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邪神，带孩子 第174章

貘月真寻微微一笑，似乎已经有所打算。

“卓一凡先生，您可以先回去了。明早，将会有人接待您前去绊笼神紫苑的真身所在。当然，如果您有兴致，也可以继续享受酒宴。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卓一凡摸着下巴不怀好意道：“说起来，你不愿意对着邪神卑躬屈膝，对着我如此慷慨就没有问题吗？”

貘月真寻洒脱道：“先生您愿意相信我的诚意，我自然也相信先生绝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这是我们交涉的前提，不是吗？”

卓一凡晒然一笑。

“更何况，招待客人，也是我的乐趣之一。我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对于朋友，我的慷慨也是十分出名的。”

貘月真寻垂下窈窕身姿，对着卓一凡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卓一凡也不客气，转身打量着身后的神祠，异常好奇道：“我从刚才就很在意了，这个神祠到底是什么？”

貘月真寻也不隐瞒，说道：“那是封印幻梦之渊的祖神神祠。梦渊是现实世界的一个倒影，也是无数平行空间纠缠的特异点，也正是因为这样暧昧的性质成为了无数人梦境碎片的汇集之地。”

卓一凡确实可以感觉到那股杂乱的力量，太多人的梦境映射在了一起，甚至将梦境原本斑斓的色彩都化作了漆黑。

“那也是你们貘月一族力量的来源吧。穿梭梦境，使役梦境之兽的力量——梦凭依……这就是你们异能的名字吧。不介意给我看看你的凭依吧？”

貘月真寻迟疑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虽然我很想满足你的要求，但现在确实无法做到。”

卓一凡点点头：“我想也是，你身上所蕴含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哪怕是许多神祗都没有这样庞大的重量。”

貘月真寻哭笑不得：“我希望您不要用重量这种词汇来形容一个女人，为了保持身材我可是做了很多努力的。”

“咳咳，总而言之，你所凭依的存在已经超出了安全的范围。继续这样下去，你自己就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不过，为了对付邪神，这点风险已经算是很轻很轻了。”

貘月真寻轻叹道：“是啊，‘它’的降临本身就象征着一种灾难。用灾难来对抗灾难，我也有种驱狼吞虎的荒谬之感。”

“呵，我很期待你给我的惊喜。”

卓一凡摆摆手：“好吧，你这里也没什么我看得上的东西。等小茧玩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会带她回去。现在，就放我在这里看看风景吧。”

貘月真寻不置可否，行礼之后退入了黑暗的神祠之中。

望着璀璨夜景，卓一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在亟不可待，又仿佛一个超凡脱俗的存在静谧地看着一切。

这就是貘月真寻所珍爱的东西，而自己所珍爱的东西，也早已明了在了心中。

良久，卓一凡笑了。

未来，就如此轻易地被决定了。

第268章 请假一天

同学聚会，回来已经没有精力更新了，请假一天，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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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第二百六十章 小丑

在即将离开晚会之时，卓一凡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食人彘吗？”

貘月真寻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她说：“我知道，但我无法阻止它们的诞生。”

“为什么？”

貘月真寻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剥削，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也是貘月一族之所以如此超然的根本。我能保证自己的族人不越过作为人的底限，也可以动用一切力量去制裁那些犯忌的权贵，却很难彻底杜绝食人彘诞生的土壤。”

在卓一凡平静的注视下，她依旧不为所动。

因为她是真的将食人彘的诞生当做了一种自然现象。

就像肉会腐烂，杂草会丛生，只要这个金字塔状的社会阶级没有改善的可能，食人彘也永远不会消亡。

食人彘从古至今一直存在着，只不过邪神的降临让它从概念成为了实体。

而作为货真价实的托拉斯财阀巨鳄，貘月一族要主动去挖掘食人彘诞生的土壤就等于是掘自己的根。

先不说貘月一族能不能做到，如果做到了，那么貘月真寻此刻风花雪月的美好生活也会灰飞烟灭。

这对这个傲慢的女人而言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面对毫无反省的貘月真寻，卓一凡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评价，只是摇了摇头，牵着小茧的手离开。

