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苇名一心 第117章

主要是中旬的时候我爷爷从住在上海的姑姑那边回来，他八十六了，三个月前摔了一跤一直没好，却犟着死活不去医院，只好让爷爷回这边老家来，由我和我爸两个大男人看着。

情况比较严重，杵着拐杖都很难行走，站起来都需要人搀扶，就连背也会扯到痛处，最后还是被我直接抱着去医院检查的，X光显示是大腿处骨折，理应住院但爷爷还是不同意，就连医生也对爷爷说，像你这种老革命我见得多了，外人劝都没有用，只能回家慢慢由家人做劝导。

如果这个月能劝爷爷把保守治疗提上正常日程，而不是一天天挨下去，下月应该是能恢复正常双更的，毕竟之前老黑兔可是一直全勤，没理由突然放弃。

但如果有意外的话，一定会发公告的，希望大家理解，这种情形谁都不愿意见到。

第267节 第264章 铁碎牙串戏？

“就在这里。”

说到底既然是千子村正一直在隐瞒的秘密，肯定不会在一间熙熙攘攘的酒肆里直接跟苇名一心交代清楚，村正老头只是假意客套了一番，等店家给他装上酒之后，示意一心跟着来到铸铁铺面的后间，向他展示灾祸之源。

然而一心只看到许多捆堆放在柴房里干柴，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妖刀。

“哦，对了，它在这。”

只见村正老头随手捡起一把柴刀，在干柴堆底下四处划拉，就像是未来的寻常人用扫帚扫出不小心掉落在沙发缝隙里的遥控器，一把锈迹斑斑还染满尘土，看起来放置在此处多年，就连农夫也不会花一个铜板去买的残刀被抹了出来。

“这就是妖……妖刀？”

一心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太好确定，面前这与其说是一把破刀，不如说已经烂成一片锈条的玩意是所谓的妖刀村正。

妖刀村正其实并不只是一把刀的称号，首先一方面是因为村正刀过于锋利，普通民众畏惧其杀孽过多，但传言的主要来源，还是因为德川家康对村正刀所谓“家族诅咒”的忌惮，德川家康的祖父与父亲均是被村正刀所杀，他自己也在幼时被村正刀划伤手指，之后其嫡子自害的刀具也是势州村正。

但无论如何能作为妖刀之名的承载物，也必须得是一把吹毛断发、刃不留血的宝刀才是，面前这根烧火铁片算什么？又不是犬夜叉的片场。

“妖刀……没错，它该当这个名字。”

村正老头郑重地用双手将刀片端上，一点也看不出在开玩笑的样子，如果是个失心疯或老年痴呆的话，他也不可能被这些武士和店家如此尊重。

“能否让老朽亲持过目？”

听到一心如此要求，村正老头的双手十分不自然地颤抖了两下，抬起头来用复杂的眼神直视着他的面庞。

“你提及修罗之名，老夫这才主动带你前来瞻此邪剑，但老夫终究背负着千子二字，不得将旁人拉入其中。”

虽然不知道这把刀究竟是如何铸造而成的，但看来村正老头自从知道这是把妖刀后就一直将其藏匿，从未转交他手，独自承担着作为刀匠本不该承担的重责，就像是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因为推动了原子能学科的快速发展而导致核弹诞生一样。

“哦，千子村正先生是在担心老朽受不起妖刀的诅咒吗？大可不必，先生且观这是何物。”

莲花状的刀镡随手而出，黑不死斩刀刃上连通幽冥的死气愈发暴躁，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同类的气息，恍惚间黑色的雾气化作一只用上半身在地上爬行的鬼怪，沿着刀尖向村正老头那边侵袭而去。

这一切即便是在千子村正眼中看来也并非是幻象，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来自那鬼怪的深沉黑暗，如同坠入地狱的深渊，比起妖刀村正那潜移默化的压力，无疑是一心手中那柄刀更加恐怖。

“哼！”

一心手心猛地将不死斩·开门的刀柄一攥，那黑雾的鬼怪立刻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连忙收敛了对同类力量的贪婪觊觎，跟被拉住尾巴的竹鼠一样慌乱地收缩了回去，只剩下淡淡薄雾依旧在刀身上萦绕不止。

“什，什么东西，那也是刀吗！？”

光论本身的锻造水准，村正刀无疑可算是当世第一流，不死斩这柄原身乃是苇名刀匠所铸造的精品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筹，但如果此时让两刀相拼，这里的村正对斩开门无疑是以卵击石，抛去刀上邪异的力量，不死斩的材质也是关键，凡铁媲之无可及也。

“这是由噬魂妖骨所铸，用以吞噬不死洞开幽冥之门的仪刀，它在饥渴难耐时也会忍不住吞食生魂，老朽当初可是费了一番气力压制住这个家伙，如今已不足为惧。”

拔刀者即死，这便是来自于不死斩的噬魂特性，虽然作为来自百济国的樱龙天敌之骨，它最喜爱的食粮还是不死者，但就像是小黄鸡吃不着龙也会将就着拿蛇肉当点心一样，对于没有力量承受噬魂妖气息却莽撞拔刀的凡人魂魄，它来者不拒。

