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上藤乃的幸福理论 第15章

　　“店铺大概是没法再开了……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多少人光顾的地方正好可以作为魔术工坊来运作。”

　　看着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大桥上树立起的“浅上集团”的字样，桐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楼就当作仓库使用吧……地下室我会布置成魔术工坊，楼上的房间可以充当一下临时住所，春假结束之前可能要委屈你了，藤乃？”

　　“不……没什么。”

　　藤乃跟在桐也的身后，有些好奇地观察着这个破旧店铺的环境，那些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如今被累积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并且混成杂乱的一团，七倒八歪，这座小楼很空，她的鞋子踩在地面上甚至都能够听到回声。

　　“打扫的话，需要我帮忙的吧？”

　　不知道是在尝试着适应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获得的感觉还是别的什么，浅上集团的大小姐似乎对庶民的工作有深刻的执念。

　　桐也则摇了摇头：“光是靠我们两个人的话还是算了，打电话请一些清洁工，短时间内这里大概没有办法居住了，等下一起去吃午饭吧，从冬木回来之后这里的东西我会置办好的。”

　　“今天晚上的住宿的话……藤乃，你要回礼园吗？我记得假期期间也是可以留宿的吧。”

　　“桐也君呢？有住的地方吗？”

　　“在公园的长椅上睡一晚就行——开玩笑，我有个朋友在市区那边买下了一栋未完工的大楼，平常我会去她那里休息，你的魔眼杀也是她制作的，要见见她吗？现在应该也是一个人在工作室里无聊才对。”

　　“她？”

　　浅上藤乃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苍崎橙子，和我一样也是魔术师……对了，一直跟你说冬木的事情，去那里的车票还没有来得及买，正好要赶去橙子那里，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在那里等一下吗？”

　　“欸？啊……是，没问题。”

　　浅上藤乃推了推眼镜框，同样在心中升起了对某个人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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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章十 浅上藤乃和苍崎橙子

　　“你就是浅上藤乃吧？”

　　苍崎橙子坐在办工桌上，朝着藤乃递过一杯温热的咖啡，语气温柔且知性，无框眼镜更是让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柔美，她身材修长，白色的衬衫下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

　　“欸……欸，是的。”

　　浅上藤乃双手接过那杯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小口之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吐了吐小舌头，视线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朝着苍崎橙子的方向偏移，沸腾的咖啡将她的眼镜蒙上了一层雾气，藤乃慌忙把咖啡杯放到了茶几上，却又不敢摘下眼镜来将那些雾气擦去。

　　“你的魔眼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苍崎橙子绕到了藤乃左侧的沙发上，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浅神家对能力的封印也终究没能锁住一切的异常，不过还好，至少你是幸运的。”

　　“苍崎小姐也是……魔术师？”

　　在认识桐也之前，浅上藤乃绝对不会将这个词汇理解成别的什么含义，这个世界正如同它所表现出来的外侧一般，是能够朝着所有人敞开的模样，而魔术师和魔术、异常，这些东西将原本透明的世界拉入了黑暗的里侧，又或者是说原本的世界就是在黑暗的里侧之中存在着的。

　　浅上藤乃不想要深入的了解更多的不正常的魔性之物，就算桐也对着她伸出了援助之手，但是她自己对于里侧的探寻应当就止步于此才对，越是在这样的神秘之中陷得越深，就越发的显得不正常。

　　在浅上藤乃恐惧着被当作异常对待的生命之中，那些逃避的记忆只是恐惧和害怕，她好不容易从中脱离了出来，自然不愿意再次被卷入螺旋。

　　“嗯，我和那个家伙一样也是魔术师，虽然不是同学，但是姑且也算是相互认识的关系——不过这些不重要，需要帮忙吗？”

　　她指的的藤乃眼镜片上的水雾。

　　“不，不用，谢谢。”

　　藤乃仍旧记得在自己失神的时候造成的破坏，那种诡异而扭曲的螺旋虽然被桐也当作是绮丽的力量，但是对于藤乃来说确实避之不及的东西，这副魔眼杀甚至可以说是她给自己加上的一层枷锁，她害怕那种扭曲的能力会忽然之间失控，将视线所及之处全部摧毁。

　　“魔眼的力量啊，其实是可以控制的，需要学习很多，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接近本能的东西，魔眼杀则更像是为了防止无法自控的婴儿而强制加上的一层保护。”

　　“但是——如果这股力量一旦失控的话……”

