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的赛亚偷渡客 第425章

在这期间，一个需要他拿出全部的觉悟都不一定能直面的危机，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扫除了。

自己之前真正要考虑的，原来并不是能不能活下来这种事。

而是“能不能赶在他们把事情都解决完之前”到场。

事到如今，连自认为可以和他们一起战斗，都成了一种无知所致的自负。

“看到你们真的让我觉得那一百多个问题都白问了……”

【活动】愚人往事 : 第二十九章 我小鸟呢！？

熊熊大火在灯塔下燃起，海嗣的躯壳在火光中付之一炬。

对审判官来说，如何销毁恐鱼的身体，也是必学的课程，毕竟死掉的恐鱼依旧会给其它恐鱼带来营养价值，而他们要做的则是让其一点不会被其利用。

“两千多只……”

达里奥站在着不详的篝火前，陷入了沉思。

人性化的恐鱼——或者说被称作高等海嗣的个体，他并不是没见过，但实际上每次与其交战其实都称得上是苦战，这里不是指与恐鱼常见的以一敌多的战斗，而是以个体而言，海嗣的战斗能力都足够强大，一对一都会让审判官级别的战士感到压力。

而眼前的这些，其数量足以称得上一支军队。

之前以为格兰法洛陷入危机，但现在看来，镇子里发生的事情，和这边的情况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而现在伊比利亚之眼的危机，与托马特他们的力量相比，也同样变得不值一提了。

乔迪在艾丽妮的护送下前往灯塔，准备启动照明，歌蕾蒂娅等深海猎人也一并跟去了。

此时灯塔下就只有托马特、圣徒卡门以及达里奥。

“你的认知和存在，给予了恐鱼压力，虽然让它们变得向着以防御为主的方向进化了，但是也切实地刺激了它们增强自身实力……”

卡门看着大火中不断分解的尸骸，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

惋惜，庆幸，同时也略显担忧。

“只是顺带变强而不是主动变强吧？伪装自己然后避开捕食者，而不是变强然后反抗捕食者，它们觉得前者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这种尺度上的“变强”对托马特来说可能只是难以察觉的极小差异，但他还是能认清楚其中的本质。

托马特握了握拳头，哼笑一声道：“真聪明，聪明到我想把它们真的灭绝掉来作为夸奖。”

托马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外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而原因也很简单，只不过这种原因对正常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就是了。

毕竟正常人哪儿会因为吃不到恐鱼而生气呢。

“那接下来……”作为把托马特叫到这里的“罪魁祸首”，达里奥也是试探性地问起了托马特接下来的打算。

托马特不假思索地回道：“就算我倒霉吧，被恐鱼看穿了心思，说起来，它们因为我变得难对付了，虽然现在没对你们做什么，但我走后就不一定了，既然原因在我，我就帮你们顺便收拾下吧。”

“把它们从这片海域驱逐出去，一个不留。”

托马特很是轻巧地说出了伊比利亚求而不得的夙愿。

虽然他的意思似乎只是仅限于这一小片海域，但对如今的伊比利亚来说，这也是哪怕派出一整支审判庭军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不过别误会，我只是因为自己被它们搞得心情不好才做的，虽然揍你一顿可能有同样的解气，不过你看你徒弟也在、师傅也在，多不给你面子啊。”

说着，托马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了达里奥那边。

达里奥则是愣了愣后，尴尬且不熟练的在嘴角挤出了一点笑容作为回应。

“消灭整个海域的恐鱼”和“揍自己一顿”的效果差不多？

就算是玩笑话，也足够抬举自己了。

这让卡门和达里奥完全搞不清楚，托马特这么说是在用开玩笑的方式给他们一个台阶去接受这件事情，还是真的这么想。

而且，就算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他也有能力都做得到——不论是灭掉恐鱼还是揍达里奥一顿。

“嗡——”

“轰————！！！”

此时灯塔那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那是电机运转齿轮转动所发出的动静，审判官们第一时间意识到那个时刻来临了。