自从上次仙峰上人交代过他铸造黑红两把不死斩的来历，一心知道开门才是最初的不死斩，直到仙峰寺发现将其交予巴挑战樱龙时无法取出龙泪，才另取一块没有噬魂妖意识的妖骨铸成拜泪，两者相比的话，开门与拜泪就像是打客服电话时面对人工客服与设定程式的区别。

意思就是红不死斩·拜泪的特性只能由人去适应，即使生断其刃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但黑不死斩·开门，只要你比它更强更霸道，完全可以迫使其遵从你的意志。

“用妖骨铸成的刀……”

出乎意料地，刚才还面露恐惧的千子村正骤听此言，双目忽然爆发出异样的神采，直接将手中捧着的“破烂”往旁侧一扔，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想要上手抚摸感受不死斩·开门，临近了才想起这是有主之物，颇有些尴尬。

“这个，老夫实在是心痒难当好奇地很，用妖怪的骨头究竟是如何铸刀的，能否借此一观，不会需要多久的，拜托您了！”

村正老头不愧为千子千手，能获此殊荣的存在果然都拥有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的心境，甚至战胜了人类本能的恐惧，这完全是褒奖不用怀疑，一心看了一眼手中此时乖顺无比的开门，想来让他看看也无妨。

“如果千子村正先生觉得有什么异样就请立即放手，老朽自会教训它，不知那把妖刀可否……”

“拿，都可以拿！伊达大人想要哪把村正都没有问题，全都拿走！”

“老朽真名乃是苇名一心，并非……”

然而村正老头已经听不进一心的话语了，他也不顾柴房的地面上满是土迹，接过不死斩就跪坐在地仔细观察，用手去摩挲，就跟翻寡妇墙去偷情的老汉一样迫不及待却小心翼翼，如果开门能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诉求，它肯定会抱着一心的腿，对怪老头大喊“你不要过来！”。

第268节 第265章 妖刀村正

不管那个痴火入魔的村正老头，苇名一心走到那柄稀烂的村正刀前，同时将黑天之瞳开启凝视，果然入眼便是浸在一片修罗的气息中，但和他之前所想象的出入很大。

本以为那个村正老头才是修罗的源头，但没想到，这把破刀所蕴含的业火比千子村正高了不止一筹，原来村正老头不过是从中引水用来浇花的水管而已，真正无尽的“蓄水池”反倒是这柄妖刀本身，不过因为其严格的保密行为，现在为止也就他这么一“根”水管。

“死物也能成为修罗？倒是并不能现在就如此轻率地下定论。”

如今日本正逢乱世，被战争荼毒所产生的修罗业火只会与日俱增地汇聚而来，和猿的情况相似，但又有本质上的区别。

它仅仅只是一柄刀，哪怕是解放修罗化也没法自己挥动自己，唯有被人持在手上才能成为一把祸乱日本乃至世界的真正妖刀，至少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来说，千子村正凭直觉把它雪藏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一心蹲在身来，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它的刀条，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业火所沾染。

（获得“妖刀村正”，灾厄依附实体后的化身。

在人类文明冲撞中所形成的顶级宝物之一，拥有将凡人推上神座的力量。

本为千子村正灌注心神所铸的当世珍刃，因被祸津日神选为寄宿其力量的载体而成形，但现今已被战争世代中亡者之嗟怨所污染，非人修罗乃聚矣。

即使是神灵的兵刃，面对妖刀村正的锋芒也黯然失色，但持有妖刀的代价则是抛弃自我与过往，为神与人之共敌。）

没有想到在一心接触的瞬间，他身具的面板居然对这柄破刀有了反应，明明上次借过丽璐那把西班牙军官“漆黑双刃长剑”把玩了许久，却没有丁点动静来着。

难道是因为黑暗……咳，漆黑剑太菜了？

一心回想当年的记忆，的确对大航海时代四中的“漆黑双刃长剑”无甚印象，那大概其所附加的武力数值也就是一二十，对凡人来说依然是有价无市的强力宝物，但对拥有上帝视角的一心而言，不过是中下游的货色。

但妖刀村正不同，它所附加的武力值达到六十，乃是全世界范围宝物中最高的，第二名的北海宝物“圣剑厄克斯卡里巴”为五十七，第三名的地中海宝物“战神阿瑞斯圣枪”是五十四，赵子龙的“龙胆枪”则以五十二的数值屈居第四。

如果有人对“圣剑厄克斯卡里巴”之名感到困惑，或许你更熟悉它的日本译名，胜利与誓约之剑，没错，就是断钢剑Excalibur，英国传说中曾被亚瑟王持有的王者之剑。

所以面板给出妖刀村正能超越神器的评价并没有水份，只不过从游戏转换到现实里，实际想要持有妖刀村正，就需要付出极其残酷的代价。

这柄妖刀此时就被一心握在手中，并没有像某把犬妖牙齿铸造而成的武器那样突然变化，长年置于阴暗的泥尘之地未进行过防护保养本就该是现在这般模样，只不过被不属于它自身的力量所支撑着，只要日本这片土地上还存在战争的怨怒，它离朽坏就永远还差那么成百上千年。

