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巴洛克
草帽落在地上,滚出老远。剧烈而莫名的痛楚令她窒息,两手不自觉地在胸前摸索,慢慢握上了冰冷光滑的枪杆。
一支银色的投枪贯穿了她的左肩,把她生生钉在了墙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马斯坦人,因为只有这支怪力惊人的种族可以投出这雷霆万钧的一枪,枪杆的三分之二都穿过了她,没入墙体。
遭此重创,鲜血却并非喷涌而出,而是一点点地渗出来,在她胸前漾开一片绵延的殷红,她的脸上甚至看不到多少对疼痛感的表现,更多的是专注于让自己尽快脱困。
不等她伸手去抓投枪的末端,第二击接踵而至。
第二杆投枪斜插进她的右胸,一左一右,两杆枪如同两枚牢固的铁钉,把她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牧羊女的拐杖就落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方,可她无论如何都够不到了。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此时终于露面。
“是你们,亵渎者的爪牙……”她咳着血揭露伏击者的真身。
道路对面的房顶上,赫然显现出四名火纹缠身的灰烬御卫,宛如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发出枯竭的咆哮。
在他们的呼唤中,伴随着手杖击地的哒哒声,一个消瘦雍容的青年从旁边的小巷中走出来。
他走起路时一瘸一拐,但姿态之镇静从容,俨然与健全人无异。
“你好,素未谋面的牧羊人。”
继埃斯布罗德一役铩羽而归后,修美尔·奥格威又一次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
聊聊进击的巨人
巨人第四季播到第五集了,对于突如其来的巨大争议有些感慨,所以更新之前,久违地来闲聊两句。
就目前来说,个人认为mappa的表现比预期好太多了,毕竟貌似是一季三开,工期可想而知的紧张,开播前我还担心会跌到一拳第二季那种水平,但完全没有,整体表现很稳定,看得出制作方面还是下了相当的功夫(尤其手里还握着当季热门的咒术回战的情况下,更是实属不易)。。。而且前段时间看Anitama大致分析过这家公司,来头不小,否则也接不了被集英社寄予厚望的咒术回战,还有珠玉在前的巨人最终季这种烫手山芋,实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当然,如果拿wit举全社之力,江原康之、今井有文,胡拓磨等一票优秀原画拿命肝出来的顶级视听盛宴相比,这一季的分镜,演出等等方面的确存在肉眼可见的差距。不过很奇怪的是,针对第五集很大一部分争论的焦点,居然都集中在结尾处的bgm选取上,并且原作党和动画党的分歧显而易见。个人的看法是,原作党对动画的预期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原著第100话的观后感,如果没有提前知道剧情,艾伦变身时刻更强调的是突然性,突发性的巨大转折,相比激昂、悲壮或史诗感这类需要提前酝酿、大加渲染的情绪,mappa用一连串急促的鼓点直切主题,并配合镜头和视角快速切换推进,最后在to be continue的定格画面戛然而止,整体其实是个挺不错的想法,从这一点考虑的话,这段选曲总体来说还算是不过不失的,照顾到了对后续情节发展一无所知的动画观众。
至少以我身边几个纯动画党的朋友讨论结果来看,在艾伦跟莱宝握手发动变身特效之前,由于整集绝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欲扬先抑的“抑”,即处在一种对情绪有意加以收敛的叙事节奏中,他们压根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所以进巨破墙而出的那一幕才被赋予了充分的戏剧性,如果提前有bgm预警,呈现出来的演出效果可能就完全不同了。至于还有一部分指责梶裕贵配音问题的,个人感觉应该是梶裕贵的嗓音条件有一定局限性,太少年感,而并非配音有失水准,有些稍微放开嗓子的部分很明显就能听出来,还是愣头青时代艾伦的声线,要演绎沧桑、充满克制的悲怆等等内敛而富有厚重阅历感的声线可能比较吃力。
话虽我是倾向于不要对mappa太过苛刻的这一方,但最终季不是由wit操刀,不得不说还是比较遗憾的,霸权社给巨人塑造了一个爆炸性的开头和史诗级的中篇,但愿mappa能给这个传奇系列划下一个善始善终的句点吧。
PS:晚点有更新。
第六十四章 前兆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会面,彼此间却全无陌生感。
牧羊女抬起头,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长老曾不止一次对她提起这个私生子,其人恃才傲物,我行我素,逆反的行为背后却是根深蒂固的自卑情结在作祟。在得知莱芙拉与之有过秘密接触后,修美尔·奥格威立即被划入了归返名单,与沙利叶、卡麦尔等一干巴姆纯血后裔的名字并列。
但他似乎对危险有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在黑龙波修斯孤注一掷的复仇行动中险死还生,而当长老带领古龙军团驾临阿盖庇斯,接管了巴姆的遗产,他和另一名私生子却再度成功逃脱。
一次尚可说是侥幸,奇迹若能复刻则绝非偶然。
这不由地使她想起另一个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怪胎。
一个先天残疾,一个出身下贱,两人眼中烙印着如出一辙的厌世情绪。但不同的是,猎人总是着眼于当下,未来太遥不可期,接踵而来的厄运让他无暇瞻前顾后,而卑劣的私生子尚有自知之明,于是厌憎之中多少透着一丝向现实妥协的无奈和悲哀。
