的性命和尸体?
耳边仿佛响起了恶鬼的低语,无数死亡前的悲鸣曾在这里发生,他们的亡魂永远得不到解脱,深埋在这渺无人迹的地下,无人可以知晓。
“别怕……”哈娜把席可揽在怀里,用手掌挡住她的视线,“死的再多,都只是些死去的东西而已,死掉了就再也不会动了,除了秽鬼。”
“他们简直是恶魔!”席可闭着眼睛,微微颤抖。
哈娜无话可说,再多的声讨也只是无力的呐喊罢了,按照那男人和十三号的供述,实验场仅作为白巫女能力测验,和提取污秽使用的地方,这种规模的使用用不着消耗这么多性命,真正的大头显然是在最下面二十和二十一层的禁区里,正是那里惨无人道的实验才促成了尸山的悲剧。
“你呆在这儿。”哈娜拍拍席可的肩膀,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我去转转,找找看从哪儿才能去禁区。”
“我也去。”席可低声说。
“没问题么?”
“只是初见时太震撼被吓了一跳而已。”席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是那种会被轻易吓到原地等死的小白兔么?”
哈娜淡淡地笑笑,她当然能看出来席可在逞强,但她不打算戳破,一个就算逞强也要努力的女孩子总比只会躲在谁背后哭的小公主有用。
她们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这里是个圆环建筑,兜兜转转一圈总会在对面相见。
哈娜去往右边,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道门,上面用红色的油漆标注F17。也许是异端觉得这里不可能被什么人给入侵,门禁仅仅用在进入十六层的入口上,这道门不需要验证身份,仅仅是普通的密封门,旋转墙壁上的阀门就能开合。
门开了,后面又是一道和先前完全相同构造的圆柱实验场,幕墙下方依然是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尸山。
哈娜不想再细看下去了,她知道席可会在那边也看到完全一样的东西,而那道门上会写着F18,一会儿在终点见面的时候,旁边肯定还会有道门写着F19。
这样说来苍白恐惧的地下十六层到十九层其实全部建立在一个平面上,以相互链接的方式四方分布,应急楼道在第十六层以后中断,就意味着禁区需要从这里进入,以便出现问题的时候及时封锁。
楼道那边忽然传来尖叫声,哈娜吃了一惊,那显然是席可的声音,可这里刚刚才确认过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秽鬼全都被关在尸山牢狱里,有什么东西会威胁到席可?
她心里一凉,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十三号说自己来到实验区藏匿,因为被秽鬼发现才受伤不得不离开!
那么十三号为什么会遭遇秽鬼?答案当然是因为这里并非一个绝对不可破的牢狱,尸山的环境保留山岩就是为了模仿秽鬼在正常生活状态下的情况,异端需要了解秽鬼的习性!要了解秽鬼,当然得让秽鬼动起来,只会茫然徘徊的东西哪有什么用,要看就得看最狂暴最真实的秽鬼!
身后那道门忽然自己关上了,四面八方墙壁顶端的机关打开,喷头伸出来洒出海量污秽的红雾,哈娜在那些喷头后面看到了熟悉的金属管道。中央牢狱四周的玻璃罩向上收起缩进天花板,隆隆的机械声里,尸山正拖着无数的尸骸废水和秽鬼缓缓上升。牢狱里的这一切居然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活动平台上的,玻璃罩只是为了平时使用才采取的安全措施,而没有人的时候,这里就会被定期用来模仿自然生态下的秽鬼生活场景。
在漫长监禁生活中变迟钝了的秽鬼,接触到污秽的红雾,原本黯淡的瞳光骤然迸发出浓郁的猩红,宛若刚刚诞生出来的秽鬼那般闪耀。它们似乎欢呼又似乎要笑,巨大的嘴裂开露出尖利的长牙,化作锐爪的四肢蠢蠢欲动,拿捏中发出钢铁碰撞的声音。
少女的呼吸伴随着奇妙的人类甘甜,对于秽鬼来说就像一剂猛烈的催发毒药。秽鬼们循着活物的气味行动,纷纷扭头看向这里唯一的活物。它们的身体构造早已和人类完全不同,能够在胸膛不动的情况下脑袋旋转180度,如猫头鹰那样回首视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它们的筋骨发出濒临破碎的声响,但秽鬼根本就不在乎,它们不会死,只是本能的发挥自己身体所拥有能力。
同时被这么多扭头秽鬼盯上,不亚于成为被扔进蛇巢里的小白兔,有一万种惨烈的死法在前方等待着,普通人早就该跪下来痛哭说遗言了。哈娜对上秽鬼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百次千次,可这也是她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同时面对上百只刚刚沐浴过污秽补充的秽鬼。
