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古叶子
“……倒不如说，这才是我的愿望。master啊，还有吾之盟友啊，感谢你们，让我有赎罪的可能性。”
那个声音不带有丝毫的迷茫，甚至说理性有些过于高了。berserker的狂化等级确实能够靠令咒的力量姑且的压制，但在这之前的作战计划他应该听不懂才对。不，等等，berserker的狂化等级是多少？
如果是A，那必然是已经听不懂人话，如果是B那姑且算是有自己的意志，如果是C的话……
不，就算是C的话，就算能够凭借些许的理智来理解，可很快就会被混沌的思绪所填充。从结果来看没有任何用处。所谓的狂化就是这样一个东西，除了幸运与魔力外的能力参数上升一个等级。但越是提升等级的话，就越会失去理性，等级C的话就会失去语言能力，也不能进行过于复杂的思考。
可如果在计划刚刚说完的瞬间，使用令咒恢复清明，是否能够完全理解呢？不知道，往届不管是谁都没有用令咒使用berserker恢复清明过。原本berserker就不该是可以恢复理智的从者，这种狂犬应该被牢牢的拴住才行。是谁给的雁夜的胆子让狂犬恢复理智？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berserker，你？”
“事到如今，也不用隐瞒了吧。”从黑色的头盔当中，那赤红的眼也显得有些感慨，“master，请允许我告知盟友我的真名，这样，盟友也会完全的相信于我吧。”
“我允许。”
当雁夜这句话落下时，切嗣竟然感到有一丝紧张。
“如果是被别人的从者所杀，那我的怨念也不可能平息吧。但如果是被saber，是被吾王所杀，所制裁的吧。那正是我所渴望的愿望……吾之名兰斯洛特，背叛的骑士，致死都抱着懊悔而逝去的悲哀之人。盟友啊，被作为诱饵，以这亡骸之躯为吾王尽忠，接着被王所制裁，这正是吾之渴望。”
兰斯洛特。
切嗣有种说不出复杂的情绪，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啊。
切嗣心中忽然想笑，不管是雁夜还是兰斯洛特都是渴望身死，都是渴望并非是自己，而是他人获得救赎的人。这两人聚在一起确实只能说是奇迹。而更加奇迹的是掌控这两人命运的人，正是自己，正是阿尔托莉雅。
“我会去死的，兰斯洛特也是会去死的。”雁夜轻声说道，“所以，卫宫切嗣，一定要获得圣杯！一定要拯救樱！一定要完成约定！”
他的声音因为喉咙已经被破坏显得非常嘶哑，可其中的意志却足以震撼天地。漆黑的骑士站在他的身后，向切嗣行了一个骑士礼仪。
“我会的。”
切嗣如此说，然后将最后的子弹装进弹夹当中。
“不过，如果berserker是那个兰斯洛特的话，计划可以稍稍更改。我记得兰斯洛特有伪装成他人的传闻？”
“……是的？”
“那么，计划就需要稍稍改变了。”切嗣露出阴沉的笑容，“间桐雁夜，我问你，你想不想亲手杀死远坂时臣，并且亲手将樱接回来。”
切嗣将弹夹装进手枪当中，递给雁夜。
“用令咒让berserker恢复理智吧，雁夜，他会成为比你更加优秀的诱饵，同时，你和我就去偷袭远坂时臣与接回间桐樱吧。不是用魔术，是用这把手枪！”
如果是魔术，那间桐雁夜永远都不是远坂时臣的对手。
可如果用枪械呢？
雁夜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握紧了枪柄，笑了起来。
苍白的脸，扭曲的脸，笑的比野兽更加狰狞。
“很好，卫宫切嗣，你果然是最棒的盟友！”
实行着最恶计划的两名御主，相顾而笑。
主持人：抱有崇高的理想，抱有牺牲的理想，这是相互为之可以倾诉患难的战友。而现在，其中之一决定牺牲自己而为了让另一方最终取得圣杯，最终的目的已经完全展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现在，圣杯战争进入到了最后的尾声。
主持人：切嗣决定对saber使用快速交谈！
第62章 兰斯洛特大成功！
等到爱丽斯菲尔与阿尔托莉雅来到这个小型会议室的时候，切嗣与雁夜已经敲定了计划。
所谓的策略，就是用来反转强弱规律的。在面对archer与assassin的时，正是使用策略的时机。雁夜自不用多说，既然连berserker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那就没有道理会输。切嗣现在甚至庆幸起能够让间桐家成为盟友，如果没有这个盟友的话，他到底该怎么对抗archer御从与assassin御从呢？完全没有头绪。
“切嗣，作战计划已经拟好了吗？”
爱丽斯菲尔当先走进去，阿尔托莉雅这才走进去。可就算如此，她的眼睛也依然没有看向切嗣，而是看向一旁的雁夜，以及雁夜身后安静站着的berserker。被浓厚黑雾所包裹的狂战士应该是缺乏理性的野兽，可只有这一刻他一动不动，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只有从黑雾当中闪烁着的赤红的光芒能够看得出来他正处于即是激动，又是悲怒的复杂情绪当中。
saber下意识的想要抬剑，可接着她就在心中苦笑。
这几天她的压力也非常的大，黑瞳的间谍能力给她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切嗣几次的暗杀行动都被黑瞳所识破，并且每次都差点让切嗣死去。就算本人对这个御主再怎么不满也好，可高洁的骑士王还是不会允许御主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在他们转移阵地的时候，她直觉认定黑瞳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可不知为何黑瞳没有在中途袭击。
或许就是因为现在在这里存有两名从者吧。就算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黑瞳，也不敢就这样冲进来。
