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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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到间贴里有些亲说番外章节好像有点乱233,是因为寡调整过的原因,大家可以刷新一下目录,或者重新加入一下书架就阔以辣QWQ!)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既受天命,当镇一方邪祟。
翌日清晨。
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连衣裳也没穿好,慌慌张张的便出了房门,手里还攥着一根玉簪子,直奔客厅。等到了客厅,她才看见,慕容青山就坐在客厅的首位之上,眸底仍是淡淡的古井无波,只是手上,还拿着一张似是昨夜才刚写好不久的信。
“青山哥哥......”
小姑娘站在客厅里,有些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小心的问了出来,“那个人已经走了吗?”
“嗯。”
慕容青山眼眉淡淡的,应了一声。同时不着痕迹的收起了手里的信。
然而,小姑娘却是越想越心中不安,最后竟是红了眼眶,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我没有想赶她走的......”
她确实只是嘴上逞逞凶而已,压根没想过真要赶那个无处可归的女人走的,可她没想到,即便如此,那个女人在孑然一身悄悄离去之时,仍是给她这个相处了不过几日时光、还相处得不是很愉快的陌生人,留下了见面礼。
“此事,与你无关。”
慕容青山走了下来,路过时,似是犹豫了片刻,仍是伸出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走到客厅门口,他停了下来,眸光古井无波,却也不知在望着遥远的何处。
一个人,永远叫不醒另一个装睡的人;同理,即便是大罗金仙在世,或许也救不活一个本就已然心灰意冷的人。
‘残花败柳之躯,望君勿念。来日朝廷来犯,勿撄其锋。’
很明显,那个女子,心早已死了。
或许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被他拉住衣袖的时候,她心底曾燃起过一丝希望,可终究不过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她还是独自去了漳州,临走之前在留给他的遗书上,尽管没有详说更多,但透露出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她并没有说若是成功当如何,只说了若是失败,来日朝廷以漳州为据,横扫西岭天下群龙,希望他暂避锋芒,只要安然无恙便好。
因为她知道,不论此事成败,去了漳州就已经意味着,她十有八九都是看不见的了。
她走之前,仍然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着。
“那......她还会回来吗?”
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红着眼眶问了一句。
她想起了与那个女子相处时的场景,现在想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就在昨日用膳时,她还在气鼓鼓的扒着饭,压根不想理会那个细嚼慢咽、吃相优雅、似乎无时无刻都能保持温和笑意的女子,结果一不小心,却撞跌了桌上的碗碟。
她以为要乒乒乓乓摔个粉碎,结果却被那个仍在夹菜的女子、几乎是看也不看的接住了。
“你的青山哥哥,可不会喜欢这么毛躁的女孩子......”
最气人的是,那个女子在重新摆放好碗碟的时候,还似笑非笑的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简直就是在手把手的教她......
‘要优雅,不要污’
“才不要你管!”
当时小姑娘就不服气的放下碗筷,气冲冲的回了一句。却是没想到,简单的赌气却是成为了她与那个女子之间最后的对话。
“不会了。”
回话之时,慕容青山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光,变得幽深了几分。
他不喜的,是那个女人一直以来都将他当做故人之子来看待,仿佛他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可她临走之前所留下的那封信,用的却是‘望君勿念’一词,说明在她眼中,他这个故人之子的形象已经逐渐的产生了变化。
‘残花败柳之躯’
简单却显得触目惊心至极的一句话,在慕容青山看来,也已在无形之中透露出了许多。
那其实已经说明了,她也曾想过,安心待在此处,当是人生的归宿,让慕容青山这位故人之子、同时也是荆州的潜龙去遮风挡雨,如果有朝一日真能杀了那漳州牧,她或许会选择留在这里陪他读书写字,安静的过完一生,可到了最后,她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选择了安静的离去。
事情,正如慕容青山那句淡淡的‘不会了’所说的一般......