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悔意对一个罪孽深重的亵渎者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看起来两度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助长了他的傲慢,给了他公然对抗命轮倾轧的愚勇。
不过,牧羊女暂时没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玉石俱焚的尖刻敌意,或许说明还有斡旋的余地。
“修美尔·奥格威,”她呼唤他的名字,“不管你是来讨要一个向皇帝复仇的机会,还是来寻求更深层次的真相,我保证,你都会得到满足,只要——”
一道寒光掠过,夺走了牧羊女甜美的嗓音和那些浓重劝教意味的话语。
修美尔从手杖中拔出的细剑,捅穿了她的喉咙。
牧羊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住他,徒然张口,仿佛在无声地嘶喊。
修美尔不假思索地抽出剑,鲜血泼洒在脸上,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照准心脏的所在又是一刺。
以内行的眼光来看,他的手法称不上纯熟,甚至有些稚拙,因而为了弥补技巧上的不足,他在杀死对方这件事上,展现出了充分的专注和耐心。
他索性丢掉杖鞘,两手并用,顺时针缓缓拧动剑柄,不急不躁,俨然如同一名执意要在石头上剜朵花出来的匠人。
牧羊女惨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
“我既没有沙维那种结交伴侣的眼光,也没有奈乌莉那么凌厉凶悍的手段,”修美尔闷声说,“如你所见,我只是个瘸了条腿的凡人,在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前,我首先得活着,所以请允许我谢绝来自一个恶魔的邀约!”
说完,他加重手上的力道,鲜血顿时犹如被猛然捏扁的番茄汁一样迸溅出来,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弥留之际,牧羊女颤巍巍地举起右手,指尖触碰到他额头的刹那,无力地滑落下去。
良久,修美尔才如梦初醒,触电一般猛地撒开手,趔趄后退,瞪着一动不动的牧羊女问:“索尔,她死了吗……?”
一名高大的灰烬御卫来到他身旁,端详那具姿势犹如受难像十字架的尸身。
死者不再流血,两处伤口附近开始长出翠绿的嫩芽,绵延爬行的茎须末梢竟结出一粒粒淡紫色的小苞。一眨眼的功夫,尸体的水分就被掠夺一空,枯瘪的干尸最终被环绕在一片盛夏时节的姹紫嫣红中。
令人气馁的真相就摆在面前,无需赘述。
“恶魔不愧是恶魔。”修美尔忍不住讽刺道。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被称作索尔的灰烬御卫问。
“下一步……”修美尔喃喃地重复,就此陷入沉默。
尽管他和奈乌莉选择了不同的方式,但归根结底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他们都想弄清楚那天在阿盖庇斯究竟发生了什么。
丧家之犬的处境让他不得不对埃斯布罗德的新盟友卑躬屈膝,放低姿态以求存续,沙维拿住了他的软肋,却不必回馈他的诚意。而从奈乌莉两次谈判的结果来看,尤利尔·沙维显然对操纵那支古龙军团的幕后黑手相当了解,但除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暗示以外,最关键的部分他却始终守口如瓶。
信息的不对等,将使他们在这段不平等的盟友关系中落于被动,兼之内部还存在费莱塔·渥茨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即使打赢了眼前这一仗,奥格威的荣光恐怕也将更名易主。
这是他和奈乌莉断然不能容忍的,因此两人在这件事上摒弃前嫌,达成了默契。
既要赢下这场战役,也要设法保留奥格威的火种。
“老实说,我不知道,”修美尔有些疲惫地说,“我本已做好了再次直面龙灾的准备,但号称从未被攻占的杜伊博格要塞,就这样轻易地陷落于一介牧羊人之手……我们的敌人或许比预想中的更加可怕。”
他左右看看,要塞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死去的联盟士兵,信仰愈是坚定的教会战士,死状愈是惨不忍睹。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儿,再做打算。”
……
一束月光从金碧辉煌的大殿穹隆顶照下,如满月般浑圆的天窗下面静置着一方血池。
猩红的水面上突然冒起一串气泡,紧接着,一只手探出水面,扒住从池底延伸而上的石阶,继而将整个人拉上了岸。
胴体赤裸的少女抱臂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瑟瑟发抖。
随后一条羊毛毯落在身上,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卷了起来,带着幽怨的眼神抬起头。
一个有着和赫莱茵的庇护者,萨翁硫斯·奥格威一模一样脸庞的老人站在那儿,平和地凝视着她,等她开口。
“不,这次不是那个拿三分之一个火种来欺骗您的家伙。是奥格威的私生子。”少女裹着羊毛毯,有些委屈地耸了耸鼻子,“不过对杜伊博格的净化已经完成了,您随时可以差遣信使们前往。”
老人饱经岁月的脸庞上看不出多少情绪的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随即举目向上。
他的目光穿过圆顶天窗,霎时间明暗闪烁。
庞大的翼影接二连三呼啸着掠过低空,向南飞去。
第六十五章 杜伊博格之战
“怎么样?”库恩焦急地望向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猎人。
尤利尔摇摇头。
恰逢此时,芙琳也从内环墙调查归来,面色严峻。
蒙泰利亚人冲过去,激动地抓住她的袖子,似在央求一个聊以慰藉的结果。
芙琳先是向猎人投去征询的眼神,“你那边也……?”
