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988章

作者:灰白之裔

但超级大帅哥肯定比常人有些机会,多些特权。拉帕菲林几句好话一说,任凭多严肃多坚决的女人,也难以抗拒他的魅力。

这位素昧平生的少妇为了摆脱他,就走进了她经常光顾的一家时装店。花花公子也跟了进去,坐在那里,还发表意见。他以准备为她付钱的男人的架势给她出主意,这种泰然自若的神情使那女人感到不安,就走了出去。在楼梯上,她向这位纠缠不休的拉帕菲林说:‘先生,我现在到我丈夫的一个亲戚家去,是一位姓邦法洛的老太太。’

‘喔!邦法洛夫人吗?不胜愉快之至,我也去。’

两人双双去了。拉帕菲林厚着脸皮同这女人一起进去,人家还以为是她带来的。他也参加大家的谈话,大大地施展了一番他优雅出众的谈吐和才情。

‘夫人,’他向这不相识的女人说道,‘别忘了您丈夫还在等我们呢!他只让我们呆一刻钟。’

少妇为这大胆的行为弄得狼狈不堪,但是,这种大胆也总是讨人喜欢的。拉帕菲林投射来的胜利者的目光,和他擅长摆出来的那种既莫测高深又憨态可掬的神情,使少妇像有人牵着似地站了起来,接受了这位强加于她的骑士伸过来的胳膊,走下楼去。

在门口,她向他说:‘先生,我喜欢您开的这个玩笑。’

‘我也喜欢!’他说。

她笑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花花公子的手段已经让观众们喝彩。荷露丝对这种展开无所适从,明明是个臭不要脸的男人用臭不要脸的手段逼迫一个意志薄弱的女人屈服于他,怎么听起来像英雄刚屠完龙,正在冰恋棺材里的公主的伟大史诗一样?

她看到唐璜也在鼓掌,想起了就在今晚这个男人对自己使得坏,她一点都没恼怒,反而蛮快乐的……要论软弱,她才没资格说别人。

荷露丝的手轻轻拍了拍,脸颊比手心还要红。

结合之前的剧透,唐璜差不多知道这个少妇的身份了,所以他观察的重点从故事本身变成观众的反应。

“拉帕菲林很轻易的攻陷了这个女人,有一天,他对我们得意洋洋的说,愿你们也碰上这样一个情妇。

没有一条狗、阿米驴或者其他什么动物,比得上克罗丁娜那样温柔、服帖,绝对的顺从。他有时甚至责备自己心肠太硬了,而克洛丁娜以超人的柔情对他百依百顺。

她来了,他赶她走,她就走,到院子里才哭。他一个星期不想见她,然后让她下星期二某个时候来,不管是半夜还是清晨六点,哪怕是最不方便的时间:午饭、晚饭、起床、入睡的时间……

哦!她总是不迟不早,准时来到,总是那么美丽动人、梳妆齐整、容光焕发!她是结了婚的人,有家务之累。想到她要编出多少借口,玩弄多少花样来迎合拉帕菲林的喜怒无常,连我们这种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到于心不安!

而克罗丁娜始终如一,从不厌倦!

拉帕菲林对她说,这不是爱情,这是顽固不化。她天天给他写信,他根本不看,她也发现了。但还是照写不误!

花花公子的匣子里有她二百封信,她求他每天用她的一封信擦刮胡刀。

当拉帕菲林玩腻了,想要和她一刀两断的时候,她秀丽的脸庞中带着哀愁。一双晶莹的灰色眸子此时为泪水所模糊,那堪与任何罗马雕刻媲美的精致的鼻子微微翕动着,小嘴还带着稚气,颀长的头颈上青筋微微隆起,下巴由于暗自神伤而暂时有点发红,耳朵也绕着一圈红晕

拉帕菲林纵是铁石心肠,眼睛里也涌出了一滴眼泪,而克洛丁娜的声调和眼神就没法形容了!我所见过的最杰出的演员的最不平凡的表演,也无法与此时此刻克洛丁娜的动作相比拟。

她一看见这双经常对她那么冷酷的眼睛今天竟为泪水所湿润,就跪了下去,吻这无情的拉帕菲林的手;他则把她扶了起来,摆出他那副所谓吕斯蒂柯里世家的气派,对她说:‘好吧,我的孩子,我一定给你一点好处。我要把你列入……我的遗嘱!’”