被黑暗笼罩了数十年的大海，即将再次迎来熟悉的光明。

耀眼的灯光亮起，穿透力极强的光柱从灯塔的最顶端发出，这一瞬间仿佛附近空气中阴郁的气氛都被驱散许多，也不知是不是错局，有一瞬间黑色的海潮似乎平息了下来，那些水下浑浊的事物似乎是在逃避这股光芒一般向着更远处游走。

伊比利亚之眼被点亮了。

“搞什么，愚人号离居然这么近……当初登陆伊比利亚之眼的队伍，就算是稍微偏离个一两度的航线，估计都能撞到它吧……”

此时，灯塔那边传来了抱怨的声音，艾妮莉快步跑到了达里奥身边，似乎是在汇报什么，而乔尼则在出来后，神色兴奋地自下而上仰望自己亲手打开的灯塔。

至于深海猎人们，则不紧不慢地走出，一齐看向了大海的某个方向。

“不太对劲，这里可是恐鱼的巢穴，在这么近的地方停泊的话，不可能撑多长时间，而灯塔的记录显示近几十年那艘船都在正常发出信号，也就是说这艘船在恐鱼的包围下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

尽管罗德岛的深海猎人们力量今非昔比，但她们并不会因此丧失常识，也知道正常情况下她们所描述的那种局面会变成什么结局。

这也让本打算探索一艘空船的他们陷入了思索。

但不论如何，前去一探究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计划了。

“如果愚人号真的就在这么近的地方的话，那不去一探究竟实在是说不过去。”

原本只是来灯塔的审判官一行人，也在卡门的说法下，决定一同前往愚人号，因为那艘船严格来说同样是伊比利亚的财产，若能将其带回来，其重要性根本不亚于点亮伊比利亚之眼。

待到众人返回来时乘坐的小船时，却都感觉这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小鸟呢？”

幽灵鲨抬头在船上四处张望着。

“我在这儿啊，喊我干嘛？”

艾丽妮有些不耐烦地应声道。

“不是，我是说另一只，就之前挂在桅杆上的那个。”这时候，人们才发觉原先挂在那里的阿玛雅，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话说回来，你已经接受这个称呼了啊？”

“谁接受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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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愚人往事 : 第三十章 愚人号

一些人惋惜，一些人惭愧，一些人担忧——也有一些人毫不在乎。

阿玛雅的失踪无论是她自己挣脱后再逃跑也好，还是有恐鱼协助她逃走也罢，如今想要追踪并不是一件易事。

毕竟附近的气息相当复杂，除了恐鱼还有不少常见的普通海洋生物的气息混在里面，更何况也没人刻意记住阿玛雅气息的特征，所以现在她究竟在什么地方也没人清楚。

不过目前就算有一部分人比较在意阿玛雅的行踪，他们也只能暂时将其搁置，将心思放在接下来的目标上——前往愚人号。

向着雷达显示的位置继续航行，或许是因为灯塔启动造成的影响，又或者它们依旧在回避船上的几个惹不起的家伙，一路上并没有恐鱼袭击的踪影。

而在稍显迷蒙的海面上，船上的人们也远远地望见了一艘巨大的舰船。

其庞大的船身，令审判庭的船只在对比之下显得渺小无比，而那船身上遍布的金碧辉煌的装饰，以及完全不考虑实用价值和战斗必要的船帆与舰炮，都说明在伊比利亚人打造愚人号的时候，其国力是多么的雄厚，只有这样，他们才有足够的余裕去造出这种不需要太在意实战意义的巨大舰船。

而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被更多武装舰船簇拥着出现在战场上，让那些名流贵族和指挥官们在绝对安全的场所中，对着炮火纷飞的战场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谈笑，最后等待战事告捷，彼此吹嘘此战过后他们能否继续加官进爵。

“这就是伊比利亚人的舰船品味么，确实是拾人牙慧而后一夜暴富的家伙们才有的风格。”

大量的贵金属装饰物、毫无用处的帆船结构以及船桨部分，外加上那门吉祥物般的舰炮，都让身为阿戈尔技术官的歌蕾蒂娅嗤之以鼻，这种感觉，就像是哥伦比亚的超跑设计师看到了东国暴走族改装的浮夸摩托一样，急于显摆的虚荣感根本没法让人忽视。