不过是在傍晚时分,当慕容青山再度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破旧院落,执起树枝,却不知该写些什么的时候,漳州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新建的州牧府,突遭刺客闯入,刺杀漳州牧无果,遭到朝廷高手围追堵截,最终选择在一处郊外自缢而亡。
据传,行凶者,
是一名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
当慕容青山接到这个或许该说是早有预料的消息时,执笔的手,仍是微微一顿,眸光古井无波,脸色如常,让人看不出分毫异常。
之时,或许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对于这条盘踞于荆州,号螟蛉子的潜龙而言,那个在他的人生中如昙花般惊鸿一现、坦然赴死的女子,已是用着最为决绝与令人难以忘怀的姿态,深深的烙进了他的眼中,成为了那一抹温柔而夺目、可惜从今往后只能在回忆之中找寻存在过的踪迹的白月光。
“青山。”
身为侍卫的沉稳***在旁边,看着久久无言的慕容青山,不由的出声提醒了一下。
“通知所有人......”
良久,慕容青山的脸色恢复了沉寂,眸光淡淡,手执树枝,笔走龙蛇,“起兵,发漳州。”
闻听此言,沉稳男人顿时满脸的错愕之色!
当今西岭天下,荆州与漳州相距最近,可在天下明眼人看来,放眼观尽十三州群雄,当中最不可能与漳州率先产生冲突的,便是这位向来与世无争的螟蛉子了,可现如今......他居然激进到了要兵发漳州的成都?这究竟是要相助那素不相识的东望反王?还是要与东望反王共伐朝廷鹰犬?
也不等侍卫反应过来,慕容青山只是写完,收笔,转身离去。
只留下了沉稳侍卫肚子一人站在原地,下意识的低头望去,却只看见了,慕容青山所遗留在这片院落中的几个气势磅礴、处处铁画银钩的大字......
‘山河入我怀!’
慕容青山穿着一袭大衣,眸光浅淡,古井无波,却是背对着破旧庭院,在雪地古道之上渐行渐远。
不论是母亲也好,那个女子也好......
到头来,在他这里,统统只是化作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既然你已是注定了不会放过荆州,那么在你解决掉东望反王、调转枪头杀至此地之前,我先杀了你......”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西岭天下人的紧密关注之下,那位身披大氅的东望反王,终于已是挥师而至,率铁骑,横踏漳州!
可漳州如今的兵力,却是已然强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远远不同于他曾面对过的任何一位对手,即便是拢聚天下民意、可与他分庭抗礼的白衣郎温辞也是远远不及,他麾下无往而不利的虎豹铁骑,在漳州关外便被坚不可摧的拒马阵挡了下来!
这还远远不止。
在拒马阵之后,漳州守势陡然一变,转守为攻,足足上千朝廷出身的大戟士成重兵推进之势,竟是凭着坚不可摧的阵势,硬生生的将虎豹精骑杀退了十余里地!
反王麾下,豺狼虎豹,恶之军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与重创!
而漳州内,紧随其后的是暗探死士、禁制法阵、一张张早已准备好的底牌陆续掀开!
甚至就连毒士之名远扬西岭的帐下谋士,陆沉陆泊远针对漳州之战而连夜布下的连珠五策,都在无形之中被人一一化解。很明显......漳州之内不但兵马阵势准备充足,而且还存在着一位才智谋略丝毫不逊色于他分毫、甚至还犹有过之的神秘谋士存在!
以漳州内的那位谋士从容不迫、应对自如的手法来看,或许即便是他与阴阳谋士孙仲冉联手,也未必能够稳胜于对方!
短短不过数日光景,接连数场鏖战下来,反王麾下的兵马已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最后,反王麾下两员化玄大将,食人鬼与奇门楚十二终于按捺不住,先后率铁骑出阵,硬撼漳州关隘,原以为能够一举扭转战局颓势,却是不料,即便是两位化玄大宗师、皆可独当一面的高手闯阵,竟然也挡不住那一道由漳州内劈斩出来的、惊天撼地的剑气!
食硶,楚十二,皆败退!
