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雪之下只差一个世界 第15章

作者:洛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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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明日香侧着身子把耳朵贴在房门上,能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暧昧的响动,她将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收了回去,虽然她刚刚试过突入,但是门被锁上了,而且房间里的人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

原来小清赖也到这个年纪了……

Chapter 19 San值狂掉的周末(七)

趁着英梨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时,雪之下从房间里逃了出去,她软着腿走到客厅,用配套款马克杯装了一杯凉水,才碰到唇边。

“已经结束了?这么快?”

“咳咳——!”

听到了家中不应该存在的第三个声音,今日备受惊吓的雪之下将还没咽下去的水喷了出来,她捂住嘴剧烈地咳嗽,眼角泛起点点红晕。

雪之下朝声源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在她记忆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田中明日香。

是她在做梦,还是只是长得一模一样?

对方穿着简单的便服,双手捧着马克杯,上面的图案显然是和自己手上的这个成对的,如果将两只杯子靠在一起,就能看到正在玩耍的一对黑白的猫咪。

“对不起呢,擅自开了你家的门,不过放心哦,我还没有恶趣味到要打开小清赖的房门一探究竟呢!”

明日香用手做出手枪的姿势对准雪之下,脸上写满了促狭。

“啊呀,没想到小清赖居然先一步踏入了成人的世界,果然年轻就是好呢。”

雪之下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自说自话的样子,

“田——,”考虑到称呼,对方可能与清赖相熟,“明日香,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应该在千叶吗?

“唔,今天的小清赖好冷淡呢,是因为打搅了你的好事吗?”在雪之下还没彻底发怒前,明日香收起了自己开玩笑的表情,“因为暂时没有地方回去了,所以先来小清赖这里避避难。”

她说的很轻巧,藏在泛着亮光的镜片后面的双眼闪烁着意义不明的眼神,她低下头又喝了一口水,坐在沙发上没有再理会雪之下的打量。

虽然长相一样,声音也如出一辙,但是仅从雪之下所接触过的两个人而言,她并不能确定这就是她曾在总武高碰到的二年级前辈。

今天是周六,昨天她还在学校碰见了对方,怎么想她都不可能特地从千叶跑到宇治来“避难”。仔细一看,这位学姐居然还穿着长袖,七月份的宇治已经完全是燥热的夏日了,连窗外的蝉都在叫嚣着炎热的夏日,明日香却反其道而行之地穿着长袖,白色的长袖透出里面深色的内衣,她的脖颈边还有发丝黏在上面。

“发生了什么吗?”

既然对方是能够拥有自由出入这栋房子能力的人,那么她应该不仅仅是清赖的朋友,应该还有更亲密的关系,亲密到可以让清赖的双亲信任到将自己房子的钥匙交出去的地步。

那么倚靠这样的关系,雪之下问这一句话也不算突兀。

“小清赖才是,房间里没关系吗?就留那个女孩一个人?”

这个明日香正经不过三秒,立刻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但这在雪之下看来却像是在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她一个人也很开心,我只不过是在旁边念台词罢了。”

“念台词?”明日香惊讶地眨眨眼,“小清赖还有角色扮演的嗜好?”

虽然不是很清楚对方到底指什么,“不是。”

明日香将自己缩进沙发中,低头笑了笑,“一定要问吗?”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明日香隔着袖子摸索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就是这一点,总是赢不过小清赖你呢。”

“不过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今天也拜托你了哦!”

也……?

明日香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打开橱柜找了找,随后拎出一个白色的小提包,“去练习室可以吗?”

雪之下点点头,跟着她朝地下走。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会想要问明日香,就像对方说的,就算她不问,明日香也会告诉她,而自己却率先问出了口,是否说明了自己对于立花清赖的生活有所好奇?想知道这个人身边的人是怎么样的,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对待立花清赖的,想借助她们的眼与口,塑造出一个立体的立花清赖。

果然是由于自己在无意识地将两人对比的缘故吗?相似的出身,却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跟着明日香推开练习室厚重的隔音门,雪之下看到了自己方才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双簧管。

“刚刚在练习?”

“嗯。”

雪之下走上前将琴谱还有乐器收了起来,她还有做好在其他专业人员面前以清赖的身份吹奏的准备。明日香肯定是懂得音乐的人,只要善于观察就能推测出来:

明明是立花家的练习室,脚落里却摆了一个大约有大半个她那么大的黑箱子,立花母女都是专门吹奏双簧管的,箱子不会这么大,虽然这里还有别的乐器,但都是相对更常见一些的,比如钢琴,比如小提琴,比如吉他。与杂物还有一些用具放在靠墙的桌面上的,还有一排号嘴,木管乐器并不会用到这样的号嘴,只有铜管才会用到。

而且,在这排号嘴的边上还摆着一张照片,是年幼的清赖和疑似明日香的女孩,穿着礼服,与拿着双簧管的远子的合照。

应该是青梅竹马吧。

“今天不打算练习了?”明日香看着雪之下的动作。

“晚上练也不迟。”

“真是有把握呢。”明日香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椅背,把头靠在上面朝雪之下笑了笑,“不过今天正好。”

雪之下拿出一把椅子坐到明日香的旁边,却见到对方撩起了衣袖,白皙的皮肤上留着一个明显的红痕,似乎是被谁非常用力地握住了手臂,清晰的指痕印在上面,手指细而修长,似乎是个女人。

雪之下皱起眉,她突然想起了那天中世古前辈手腕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红痕,当时的她没有追问,前辈没有主动说出口,她也没有立场询问。

但今天不一样,明日香给了她询问的资格。

“这是……?”

