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4S店
生命。
将梅菲斯特留给浮士德的生命,药剂透支身体未来的生命,蕴含在源石中,被摧毁,被散播。
弩炮爆炸的伤害只是附带,传播生命才是浮士德想要的。
不会比梅菲斯特给予得更多,却能作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一直累积,一直忍受,赌着他能扛到塔露拉被过量的生命压倒。
就像是膨胀到极致的气球,再吹下去,也只能爆炸,或者从少量的溢出口快速逃窜,顺带拿走应属于塔露拉的生命。
听起来异想天开的想法,是浮士德唯一可能战胜塔露拉的方式。
将自己有限的生命分享给敌人,如果他的生命不够让塔露拉身体崩溃,浮士德会白死。
另一个局限性在于浮士德不是梅菲斯特,他也无法直接分享生命,即使有花蝴蝶教导他的特殊方法,也不足以实现。他在赌梅菲斯特还有最后一丝意识愿意去帮助自己,去解脱自己。
浮士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做赌徒,将自己当做筹码压在赌局上。
所幸的是,他赢了。
……他也输了。
浮士德感觉到药效正在从体内褪去,没有了药力的支撑,又将生命共享,一阵阵传来的空虚感,不再修复的血肉提醒着他,所剩给浮士德的时间不多了。
几十米的路,对浮士德太过遥远,每走一步,血肉都在哀嚎。
浮士德拾起了从塔露拉手中脱离的剑,瞄准着脖颈,砍了下去。
在那一瞬间冒出的火舌咬伤了机械手腕,浮士德第一次庆幸着他更换了机械手臂,不会再有痛感,若还是人手,他一定会被疼痛吞没松开剑。
“我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伤害。(难以理解的嘶吼)”
“我回望过去,我从未实现过。(难以理解的嘶吼)”
浮士德不会给塔露拉翻盘的机会,就像塔露拉对他一样。
用最后的力气,对曾经向他们伸出援手拉出深渊,又再度将他们的未来摧毁的女人,将头颅与身体分离。
他应该喜悦了吗?那为何他的胸膛只有无法纾解的痛楚。
这究竟是是意识的痛苦,还是身体所带来的痛感?浮士德分不清。
他这一生,似乎都在痛苦中徘徊不定,下不定改变的决心。
当浮士德决定改变时,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痛感带走了听觉,浮士德无法辨别爆炸是否停止;痛感带走了痛感,最后的身体是麻木的。
浮士德摸索着被烧得破烂的破布,其实也没剩下几块布,原本左裤兜的口袋已经还剩下一小片,染着红色的融化糖水。
那里原本该放着两颗糖果,来自那个好心的白发骏鹰老爷爷。
浮士德本来想着,最后他们都要死了,即使放这么多年过期了也没有关系。至少在死亡最后,他们都可以尝到最后一丝的微甜。
但糖果没有了,在高温下融化了。
巨大而丑陋的牧群浮士德躺了下来,就在梅菲斯特旁边,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抱着梅菲斯特。
他曾从花蝴蝶口中知道弥赛亚与博卓卡斯替之间的关系,野兽与美女的组合令人愕然。
如今浮士德已经化作狰狞的牧群外表,却也在努力去拥抱仍有着天使纯洁外貌的梅菲斯特。
“依诺,我想听你唱歌(难以理解的小声嘶吼)。”
“……沉睡吧,沉睡吧
刺猬玩偶与小熊们?
沉进静静的黑色?
哥哥,姐姐,妹妹,弟弟,梦乡啊梦乡,盖住了他们的身体……?(难以理解的嘶吼)”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因梅菲斯特的力量而变为牧群,又因梅菲斯特的保护而存有理智的浮士德,紧紧拥抱着他的男孩,永远的陷入了梦乡。
再也不醒。
……
即使这份结局是自己为浮士德亲手铺垫,当花蝴蝶以他人身份先人一步来到现场时,还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时间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去伤感,花蝴蝶按照计划,将塔露拉的佩剑污染,附着上萨卡兹独有的力量,他将现场制造得更加合理,至少能将一切责任推给特雷西斯的合理。
花蝴蝶修饰着现场,与其他人联络着,确定还有多少时间。
“……”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机器人不应当存在自欺欺人,那是程序错误,但属于花蝴蝶的人格AI让他选择这么做。
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做了很多无意义的事情。
他检查了两个人的生命。
没有心脏跳动声,花蝴蝶无法从梅菲斯特的身体感受到一丝生命。
按照梅菲斯特的伤势,以及那诡异强大的源石技艺,他也不应该死亡,还能继续残存下去。
是梅菲斯特选择了死亡。
他给予了无法咽下的甜味,该恨着自己不会颤抖,将圆滚用来伪装身份时哄骗孩子的硬糖小心的放进两人口中。
会化掉,但可能不会有机会化完。
他砍掉了梅菲斯特的左手小拇指,包住,藏在身上。
“晚安,依诺、萨沙。”
第300章 第二百八十八章有人想拐骗她的小刻
陷入无言凝重伦蒂尼姆街头中,总有几个好奇心压过恐惧的菲林在街头上观察着,被维多利亚巡逻兵的武器误伤,被逮捕,又张了张嘴,欲言无言。