　　苍崎橙子听到了这番话，却忽然之间笑了出来，她用安慰的语气说道：“魔眼的锻炼不仅在于控制上，就像是人生下来不可能直接学会所有东西一样，魔眼的强大也是因为经常使用而得到了良好的开发，仅仅只是小幅度的扭曲并不可怕，人类的手脚也不会因此而被扭断。”

　　见到藤乃没有反应，她又继续说道：“那个家伙呢，如果要成为他的魔术学徒的话，最起码也要能够熟练的使用自己的魔眼吧，毕竟是被称作【魔眼收集者】的家伙……”

　　“桐也君，以前是怎样的人呢？”

　　浅上藤乃想要绕开有关于自己的话题，但是同样，也想要对那个救助了自己的人了解的更多，他留给藤乃的映象就只有温柔，好像整个人就是被温柔填满的一般，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就只有那些东西，在那之前，更久之前，苏见桐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苍崎橙子笑了笑，似乎并不反感对这个话题的讨论，她解释道：“在那之前，藤乃你应该知道所谓【魔眼】的概念吧，那是一种稀有的能力，亦或是先天，亦或是后天，魔眼亦可以用来交易买卖，但是那个家伙不同——如果硬要分别的话，那个家伙的魔眼就是从未被发现，记录过，可以说是只要被观察到了就一定会被封印指定的魔眼。

　　“如果说魔眼代表了一种力量的话，那么他的魔眼就是对那种力量的复制，凡是被他所看到过的魔眼皆可被他使用，在以前的时候是没有理事长的，所有的魔眼都集中在一双眼睛中的话，哪怕人体有着再高的承受力也不可能撑得住，这是他制作了理事长的原因，但是并不是定因。

　　“直到我在这里再次看见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之前所获得的所有的魔眼全都消失了，对我的解释也只是遇到了灾难，但是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灾难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来到观布子市大概也是为了重新开始吧，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那么一旦被封印指定的执行者抓到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浅上藤乃却显得有些惊魂未定，她小心翼翼地问：“就只有这些吗？”

　　“魔术师之间的交流实际上是很少的，那个家伙究竟遇到了什么，所有的事情我不可能全部都知道的，甚至有些信息究竟是真是假都难以分辨，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确实在观布子市重新开始了，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结婚，生子，有些让人羡慕啊。”

　　浅上藤乃低下了头，那杯正在缓缓冷凉的咖啡里映出了精致的五官。

　　“但是啊，藤乃，苏见桐也就真的白死了一次吗？”

　　“欸？”

　　“失去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研究，抛弃了欧洲的一切逃到了东洋的小国里，几乎是改头换面的人生，如果想要在这里继续生活的话，其实就连魔眼的恢复都没有必要吧？但是他仍旧在搜集着魔眼，这就说明他的心里还有着什么东西。”

　　苍崎橙子摘下了眼睛，语气在一瞬间变得冷冽了起来。

　　“男人的心里都藏着狮子啊，他在继续复制着魔眼，增强自己的力量，浅上藤乃，你的力量是他必不可少的帮助，就算是这样，你也要一直逃避这样的自己吗？”

　　藤乃咬着嘴唇，不知道应当如何作答。

　　“歪曲之魔眼，如果就这么坏掉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苍崎橙子站起身，绕到了百褶窗的旁边点燃香烟，视线朝着窗口下滑，望着外面来往的人潮。

　　PS：下一卷进入冬木篇，没有圣杯战争，没有圣杯战争，没有圣杯战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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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章一 冬木市的少年

　　列车在铁轨上不断地前行着，在伽蓝之堂度过了一整个夜晚之后，桐也带着藤乃一起登上了前往冬木市的列车。

　　安静的车厢里只能听到列车的声音，车窗外的景象正在一幕一幕地从眼前略过，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了藤乃的身上，原本显得色调深沉的礼园女学院的制服似乎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浅上藤乃的脑中依然在回想着苍崎橙子的话，她的思绪正在逐渐的混乱，面前的这个男人现在仍旧背负着某种类似于被通缉的称号，一旦那个被称作封印指定执行者的人找上门来的话——

　　——会被杀死……吗？

　　她所担忧的，正是自己的异常与眼前的男人的生命，在这其中权衡的混乱，对于自己的异常，以及这个清除了自己的异常的男人，无论那边似乎都不是能够轻易割舍的存在。

　　“等到列车停下来之后，走过不远的距离就能直接看到未远川，四年前那里据说发生了超大的怪兽出没事件，应该是圣杯战争所导致的吧，虽说圣堂教会对事件的目击者进行了记忆消除，但是流言总是会出现的，一直用瓦斯爆炸这种谎话来隐瞒，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浅上藤乃的思绪停止了下来，他看着那个靠在车窗上的男人，阳光在他的面前经过却没有照射到他的身体上分毫，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嘴上露出微笑。

