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有,譬如说……”端木槿忽然切入正题:“关于如今大秦的统治阶级的继承。”
“我不关心这些。”
“你应该关心,毕竟你把他卷进来了。”端木槿看着自己的指甲,五指并拢:“不论如何,在这禁城之中,便是局中人,除非远走他处不问世事。”
“……梵月谷不能干涉皇权更替。”
“但若是涉及兵变呢?整个帝都都可能化作战场,届时你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端木槿道:“我的确初来乍到,这些都是烟栖霞所说,但简单的分析我也做得到,护道人意味着职责,虽说白泷并未接受册封,但你留在这里,他不会走……这是我讨厌你的第二点理由。”
绣玉默然。
“他是个傻瓜,脑子不笨,但懒得思考,总是为了别人而拼命,都说了生命不是用来舍弃之物,可他总喜欢在赌局中进行梭哈。”端木槿碎碎念道:“所以,我希望他能稍微珍视一下自我,如果他没有这份自制力,就需要我来帮他遏制住,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自己毁掉。”
“我厌恶你也是当然的。”
“他不该走向风暴最中心,却因你而主动涉险,他替你背负了一半的风险,一半的罪业。”
“虽说责怪你也于事无补,但该说的,我还是得说明白,否则会显得我太小气,也显得他太大方。”
绣玉对此只有一句答复,或者说承诺。
“他不会有事的……除非我死了。”
端木槿摇头,她以理性论断。
“他若是有事,你是死是活,重要么?”
她从未忘却自己来自何方,这个世界如何她完全不关心,她在意的只是自己到底能不能被治好,以及,白泷是否安全……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立刻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回去继续过舒适的大学生活,可白泷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她只能尽可能的削减危险。
可端木槿也感到了力有未逮,她了解的太少,能动用的力量也太少,无非只能通过各式各样的办法尽可能的多攫取一些情报。
绣玉果真按她所想的开口:“那你想怎么样,让我把他绑起来么?”
“那倒是不错,绑起来丢在地下室里,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也容不得他再想其他什么事,把他困在温柔乡里,嗯……意外的挺带感啊。”端木槿语气俏皮了一瞬:“可很难这么顺利啊,而且这种事不该由女孩来主动,说实在这是有些伤自尊的。”
“同意。”绣玉赞同。
“所以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只能加入了。”端木槿语气放缓道:“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既然梵月谷是独立在第三方的,你们应该知道的也不少,我也应该……”
“为什么是问我?”绣玉传音。
“烟栖霞有事隐瞒,她诸事缠身,兴致不足,故意泄露部分信息,有意让我入宫找你的霉头,既不是完全不在乎,又是故意转移我的视线,而白泷什么都不说,他认为我只是来治病的,嗯……一厢情愿的傻瓜。”端木槿十指交错:“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尽可能多了解情报是最合适的,而可选之人大概只有你了。”
“因为我也希望他能安全无事。”
“也因为你比较纯粹,看不出什么花花心思,一颗心都吊他身上了,并非是利用。”
“可我是情敌,不怕我骗你?”
“不是情敌。”端木槿扬起嘴唇,不以为然的浅笑道:“连负距离接触都没有过,算什么情敌?”
“你看不起我?”绣玉薄怒。
“嗯。”
“凭什么!”
“车速。”
……
白泷原本正在发着呆,忽的一阵冷风吹来,他看向冷风袭来的北方。
“是要下雪了。”
他倒也是想起了,现在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时候,也许这一场大雪落下,便是食尽鸟投林,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他发了会儿呆。
不远处,端木槿和绣玉已经正在回来的路上,却和去时的姿态大相径庭。
端木槿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微微抬着脑袋,如同连胜连捷的将军。
绣玉则是低着脸颊,仿佛败走麦城的关公,脸红如熟透的红枣,头顶还飘着冰色烟雾。
啊这……绣玉居然能输的,怎么做到的?端木槿真的成功一挑三了?她是要打十个么?
