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上藤乃的幸福理论 第16章

　　PS2：正式进入剧情，冬木篇开始，安心，没有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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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章二 有人带着愿望而来

　　“我记得你是艾因茨贝伦家的赘婿。”

　　见面的第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剑拔弩张，没有任何的礼让问候，没有自报家门，桐也一边说着，一边指向站在卫宫切嗣身边的卫宫士郎。

　　那个男人有着沉闷的双眸，在那其中竟然看不出一点生机，他身上宽大的和服罩住了体型，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能够看出他消瘦的躯体，从见到卫宫切嗣的第一眼开始，桐也就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这个男人正在死去。

　　卫宫切嗣叹息着，说话之间就仿佛是迟暮的老人一般，他指了指藤乃，紧接着对卫宫士郎吩咐道：“士郎，带着这位小姐去客厅。”

　　“跟着士郎君去吧，藤乃。”桐也对着浅上藤乃点了点头，“吃点点心，喝点茶，我们要谈一些事情，你不喜欢听这些吧？”

　　藤乃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她看着卫宫切嗣，那个男人也和她相互对视，但是从那双眼睛之中竟然看不出半点生机。藤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紧接着就听到士郎对他说：“走吧，可以叫你浅上姐吗？”

　　“欸，嗯，可以。”

　　等到两人离开了之后，卫宫切嗣重新在走廊上坐了下来，看着院子里的绿色，用他那沉闷的声音叙述着：“圣杯战争结束之后，艾因茨贝伦家就不再对我开放结界了。”

　　“嗯。”桐也应了一声，表示理解。

　　他在卫宫切嗣的身旁一米处坐了下来，穿在身上的大衣和这种和式的家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两人一同沉默着，直到卫宫切嗣再一次出声：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就算是仅仅作为以这一点来看，我来找你也是有足够的理由的。”

　　理事长从桐也的身边跳了下去，扑到了院子里水池的边上，有小小的白色蝴蝶在那里飞舞着，它用两只后腿让自己微微地直立起来，然后用两只前爪拍向那只蝴蝶，没有抓到。

　　桐也补充道：“不仅仅是这一点。”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我已经没什么剩下的了。”

　　又一只理事长从桐也的兜帽之中钻了出来，那双白色的眼睛盯着卫宫切嗣看了好久，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叹息声打破了这一阵平静，直到桐也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对他宣告着：

　　“不行了，你已经没救了，无论是哪一种走向，你最终都会死。”

　　“我知道。”

　　“士郎呢？你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他怎么办？”

　　“已经拜托了藤村小姐在我死后担任士郎的监护人，这副身体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两年内我就会死了吧。”

　　这大概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松讨论的话题，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的信息交互和相互之间的调查也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无论是卫宫切嗣对于封印指定的“魔眼收集者”还是苏见桐也对于“魔术师杀手”，双方的情报信息几乎等量。

　　“你的家事我不该替你操心，但是如果仅仅是作为题外人的话，我也只能对你说，士郎——那个孩子你不应该收养的。”

　　“啊，对，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被救赎的仅仅只有我自己而已，士郎，如果士郎能够平凡的活下去就好了啊。”

　　桐也又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是自对话以来的多少次叹息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永远地被沉闷的叹息围绕着，他说：“我带来一场交易。”

　　卫宫切嗣点着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筹码是一件事情，前提是不杀死任何人，不暴露任何事情，在这个限定的范围下你想要做到的所有事情，想要得知的所有情报，我都可以替你做到。”

　　“如果在圣杯战争的时候遇到你，我是不是就不会陷得那么深了呢。”

　　卫宫切嗣自嘲道，他看着放在手边已经落了灰的烟灰缸，想要从怀里掏出香烟来却又回想起因为身体的原因早就已经不再吸烟，最终也只能将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问：“你想要什么？阿瓦隆？”

　　为了救回那个孩子，卫宫切嗣将亚瑟王的剑鞘埋进了卫宫士郎的身体之中，但是现在就算取出也不会对士郎的身体造成伤害，这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了，或者说，所剩余的最有价值的筹码。

　　“魔眼收集者”想要来到自己这里，大概也是看出了自己能够赢得圣杯战争，和召唤出了最好的那张牌——saber职介的从者相关，如果自己还活着，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亚瑟王的圣遗物在自己这边吧。

