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现在,当知道自己仰着头cos瞄人缝的有可能看光了女装大佬的时候,有两个听众已经变得面色苍白,眼色空洞,就好像刚被自家女仆用润滑油和丝制手套冲出来一发一样。
“拉帕菲林和他们的反应差不多,他一直在逃避和一个男人相爱的事实。”卡陶摊开手:“理论上,他也没吃亏,毕竟那段时间是良家妇女追着他死缠烂打的。”
“能在男女性别之间随意切换的魔法?”
毕安训看向唐璜,后者点点头示意这在技术上是可行的。已经扑街的夏倍上校,不就是参加完新大陆的独立战争负伤,回国之后发现自己老婆已经带着国家发放给阵亡英雄(当然,我们都知道平民不算人,那么平民参军打仗死掉自然不会成为英雄)嫁给了奸夫,而奸夫为了怕事情败露全家进旧王宫监狱,所以干脆把夏倍上校抓了起来变成女人……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是。
夏倍上校还在唐璜的城堡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不知情的人都以为那个金发碧眸、总是用白色头花把头发扎起来的美人和唐璜有什么关系。
后来,她葬身在自己复仇的愿望里,她居住过的独立塔楼就此空了下来。唐璜时不时会过去看看,摆上新的樱桃酒和雏菊花,这是夏倍上校最喜欢的两样东西。
然后,他把酒满上,对着夏倍上校遗留的佩剑投在地上的十字阴影说“干杯”。
毕安训作为一个医生,对这种男女转换的能力引发的性别问题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在他连连追问下,卡陶连连摆手一个也答不上来——有些问题就算知道也不能回答,会被当成变态的。
而其他听众争论的重点则是拉帕菲林是不是在搞同性恋:支持这一结论的人依据德雷马是个同性恋,而变身之后心理上仍然是男的,所以还是两个男人在搞基;而反对者则认为德雷马变身之后变成了女性的身体,而拉帕菲林也把对方当做女性去爱,德雷马为了迎合拉帕菲林也伪装成了女性,所以这是正常的异性恋。
荷露丝的三观,特别是伦理的部分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之前她还被定制人格的时候接触的唐璜的翅膀们很少,所以三观没被那帮变态冲击过。
德雷马是她的同伴,她不在意对方的故事是不可能的。而听了故事之后,思考着拉帕菲林与德雷马的关系让她生出了一种茫然的感觉,她实在不好定义两人的关系。
就好像女友和老妈掉到水里先救哪一个,就好像男友和爸爸互换身体,要和其中一你个啪啪啪才能交换回来一样令人纠结。
唐璜看到荷露丝纠结的模样说:“不懂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有些事本就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
其他客人很快得出和唐璜同样的结论,大家都不再纠结于这件事,而是三三两两的出去散步,让头脑在晚风中凉却。
趁着这个机会,伪装成蒂凯小姐的德雷马找到荷露丝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我……”荷露丝犹豫了。
“这一点都不像你,你曾经是那么果决,可恶的宫廷法师,竟然让你变得懦弱了。”德雷马痛心疾首,“醒醒吧,就算你真的需要他,甚至是爱他,光是卑微的祈求换不来这些东西,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你只是个贴身女仆,是个玩物,是个饲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所以他才要把你变得懦弱,犹豫,依附在他的身上,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他。
想要改变这一切,就要先下手为强!就像我对拉帕菲林所做的,他自以为玩弄了我,但最后还不是载在我手里。”
“德雷马,你爱拉帕菲林吗?”
