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上藤乃的幸福理论 第21章

　　“怎么回事！”

　　阿哈德怒吼着，艾因茨贝伦的大结界被卫宫切嗣攻破本身就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的事情，如今结界的修补还没有开始，人造人就连清剿入侵者这一点点的小事情都办不到？

　　作为存活了两个世纪以上的老人，同时还是艾因茨贝伦家族的人形终端，他的命令应当是对人造人绝对生效的言灵才对。

　　女性人造人冰冷的声音如同机械音一般在阿哈德的周围响起，那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可是那内容却让他气的牙痒痒。

　　人造人们在回答：“无入侵者发现的迹象。”

　　不会战斗型魔术又拉不下面子去踹上卫宫切嗣两脚的阿哈德气的浑身发抖，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这里的所有人造人全部销毁重新塑造，但是当下也只能持续着无能的狂怒。

　　“卫宫切嗣！杀了他！”

　　然而他只是吼出了第一声，那些锋利的战斧齐齐转向，穿着女仆服饰的人造人们那双赤红的眼瞳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她们相貌不一，声音不同，身材也各不相同，但是此时却无比准确地说出了整齐划一的话语。

　　“拒绝指令，终端请取消命令。”

　　那些原本应当有血有肉的人造人在这一刻像是机器一样行动了起来，阿哈德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在那些映衬着白雪的锋利战斧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直到他被一圈利刃包围。这个活了两个世纪的老人面容扭曲地喘息着，就好像随时都会被气得心肌梗塞一般。

　　伊莉雅也趁着这个时候将跪倒在地的卫宫切嗣搀扶了起来，卫宫切嗣仍旧保持着半跪着的状态，却能够勉强地撑起身体不至于倒下，他看着伊莉雅的面庞，视线模糊了，其实他说了谎，伊莉雅的身体自从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成长过，因为艾因茨贝伦的原因被固定到了九岁，但是在见到了伊莉雅之后，除了这些话之外他竟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卫宫切嗣并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倘若卫宫切嗣成功了，那么这一切或许都能够挽回，可是卫宫切嗣失败了。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在死之前无论如何也想要再见到女儿一次，从握上手抢的那一刻开始，卫宫切嗣心中的某一面就被彻底地封死了，直到他看见了圣杯的真相——

　　“啊。”

　　他叹息着。

　　“真是漫长的时间啊。”

　　——如果能有机会，和伊莉雅还有士郎一起生活的话，会不会也像是儿时那般悠闲，无忧无虑呢？

　　“切嗣？”

　　伊莉雅的眼角挂着泪珠，她的手放在了切嗣的肩膀上，却不敢将身体的重量压上去，好像现在哪怕卫宫切嗣承受一丁点重量都会倒地不起一般，卫宫切嗣摇了摇头，他看着那只待在女儿身边的黑猫，几乎是用了最后的力气，忍着喉咙的剧痛说道：

　　“我想再做一个交易。”

　　理事长的耳朵动了动，怪异的瞳孔转向了卫宫切嗣，两只理事长都跑到了卫宫切嗣的面前，它们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猫叫。

　　“请你把伊莉雅带回冬木，士郎和她一起的话，两个人都能很好的生活吧？”

　　似乎是从这些话中隐隐约约的听出来了什么东西，伊莉雅拽住了卫宫切嗣的胳膊，通红的眼睛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不要！我要和切嗣一起回去！”

　　“啊……”

　　沉重的叹息声打破了双方都显得略微尴尬的局面，肩膀和头发上都挂着雪的桐也踉踉跄跄地从夹竹桃林的外围走了过来，卫宫切嗣迟钝地转过身体：“你……”

　　“第一笔交易还没完呢，别那么急着开第二笔生意。”

　　他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尽管大脑中的精神冲击仍旧在循环着，可是基本上已经不影响直立行走和运动了。

　　两只黑猫蹦哒蹦哒地跳到了桐也的兜帽里，那双漆黑色的瞳孔略过了伊莉雅的脸，卫宫切嗣的脸，最终停留在了阿哈德的身上。

　　桐也点了点头：“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艾因兹贝伦。”

　　紧接着又补充道：“好久不见，差不多有六年了吧？”

　　阿哈德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但是还没等他开口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就走到了伊莉雅斯菲尔的身边，蹲下身子来笑容亲和地说道：“想不想和爸爸一起回家？”

　　“家？”伊莉雅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人。

　　“在日本的家，卫宫切嗣在那里买了一套小房子，回去的话你们可以一起生活，嗯……你还有个弟弟。”

　　甚至没有一秒钟的思考，伊莉雅重重地点头：“想和切嗣一起回去！”

　　桐也笑了笑，在卫宫切嗣有些惊诧的表情之中站起身来，他看着被无数战斧指着的阿哈德，用他能够露出最甜美的微笑对他笑了笑，然后用再也温柔不过的语气说：“还记得我吗？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艾因兹贝伦。”