　　“我对参加圣杯战争没有兴趣。”桐也抬起头看着天空，伸出一只手来对着院子里的理事长做了个手枪的手势。

　　“起源弹，你所剩下的所有起源弹，那就是我要的。”

　　“啊，是吗。”

　　卫宫切嗣看着院子里的那只黑猫，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色的眼中没有荡起一丝波澜，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他感到震惊的了。

　　理事长看着那只飞舞着的蝴蝶，它又一次伸出前爪，又一次扑空，这一次它停住了身体，也不再用两条后腿支撑起身体，红绿色的瞳孔之中有螺旋轻轻旋转着，空间在那一刻扭曲了起来，连带着那只小小的蝴蝶的身体，两只翅膀仿佛被人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旋转，挤压，拉扯，直到最后，就连小小的身躯都被旋转着扭曲成了不可视的模样。

　　卫宫切嗣转过头来，他看着桐也，脸上除了毫无感情的微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颜色，他沉默着，沉默着，直到寂静消失的时候，卫宫切嗣才缓缓地吐出了那一句：“好。”

　　PS：迟暮的切嗣papa……顺便在这里说明一下，我对让主角参加圣杯战争这件事情……（远目），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主角是藤乃！藤乃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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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章三 正义的伙伴卫宫士郎

　　“前些天好像有人在海边发现了怪人在游荡，实际上已经持续了差不多四年的时间了，只不过最近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藤村姐也不让我去那边了。”

　　卫宫士郎将点心端上桌，紧接着盘腿坐下，泡了一壶茶水之后又接着说道：“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呐……那些怪人与其说是怪人倒不如说是怪物，好像还有人在未远川边上看到过，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啦，不过学校里的人都在这样传。”

　　浅上藤乃接过茶水之后，似乎是对卫宫士郎的话起了兴趣，她问：“是怪物？”

　　“嗯，怪物，学校的大家都这么说，不过怎么可能会有怪物呢……明明是大家因为流言的原因害怕了嘛。”

　　——是怪物，但是，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着的。

　　浅上藤乃思索着卫宫士郎话语之中的细节。

　　他说“在未远川”。

　　桐也同样也在火车上提到了四年前的圣杯战争之中被召唤出来的怪物，卫宫士郎说四年前就已经有怪物在海边游荡，那么是否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藤乃皱着眉头，教训似的提醒卫宫士郎：“在传言消除之前还是不要去海边的好喔。”

　　“知道啦——大人们都这么说，浅上姐和藤村姐的语气好像啊，女人在高中之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卫宫士郎双手抱头，摇晃着脑袋，他想不出什么话题能够跟面前这个要大上他好几岁的女生聊天，直到这股沉默彻底开始循环之前，卫宫士郎的两只手拍在了桌子上，甚至撑起整个身体，他问：“浅上姐，莫非是魔术师吗？”

　　突然起来的问题让藤乃有些发愣，在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孩子其实是魔术师的孩子之后，她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道：“不…我并不是魔术师，只是跟着桐也君一起来拜访。”

　　“那个大哥哥是魔术师吗？很厉害的那种吧？”

　　不知道为何，浅上藤乃似乎从卫宫士郎的眼中看到了名为“憧憬”的光彩，但是那问题却又让她难以启齿。桐也究竟是怎么样的魔术师呢？在苍崎橙子的描述之中，桐也在欧洲的时候应该是十分强大的魔术师吧？但是在他的身上发生了意外，尽管仍旧要比普通人强，但是似乎也并不能称得上是“强大”。

　　这些话终归是不能说出来的，藤乃只是摇了摇头：“大概……是很优秀的魔术师吧？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桐也君是特别温柔的人呢。”

　　“优秀……唔，切嗣也是特别优秀的魔术师吧，虽然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愿意教我魔术，但是我还是软磨硬泡地学到了一些。今年切嗣都没怎么出门过了，前几年的时候经常把我一个人丢下出去旅行，问他的时候也从不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出去，切嗣呢，春假之前的时候就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看到的时候甚至都很难相信他还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浅上姐，魔术师最后都会变成那副样子吗？”

　　原本有些活力的卫宫士郎不知为何就沉寂了下去，他垂着脑袋，浅上藤乃看着他的模样，又想起了自己和那个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对视时所看到的。