经纪人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他扭过头去说:“都过去了,我们都怀着异。心接近对方,他是为了玩弄良家妇女,而我则为了玩弄帅哥以及收债,算不得爱情的,要说的话,只有激情吧。”
“拉帕菲林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受了打击出国了,谁管他。”德雷马摇了摇头,“听着,荷露丝,爱情这种东西是毒药,你这辈子只爱自己就够了,其他,用激情和逢场作戏就能应付过去。
你绝不能首先开口,对一个男人说爱他,这是步入名为‘不幸’的命运的开启仪式。”
荷露丝歪了歪头,显然不能理解德雷马的话。她对于爱情的认识,还在平常拿工资买的小说上。无论是现实主义的“反幻想”题材,还是歌颂英雄的幻想题材,对于爱情的描述都只有美好。
看荷露丝懵懵懂懂的眼神,德雷马暗自叹息。十三人行会宣扬自己是个大家庭,但里面仍有亲疏之分,荷露丝在里面就属于用来杀人的工具人,除了把杀人的业务摊派给她,其他人不曾关心过这个女孩。
现在轮到他们为往日的冷漠买单了,他原以为荷露丝是一座坚固的要塞,但少女淡漠的外表下隐藏着敏纯真而柔软的心,被敌人趁虚而入,过去积累的情谊,被一个蛐蛐贴身女仆的位置超越了。
所幸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如果给唐璜服下魔药,他就成了荷露丝的奴隶,十三人就可以向信仰的神明巴啦啦小魔仙献上胜利;即便没有成功,荷露丝与唐璜必然会反目,那样的话荷露丝的梦就会破碎,至少避免荷露丝站在唐璜这一边这个最坏的结局。
“听着,一会儿我会给大家带来清凉饮料,当我用搔首弄姿的方式递给那个男人的时候,你就把杯子抢过来自己喝一大口,做出护食的模样。
然后我装作无奈的把自己杯子递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那么谨慎,一定不会喝我杯子里的饮料,你已经喝过,就代表你那杯子里的饮料没毒,他肯定会拿过你的杯子喝饮料。
这时候,魔药的条件满足,他很快就会变成你的奴隶。王子打败魔龙之后推开棺材,给睡在里面的公主一个冰恋之吻,而公主醒来之后,反手用项圈套住王子的脖颈,让他一辈子都做自己的狗……挺浪漫的结局不是吗?”
“这个可以称之为浪漫吗?”荷露丝眨了眨眼睛。
唐璜走到外面,看着荷露丝提着裙角走了过来,她作为杀手的时候都穿男装,猛然穿上一身看起来轻飘飘的、但没有点肌肉完全hold不住的洛可可风格女装异常不习惯,她还是习惯穿马甲、衬衣和短裤,既轻便又透气,走起来路来就像风一样。
“你和蒂凯小姐说了些什么?”唐璜问。
“她要准备一些饮料,一会儿拿给你们。”
“正好我渴了。”
“其实,我不希望你喝。”
“嗯?”
“该怎么说……嗯,那个……”荷露丝吞吞吐吐,低头来戳着自己的手指,“蒂凯小姐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知道啊,作为交际花她邀请这些男人,就是为了从里面挑出一个最优秀的男人,用种种手段征服他变成长期饭票,如果她能看上我,我不得不称赞一下她的眼光了。”
荷露丝脑补了一下德雷马与唐璜的爱情故事,又想起德雷马与拉帕菲林的故事,顿时感觉恶寒。
她扯住唐璜的袖子,带着对同伴的愧疚和对唐璜那个可怕未来的恐惧颤声说道:“你不能爱上她。”
“我也没打算爱上她,爱上交际花我的身份会贬值。”唐璜摇了摇头,“现在的你啊,就像被抢走了东西的小孩子,脸颊都鼓起来了。”
“……我很抱歉。”荷露丝低声说。
或许该说抱歉的是我也说不定呢。唐璜想,他差不多已经能看到德雷马与荷露丝谋划的轮廓,却仍然因恶趣味而装作浑然不觉,把悬念留到最后。
很快,女主人端来了清凉的饮料,那是唐璜发售到市场的无色版肥宅快乐水、切片的柠檬、薄荷叶还有碎冰混合起来制作的饮料。
当蒂凯带着挑逗的意味把杯子放到胸口,让唐璜来拿的时候,荷露丝一把夺了过去喝了一大口。果不其然,唐璜拒绝了蒂凯的第二次邀请,转而从荷露丝那里拿过杯子……却被荷露丝死死抓在手里。
“嗯,怎么了?”唐璜问。
荷露丝低着脑袋,她已经能感受到德雷马逐渐变得严厉的目光,她小声说:“我喝过的杯子你拿去,这个算间接接吻吧。”
“你的四张嘴里,我有三张都体会过了,还会介意间接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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