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甚至就连徐奕那一身浓厚得令人发指的潜龙气运,都在漳州这个随着漳州牧入主、而变得神秘危险起来的险地之前,遭到了制衡!
可即便是如此不利的局面,这个家伙竟然仍是大手一挥,表示接着攻城,似是铁了心,要穷尽身家性命去与漳州、与整个朝廷硬碰硬!
当然,其实别说是她了。
如今,就连堪称徐奕背后智囊团的直播间,都快给他整不会了。这种以卵击石的局面,就是换百度百科来,它也无法逆天改命啊!
更别说西岭全天下,无数双或在明、或在暗中默默关注着漳州战局的人们,几乎没有人能猜透,这个黑衣反王,究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就连漳州,那位曾经手执一纸诏书赴任、震慑天下的漳州牧。
这个头佩玉冠、英姿勃发、真正手握大权,可主宰一方生杀的年轻人,背负着双手,站在漳州城头上,遥遥望着城外千里,那片泱泱乌云盖顶之地,准确来说......同样也是在望着那个桀骜枭狂、不可一世到了极致的年轻反王。
翌日,身披大氅的男人,面对着重兵围守、密不透风的漳州,眸光淡淡,做出了又一个让天下人惊愕的决断。
继继铁牛、封寒两员大将之后,他挥手间,驱散了麾下的八百虎豹骑!
亲手驱散了这一支,随他龙出东望、随他踏平菱花州、随他凶名远扬十三州,被世人称之为真正的虎豹枭骑的、经过千锤百炼才从当初那帮散兵游勇、土匪恶霸逐渐演变而来的精锐骑军!
这,根本无异于自断一臂!
这下子,天下人都算看得出来了......这位黑衣反王,恐怕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漳州!
而那位神秘的漳州牧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始逐渐收缩兵力,不再以那么强硬的姿态,与之捉对厮杀。
鏖战苦战数十日,黑衣反王,终于率麾下残部,踏过了漳州的第一道关隘。
而在第二道关隘前。
他驱散了麾下大大小小、几十个宗门势力,这其中有昔日在东望州便已臭名昭著,干脆自暴自弃投入他麾下的势力,也有在菱花州豪征狂掠时意动投效的势力,甚至包括名震西岭的血衣楼,那位即便站在他身边、也一直和他不对路的血衣楼少主,司无命。
继左右臂膀之后,再自断双足!
“为何?”
那一刻,就是伪装成男儿身的司妍都微感愕然,忍不住沉眉发问了。
然而,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在无数道或是错愕、或是不解的眼神之中,那个身披大氅的男人只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眸光淡淡,率领着剩下残部,继续前行了。
一个进,一个退。
那位漳州牧,继续收拢兵力,放任徐奕继续闯过第二道关隘,如今的他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漳州境内。
毒士陆泊远一直以来都默默的跟随在身披大氅的男人身边,不发一言,竟没有进行任何劝说;连带着仅剩的楚十二,也微微皱紧了眉头;随行的小侍女尧尧,整个队伍一片沉默,气氛格外的压抑。
不日,终于抵达了漳州城下。
“食硶,楚十二。”
漳州城下,面对那高耸入云、重兵把守的城墙,身披大氅的男人停了下来,淡淡出声了。
瘦长的人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吐着长舌,流着涎水,显得怪诞而可怖,走上前,只是似乎并没有平日里那么随性与诡异了。
旁边,楚十二双手抱胸,微微皱眉。
“孤今日,给你们件差事做。”
身披大氅的男人的话音平淡至极,让人听不出丝毫喜怒......
却是着着实实的、清晰无比的传遍了全场,甚至就连此时屹立在漳州城上,江湖术士打扮的天玑子,都听得一清二楚,脸色霎时大变。
这个男人......竟敢以孤自称!
细数千古史册,连断臂膀双足,在这种情况之下公然称王、公诸于世的,恐怕只有这么一个根本不能以常理度量的可怕男人了!
要知道,仅凭这一句话,这个人,就已经足够被载入西岭史册了!
“大周社稷不稳,天下动荡,群雄割据,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偏生漳州牧刑罚司等庸碌无为之辈、掌权生杀却毫无作为,天可怜见,今有东望人氏徐奕,愿为朝廷镇守此方,平西岭乱局!”
全场,唯有毒士陆泊远似乎毫不意外,双袖轻展,缓缓拜服了下去,朗声道:“臣陆泊远,拜见魏王!”
“拜见魏王!!”
直到这时,包括食硶、楚十二在内的在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怀着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错愕,陆陆续续的跟着跪伏了下去。
甚至就连侍女尧尧也不例外,被旁边的人拽着一同跪了下去。
似乎随着陆泊远先前那一番妄尊称王的、于朝廷而言简直就是贼喊捉贼、大逆不道的话语的落下的刹那之间,天地之间风云变幻!
数不尽的无形气运开始汇聚而来,承载着在场所有人、八百虎豹骑的尊崇,悉数汇聚在了那个身披大氅的男人身上,当然随之一同汇聚而去的......还有着数不尽的业障与因果。
高空之上,那条代表着他的黑色蛟龙,开始在云雾之间翻滚腾转,腹下逐渐破开,称王所带来的庞大气数,让这条蛟龙逐渐开始蜕变出了第三爪,距离萌生出真正象征着一方枭主的第四爪,也仅仅只是一线之隔罢了!
这一刻,才是真正走上了再也无法回头的绝路。
他,是西岭十三州,第一位称王之人,第一位割据西岭的王侯!