哈娜也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遗言,可惜不知道该给谁说,也不知道谁愿意听。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人特别在乎她,哈娜这个人活着或是死了,对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大的意义,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但现在她还不能死,席可就在这扇门的背后,那边的情况可能比这里还糟糕,哈娜有武器也能打架,席可却不能。如果她死在这里那么席可必死无疑,让那个小姑娘当着自己的面成为秽鬼会是哈娜一生都无法洗刷掉的噩梦与耻辱,她宁可为此而自杀。
允诺过要成为剑去保护她,那就得耗尽一生来完成承诺,哈娜向来都把自己的诺言看的极重,哪怕付出性命也要践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红雾,多数污秽都随着秽鬼的呼吸涌入它们的身体,随后那些秽鬼身上的肉瘤和红光就会更加灿烂。哈娜左手捂着口鼻,右手持剑当胸,冷冷地盯着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秽鬼。
这些秽鬼的表现有点奇怪,按照哈娜对秽鬼的认知,这些不死怪物在身边没有活物的情况下会陷入迟缓的行动中,看上去就像个有点无所事事的懒鬼。可要是察觉到了活物的气味,秽鬼就会不远千里也要狂奔而来,用自己身上一切可用的东西去撕咬去拉扯,直到把那个人啃的粉碎,最终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但这里的秽鬼全都没有那种疯狂的表现,脑袋旋转180度过来盯着哈娜之后,它们就没有其他的行动了,就那么远远的看着,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哈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秽鬼当然不会被她手里的一把剑吓到就停滞不前,看起来这些家伙似乎是在观察她。
秽鬼会观察人?那岂不是意味着秽鬼拥有了智力和思考?哈娜不相信。
她本该赶快敲开身后的门去救席可,现在她却不敢动,过去的战斗经验告诉她如果秽鬼出现异常的表现那就更该小心,也许她一转过身去,这些秽鬼就会爆发出无法阻挡的速度扑向她的后背。
墙壁上的喷头结束了喷洒缩回墙壁里,下面又探出来一排新的喷头开始工作,这一次从里面出现的是一种蓝色的雾气。
新的雾气迅速氤氲开来,接触到那些秽鬼,呆滞了很久仿佛雕塑般的秽鬼们再度行动起来,一个个把脑袋扭回去,活动自己锐利的刃骨,咬牙切齿,彼此扫视每个同伴。
一只身材肥胖的秽鬼仰天大吼,它是这里最为庞大的,虽然还远远比不上秽鬼之王那么恐怖,可也是近三米高的大胖子,普通人面对它会感觉自己面前占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这墙只要张开双臂一抱就能把人捏成肉饼。
这一声咆哮点燃了所有秽鬼的斗志,在哈娜震惊的目光中,这些秽鬼扑向了彼此身边最近的秽鬼。保持着人类形态的秽鬼最弱,它们显然堕落的日子并不太久,污秽侵蚀并不深,对肉体的改造也少,只有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去猛击对方的头,张开尖牙利齿死死咬住对方的肉体。
那些蜘蛛一样的秽鬼就牛逼了,新长出来的四条腿和自己原本的四肢,都被三寸长宛如刀刃的尖爪所取代,六腿爬行的同时两只前足还能如螳螂那样挥舞,不亚于一个手持双刀的剑客。可它们的对手也是不死不灭的东西,面对密不透影的刀锋毫无畏惧,头被砍掉了身体还是冲过去抱住蛛型秽鬼扭打在一起,两个家伙翻滚着从尸山上滚下去。
还有些像是鼻涕虫一样的秽鬼,在这场秽鬼之间的乱斗中,它们扮演了类似刺客的角色。先是小心翼翼地在满地骸骨之间穿梭蠕动隐藏身形,等到了攻击的距离,从对手背后猛扑过去,小小的身体骤然长大到一口能把人类大小的秽鬼吞进去,任凭这家伙怎么挣扎都出不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吃掉的秽鬼身上所有的污秽全数被吸收,鼻涕虫秽鬼就把这吃干净了的家伙吐出来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失去了污秽的秽鬼则再也无法行动,只能软软的趟在那里观看其他人继续大乱斗。