“既受天命,当镇一方邪祟。”
那道如同枯木般静静盘坐在漳州关隘之上的身影,终于在那一日,真正的显露在了世人眼前!
他的背后,负有白剑一柄;膝上,置有黑剑一柄,互成阴阳之势,剑出无前,无物不断,即便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出现在那儿,便就是一种最为可怕的威慑力!
曾几何时的东望州顶尖天才,剑帝——苏长空!
同时,也是一剑横断漳州,连城带龙,一分为二,仅以一剑平一州之乱的以剑称帝之人。
这位剑帝的现身,让紧密关注着漳州局势的西岭各州群雄不禁哗然!可真正让人震惊的还远不止此,那位置身在漳州境内,似是负责排兵布阵、将毒士陆泊远的毒计一一破去,以令人如沐春风的姿态轻松化解所有攻势的神秘谋士,也在苏长空之后,彻底的浮出了水面!
在毒士陆泊远长发遮面,眸光阴沉,苦思漳州内那位谋士究竟有何破绽、重兵围守的漳州又有何破绽可寻的时候,漳州之中,却是传出了一道悠闲而淡然的声音,“区区一介江湖术士尔,不劳陆兄挂怀。”
“陆兄今日若愿一退,来日自当上门与你共饮几大杯,若执意助纣为虐、为乱一方......既受命于天,在下便不得不与陆兄讨教一二了。”
说到最后,那悠闲而淡然的声音中,似是透着几分不可言说的危险气息,毫无疑问,是想以势劝降。
由此,其实也不难看出。
如今的西岭,这个号称自古杀伐气最烈的、兵家必争之地,已经在无形之中、在朝廷的针对之下,成为了天下乱世首当其冲的一个群雄乱舞的旋涡之地。群龙已现,英杰齐至,可相对而言,并非所有的英杰都应该是乱臣贼子,既然有反,自然便有正。
平乱世、扶社稷,拨乱反正,续朝廷一世之辉的北斗英杰,如今也在天下各地、陆陆续续的现身了。
毕竟......如今的漳州之内,便已经有着足足两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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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拜见魏王。
如今全境戒严的漳州,在一处人迹罕至、积雪深厚的空地上,柳蝉衣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扶住了一旁的墙,触目惊心的血迹从嘴角溢出,却很快就被她用手背擦去。
漳州牧府内的戒备之森严,已是远远出乎了她的预料。
原本只不过是想用最决绝酷烈的方式,来为慕容青山再添上最后一把火,结果却是险些将她自己都搭了进去,说是刺杀漳州牧,可实际上却连那位手持诏书赴任的漳州牧的真面目也没见到,她这个刺客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围追堵截。
最后还是凭借着七杀圣地的身法连续踏破虚空,最后才险之又险的逃了出来,寻了一处无人只地,伪造出了刺杀无望、无奈自缢的假象。
勉强算是骗过了整个漳州,骗过了全天下,也成功的骗过了慕容青山。
她那个‘慕容青山母亲故交’的身份,到此为止,终于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只不过她也很清楚的是,这于她而言或许不过只是一层简单的身份,可对于被蒙在鼓里的慕容青山而言,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揭过的了。
可能......那个沉默寡言的螟蛉之子,穷尽一生也会牢牢记得‘她’,或者应该是那个在雪地上与他一同练字习书,笑意温和的女子。
只不过,眼下的柳蝉衣已经再没功夫去考虑这些了。
“徐奕......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蝉衣望着漳州之外那片牵动了整个西岭的战场、那个接连三次强攻漳州关隘,却是始终入不得分毫的黑衣男人,略微咬牙切齿,气恼之余,又有着浓浓的不解。
她救这个家伙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这个家伙作死的速度!
她这边连慕容青山都还没搞定,徐奕那边就已经和漳州全面开战了,并且已经接连受挫,据说就连楚十二和食硶都被突然现身的苏长空一剑逼退,寸步不得近,军势、暗探、谋士,几乎是全方面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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