而关于前面提到所谓“祸津日神”的化身，他也未从刀身中感受到任何独立的意志，大概和面板中叙述的污染有关，给人们带来灾祸与霉运的厄神，已经与焚化于这嗟怨之火中成为一片混沌了。

“刀成为修罗吗？可惜，本来还以为可以给只猿找到一条借鉴之道，结果连物种都不同了。”

无论如何，妖刀村正至少是一件顶级的宝物，甚至还被面板所认可，一心直接将其收了进去，回去拾掇一番当个收藏也好。

这时一心身后的村正老头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蹦了起来，像是突然卸下了千斤的重担，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苇名一心，上下打量着想寻找妖刀村正的踪影。

“那把妖刀，老朽这就将其带走，以免给无辜的日本民众招来灾祸，这也是千子村正先生想要的结果吧？”

“这……你究竟是何人？！”

如果有旁人听到一心如此说，大概会以为他只是想要将其带离日本本土而已，但千子村正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源源不断纠缠困扰着他的灾厄气息就在刚才被彻底断绝，身上仅剩的部分乃无源之水，干涸只是迟早。

他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经由码头海防营覆灭而传来的流言，据说是倭寇惹怒了海上的神灵，于是降下一位身高三丈的只眼妖魔前来将其剿灭，他手持燃烧着烈焰的魔刀，一挥便是遍地火海。

虽然传言肯定与实际出入甚大，但关键的特征，长身独眼外加邪异的刀剑，怎么都和面前的男子非常吻合。

“老朽早就与先生说过了，苇名一心四字，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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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重新将不死斩·开门佩于腰间，从刀铺门面的后方施施然行出，千子村正已经弄明白不死斩锻造的原理。

无非就是将骨头融于炉火中用以锻铁，就和中原古代干将莫邪使用活人祭炉一个道理，但之所以放弃地这么快，那是因为他自是明白问题的根源不在于锻造方法，而是从哪去弄妖怪的骨头，再者言，他也不想再锻出一把妖刀拖累余生了。

“嗯，猯藏？”

一心此时随意向对面酒肆望去，竟没有看见二岩猯藏的身影，不，应该说酒肆里原本熙熙攘攘的客流根本就见不到了，只剩下五六个带刀武士在店门口凶神恶煞地侍立着。

单凭直觉，他就能猜到这事十有七八和猯藏有关。

“站住！你是何人？”

那些武士见有人走近，当即大喝出声，但一心丝毫不去理会，只是皱着眉头，从他们身体间的缝隙朝里瞧去。

地上是一个被打翻的竹篓，里面装的油纸包散落一地，有些还被一脚踩扁，挤压出混着污秽的糜烂鱼白肉与饭粒。

第269节 第266章 失踪的猯藏

“停步，不得放肆！”

这几个武士见苇名一心胆敢无视他们的问话，纷纷压低上身，手握刀柄将刀刃亮出两寸，无需多言便是威胁，和以后的警察拔枪指着嫌犯的动作别无二致。

“哦？你们很面生呐。”

一心终于抬头，微眯着眼睛观望了下他们的面容与打败，发现之前在酒肆中并没有见过这几个武士，且看其神经敏感，谨小慎微的样子，大概是豪族的护卫。

猯藏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从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二岩猯藏应该是处在绝对优势，除非对方有克制幻术与变化的宝物，否则就是妖刀村正当前也奈何不了这只滑溜的狸猫才对。

仔细回想猯藏之前的行为，她的确说了一句让一心感到诧异的话语，虽然那其实是在背着他的情形之下，但可不要忘了，无论是乌鸦还是大鹏雕，听觉是非常重要且灵敏的器官，仅次于高空之上俯瞰众生的鸟视。

能坐于堂中，闻听屋檐上忍者与射命丸文心跳的苇名一心，没有理由听不到猯藏的念叨，但苦固于自己的性格，他并不想当场表达任何情感。

“混账！”

当一心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时，未得到回应的武士已然愤而抽刀，至于他之前所言的面生，这些武士并不认为需要回答一个理应被他们盘问的陌生人。

轰！

然而当先踏步想要斩向一心的武士，随着一声巨响就不见了踪影，空留一个将酒肆后厨给贯穿的直洞。

“……”

不止是其他武士瞪大了双眼在怀疑人生，就连一心自己也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手上正闪烁着指示灯的剑枪左轮，愣了那么一会。

他刚才只是瞄准了对方的手腕，要将他的兵刃击落而已，却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是有如航空发动机空爆喷射一般的动静，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击发河城荷取送给他的左轮，要是提前试用过的话，一心会给它改名叫小叮当空气炮V3加强版。

尽管这是河童尝试模仿人类火药武器的试做第一步，但极度缺乏相关常识，似乎把水利工程与魔改以外的精力全放到ACG上去的河城荷取，还是在剑枪上延续了河童制造的经典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