(昨天欠的那发19号一起发,19号是猫站周年,有拼字活动。)
75.禁忌之路 二
在这地下深处的研究所里,上演着秽鬼之间血腥的死斗,黑血四溅,胳膊腿乱飞,这场战争之惨烈,就连常年执行残酷任务的哈娜也为之震惊。
秽鬼下起手来完全没轻没重,因为没有痛觉,比原本是人类时的斗殴凶狠上百倍,身体的一切部位都可以拿来当做武器,被切断被啃食都蛮不在乎。唯有自己的污秽被其他秽鬼强行夺走的时候,它们才会哀嚎着伸出手,像是在祈求那人不要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每当有一只秽鬼被淘汰,战胜者就会抓起它的残躯撕扯拧开,大口啃食,肉眼可见的污秽从战败者的肉块上进入到战胜者腹中,它们甚至会把同类整个吃光,直到剩下些能啃的动,但是没什么必要的骨头就抛弃。
哈娜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秽鬼之间还会有这种同类相残的习性,它们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睡眠,只要身体里的污秽还在就不死不灭,这样的怪物没必要像普通生物那样为了生存食物地盘什么的去内卷。所有秽鬼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啃食身边任何活着的东西,把它们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堕落者。
这个在教会中已经被当做共识,教授给所有勇者圣骑士还有白巫女的知识,在这所名为苍白恐惧的研究所里却被完全颠覆了。异端的研究员们用储存污秽的管道用以供给这些秽鬼保持其活力,再使用那种蓝色的雾气催化出秽鬼凶残的杀意,迫使它们同类相残,尸山里不计其数的尸骸很可能是多次发动这种实验的结果,他们甚至把催化死斗的机关做成了机械设备,确保没有人的时候也能自动进行。
如果是教会的其他人在这里,被惨烈死斗震惊的同时,他们肯定也会惊叹于异端的创造力。这么说可能有些骇人听闻,但异端确实在使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处理污秽。
正如国家魔术团所宣扬的理念,以污秽对抗污秽一样,研究所已经把这句话变为了现实——那些被同类啃食殆尽,完全失去污秽魔力的秽鬼,正在缓缓于不甘的痛苦挣扎中石化。秽鬼不死不灭的特性在失去了污秽魔力之后也随之消失,这里所发生的景象,正如白巫女对秽鬼使用的净化是抽离了它们的污秽,吸收进自己灵魂如出一辙。
相互死斗吞食引发了更多的变化,那些具有体型和战斗力优势的秽鬼更容易获得大量的污秽,成长愈发迅速,譬如那只臃肿的大肉山胖子,在过去的一会儿里它已经吃掉了六只秽鬼。
拥有那样巨大体型的情况下,它居然还有与之完全不符的敏捷,可以轻易弹跳到比自己身高还多一倍有余的高度,靠着体重优势空袭坠落,把其他秽鬼压在身体下方活活坐成一滩肉泥。在它们来得及复原之前,大胖子就已经把它们吃干抹净了。
起初哈娜很是担心靠这种吃法,大胖子会不会成长为王那样恐怖的东西,但随着死斗发展秽鬼的数量逐渐减少,她意识到这里的秽鬼数量受到了严格的控制。在过去多次实验中,异端显然已经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他们精密的计算着试验品要花多久才能自相残杀完毕,如果全都被一个胜利者吃下去会怎么样,以此来确保投放的秽鬼数量是否合适。
实验开始后舱门就被新追加的两道气密门给加固封锁住了,看来异端的人确实也很担心秽鬼出问题,方方面面都在确保万无一失。哈娜拧了拧门栓,精钢铸就的舱门纹丝不动,涤雨砍上去也只是擦出清亮的火花,刀刃就被弹了回来嗡嗡作响。
“哈娜!哈娜你在吗!”门那边传来咚咚的敲打声,还有席可低低的呐喊。
“我在!”哈娜欣喜的回答,“你那边什么情况?人没事吧?!”
“没受伤也没被咬,可是那群秽鬼疯了!见到机关喷射出来的蓝雾之后就开始自相残杀胳膊腿乱飞!好像不把身边的秽鬼吃干净就不罢休!”席可大骂,“真是见鬼了!血都喷我脸上了它们都不看我一眼,那些长相歪瓜裂枣的秽鬼比本姑娘还好吃吗?!”
哈娜心说真不愧是您,这种情况下你还在和秽鬼比美味。不过这也是好事,能开玩笑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们那边的小姑娘肯定还生龙活虎。
这是个好消息,哈娜至少不用担心席可被一堆秽鬼给活吃了,她那里也是一样的情况,那声尖叫意味着她也同时看到实验场启动的样子,才惊呼出声。坏消息是看起来实验不结束这道门就不会重启,哈娜必须作为在场唯一的目击者,看清楚这场实验最终是为了什么。
“我猜实验结束之后门就会打开!”哈娜大吼,以确保席可能听得到,“你就呆在门边!有什么问题大声叫我!”