当拉帕菲林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先用笔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是他的怪癖,他习惯先落款再填充内容。

不料就在此时,他听得有人尖声怪气嚷道:‘不必,不必,伯爵老爷!咱们收支两讫啦!’

伯爵回首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于勒·德雷马的正身从克罗丁娜层层紧裹的襁褓里脱颖而出,好比一只飞蛾从茧壳里蜕化而出,翩翩起舞。

经纪人将那个有着拉帕菲林签名的珍贵文书揭开,下面影印的名字已经落到了还款书上。”

第五十六章 经纪人(5)

听众们听到这个戏剧性结局的反应可想而知,他们原本以为这是渣男骗了良家妇女的故事,可在结尾,变成了渣男算计渣男的展开。

“原来于勒·德雷马真的是个同性恋!”毕安训表示惊奇,“如果他只是为了收债,断然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是的,人财两得,既和帅哥睡了好久,又一分不少的把钱弄了回来。”讲故事的卡陶耸耸肩。

“我更关心那位拉帕菲林的情况,”唐璜问道:“自己睡了一段时间的良家妇女,到最后掏出来比自己还大,而且原本想要赖的账被人巧妙的套取了致命性的签名,他的反应如何?”

“你不是要写新书吗?”卡陶对毕西沃说:“就用这个故事好了。

现在来讲讲故事的结局:在拉帕菲林被骗了签名的第二天,他就老老实实的缴纳了4000法郎,按他的话说,他是在没有剑的决斗里被击败了,那么作为败者就要遵循胜者的要求。

然后,他被退回了一百六十七法郎,并且附了于勒·德雷马所写的一张便条:

一次一法郎。”

“不得不说,如果带入这个故事的拉帕菲林,我快要吐了。”扑街作家毕西沃说:“和一个男人睡了那么多次,最后还被人用精准的数字羞辱,表明他才是被嫖,被占便宜的那一个,这个经纪人可真狠啊,杀人诛心。

不过,作为观众,总感觉有点欢乐。”

“我也那么想。”唐璜点点头。

他悄悄看了蒂凯小姐一眼,发觉对方只是在抿着嘴笑,好像真的只是听了故事而感受到快乐。

“也不对,”毕安训说,“从生理的角度来说,经纪人可是有刺刀的男人,就算他女装技术高超,动刀动枪的时候怎么能骗过一个情场老手。

还有其他的,比如喉结、声音、骨盆、脂肪分布等男女发育截然不同的情况能让人辨识出他的真身。”

“小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人低笑道:“万一是走后门呢?这里面的花样多的是,喉结声音更好说,阉人们暂且不论,现在公认的一线剧院四大天王有五个剧团,在TOP 10最想包养她的女演员名单里,11人里就有2个是女装大佬,还是跳那种的……”

唐璜看到荷露丝一脸茫然,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些事亲身体验之后才能体验个中滋味。

当时的剧团有新旧之分,旧剧团卖身也卖艺,并且卖艺是为了更好的卖身,而新剧团则是以卖艺为主,甚至如果女演员坚持的话,身子也不卖。

凭本事吃艺术这碗饭听起来很合理,但悲剧的一点在于,踏入艺术圈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靠卖艺混口饭吃,也不是所有人踏入艺术圈都是为了追求理想,更多的事单纯追求钱财。

而且,如果自己辛辛苦苦一年存不下五百法郎,和自己才能容貌同等级的却张开腿就能赚一年两万法郎,总有人会把持不住自己,去拥抱铜臭的海洋。

旧剧团为了吸引观众是不择手段的,当时脱衣舞娘被视为最低等的,只有又黑又老胸部下垂的过气女演员才去搞那些东西,而青春少女们则另有安排——

她们通常站在特别搭建的舞台上,舞台很高,下面分布着阶梯状的座椅,距离越近,座椅上的观众就能从特意被做成喇叭花形状的裙裾与镂空束腰马甲里看到女演员的大腿和身子,至于能看到多少就看观众的位置与视力/动态视力了。

据说运气好的,能把脑袋以下全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