“……你做了什么?”白泷虚着眼睛看向端木槿。
“科普了一些现代成年人应有的基本常识,互惠互利了一下。”冰雕美人道。
“说人话。”
“逮虾户。”
第五百零三章 两倍速快进
是夜,禁城,太子东宫,赵厚看向窗外,今天一宿都无心睡眠。
“明日,便是天坛祭祀之日。”
“镇北王居然毫无反应,真是奇怪。”
“越是安静,越是让本宫感到不安,越是彻夜难眠啊……”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正在隐隐的颤抖着,说实话,他根本不想去天坛祭祀,倒不是惧怕了文武百官的视线,而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始终萦绕在心间,仿佛一种心头灵兆。
可他不去不行,太子有影舞者之类的死替,但没有赵家的皇室血脉,根本走不到天坛上,永镇山河鼎的气运如同一国之玺,外人擅自接触的后果便是承受不住而毁灭。
他必须亲自登天坛,这也是他登基为皇的必行之路。
赵厚握住手中这串菩提种子,感受着上面的气息,让自己暂时心安。
……
御医所。
陈活正废寝万事的看着书,这一系列的丛书数量很多。
白泷为了给端木槿治病,连续换了好些书本,现代医学、生物学相关都在这里。
这已经是专业级别的范涛了,绝不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的,但医仙境界的理解力和眼力已达到触类旁通的级别,陈活翻着书籍,如痴如醉。
不多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就两次叩门声。
陈活合上书本,暂且从知识的海洋里挣脱出来,看向门外的绰约人影。
他感叹道:“活了这么多年,方知晓道无止境。”
“医道的根源果然是穷极一生也难走到,人之躯壳本身便是天地造化而成,何其精妙的构造。”
“能看到哪怕一丝可能性,我也已经十分满足了。”
“尽管放心,答应的事,陈某一定办到。”
“多亏了这些书籍的理论,我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进一步完善的可能性就在眼前,或许很快就能治好。”
“也要恭喜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门外人影微微颔首,在月色下远去,空余一地皎洁月色。
陈活望向窗外月光,他低头看向医书,自嘲一笑。
“你我皆是同样,上下求索,沉迷于道,尽是些自私的殉道者。”
……
帝都,客栈。
“我这是在哪……”苏若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你在客栈。”依红泪擦着剑:“被北冥清秋喝断片了,真丢人啊,你一搞公关的,居然不能喝酒?”
“啰,啰嗦,我只是故意买醉。”苏若水红着脸。
“对对对,你也是败犬嘛,我省得,还要喝点水么?”依红泪倒了杯茶。
“不用了,我不口渴。”苏若水按着晕乎乎的眉心起身:“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想起来我之前忘记的事了。”苏若水整理一下语言:“组织一共分为四个部门,饕餮、穷奇、混沌,梼杌,我原本隶属于穷奇部众,是被打入的探子,但我们现在查到的部门并不是穷奇,而是关于混沌的部门……”
“这是什么部门?”
“研究生死的部门,江湖中的七种传闻你都听说过么……”
“不化骨,黄泉返什么的?”
“对……混沌部门研究的就是这些,我们之前看到的应该都是它的最新产物。”苏若水按着眉心:“而它们最近的研究关于‘魂血销’是一种会令人化作一滩烂肉的剧毒,更是一种几乎无药可医的绝症。”
“所以呢?”依红泪瞧着她:“线索到这儿就断了啊。”
“不是,还有。”苏若水盯着她:“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千万别害怕。”
“怕?我可是专业的疯婆子。”
“之前自我溶解的甲士就是死于魂血销的剧毒,全天下能控制这种剧毒绝症者,不超过五指之数,解毒者更是寥寥无几。”苏若水低声道:“混沌部之中,必有精通医道或丹道者……”
依红泪擦着剑的动作一顿:“我草,你怀疑三位在禁城内值班的医仙之一有问题?”
苏若水摇头苦笑:“未必……是之一。”
……
镇北王府,正门。
北落师门淡淡道:“可以了,不劳烦王妃远送。”
“多有失礼了。”烟云燕道:“王爷他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只希望镇北王能记得明日天坛祭祀。”北落师门表情冷然:“北某自然无意见。”
“慢走。”烟云燕抬起手:“不送了。”
北落师门坐上马车,布匹落下的瞬间,雄狮般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
镇北王府,后院。
哭脸刺青的黑袍者在冬日苦涩的花园中静候着。
不多时,人影出现,披着鬼脸面具的男子站在庭院里,身材魁梧,仿佛波斯神话中的战神。
“参见殿下。”哭脸人身为天王,却主动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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