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邪神，带孩子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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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卓一凡来说，养孩子是什么感觉真心没体会过。

别的人可能会有帮亲戚带孩子的经历，可是他没有。

所以对他来说，帮别人做出选择，无疑代表着要承担选择的后果，哪怕只是帮一个孩子买东西。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这是必须的成长。

这天下班，卓一凡带回家一个大包裹，神秘兮兮地交给了小茧。

小茧满脑门问号地接过去，有些笨拙地拆了起来。

小茧用已经差不多长全的柔软手掌撕开包装，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卓一凡帮她摊开包裹内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件黑色质地，紫色花边的哥特式荷叶边连衣裙，散发着极为神秘内敛的味道。

这是卓一凡从她浏览的各种视频和图片中所精心挑选的一件衣服，虽然比较廉价，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小茧理所当然不会对卓一凡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有任何不满，但她的认知似乎出现了一点偏差。

小茧咯咯笑着，开心地钻进连衣裙里把自己包起来，似乎完全不知道怎么穿，反而搞得一团乱。

这种哥特连衣裙从里到外有着衬衣、上衣、裙撑等等结构，虽然现代哥特服饰已经大幅度简化过了，可是穿起来还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

卓一凡看着小茧内外穿反的样子简直像一只躲在衣服堆里的小花猫，不由得哈哈大笑。

小家伙玩耍的性子一下被打破了，她佯怒着钻出来扑倒卓一凡，包住他的脑袋一顿抓挠。

卓一凡笑得前仰后合，抱头求饶。

小茧赌气地扭过头，卓一凡连忙道歉，细心地帮她穿了起来。

事前卓一凡专门跟商家联系过了，也看过了视频，帮忙穿起来不说完美起码也是有模有样了。

小茧穿戴整齐后，卓一凡还特地帮她带上了象牙白的发箍，将已经长过肩膀的紫色长发整齐地收拢起来。

卓一凡曾经专门学习了三股辫的打法想给小茧事实，不过小茧似乎极为抗拒这种束缚头发的感觉，因为她的头发与她的母亲一样好像有生命一般可以蠕动，连橡皮筋也不喜欢，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种发箍倒是正好，可以将散发收拢整齐，又不失飘逸的感觉。

小茧还不能进行直立行走，卓一凡便扶着这具好像没有重量的身体站起来，将太过柔软的脚掌穿进了圆头皮鞋之中。

穿戴整齐的小茧，终于彻底展现出了自身长久以来孕育出的美丽。

那是一种虚幻、内敛又危险的致命美丽，好像一朵无比艳丽的罂粟，让卓一凡赞叹不已。

从畸形不断微调到完美的纤细骨架犹如最完美的黄金比例，皮肤虽然不断像常人趋化却依旧白皙得动人心魄，那完美的弧线已经初步展现出了未来的可能性。

小茧的体型大小还在六七岁的级别，但外貌的成熟程度已经达到了十岁左右，其美丽更是已经超越了年龄的限制。

毕竟小茧是可以自行调整外表的，要多完美就有多完美，但那神秘而危险的气质却是她身为邪神子嗣的特权。

刚回来，上传得晚了，请见谅！

第18章 第十七章 欲望都市

卓一凡抱起小茧来到洗漱用的镜子面前，小茧靠在卓一凡的肩膀上审视着自己，也露出了少女般自豪又羞涩的笑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标志如人偶的脸庞上依旧有着交错的裂隙之眼，那鱼卵般密集的眼瞳所流露出的怪异将哥特服饰的颓靡、黯淡、高贵渲染得更加深刻，却也让人无比敬畏。

可是凡人是无法欣赏这种美的，这与卓一凡的初衷不符。

小茧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不快地遮挡住右眼，却不能完美地掩饰这份不祥。

卓一凡一下子有些慌了，他安慰着小茧，同时快速想着解决办法。

眼罩？这似乎太普通了点……

这时，似乎感觉到了小主人的不快，原本被囚禁在白纸上的黑色线团猛地抖动了一下，从桌子上弹了起来，一根根丝线化成无数飞舞的墨水怪物扑到了卓一凡的身上。

还没等卓一凡皱眉头，这些敏捷的小怪物们就翻过这座肉山来到了小茧的身上，重新变成一根根丝线，神奇地纺织成了一块纤柔的布匹，优雅地捆扎起来，完美地遮挡住了瘆人的复眼。

被遮挡的右眼让她神秘的气质更加突出，当真是神来之笔。

现在最大的缺憾大概就是抱着小茧的卓一凡本人太过平庸了吧。

一点都不锐利的面庞和稍显宽大的体格，看起来与哥特风格所展示的瘦削、轻盈完全不搭，更别提那张看起来有些木讷的面孔与小茧相比是多么不起眼。

似乎察觉到了卓一凡的失落，小茧环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一下额头，然后将脸颊贴在一起厮磨。