小茧一边跟高柳雫打完招呼，一边离开了。

目送卓一凡的背影，貘月真寻摩挲着掌心的猫眼宝石，手背的皮肤上突然出现了一片斑斓的色块。

貘月真寻冷眼看着色块如苔藓般缓缓生长，伸手盖住了色块。

她发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声音：“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第二天，石原组办公室，当卓一凡还一脸呆样地刷牙时，外面就传来了笃笃笃的急促敲门声。

他开门一看，愕然地看见了一群穿着白大褂和医院护工服的怪人。

说他们怪的根源，就在于他们脸上浓重的小丑妆容，好像刚从马戏团出来一般。

但就算有小丑，也不需要这么多啊，足足有十多个了。

为首的医生夸张而高亢道：“病人，病人，我听说这里有病人！”

卓一凡尴尬道：“我觉得你们大概找错地方了……”

等等，这难道就是貘月真寻所说的见面方法？

未免也太清新脱俗了吧。

医生神经兮兮地小声道：“不，我闻到了病人的味道。”

他贼头贼脑看了看卓一凡的身后，小茧正在那里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他如猎犬般嗅了一阵，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卓一凡道：“原来，你就是病人！”

卓一凡又好气又好笑：“好吧，你说是就是吧，快带我走吧。”

“嘿嘿嘿嘿——”

“嘻嘻嘻嘻——”

“咯咯咯咯——”

小丑医生和小丑护工们一起发出了荒诞不羁的嬉笑喝骂之声，在这莫名的合声中，他们熟练无比地抓住卓一凡的手脚，好像蚂蚁搬家一般把卓一凡扛在了头顶，呼啦啦地一溜烟跑下了楼。

七个小矮人，七个好朋友。

一个瞎了眼，一个毁了容。

两个不分开，三个打官司。

剩下一个孤独终老哟哟哟！

在诡异的歌谣之中，小丑们越跑越快，他们竟然连救护车都没开过来。

但是他们奔跑的速度，却已经超过了跑车，劲风吹得卓一凡衣服都鼓了起来。

周遭的风景逐渐化作了模糊的残影，缥缈的雾气却从四处涌来。

雾气好像一条细长的旋涡，又好像一张直通到底的嘴巴，让小丑们和卓一凡的形状和大小不断游离变化，仿佛穿越了一堵又一堵的哈哈镜。

时而如巨人般跨过巍峨的山脉。

时而如老鼠般钻过行人的鞋底。

时而又如面条般缠绕在高楼大厦之间。

甚至还能看到一团一团劈啪作响的蓝色电子在绕着氤氲不定的核子闪现。

这条路途怪异得让人咋舌。

卓一凡躺得无聊了，坐起来一看，周围竟然已经不止自己身下的小丑在跑动，而是宛如游行一般聚集了一望无际的小丑们。

小丑们狂笑着，却也远不如他们所扛的病人怪异惊悚。

那是一个个疯癫异变的人形，完全沦陷于心底的弱点，在病态中返祖，显露出了初诞者的些许特征。

那些都是无药可救的病患，精神障碍性细胞异常表达综合症的深度患者——

怪异，怪诞的异类。

人体蜈蚣。

虫巢魔人。

连体怪婴。

自体吞噬。

……

卓一凡也有些惊讶，樱岛竟然还存在这么多这么恐怖的怪异患者。

多到这个地步，如果集体曝光在现实社会中，已经不是可以被动矫正回来的水平了，说不定还会让怪异的模因疯狂扩散出去，演变成国家级的怪异侵害，让樱岛彻底成为一片噩土。

但是樱岛却依旧如此平静，哪怕只是表面的平静。

即使是表面的平静也好，起码能延缓最坏的情形发生。

是有人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她将这所有的畸形扭曲都强制收容了起来，通通压制在了某个奇异的空间之中。

小丑们好像牛皮糖一样缠绕在怪异患者们的身上，不论患者如何挣扎都没有丝毫的松动，只能任由搬运。

患者们发出愤怒而无力的咆哮，在迷雾中不断穿梭奇异的维度。

迷雾渐浓渐淡，缥缈不定，期间有着更多的小丑如百川归海般汇入行进的大军之中。

但在穿过某一扇门时，周围突然间荡然一空，只留下了稀稀拉拉的队伍。

看起来是很简单的分流手段。

而面前的浓雾中也终于显露出来一座发黄的古老建筑。

缠绕着枯藤的黑铁大门洞开，破败的牌匾摇摇晃晃地挂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