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邪神，带孩子 第173章

“其实，那个替身和我一点都不像。但是只要穿的够奢华，表情够高傲，身材够高挑，光线够亮眼，妆容够浓重，那么哪怕她是个男的，人们也会擅自地添加自己的想象，将她想象成自己心目中的貘月真寻。”

貘月真寻的语气中没有嘲讽，只有玩味的恶趣味。

卓一凡忍不住发笑：“确实很有趣。那么你安排这么复杂的宴会，又在我面前亲自表面了一处大变活人，究竟想要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貘月真寻笑了：“既然你这么迟钝，那我就煞风景地自己揭开谜底吧。”

貘月真寻拿起一个斟满红酒的高脚杯，优雅地摇晃着：“我想告诉你，我是一个博爱的女人，我爱着金钱，权利，以及自己的亲族。我真诚地热爱着一切。”

第266章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切的开始

国际舞的悠扬乐声响起，先生女士们一起摆开架势，在这气氛达到顶峰之时交错在了一起，如旋转的陀螺，又如若即若离的微观粒子，开始了这一刻的舞蹈。

舞会还在继续，真正的主人公却早已离开。

貘月真寻带着卓一凡走出会场，来到一堵什么也没有的墙面前。

墙面裂开，露出了一个装饰奢华的电梯，而电梯里等候的人正是貘月悠贵。

貘月悠贵微微鞠躬：“又见面了，卓一凡先生。”

两人坐着电梯一路上升，上百层的指示灯层层亮起，看起来是不到顶楼不罢休的样子。

电梯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会轻易抵达尴尬的临界点。

但貘月真寻很显然不会任由尴尬蔓延。

在这等候的时光中，貘月真寻打破了沉默了。

“卓一凡先生，我之所以向你展示这次奢华的宴会，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我，我们貘月一族的决心。”

卓一凡沉吟片刻：“有点明白了，但是，愿闻其详。”

在光亮可鉴的电梯中，貘月真寻看着自己倩丽的倒影，露出自信的微笑。

“这场耗费巨资的宴会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交际酒宴，更是连接国内外的重要枢纽。过去，类似的酒宴开过上百场，每一次酒宴背后都有着天文数字的项目谈妥、成交。甚至连很多政治交易都是这里达成的。我们貘月一族既是发起者，也是参与者，更是平衡这个国度的主宰者。”

卓一凡捅了捅貘月悠贵，拉下脸不忿道：“看吧，这个女人果然是在跟我显摆自己有钱。”

貘月悠贵苦笑着不说话。

貘月真寻却认真地点头道：“您也可以这么认为，但是再多的权势对于你而言，恐怕只有欣赏，而不会有丝毫的羡艳吧。毕竟蚂蚁窝再奢华，也不会有人想住进去的。”

卓一凡奇道：“可是以你们御三家的力量来说，凡俗的财物也没什么意义吧？”

貘月真寻毫不犹豫地肯定道：“我说过，我喜欢这一切。”

她娓娓道来：“在御三家之中，貘月一族是唯一入世的氏族。我们不像其他两家离群索居，甚至靠着族内通婚维持纯血，迂腐不堪，难以沟通，在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我们反而积极崇尚引入外人的血脉，开枝散叶出无数分家，只在主家中维持足够浓度的血统。在上千年的通婚和发展中，貘月一族虽然依旧高高在上，但从根源上来说，已经与这个国家，这片土地，密不可分了。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我们远比其余两家要坚定百倍。”

卓一凡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貘月真寻按住自己的胸口，坚定道：“而且，这更关乎我自己，我个人的立场。我爱我的财富，我爱我的亲族，我也爱这奢华奢侈的生活。香车美酒，华服美食，觥筹交错，曲水流觞，乃至于那些华而不实的艺术品，无一不是我的最爱。吾之挚爱，就是吾所拥有的一切。”

电梯门打开，直接吹进来一股凛冽的寒风，但电梯中没有人会瑟缩。

貘月真寻和卓一凡一起走向开阔的天台。

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卓一凡转身看到了一座古朴的神祠。

神祠大门紧闭，但卓一凡依旧感觉到了一束锐利的目光。

貘月真斗……他似乎在镇守着什么？

卓一凡歪了歪头，没有在意。

而貘月真寻对着广阔的城市张开双手，仿佛要怀抱整个城市。

“从我出生起，从我接受貘月一族的教育和权利起，我就知道，这里是我的王国，是我热爱的一切所在的地方。我很贪婪，也很吝啬，因此我不会容忍这个王国发生半点扭曲。成为祖神的细胞？成为邪神的信徒？不，我宁愿死，也要以人上之人的尊贵去死。”

满城霓虹闪耀，车水马龙的夜景仿佛一片无垠的星海，将貘月真寻的身影映照得无比渺小，但又好像全部的繁华都成为了她一个人独一无二的星光裙摆。

就在这一瞬间，或许她真的有资格称自己为女王。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半点不由人任性。

卓一凡不由得鼓掌道：“我感觉到了你的诚意，但是，你真的有资格守护这一切吗？”