毕竟这里是维多利亚,是菲林占据大头的国度,好奇心害死猫这句名言长盛不衰不是没有理由。
正因为这是菲林为主要种族的国度,在维多利亚的首都伦蒂尼姆街头上,在这种紧要关头,看到一只土黄色发色,衣服也土里土气,像是刚从乡下城镇来到城镇的佩洛,未免太过吸引眼球。
手上,肩上,背上都没有武器,格外轻松地身体让刻俄柏不怎么适应,连走路都像是在飘。
“年轻人请留步。”
刻俄柏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是一个磁性的成熟男声。
那是一只蛇族人类,服饰外主打着白色基调,其内却是如血般鲜红,整齐而不带一点皱褶的贵族老爷服饰,一看就不是平常人物。
作为种族特征的蛇尾以一定弧度范围内轻微甩动着,藏在修长的服饰下,不多加注意很难被发现。
他很年轻,他也很年迈,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男人的头发是白的,服饰是白的,不管怎么看,都是纯白到无法忽视地步,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白蛇,刻俄柏简单的脑仁却想到黑蛇两个字。
“嗯?”刻俄柏尾巴甩了两下,脚步停住不动。
“这个时间上街道的人不多,是什么原因让你出现在这里呢?”白发男人询问着刻俄柏。
“饿了。”
肚子没有在打鼓,但刻俄柏觉得自己该饿了,所以出来觅食。
她记住了很多东西,除了在家里,外面拿食物都是要付钱的。如果想吃很多很多蜜饼的话,就要记住价格和钱的意义,买到等同于正常价值的食物。所以在金钱方面的认识,刻俄柏进步最快。
腰间的腰包里,放着维多利亚官方发放的硬币,鼓鼓囊囊填充着,因为太满了,连留下碰撞发出清脆响声的机会都没有。
刻俄柏可以拿着这些钱,买很多很多吃的。
虽然街道上一家开门的商店都没有,还被好几次拦下来,细细询问着身份。
“不不不,你误会了。”白发男人轻蹙着眉头,他打量着刻俄柏,说道:“我的意思是,作为导致一系列混乱组织成员之一的你,此时出现在这里,究竟是罗德岛的意志,还是作为幕后之主的额外安排。”
“饿了。”刻俄柏很老实重复一遍,对待那些询问情况的维多利亚士兵,她也是这么回答着。
弥赛亚大姐说过,当别人问自己事情时,一直诚实回答就可以迎刃而解。
刻俄柏饿了,所以想出来买吃的。
“对不起,是我低估了您的防备之心。能料想到用浮士德来解决一切的人,所安排独自行动的人,又怎么可能天真。不得不说,您的反侦查能力真是相当高超。”
刻俄柏完全听不懂科西切在说什么,她阿巴阿巴了两下,觉得这人好烦。
明明巡逻的维多利亚士兵,听她不厌其烦重复了三遍饿了以后,就放她走了。
“我差点被您的伪装给蒙蔽,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真的以为您只是一个脑子不大好使的佩洛而已。”科西切诚恳的向刻俄柏说道,他甚至欠了欠身,像是在道歉,“这就是罗德岛的力量吗?这样的头脑,演技与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即使是利用了维多利亚暗地力量也没有发觉这一切,甚至只知道你们明面上是一个民用工业产品公司,被这样的罗德岛打败,我心服口服。即使是失去了那么珍贵的宿体,我也心甘情愿。”
“我好饿,我可以走了吗?”
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刻俄柏的小脑袋瓜只知道,她再找不到开门的商店,就得回到原来的地方。
不然弥赛亚大姐发现自己偷偷溜了出来,就为了买吃的,一定会克扣她的蜜饼。
“当然,祝您今晚生活愉快,也祝贺我们这群胜利者,获得了更美好的明天。”
“唔,哪里有蜜饼买呢?等着我。”
刻俄柏砸吧着嘴,心宽的将后背留给科西切,像一只无头苍蝇继续找着开门的商店。
“该死,直到对话结束也不肯露出一点破绽。”科西切低下眼眸,蒙上一层阴霾,他并不像语气中对塔露拉的死无动于衷。
他对这片土地无比熟悉,这里曾诞生过数个他,一点点的摸索,直至记住一切。
科西切如走在家中庭院,转入其中一个拐角处,看到一群蒙着面,头顶着“光环”的萨科塔人,持着高级铳,为首的人愤然盯着他。
科西切回味着刚刚踏出脚,决定方向那一刻的放松,就好像是被装作柔弱善良的人先一步植入了无事发生的安然思想,奠定了走入仙人跳陷阱结局。
他不会对待刻俄柏那样,直接称呼出罗德岛的名号。
科西切也没有害怕,而是摆上了一副果然如此的嘴脸。
果然啊,刚刚那个装作脑子不太好佩洛的女性,就是罗德岛最精英成员之一。她的伪装是如此无懈可击,只为了让自己套话失败的懈怠,好为同伴埋伏自己做好准备。
如此聪慧,如此警惕。
“您是为了杀死我而准备了这一出戏吗?”科西切眼力独到,他注意到了弥赛亚,直勾勾看着她,没有临死前的害怕:“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这幅躯体死去也无所谓。”
听着科西切莫名其妙的话,弥赛亚一言不发,从刚刚远远看到科西切缠上刻俄柏,她就有种这人要拐骗她家宠物的错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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