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见
而代表过去的雷夫所做的,让过去的存在再次出现,在现代再次复刻,且恰好对应了所罗门王死后神秘消退,若是复活所罗门王,那么神代是否会被重现的假设。
“但是啊——”
桐也轻轻地把已经上好膛的弹药褪了出来,将那仅有的一颗弹药立在了桌子上。
“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是需要拯救的吗?”
这句话让青年产生了一丝动摇,他警惕地盯着桐也,缓缓地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玛修·基列莱特,那个小姑娘你还记得吗?”
桐也转身,机械的房门随后自动打开,他立刻转身走进通道之中,青年也紧随其后。
“她怎么了?”
“并不是她怎么了——而是迦勒底变得怎么了,虽然你在迦勒底工作了漫长的时间,但是还没有完全观察过迦勒底吧?我来带你去看一看吧,迦勒底的主要项目之一。”
PS:个人解读,迦勒底三项计划:
第一项是最广为人知的,为了防止人类灭绝,从而使用迦勒底来观测这个仅靠魔术则无法窥全貌,而仅靠科学又无法衡全盘的世界。(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
第二项计划是全盘的英灵召唤,以及灵子转移项目的研究,还有master适格者的筛选。(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
第三项计划,则是英灵试做,也就是使用纯洁无垢的胚胎让英灵依附作为凭依,让人类获得英灵的力量。
第226节 章三 试管婴儿
“果然不管在什么方面,大家都是我的前辈啊。没想到迦勒底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和城市,我以前以为除了雪山就是雪山……因为我只看到过雪山。”
这样的畅谈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藤乃依照着女孩熟识的历史来一点一点的给她讲述那些地方的风景和人。
女孩似乎对那只在话语之中被描述出来的地域充满了憧憬和向往,轻轻地晃着小腿,用许愿一般的语气自言自语:“如果能够亲自到那些地方去看看就好了呀。”
“会去的哦。”藤乃慢悠悠地说。
“真的吗?那样子就真的有些小期待了呀,因为,光是想一想就已经让人心潮澎湃了,曾经在书本上学习过的那些地方如果能够亲身体验一次的话,一定一定是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吧。”
——虽然这件事情的本因大概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藤乃在心中如此默念着。
女孩大概是把她说出来的话当做了鼓励,毕竟藤乃并不是迦勒底的工作人员,对于女孩来说藤乃的话其实并不作数。
但是那些你曾经学习过的地方,你曾经憧憬过的地方,你都必将会去到啊。未来英灵召唤系统而特地学习的泛人类史,那些古老的文明,文化,这些实际上都是必要的东西。
藤乃明白,那一天必然会到来,只是那个时候伴随着的就不再是对美好的幻想,而是对未来的担忧——眼前的女孩是人造人,但是迦勒底这样的部门又怎么会只有一名人造人呢?更加糟糕的情况是,倘若只有这么一名人造人,那么绝对是为了什么目的吧。
……
“也就是说,实际上并非是人造人,而是真真正正的人类——不过是以试管婴儿的方式出生,其父亲和母亲都不可考据的孩子吧。”
在走廊之外,当桐也再一次问起玛修·基列莱特的时候,青年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虽然看上去和人造人极为相似,但是实际上并非是由人造人技术所创造的生命,而是以胚胎的形式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
“嗯……那个孩子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生活在无菌室里,大概有二十见方的大小把,全透明的玻璃幕墙,在那里生活到了十四岁……也是从今年开始的时候她才被允许在迦勒底内部活动,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认识她的。”
“只有一个无菌室?”
“据说是由于身体太过孱弱的缘故,过早地接触到外界会被感染到什么吧。这是医疗部门的解释。”
“在你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以魔术师的姿态来说,为了某项研究而将一名少女的人生肆意玩弄。我并不是要说人权,而是你,就只有你,你自己怎么看?”
桐也一边摸索着自己从未走过的道路,一遍以几乎是诱导的方式向青年提起问题。
“不……但是,如果是为了魔术的研究,这应该是必须的吧。就好像我无法阻止自己一样,这终究要有人这么做。”
“——也就是说,并不会心生怜悯,只是因为那个‘终究要有人’没有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果然所谓的人类就是会以这种想法来思考的啊。”
桐也的脚步在一扇大门之前停了下来,手掌贴合在了大门上,在推开那扇门之前,他问:“你对迦勒底了解多少?”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对于制造出了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的你来说,迦勒底有多少东西是向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开放的?”