卓一凡指着遥远处无比高大的几尊巨人之影，发出了质疑。

那是从卓一凡来到樱岛之时就一直徘徊着的灾难之影。

常人无法察觉，但貘月真寻绝对在它们的阴影下如坐针毡。

虚神之子绊笼神明彦。

幽弥陀伊戈罗纳克。

以及最后一个未知存在。

这一切，都象征着樱岛最为悲惨的未来。

貘月真寻高昂的情绪不禁冷却几分，但丝毫没有气馁的意思。

“我们已经准备了很久，有充足的把握……”

卓一凡果断地摇摇头：“任何准备都没有意义，凡人的一切在邪神眼中根本不存在秘密。人心、空间甚至是时间，将会泄露你们引以为傲的计谋。”

邪神的本质是扩散的模因，既然能感染扩散，自然也能收束浓缩，摘取自己想要的情报。

越是周密的计划，反而越会被邪神利用，反过来侵蚀这个世界。

貘月真寻却自信一笑：“不，这一次，时空站在我们这一边。”

“时空站在你们这一边？”卓一凡十分疑惑，想到了一个可能：“绊笼神明彦选择帮助你们？”

貘月真寻摇摇头：“不，相反，很惭愧地说，虚神之子绊笼神明彦是我们最大最恶的敌人之一，几乎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

“那你在说什么胡话？难道是指望我帮你们？”

卓一凡连连摇头：“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

貘月真寻勾起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不，我们貘月一族真正的援手，你应该接触过的。”

“什么？”

卓一凡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樱岛？

因为时空隧道中莫名其妙的一声呼唤。

它强势地打开了一扇门，将卓一凡扔到了这片土地之上。

如果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那声呼唤的主人究竟是……

“与虚神媾和的魔女，绊笼神明彦的母亲，也是虚神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绊笼神紫苑。她就是我们最大的后手。”

第267章 第二百五十九章 幻梦之渊

“与虚神媾和的魔女，绊笼神明彦的母亲，也是虚神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绊笼神紫苑。她就是我们最大的后手。”

“绊笼神紫苑？”

卓一凡咀嚼着这个词汇，仿佛打开一片迷蒙的雾气一般，看到了面前陡然清晰的路径。

他突然间从空气中翻滚的信息流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那些曾经被刻意隐藏的一切对他敞开了门扉。

绊笼神紫苑召唤了他，但直到此刻，才愿意将某些至关重要的信息与卓一凡进行分享。

卓一凡喃喃道：“虚神研究所，那就是樱岛最初陷落的地方。”

貘月真寻凝重道：“虚神研究所的建立，是在貘月一族最为衰弱的时候。在邪神降临之前，御三家的异能其实十分微弱，在黑船到来的时代更是受到了文明世界的巨大压制。之后的军国主义时期，我们更是无力抵抗全国上下的狂热，只能坐视虚神研究所的诞生。”

卓一凡扶着额头，感觉到眼前闪过一些十分模糊的画面，枯旧发黄，散发着隐隐的臭味。

而在这所有的画面中，却都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切。

“虚神研究所最初的所长，就是绊笼神宝切郎。他们这一族的智慧都非常卓越，但也有些疯癫，不受世俗待见，甚至被居住地附近的村民们殴打成了恶魔附体的疯子。然而在虚神研究所之中，他的智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突然间周围的空间闪烁出一片老旧电视般的雪花，貘月真寻立刻停下了嘴巴。

她轻轻在唇边竖起手指：“嘘，绊笼神明彦很害羞，他不喜欢有人讨论自己的过去。”

卓一凡感觉到了虚空深处那双还未成形的瞳眸正不怀好意地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针对自己的阴谋。

但是貘月真寻确实说得没错，绊笼神紫苑在庇护着他们，否则貘月真寻和卓一凡在这一瞬间就会遭受到病魔大数的无情打击。

正如当初那个早已化作虚无的榊原疗养院。

貘月真寻沉吟道：“绊笼神明彦盯得这么紧，看来我连绊笼神紫苑的地址都没办法直接给你了。你必须亲自跟她见上一面，才能了解我们的计划。”

貘月真寻开始苦苦思索着什么，场面一时间有些僵硬的沉默。

卓一凡倚在栏杆上，衣领拂动，享受着冻彻心扉的寒风。

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锦，他突然明白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但这就跟抽烟喝酒一样，一开始感觉不太舒服，等习以为常之后，才会明白个中滋味，并且难以忘怀。

而貘月真寻天生站在这个岛国的权利巅峰，享受着所有的尊崇和膜拜。

她对这十年如一日的奢华生活没有丝毫悲春伤秋的厌倦，反而极力地想要将这样的生活永远持续下去。

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财富给了她奢华的物质享受，亲人同时又是她不可弥补的精神依托。

这样清晰而诚挚的欲望，确实说服了卓一凡信任她。

常言道无欲则刚，然而有欲才能更刚。

若是一个人不爱名不爱利也不爱色，那么他所求之物也必然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甚至是大为警惕、恐惧的。

冥坊、醍醐堂两家长年隐居在祖地之中，过着几乎是千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活，早已超凡脱俗的他们会觉得外界的人跟自己一样是人吗？

要知道“爱”这种东西是需要接触才能诞生的，接触久了，哪怕是猫狗老鼠都会被当做亲人来呵护。

他们所追求的东西，必然也是现代社会所根本无法容忍的。

想想就令人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