　　——这个孩子，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多少时日了吧。

　　浅上藤乃的嘴角有些勉强地弯起一抹微笑：“卫宫君，魔术师的一生是遵循着自己理念的一生，我想，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既然已经不再去追求了，那想必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吧，无论卫宫切嗣先生变成什么样子，他所能够得到的现在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必将是幸福的。”

　　“也是呢。”

　　卫宫士郎忽然抬起头来。

　　“切嗣已经没有办法在去做正义的伙伴了，那么切嗣的梦想就由我来延续下去吧，因为切嗣已经长大了，大人就不能再去谈论幼稚的理想，但是我还是小孩子，所以没有问题的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

　　这个世界上也会发生很多的事。

　　浅上藤乃并不知道桐也来到卫宫家的宅邸究竟要做些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走到了陌生的地方，见识到了陌生的人，他人的经历也会最终带给浅上藤乃情感的成长。

　　或许卫宫士郎的愿望浅上藤乃无法理解，但是那种信念确确实实的被感受到了，藤乃想着，无论是谁，就算是将梦想和未来呲之以鼻的人，在听到了少年的那份宣告和愿望之后也不会有半点反驳的意思吧。

　　在这些谈话之中，究竟是卫宫士郎的成长，还是浅上藤乃的成长，这些东西甚至已经纠缠在一起，无法分辨了。

　　又或许是人生的第一次，浅上藤乃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人的愿望。

　　就如同之前自己黑暗的人生一般，忽然被闯入的人点亮了温暖的光。

　　那么，自己想要的愿望是什么呢？

　　对于浅上藤乃来说，这或许是个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想明白的答案，但是现在被少年感染到之后，那份心意已经足够了。

　　不知是应该安慰还是鼓励，浅上藤乃看着坐在自己对坐上，有些自说自话的少年，只是笑，那些温柔的微笑直到最后才汇成了一句轻轻的：“嗯。”

　　“卫宫君，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正义的伙伴吧。”

　　……

　　“士郎。”

　　客厅的门被推开之后，卫宫切嗣那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一起收拾一下客房吧，苏见君和浅上小姐要在这里留宿些日子了。”

　　浅上藤乃仓促地站起身来：“我来帮忙……”

　　“浅上姐就好好地休息吧，我会帮忙收拾好的啦。”

　　几乎是被少年给强硬着摁倒了座椅上，浅上藤乃看着卫宫士郎跟在卫宫切嗣身后的背影，一大一小的一对父子在走廊上相互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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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章四 卫宫切嗣的愿望

　　“圣杯战争开始之前用掉了三十七发，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就只剩下七发了，你只要这些？”

　　卫宫切嗣带着桐也走进了一个积满了灰尘了仓库，他从肮脏的夹缝之中拖出了一只，已经显得有些破败的手提箱，打开那箱子之后，被凿出的六十六颗子弹的弹槽之中，还剩下七颗子弹完好无损地待在那里面。

　　桐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这些东西之后对他短期的战斗会有很大的弥补。卫宫切嗣抚摸着同样被装在手提箱之中的手枪，脸上的不舍一闪而逝，他将手中的枪交给了桐也，像是介绍亲密的老友一般：“Thompson Arms Contender，装弹量只有一发，没有办法自动退出弹壳，我用魔术改装过了，起源弹用完之后也可以使用正常的子弹。”

　　他将手中的枪再次放入了手提箱中，紧接着将手提箱重重地盖上，灰尘四溅。

　　桐也将手掌放到了手提箱上，然后又轻轻拿开了，他点点头：“足够了，接下来就该兑现你的愿望了。”

　　桐也并不急着拿走起源弹，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在冬木住上一两个月的打算，虽然藤乃在礼园女学院的课程不能耽误，但是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卫宫切嗣走出仓库的时候又一次回头看了看那个仍旧沾满灰尘了手提箱，他的手朝着手提箱缓缓地撑起，然后又重重地垂下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再也没可以机会举起枪了吧，对于将魔术和枪械一同当作工具的卫宫切嗣来说，如果自己不会再用的东西还会有利用的价值，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去使用。

　　但是只有这一次——他有些愣神了，从前战斗过的记忆不断地在脑中闪过，他是舍不得这把枪的，但是比起多年的战友来说，还有着卫宫切嗣更加渴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