卓一凡心头的阴霾还未聚起就再次被驱散，忍不住抱着小茧开心地转起圈来。

现在，小茧已经完全是一个女孩的形象了，除了下身行动不便，出现在人前没有任何问题。

卓一凡将小茧放在臂弯中说：“是时候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城市了。”

再一次出门的小茧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坐在婴儿车里小家伙，她坐在卓一凡的臂弯里惊奇地看着这个颓靡的世界。

卓一凡所能看到的，只有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以及他自己所感悟到的辛劳大众，这些最底层的人才是一个城市的基础。

而在小茧的眼中，却能看到无数人交织在一起的炽烈欲望。

梦想、生活、爱情、家庭、学业、交易……

无数的欲望宛如深海水草的藤蔓，虬结成理不清的团块，组成了这一片欲望森林。

那些杂草般的欲望卑微而茁壮，他们被生活打压、碾碎，却依旧黏合成了自己伤痕累累的形态，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

小茧忍不住伸出手，拨动了这片欲望之森的琴弦。

刹那间，一声沉默的嚎叫炸响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蓦然间拥有了旺盛到病态的动力和欲望。

目之所及的范围内，躁动的火苗燃烧着人类的理性，解放着他们的潜能。

因为金钱、情感、人脉、权势、自身等种种障碍而干涸的内心深处闪烁着妖异的熔岩光芒，裂缝中的火光凝成了一张张饥渴的脸庞。

备受刁难的程序员狂笑着开始了木马的编写。

阴沉的烟花女不甘心老鸨的剥削而勾搭着大腹便便的官员。

任劳任怨的马仔盯着老大的背影露出了危险的目光。

年轻女人对着无意中诞生的孩子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痴情的女子对着花心的男友举起了柴刀。

怠惰被躁动取代，暗哑被嚣狂吞噬，道德被欲望撕裂，忠诚被贪婪腐化……

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潜移默化，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一刻是什么在窥视他们，腐化他们，孕育他们。

某种黑暗的根须插入了每一个人的大脑深处，像是一头幽灵化的寄生虫，悄然啃食着人类最为炽烈的欲望。

而根须虬结的尽头，就是小茧所伸出的柔夷。

这些晦暗的情绪就好像甜点一样刺激着小茧的欣快感，让她舔动着嘴唇露出陶醉的表情。

但很快，一个粉色的球状物轻轻放进了小口中。

被打破陶醉的小茧有些恼怒地锤了一下身边的巨人，但很快又陷入某种新奇的酸甜味。

“这个牌子的棒棒糖不错吧，我从小到大都吃这个。”

卓一凡得意洋洋道。

小茧握住棒棒糖的根部，自己笨拙地转动着，享受着舌尖泛开的酸甜味道，看着自己愚笨的父亲，悄悄缩回了无形的触手。

那些被入侵的人浑身一震，感觉失去了什么，又感觉好像多了什么，怅然若失。

小茧无法分辨欲望和棒棒糖哪个更美味，但她愿意相信是固态的糖浆。

因为这是他希望她喜欢的。

小茧突然间趴在卓一凡的肩头，将脸窝住，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透出了难以抑制的渴望。

她想要去搅动这片欲望森林，去孕育野兽，去收割果实，然而她不能。

因为她的父亲希望她当一个凡人，一个无力而虚伪的人类。

于是她只能忍耐。

“哪里不舒服吗？”

面对卓一凡关切的询问，小茧摇摇头，然后挣扎了一下，示意自己想下去行走了。

卓一凡小心地将她放下，一点点牵着她的手行走。

小茧几乎挂在了卓一凡身上，走起来跌跌撞撞，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她就像是刚上岸的人鱼公主一般，隐藏在哥特长裙低下的畸形双脚还无法适应行走。

小茧极为怪异地行走着，让路人眼中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许多人的目光都在小茧身上驻足了片刻，虽然还很幼小，但邪神之子的奇异魅力已经开始展现。

那是宛如罂粟般的危险芬芳，却也是深海鮟鱇般的贪婪狩猎。

卓一凡不愿意扼杀这份美丽，却也想极力阻止日渐逸散的邪恶气息。

他带着小茧流连在那些充满着粉色幻想的少女店铺中，领略着青涩而华丽的种种美丽事物。

这样神秘的小公主引起了年轻女店员们的惊叹，却被一种危险的魅惑所震慑，不敢上前。

来到一家名叫公主屋的店铺，小茧似乎对于那些带着蕾丝边的小伞和镶满了闪亮晶片的手提包十分感兴趣，在一个个华丽的饰品中进行艰难抉择。

这时一个女店员靠过来，介绍道：“先生的孩子真是可爱啊，她很适合这样的手链和发夹哦。”

卓一凡看见三位数的价格立刻沉默了下来，默默挑选但不发一语。

店员继续没有眼色地介绍起来，卓一凡则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漠视着这些华丽的事物，颇有无产阶级伟大劳动者的风范。

贫穷使这个男人高尚。

突然，这个店员嗤笑一声，好像某种水泡噗嗤炸裂，她幽幽道：“可怜的黑羊之子，她还这么幼小，却得不到自己应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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