青年因为他这句话而皱起了眉头:“研究的项目在迦勒底的内部是全面公开的。”
桐也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笑了笑,掌心在门上轻轻一摁,一阵机械声传入了耳中,闭合的大门缓缓打开。
这是一个十分隐蔽的门,和医疗部门相隔很近,门上所设置的权限必须要由某人的手开启才行。桐也绕开了那些东西,短暂的改写“锁”的界限。
在机械门被打开的瞬间,从门边开始亮起了柔和的灯光,并且一阵一阵地往内扩散,最终照亮了这个圆柱形的房间。
——不,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苗床。在房间里所陈列的并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大大小小的,被培养液所灌满的,盛放着不同年龄阶段的人类身体的培养皿。
青年的双眼被眼前的景象所刺痛了,他的视线在这里往外绕了一整圈,从最小的培养皿开始,由胚胎状态,胎儿的状态,孩童的状态,同时也有畸形和断肢的状态。绿色的培养液之中不断地冒着气泡,这些被雪藏在培养皿之中的生命尚且在凭借着这些气息苟活着。
“过来看看吧。”
桐也用手掌擦掉了立于最中间的培养皿上方的铜制标签,那上面是极为简单的字样:
“玛修·基列莱特,第三百七十二次试验。”
这些尚存一丝气息,就连思维都不能继续维持的肉体全部都是被培养和生出的个体,从最开始的样本开始。
的确是试管婴儿,但是这可不是通常的试管婴儿。而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而被单独制作出来的生命。
“从胚胎状态开始,每一次试验都在进步,直到最后才能够达成完整的‘人’,这就是玛修·基列莱特被制作出来的根本目的。”
立于最中心的培养皿中,绿色的培养液里气泡缓缓地上浮着,直到碧玉一般的液体颜色开始退却,于培养皿之中缓缓沉睡着的,赤身裸体的少女才显露出了真容。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相,但是仍旧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迦勒底在做着有用的事情不错,可是更多的时候残酷的部分也是无法想象的。”
——放在这里的样本远远低于三百二十二,那么剩下的个体究竟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也就简单易懂了。样本更换之后照样可以进行参照对比,而没有被保存下来的,极大可能是在试验之中夭折了。
青年在培养皿前缓缓地捏住了拳头。眼前的工程已经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并不是单指魔术,而是更加内涵的某样东西,在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出发了。就连“佛劳洛斯”也对着自己的内心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在进行着这种工程的人类,如此残酷地面对着人类的人类,这样的世界真的需要拯救吗?还算说,应当随着时代的潮流让它在尘埃之中被淹没呢?”
第227节 章四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
“没错……那个孩子能够支撑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在曾经的某天,桐也清晰地记得有个男人这般严肃地对自己说。
“经历了无数次的试验方向修改,才勉强能够把胚胎稳定在一个能够转化为婴儿的区间之内,继续往上的发育仍旧需要监管……这其实很残酷吧?”
“但是,很抱歉,我们必须这样做——如果这个孩子顺利成长,那么她必然会是Master适格者之中最合适的那一位,如果几年之后……她还在的话,绝对会被列入到A组Master的名单之中的。”
——但是。
“但是,不光是如此,在几个月前的一次实验之中,尝试使用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来召唤迦勒底的第二名从者,召唤的Master便是这个孩子,可是召唤终究还是失败了。”
男人自嘲的笑声带着一丝无助传开。
“那一定是,正直纯洁的英灵看到了自己Master的这副模样,对于这里本能地产生了排斥的反应吧。被召唤的英灵并没有消失,而是藏匿进入了她的身体内,并且陷入了永远的沉默。”
“可正因如此,这个孩子似乎才稳定了下来,各种数值不再随意乱窜了,她开始更加的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的意思是,虽然说履历上这个孩子是2000年出生,但是那一年里实际上只进行了两百多次胚胎实验。”
“那孩子真正出生的年份是五年之前,只是使用了能够刺激生长的药剂而已,第三百七十三名个体,在她之前,那之前的三百七十二名都已经……”
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就好像忽然之间关闭了黑暗之中唯一的灯光。
男人幽幽的叹息声,掺杂着浓重的悲哀扑面而来。
“但是,我们也只能够保证她能够像是这样活动到十八岁。并且这个十八岁并不是实际的年龄,而是以第一个体出生的日期计算的。”
“——也就是说,真正能够生活,并且自由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两年,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时间只有十年。”
“虽然一开始试管婴儿的极限活动寿命是三十年,但是由于以Master适性与魔术回路优先,寿命很短。——本身就是这样了,又因为与Servant融合的实验而使得其肉体寿命变得更短。与英灵融合并没有抑制其细胞衰老。所以说有可能这个孩子的机体功能随时都会停止,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
……
青年原本是打算在今天自杀的。
为了阻止未来的佛劳洛斯和过去的佛劳洛斯,他必须要自杀,通过这种方式来关闭那两个人的研究才行。
但是在这个时候,青年忽的感觉到,自己心底那股“想要守护这个时代”的信念莫名其妙地被动摇了。
——在之前,桐也问他“这种实验你怎么看”。
——这种实验你怎么看?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强行剥夺某一个人的人生。这绝对是非人类,非人道的做法吧?
但是——为了进步,这是必然。
可是桐也却又说。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啊,无论是牺牲还是大义,只要没有轮到自己的头上就会万般吹捧,真正敢于献身的又有多少呢?”
没错——无论是眼前的实验,还是往外扩大,放眼更加宽广的世界。
像是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类——真的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似乎对于青年来说,这种抉择在一瞬间再也不是那个自己在小屋子里,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面对自己命运而做出抉择。
他此时正站在高塔上,他的心脏之中装载着能够把地球清洗一遍的核弹倒计时,等到心脏跳动满五百次就会引爆。
他站在高塔之上,脚下是人类,满脸写着“社会”、“世界”和“人道”的人类。
他们并非在看着一个生命,而是在看着一个危险的物品,谈判家们正准备用花言巧语攻破他的防线。人潮在呐喊着。
——请去死吧,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一股浓厚的厌恶感涌上了心头。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他站在高塔之上,开始问自己:自己看到了人类吗?
自己要拯救这样的人类吗?
——这样的人类,真的不是无可救药了吗?
你若站在利益的对立面,那么无数的人便可以用道德把你压垮。
倘若自己独自一人站在高峰,那么可能会在得知真相的瞬间纵身一跃吧。
但是现在不同,青年彻底地明白了这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要拯救世界,而是有人请自己“去死”。
啊,啊——
——人类,还有希望吗?
——世界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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