好在这样的评价无论是审判官还是乔迪都没有听到，不然那又是一场争辩，毕竟他们肯定不希望作为技术结晶和辉煌象征的愚人号，被阿戈尔人如此评判。

“确实不太对劲，从外面看，这艘舰船就和失踪那时毫无区别，就算上面配备的灯火系统驱散了恐鱼阻止他们接近，但是在海洋上风吹雨打，甲板或者外侧的船身再怎样都会留下痕迹。”卡门站在审判庭舰船的船头细细观察着，“除非这几十年来一直有人在对愚人号进行清理维护……”

“您的意思是，这艘船上还有人活着？”达里奥问道。

“……老师，不可能吧？就算这里简直像是个水上宫殿，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再多的物资也会用光，总不能吃恐鱼坚持那么久。”散发着诡异气氛的船只也让艾丽妮宁可相信上面只有恐鱼而非人类。

而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托马特等人也已经来到了船头的位置，向上仰望了一会后，双脚一跃便登上了愚人号甲板的边缘，而其余的几位深海猎人也是如法炮制，轻轻松松地来到了上面。

至于审判官他们，就只能等待将船只驶向用于船只对接的登陆处，而后才顺着铺设了金边红毯的道路来到了宽阔的甲板上。

“气息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最中心的位置有两个气息，从特征上看，一个半人半恐鱼，另一个和恐鱼差不多了，不过气息都很微弱。”

托马特在迅速感知了一遍后，抬起鼻子嗅了嗅，然后既不协商也不等待的兀自走进愚人号的船舱。

宽阔的大厅在水晶灯盏释放的柔和光芒下，散发着一股高贵中带些奢靡的气息，少说数百张的圆桌都整整齐齐地分布在大厅内，盖上了干净的红布，就连每张椅子都收纳地一丝不苟。

室内零星分布的小喷泉以及假山装饰还流淌着没有海水气息的干净流水，位于大厅正中央的小型音乐厅，里面的乐器也都完整的安放在里面，一尘不染，仿佛是在等待宴会开始后，那群来自莱塔尼亚的顶级音乐家来为各位用餐的达官贵人助兴。

“这里比罗德岛的食堂还干净啊。”

托马特感慨了一句后，开始顺着空气中的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继续前进。

“那里为什么乱你难道不知道原因么？”

几位深海猎人也跟在后面，一边打量着这个大厅一边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进，而那正是两个气息所在的方向。

至于稍晚一步到达大厅的审判官等人，他们也意识到托马特等人已经和他们走散了，便也不急于追上他们，而是选择了先去主控室——也就是船长室的位置看看。

托马特那边，因为并没有去看愚人号内部布局，所以就只是纯粹地跟着气味前进，那是死去的恐鱼所散发的气味，而顺着这个，他便沿着船只侧边的长廊来到了密闭的金属大门前，其上标注着“第一厨房”。

而附近几个类似的门则标注着“第二”、“第三”的字样，此外还有不少标注着“甜点工坊”“生鲜储备”之类更为细致区分的房间。

显然这就是为之前那个巨大的大厅准备料理的地方。

握住门把手的托马特试探性地转了几下，卡拉卡拉的声音意味着没有钥匙就无法开启。

——然后他把整个门拽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灯光自动打开，但是里面的景象倒是让托马特大失所望，虽然各种烹饪用具应有尽有，高级菜刀的种类多到让孑都可能走不动路，但是哪里都看不到食材的踪影。

除了那个散发着恐鱼味道的巨型冰箱。

将其打开后，里面确实也塞满了早已死去的恐鱼，旁边的烹饪台上，还有分割留下的痕迹。

看得出试图分割这些恐鱼的人花了很大的力气，而且好像也不是多喜欢吃它们，毕竟这看起来已经在冰箱里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活动】愚人往事 : 第三十一章 凑活一下

“嗯？”

就在托马特因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郁闷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船上的气息动了。

移动的那个是气息更接近恐鱼的个体，它离开了另一个气息所在的位置，直冲冲地向着托马特所在的厨房区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