　　无数只黑猫从丛林之中窜了出来，所有黑猫的眼睛上都被刻印上了湛蓝色的魔眼——桐也一路走来并非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将拥有折角之魔眼的理事长召回，然后用最快的增殖速度让尽可能多的理事长全部被镌刻上了折角之魔眼。

　　如果一个魔眼能够绝对禁锢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些数量已经足够了。

　　桐也偏了偏头，掀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简单符文。

　　“真遗憾，今天是特例，女士许愿的话免费。”

　　那符文燃烧着，最终消失在了桐也的手臂上。

　　“那么，老混蛋，该算算我们的旧账了，我的东西在你这里放了六年，差不多也该还给我了吧？”

　　PS：艾因茨贝伦的章节会成为解释主角过去的伏笔，现在提示的要点又两个：

　　1、击破了艾因茨贝伦的大结界

　　2、主角有某样东西被艾因茨贝伦夺走了，因此来到这里不光是为了帮助卫宫切嗣，也有其他的原因。

　　以上，等待有人读解出来太麻烦了还是由我来直接解释吧，不用深追太多，这次旅行并不只是为了救伊莉雅的，还有，不久之后我大概会写一个如果切嗣死在了伊莉雅面前，并且伊莉雅没有到冬木的EF线，还请期待。

　　另外，给我留个面子，别去翻那本FA的黑历史了（捂脸）

第26节 章十五 大家一起死

　　六年能改变一个人什么东西呢？

　　六年前桐也还在魔术协会做研究，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年龄比他大上一些的苍崎橙子以及荒耶宗莲，或者说，在六年前的时候桐也才知进修了魔术协会一年的时间。

　　自从在鹿岛的苏见本家破产之后，苏见家独子的桐也就开始在世界各地周游，同时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到了圣杯战争，他原先想要正式地参加几年之后的冬木市圣杯战争，但是却因为没有被令咒选中而放弃，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深入了解圣杯战争。

　　同时，六年前也是艾因茨贝伦家族开始搜刮圣遗物的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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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因茨贝伦家并不欠你什么东西。”

　　阿哈德的眉毛凝成一团，他用凝重的表情说着，似乎是想要打算让桐也放弃插手这件事情。

　　“圣遗物艾因茨贝伦家族也并没有使用，那件东西我们在收获了阿瓦隆之后就将其保管收藏，并且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进行出售了——那本身就是从你那里买过来的东西不是吗？”

　　“……”

　　桐也的表情微微一愣，似乎对于艾因茨贝伦家族会出售圣遗物这件事情感到意外，第五次圣杯战争必然会由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干扰而提前数十年展开，艾因茨贝伦家族会如此自信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早就已经选定了servant和master了吧。

　　他看着站在切嗣身边，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地看着自己的女孩，既然是由小圣杯和卫宫切嗣所生下的孩子，那么下一届圣杯战争的master不用过分地猜测也能知道究竟是谁了。

　　桐也叹了口气，他确实因为圣遗物的原因获得了一大笔钱，但是那就和强买强卖并无区别，在风雪中顿了顿之后，似是嘲讽一般：“数年之前艾因茨贝伦因为区区一场亚种圣杯战争就将染血的菩提叶卖给了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数年之后却会缺少圣遗物吗？你这老头子不仅教会了我什么叫强者的自信，也教会了我什么叫强买强卖啊。”

　　一种无能的狂怒感从心底里如同烈火般喷涌而出，这个世界上的魔术师并不多，但是散布开来的亚种圣杯战争是非常多的，一件能够召唤强力servant的圣遗物究竟能够流传多广，拥有多大的价值这一点不得而知，但是桐也几乎可以清楚的认知到自己大概这辈子也没机会碰到那件圣遗物了。

　　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卫宫切嗣和伊莉雅的身边，蹲下身子来一只手拖起卫宫切嗣的肩膀，另一只手将他整个人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摸了摸伊莉雅的头，替她擦去头顶的些许雪粒。

　　“够了，我要回去了。”

　　“站住——！”

　　阿哈德面容扭曲地吼道，桐也这样的举动几乎是无视艾因茨贝伦家的颜面，若是他在破坏了艾因茨贝伦的大结界之后可以肆无忌惮地离开，那么艾因茨贝伦家最多会折辱脸面，但是如果他带走了卫宫切嗣和伊莉雅斯菲尔，会对未来的第五次圣杯战争造成不可磨灭的薄弱点。

　　伊莉雅斯菲尔是艾因茨贝伦家钦定的master，这一点是肯定的。

　　桐也的确也停下了脚步，他眉头紧皱着，之前温和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没有转身，只是轻声地问：“阿哈德，做个交易吧。”

　　怒火中烧的老人忽的停下了暴戾，他狐疑地询问：“你想做什么？”

　　桐也替别人所做的任何事情几乎都是关乎自己利益或者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感兴趣的事情当然会无偿帮助，不感兴趣的事情就要收取代价，在他被封印指定之前这就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曾经为了收集圣遗物调查了桐也的阿哈德自然知道这一点。

　　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拿出足够交换伊莉雅斯菲尔的筹码！除非他选择和曾经的卫宫切嗣一样代替艾因茨贝伦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