“带着他们,离开此地,去附近找间酒馆,为孤温一壶美酒。”
场中,身披大氅的男人淡淡的出声,说完了方才未尽的话。
“是!”
食硶吐着长舌,歪了歪头,结果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被一旁单膝跪地的楚十二抬手摁住了,沉着眉头,应了一声。
城头之上。
就连那位漳州牧都被天空中的天地异象惊动了,现身,负着双手,眸光微沉的望着这个妄尊称王、强聚一方气运于身的男人;也看着这个男人,亲手将麾下剩余的两员大将、连带着所有的亲信与侍卫,几乎是一个不剩的全部带走。
直到最后,这个男人的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人。
距离孤家寡人,已然不远。
“陆沉。”
“可敢为孤去做件事。”
那个身披大氅的男人始终没有回头,问了。
“王上吩咐,陆泊远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陆泊远以头杵地,久久不愿起身。
“若我今日葬身此地,你便回去,找到七杀圣女,就告诉她......”
说到最后,似是有些释然了,这个身披大氅的男人微微抬头,莫名的道:“这天底下,约莫是唯一能伤到她的人,我帮她杀了。”
“还有。”
“可以的话,顺便让她离那头笑面虎远点......这些你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陆泊远仍是久久没有起身,答道。
“那你重复一遍。”
身披大氅的男人回过头来,看着他。
“若您今日葬身此地,便回去找到七杀圣女,告诉她,这天下能伤她之人,您已帮她杀了!还有,可以的话顺便让她离白衣郎远些!”
陆泊远死死的咬着牙关,又重复了一遍。
听罢,便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身披大氅的男人难得的心情愉快,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徒留毒士陆泊远、咬着下唇的侍女尧尧在原地,看着他孤身远去,提着长剑,去了漳州城。
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的是,陈家宝库一事,虽旖旎暧昧,却也才让他真正下了决定......
异世所携的穿越之气运,盛世画卷上占据一位的潜龙气运,再加上如今称王所带来的气运,黑龙已至空前强盛的地步,可以称得上是他徐奕真正的巅峰之势。
如此庞大的空前气运......
‘漳州牧,今日就借你之手,破上一破!’
当年,那一幅囊括了天下群英的盛世画卷之上,那个占据了一席之地的手掌虚握、掌权生杀的男人,与其说是他,倒不如说是承载着黑龙大势的‘徐奕’,薄情寡性,为达目的不惜将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逼死,既然如此,那他就干脆直接破了那在他看来简直狗屁不如的黑龙之势!
然而,心中如此想着,可当这个身披大氅的男人最后抬起头来,直面那高耸入云的漳州城时,说出来的话,却是......
“今日,就且试试看孤一人,究竟能不能破了你这漳州城?”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
正是这一句桀骜狂妄,却也不失千古气魄的狂言,在某种程度上,方才是真正的成就了他西岭魏王之名,同时也成就了他以一世枭雄、千古无二的名声、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史绩。
而这一日......
整个直播间,看着这个身披大氅的男人孤身剑指漳州城,铺天盖地的弹幕中,密密麻麻的刷的全都是......
【直播间三百万弟兄,拜见魏王!】
第一百三十章 睁眼斩圣!
“此人......可是名为徐奕?确有常人难及的胆魄。”
这一刻,饶是漳州牧也不禁心神俱震,对这个男人有了更加直观的判断。分明坐拥西岭群龙最大之势,却要在此地不计后果的称王、集天下大势,孤身一人强攻漳州城,且不论功过成败,单凭这一点,这个男人便有资格,为他周胤祯所正视了。
也有资格,让大周朝廷为之正视了!
西岭十三州,天下群雄之中,这个男人大概还是第一个被他记住名字的,他原以为,这第一位,应该是那位白衣郎。
就是旁边,一向随遇而安的天玑子,此时也略微失笑,感叹着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倘若不死,未来天下,或许将有此人一席之地。”
西岭十三州,最大最凶的黑龙,能成此气候,确不能说是偶然。
一个人若只是性情高傲,那便只能称骄狂;而一个人若性情高傲的同时,又兼具大器量格局,那么便可称之为雄姿;可眼下这个敢在漳州城前称王,挥散麾众、孤身攻城的男人,却是已经远远超脱了这一切,可称万古枭狂、即便将史册翻烂了,或许也再难找出第二人。
难怪会有那么多肱骨贤良,愿意死心塌地、鞍前马后的追随在此人左右。
这一日。
他一袭黑衣,无声而寂静,入了漳州城,城内是数千精锐大戟士严阵以待,四面八方还隐藏着数不尽的刑罚司暗探。
漳州城头之上,新任漳州牧,天玑神算子,玉衡剑帝、以及数位已经臻至圣人境的大内高手。
这般恐怖的庞大阵容,莫说一州之龙,就是换做任意顶尖大势力联手现身,也难以与之抗衡分毫......毕竟要知道,在这一切的背后,还矗立着朝廷那尊庞然大物,虽是气数已尽,可要知道猛虎垂暮,余威犹在!
“殿下。”
天玑子看向了那位新任漳州牧,在征求他的意见。
这位被称作殿下的英姿勃发之人,眸光定定的凝望着那个男人。如果不是敌手的话,他倒确实想与这般人物坐下来结交一番......
可最后,他终究还是抬起了手掌,在满城大戟士、军中高手、刑罚暗探面前,无数双安静而肃杀的眼神注视之下,猛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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