“没留活口。”他告诉她。
芙琳忍不住拍拍半身人的胳膊,叹息着说:“墙里的人都死光了,我们来晚了一步。”
库恩松开她的袖子,踉跄地退到墙脚下,无言掩面。
偌大的杜伊博格要塞横尸遍地,死寂无声,千百名死不瞑目的罹难将士,用他们空荡荡的眼窝对着天空,泣下血泪。猎人沿途搜索,别说活口了,连一具全尸都找不到。
没有抵抗的痕迹,没有殊死的搏斗,杜伊博格的守军静悄悄地死去,宛如朝生暮死的蜉蝣,曝尸于浓艳如血的夕阳下。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芙琳睥睨一具单脚吊悬在井口上方的尸体,丑陋的驴脸裂成两半,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入井底。
“歌恩·赛托伦的力量,”猎人回答,“我在伊舍菲尔德见过类似的惨状,伪装成康葛斯的黑山羊奴役了那里的平民,赐他们圣餐,而你吃的越多,喝的越多,你的生命却流失的越快,最后沦为一具无用的空壳。而在亲自面对他后,我更加确定了,他势必拥有某种直接撼动灵魂的手段,无孔不入。库恩的经历则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推测。”
芙琳骇然。“那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
“倒也未必。说到底,这不同于大张旗鼓的祭祀场合,在没有灵阵和媒介的辅助下,对灵魂的鞭挞力度必然是有限的。你来看这个。”
猎人把她引到内环墙的门下,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畸变尸骸说:“就跟我们在罗尼森据点附近找到的那些遇难者一样,这里的死者同样存在差异,并且更为显著。”
芙琳一看,果然如他所言,城门下陈尸累累,他们的死状却各不相同,有的驴脸畜肢样样俱全,有的却保有一部分人体特征。而在门内的绞盘附近,他们还找到了一具颅骨近乎完好的尸身。
“牧师……?”
猎人用手杖撩起领口,其胸前有一枚熠熠生辉、竖起食指的银手徽章。
“圣咏班的主教……”芙琳认出这枚徽章。
猎人的唇角却带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各教会的圣职者虽是不可或缺的强大战力,但军队的指挥权绝不旁落教会之手。这是尼尔和马科斯给他的承诺。
但要做到这一点,靠沙维那点圈地自封的影响力是不够的,光是要把背井离乡的歌尔德人团结在一面旗帜下已是举步维艰,何况联盟内部不乏历史悠久、血统高贵的古老氏族,都是一呼百应的强力竞争者。因此尼尔要坐稳联盟的头把交椅,注定离不开莱芙拉的助力。
这样一来,为了莱芙拉一统教义的大业,挥舞党同伐异的屠刀就成了沙维的分内之事。
圣咏班是从圣冠教会当中分裂出去的一支,在曾经的河谷地有着不俗的影响力,如今在联盟内部也有着相当一部分的受众基础,而战争无疑是最高效的宣传途径之一。他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次你情我愿的合谋,莱芙拉也非常乐见其成。因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场空前绝后的战役容不得丁点赌徒心理,最小的输家即是最大的赢家,韬光养晦才是上策。
当人们在战后的断壁残垣中寻求心灵寄托时,他们不会在意这份仁慈和宽恕从何而来,落水之人只会拼命抓住他们能抓住的东西。
“信仰挽留了他作为一个人的体面。”
“可这些牧师呢,这些骑士,有一部分也是圣冠教会的,为何他们没能幸免于难?”芙琳又问,“据我所知,众神黄昏已经完全阻隔了信徒们聆听圣音的渠道,不管是伊欧利斯还是肯妮薇,都不再回应任何祈祷。”
“这个答案只有我那位可敬可爱的夫人知晓。”猎人耸耸肩,面露无奈,“不过看她愈发的有恃无恐,想必昔日的同僚和竞争者大都没能逃过给波修斯陪葬的结局。”
听到这里,芙琳想到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性:“难道说,如今幸存下来的教会……都跟她有瓜葛?”
猎人自嘲似的苦笑一下,“唉,真希望我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芙尔泽特曾在那段充满尔虞我诈的暧昧时期亲口坦诚,她对于秘密和阴谋的执着,乃是对人类男女肤浅的契约形式的补充、升华。她理直气壮地宣称一个没有秘密的妻子是不称职的,因为她那贫瘠寡淡的头脑和乏善可陈的娱乐造诣,无时无刻不在透支丈夫的热情,最终携手步入同床异梦的婚姻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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