“好吧!真该死!意思是我居然要在这里看一群秽鬼表演生死相残?换两个美少女来掐架我多少还有点兴趣好不好!”席可还是那么脱线,“我说那边互相残杀的大兄弟,你们那里有没有长的好看的秽鬼养养眼啊?!”
哈娜在心中默数时间,她是一个精密度很高的人,在危险情况下也能保持镇定精准读秒计时,连续五分钟的误差度只有那么一两秒,以往条件艰苦的时候,她就是勇者队伍里的人形计时器。
既然有幸目睹异端的自动实验,那么就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研究员,掐着人体秒表来计算一下实验花费的时间好了,在没有什么事可做的当下,这是唯一能记录情报的方式。
血腥的厮杀持续了十五分钟,秽鬼的数量从起初上百只逐渐减少到只剩下最后四只。一方在吞食另一方的时候往往会被身后的其他秽鬼袭击,这些秽鬼并没有吃饭要找个安全地带的意识,有些看起来很能打的秽鬼就是在进食的时候被偷袭逐出场的。
起初哈娜还很反感,但看着看着忽然生出一种看戏的心态来,要是手边有点小食什么的那就更美妙了,最好还有一杯带劲儿的冰饮!
那只大胖子毫无例外的活到了最后,如果这是一场拳击比赛,他这个重量级的选手开局就应该被指责作弊淘汰,经过多次吞噬之后它的身高已经彻底突破了三米大关,体态更加臃肿肥胖,一举一动间都是秋水横波般滚动的肥肉。
另外剩下的三个选手分别是一只鼻涕虫,作为场上最精巧的暗杀者,它以最弱的初始心态站到了最后。多次进食之后这只秽鬼有所进化,长出了人类模样的四肢和面孔,但身体依然是一滩肉瘤,就像年幼的小孩。
最具压迫感的是那只野兽,多次吞食其他的舞会令其居然同时拥有了多种生命的特征,螳螂般的双足蟒蛇似的身躯还有蜻蜓般的双翼,它没办法飞的很高但是拥有很棒的跳跃力,可以高高跃起之后短暂地滑翔,那双锋锐的骨刃自上而下斩切的刀光不亚于收割生命的死神,得手之后它甚至可以携带尸体跳到角落里进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打断过吞噬的秽鬼。
最让哈娜惊讶的是在这场秽鬼之间的厮杀中,居然有一个人类秽鬼活了下来。那家伙穿一件破败的黑斗篷,脑袋上扣着个贴面的半个头盔,下摆露出细甲的影子。他的污秽侵蚀非常轻微,身体各处都还保留着人类的模样,唯有胸口和腹部有大片的肉瘤覆盖,手足都清晰可见原本的护甲,标志着他过去曾是个以战斗为生的战士。
哈娜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即使是她眼力,在那么长时间的战斗中都不曾注意到这场战争中有这么一个特殊的人类秽鬼存在,如果它出过手,那么哈娜就一定能看见。唯一的解释是在刚刚过去的战斗中它根本就没有现身,而是隐匿在什么地方默默注视着一切,所有秽鬼都不曾发现或者说注意到它的存在。
那简直……就像一只活在秽鬼群里的幽灵,用自己隐秘的目光俯瞰这群悲惨的怪物。
四只秽鬼相互对视,它们不像人类高手那样干架之前还要看一看对手擅长的本领,只是在确认还剩下几个人可以吃,大胖子的舌头几乎于他本人等高,拖在骸骨堆上口水横流。
它率先发动了攻击,还是那招熟悉的压顶,最瘦弱的虫子秽鬼无从躲避,它的腿太短了,即使跳扑出去也比不过胖子的冲击力。野兽秽鬼和人类秽鬼同时一左一右弹跳出去,骨质双翼拍打出惊人的高速。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哈娜的目光已经死死锁定了那个人类秽鬼,但他还是在起跳的一瞬间消失在了视线中,就如一团模糊开来的墨迹,放进水池里就会氤氲开来,悄无声息地融入水中。
剩下的两只秽鬼没有顾及这个突然消失的家伙,他们的眼睛里只有彼此。野兽锋利的刃骨撕裂空气,在胖子的大肚上留下黑红色的血迹,血液刚刚飞溅出来,胖子已经卷着舌头扯住野兽的脖子把它重重拖在地上,肥大的身体紧跟着压了上去,无数头骨在这样沉重的重压下噼噼啪啪粉碎,烂骨片沿着尸山簌簌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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