　　“伊莉雅斯菲尔·冯·艾因茨贝伦我带走了。”

　　桐也转身，朝前迈出一步，将伊莉雅瘦小的身躯挡在了自己身后，他背着卫宫切嗣，微微弯腰的姿态说不上有多么亲切，甚至还有些许的滑稽。

　　一字一顿地：“我不追究你弄丢了圣遗物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和艾因茨贝伦两清，想让这个孩子留在这里也很简单，现在就交出圣遗物，并且在魔术协会公开对我道歉，除了这两个选择之外——”

　　一阵强烈的刺痛如同电流一般穿过了大脑，那双在移植了魔性之后，仅仅依靠着千里眼和透视来保持视力的残破魔眼像是通了电的灯泡一样再一次闪烁起了蓝紫色的光辉，在小小的眼瞳之中交辉相映着。

　　“——我死，你也死，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整列的战斗型人造人忽然之间收起了包围了阿哈德的战斧，她们在老人的身前形成了长长的阵型，一字排开，直接隔断了桐也看向老人的视线，组成了牢不可破的人墙，战斧对着桐也一人铺散开，好似下一秒就要朝着那个有些消瘦的男人倾巢而出。

　　老人的手腕颤抖着，像是在威胁：“封印指定的执行者就快来了，结界破开的时候我就看到是你。”

　　“嗯。”桐也点点头，“巴洁特来了，大家一起死。”

　　“你一定会死，身体会被封印指定保存。”

　　“没事，你陪我，在这里的所有人一起陪我。”

　　僵持了许久之后，漫长的沉默声在朝阳的微光下缓缓被打破，卫宫切嗣也从之前的昏迷之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看着前方几乎已经身体僵硬的战斗女仆们，手掌感觉到了微微的触感，低下头看的时候，伊莉雅牵着自己的手掌，而桐也正背着自己。

　　阿哈德，这个活了两个世纪之久的老人在心中反复地权衡了了利弊之后终于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赢了。”

　　PS：这一章大概会有不少人一头雾水，我可以在这里庄严声明了，这个桐也就是在我挑战极限21骑双重圣杯战争之中召唤了枪兵的那个桐也，看过我上上上本书的人大概很少，不过具体的设定会在人物设定之中更新，知道桐也十六岁的时候干过啥的书友也别剧透啊。

　　另外，那本书我只是借用人物设定，你们可以当作没有那本书来看，因为本章主人公和艾因茨贝伦商谈的资本是这本书最大的伏笔之一，以前的事情也会在书中慢慢地揭露，实在想去考古一下的话建议只看前十章就足够了。

　　PS：感谢真是我眯了个大喵、巴巴托斯了解一下、过劳死的钟函谷、木原脑爹、空灵梦、?命运の指引者?、xxspm、B叔prprpr、大王叫偶来巡山、死鱼安乐、雨伞（首席的下仆、六面石、库哈哈哈哈、书客54261972148、御影耀阴、社会主义蛋糕、闲者-炖鸽砖家、书客2333、审查官蚀月、奥托(Lily)、圣骑士莫德雷德、法尼o瓦伦泰、青空之烬、x1634、歌风、fff不烧真爱、御坂-F-22A、命运海豹指定、根源女王沙条爱歌、眼睛是本体、钢弹弗里曼、续命底牌、幻空星月有喜无爱、[SCP]、让娜·Lily、离庭(许愿王哈)、去德国骨科的哥哥、御影耀阴、4wbn185、苏联、亚瑟·魔法之派、譚雅.馮提古雷夫、小灯笼、Lucis、三好心视的推荐票月票刀片和打赏！

　　另：人物资料更新（小提示：在APP的阅读界面导出菜单之后可以点击右上方的三个小点，之后再弹出的窗口中点击【刷新本章内容】即可刷新出更新内容）。

第27节 章十六 言峰绮礼

　　虽说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是好歹也在下一班飞机启程之前赶到了机场，桐也在出了艾因茨贝伦的地界之后就对切嗣使用了简单的治疗魔术，起码在飞机起飞的时候不至于出事，伊莉雅的手脚都有轻微的冻伤，在简单的药物处理之后也没有大碍。

　　不过是多买了一张机票的原因，卫宫切嗣拖着虚弱的身体买到了机票，虽然他十分质疑为何艾因茨贝伦家会让他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但是最起码卫宫切嗣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或者说，是超额实现了吧。

　　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伊莉雅的样子却安静的出奇，从阿哈德那里勒索来的伊利亚的身份证明和护照一应俱全，她安静的坐在自己父亲的旁边，低着头牵着卫宫切嗣的手掌一言不发。

　　在机窗外的天空明亮起来之后，伊莉雅用稍显空灵的声音淡淡地问：“大哥哥，是什么人呢？”

　　桐也没有自信听她的话，在收到了提问之后微微迟疑了一会才淡然地作答：“魔术师，一个普通的魔术师罢了。”

　　“那……圣杯？”

　　“曾经因为圣杯而获得了很奇妙的运气而已，一个很好的老师——不，全世界最棒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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