　　“怪兽？”

　　“怪兽，魔物，海魔，魔兽，哪一种称呼都可以，那种流言被传出的时间点刚巧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间，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那些古怪的怪谈并不是人们的臆想，而是曾经真实在未远川上发生过的事情，因为圣杯战争，因为servant的缘故，有怪物在未远川上横行。”

　　“但是，橙子小姐不是说，圣杯战争是一个小仪式吗？虽然我并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但是既然被称作是小仪式，那就说明并不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浅上藤乃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对于苍崎橙子所告诉她的一些事情，无论大小她都有好好地记住。

　　“因为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圣杯战争只是一个小到并不实用的魔术仪式罢了，这是一种隐秘的术式，从被创造出来开始，它的创造者就没有想要把它传播出去的想法，那是为了艾因茨贝伦，远坂，还有玛奇里这御三家所服务的仪式，所剩下的其他人全部都是外人，是一定要被排除的存在。”

　　桐也的手指放在了身前的小桌子上，有规律地敲打了起来。

　　“我们这一趟旅行啊，说不定还会与未远川的怪物有关呢。”

　　他说完了这些便不再说话，手指轻轻地打起了节拍，藤乃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感受着从窗外洒过来的阳光，轻轻地哼起了不知名调的歌。

　　冬木市是个海滨小城。

　　桐也的视线移向车窗外逐渐能够看到的未远川。

　　一切的魔性，怪异之物，都会从这个星球上最深邃的地方逐渐地升起，出现，无论是血腥怪异的生命，还是无情的献祭仪式，那些神明的信徒们会逐渐的遍布这个城市，直到群星归位之时，这个世界上所遍布着的，星星点点的城市便会亮起迎接神明的火光。

　　……

　　诺大的卫宫宅邸透露出一股传统日本建筑的风格，作为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并且作为胜利者存活下来的卫宫切嗣虽然并不是被人所熟知，但是其另一个名号，作为魔术师杀手而臭名昭著的表现则足以让桐也知晓他的存在。

　　桐也知道很多相关于卫宫切嗣的信息，并不是普遍调查之中摘取的信息，而是针对个人的专门调查，桐也已经对于圣杯战争没有任何的兴趣了，但是作为圣杯战争的衍生存在，英灵基于现世的投影——servant，他对此有着极大的兴趣。

　　手指轻轻地叩响大门，那声音通过暗示传递了出去，并不需要门铃的声音，魔术师之间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告知对方自己的到来。

　　卫宫切嗣必然会在这座宅邸周围布置上结界，冒然闯入的话没准会落得跟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一样的凄惨下场，就算是轻轻敲门，桐也也不敢保证出现在门后的不是已经装填了起源弹的手枪。

　　“卫宫先生是桐也君的旧识吗？”

　　在等待的时间中，浅上藤乃有些好奇地问道。

　　冬木市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存在，尽管对于圣杯战争的概念解释已经将冬木在她的意识之中化作了魔术师聚集的魔窟，但是听闻和亲眼所见仍旧是不同的。

　　“不，我和他可算不上是旧识，甚至连面也没有见过，这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冬木市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四年的时间，卫宫切嗣也在这个城市居住了四年的时间，曾经的魔术师杀手已经不复存在了，似乎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一切都已经化作了泡影，但是桐也同样也是看清了这一切才选择来拜访卫宫切嗣。

　　没有利益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做，苏见桐也带着一笔交易而来。

　　“魔术师果然是奇怪的人呢，就算是相互之间没有见过，也能够这样特地拜访上门呀。”

　　浅上藤乃小声地感叹着，她双手在身前交叠，站姿优雅大方——无论如何，在拜访他人的时候都不能丢了颜面才是。

　　距离敲门的时间过去了一分多钟的时候，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缓缓地被打开了，桐也的双手紧绷着，理事长在他的脚边亮起了湛蓝色的瞳孔，如果在这门后出现了怀有恶意的枪口，那么无论如何也能从这里全身而退。

　　卫宫切嗣已经老了。

　　——然而，出现在那后面的并不是想象之中面色铁青的魔术师，也不是冷冰冰的枪口，而是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留着橘红色短发的少年。

　　“真是奇怪啊——你们是切嗣的朋友吗？平常这里除了藤村姐之外很少有人来的。”

　　穿着宽松和服的少年将一侧的门完全推开。

　　“切嗣让我带你们进来，嗯，我叫卫宫士郎，叫我士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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