明日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个不需要管,过几天就会消下去了。”她继续把袖子往上撩。

“我问的并不是这个。”

明日香的动作一顿,微微侧过头,披散的黑发挡住了雪之下的视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清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需要这么惊讶吗?”

“只不过是那个人今天又歇斯底里了一次,习惯就好了。”

对方说的轻巧,但在知道了她可能受到过暴力行为后,雪之下看着她的动作哪哪都觉得奇怪,比如对方刚刚喝水的动作,明明是抬起手去喝要更方便,她偏偏要低头去喝,原本雪之下以为这是个人习惯问题,现在才反应过来,她的肩部可能留着伤,只要做出抬手的动作可能就会拉到伤处。

那个白色的手提包,是急救包。

“有点麻烦的是肩膀上的那一块,”明日香发现光撩袖子没法将整块淤青的地方暴露出来,干脆打算把整条上衣脱下来,“清赖,帮我一下。”

由于她抬不起手,只能拜托雪之下,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别扭和不适,明日香故意开玩笑道:“姐姐虽然知道我的身材很好,但是小清赖不可以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哦~!姐姐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请你闭嘴。”雪之下嘴上毫不留情,动作却是轻柔,她没有去看明日香温柔的眼神。

这比起现在的动作更让人别扭。

那明明就不是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个人也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被两个字扰乱了思绪的雪之下没由来地想。

褪去长袖后,映入雪之下眼帘的是明日香青紫与白皙交错的后背,似乎是被什么长条的东西抽的,一条条青紫横亘在明日香原本光洁的脊背上,扎眼的很。

左边肩膀上的淤青的旁边甚至还有点渗血,雪之下坐在明日香的背后,用酒精棉给留有破口的地方消毒。

似乎是沉默的有些令人窒息了,明日香主动开口道,“今天在家里练习的时候被那个人看到了,可能是本来工作压力就大,今天突然就爆发了,顺手拿了院子里的扫帚。”

明日香的手臂抽了抽,鲜血染红了酒精棉。

“不过还好都打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呢,不然就有点难办了。”明日香的语气依旧轻松,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惯了,“不过,今天我也有点没忍住,跟她吵了一架就逃出来了,小清赖暂且收留我一下吧,晚上我会回去跟那个人道歉的。”

雪之下手下一用力。

“嘶——!怎么了?”明日香转过头,看到了正低着头处理伤口的雪之下,似乎刚刚的那一下只是幻觉。

“为什么你要道歉?”雪之下把一个棉球扔掉,又夹起一个擦拭破皮的地方。

“嗯……”明日香有点怕痒地躲了躲,“因为那个人怎么说都是我的母亲呢,是她拉扯我长大到现在的呢,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就能这样原谅她吗?”

雪之下拿出活血化瘀的药水涂在淤青的部位,手法熟练地给对方揉开。

明日香没有说话,不只是因为后知后觉的疼痛,还是只是不想把问题的答案说的太直接。

不论对方怎么回答,或者就像这样沉默,雪之下都能猜到答案。

如何能原谅,又如何去释怀,明日香对母亲的称呼,从头至尾,都是“那个人”。

“为什么不反——”

“小清赖!”明日香忍受疼痛的声音从牙齿间漏出来,“到此为止了哦。接下来的区域,就不应该再触碰了。”

雪之下咽回其他到嘴边的话,她现在有些觉得眼前的人与那位前辈很是相似了。

她们都只会展现给别人她想要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再深入的,没有人有资格触碰,至少雪之下雪乃不可以。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一个只是尽职地做一个“医疗人员”,另一个只是将所有的痛与苦全部咽回肚子里。

“清赖!清赖——!”

隔着门,似乎有听到谁在叫雪之下,但练习室的隔音板效果确实好,各自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两个人并没有听到英梨梨快把嗓子扯哑的呼唤。

于是随着急促而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练习室的大门被应声打开:

“清赖!你看好了,这就是我的——!”

英梨梨举着画,原本是想给清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是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自己的表妹正在趁着自己工作的时候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练习室里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或许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柏木英理老师选择性的忽视了两人脚边的医疗盒还有粘着血的棉球,只能看见半赤*果着上身的明日香和因为活血化瘀药物起效需要不少力气还有体力而略显得气喘吁吁的雪之下。

“你…你们……!居然在家里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还不锁门!”

英梨梨用双手捂住脸,但她的指缝大的可以露出两只眼睛。

“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没用的废料吗?!败犬小姐!”

“什——!”

看着两人突然拌起嘴的明日香迅速收敛了自己一瞬间的惊讶,随即露出了吃瓜的表情,

“啊呀呀,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Chapter 20 San值狂掉的周末(完)

睁开眼,清赖迷迷糊糊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