“嗯。”切嗣先对爱丽斯菲尔点头，这才介绍众人。
“在昨晚没有好好的自我介绍，就在这里进行吧。间桐雁夜，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从者，saber，亚瑟王……我想这个真名你早已知道。”
切嗣的声音依然冷酷，可语言中却透露出对saber当时在序幕战的时候自报家门的不满。
可既然木已成舟，他也不会说什么。正如同哪怕这件事确实是saber的不对，可回来之后他依然没有去质问saber一样。对于切嗣来说，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就是最后一次的圣杯战争，他与saber的缘分也到此为止。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去交流的必要。各自只要往共同的方向去前进即可。
“间桐雁夜，以及我的从者berserker，真名是……”
雁夜正准备说出真名，可忽然berserker却将手放到了雁夜的肩膀上阻止了他。
雁夜有一瞬间的诧异，可他依然决定相信自己的从者，拒绝在亚瑟王的面前暴露真名，“看来berserker不想让我说出他的真名，既然如此，那就请允许我拒绝说出真名。可同时请你们放心，既然已经拟定好了作战计划，那我绝对会去执行。这点请放心。”
阿尔托莉雅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闭嘴。
既然切嗣提前将雁夜叫来进行交流，直到他们商量好了之后才叫她与爱丽斯菲尔过来，就说明了这一切都在切嗣的预料之中。既然计划能够准确的执行，那同样是渴望圣杯的阿尔托莉雅就没有拒绝的道理。berserker真名到底是什么，这反倒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
“我是爱丽斯菲尔，作为切嗣的辅助者来到这里。”白色的夫人也简单的做了介绍。
现在，才算得上真正的作战计划会议吧？可令阿尔托莉雅不满的是，在全部人到之前，切嗣就已经将所有的计划拟定好，她们过来与其说是商量作战计划，不如说就是来被告知命令的，这令常年领军打仗的阿尔托莉雅感到了不舒服。可就算如此，阿尔托莉雅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卫宫切嗣这个男人虽然在实行战术上不讨人喜，可战略层面却足够优秀。
“那么，你又想出了什么主意？”阿尔托莉雅问。
切嗣连看都没有看这名高洁的骑士王一眼，只是如同下达命令般说道：“saber，我要你隐藏在圆藏山的一旁，听从我的指令，使用誓约胜利者之剑直接轰向柳洞寺。”
阿尔托莉雅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saber。我们会用一些方法去吸引archer与assassin的注意力，使他们去往柳洞寺。这时，我要你直接从远距离进行最致命的暗杀手段，连同柳洞寺一起将敌方从者一起蒸发。”
计划简单直接，没有疑问。
可saber却暴怒而起。
“你在开玩笑！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这样的计划！既然身处这个战场，就要有充分的荣耀加身。我们是执掌力量之人，我们是统领王国之人，如果连我们都卑鄙的进行作战，连我们都将不择手段挂在嘴边，那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站出来平正邪恶？还有谁能够遵循秩序？还有谁能够堂堂正正的身负荣耀！？”
阿尔托莉雅大声质问切嗣：
“告诉我！卫宫切嗣！在你眼中还有所谓的荣耀吗！如果要敌对，那就要堂堂正正的作战，用剑与枪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而不是偷偷摸摸的窝在那里，然后找准机会连同一切都全部毁灭……这样的人不该被称之为英雄，那是魔王！那是丑恶的恶鬼！”
“我不是在跟你争论计划的细节，saber，我是在告知你应该怎么做。”切嗣的声音彻底冰冻下来，“我们要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必须要使用最高级别的胜率的做法。毫无疑问，刚刚的计划正是如此。成功的话，archer与assassin会被直接消灭，失败的话至少他们也会重伤，到时再进行白刃战，没人是你的对手。这才是通往胜利最直接的道路，在我眼中，如果所谓的荣耀成为了障碍物，那就理应踢开！”
“不准你在我面前侮辱荣耀！”
就算是面对骑士王柳眉倒竖的怒喝，切嗣依旧不动如山。他仍然不把阿尔托莉雅放在眼里，不过这时，他终于像竹筒倒豆子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荣耀无法拯救世界。过去的历史是这样，今后也会是这样。那些家伙们，主张战斗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战场上表演的好像有尊严似的。因为历代的英雄们都被笼罩上了那种幻想，你认为到底有多少年轻人被英勇的名誉所蒙蔽，最终流血而亡呢？”
“那不是幻想！就算事关性命，只要是人类的行为，就一定要有决不容侵犯的法则和理念。决不能失去大义！否则的话，无尽的战火最终会将这个世界再次化为地狱！”
“开什么玩笑！无论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如假包换的地狱。战场上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毫无价值的绝望。有的只是构筑在失败者的绝望之上，名为胜利的罪孽罢了。”
在那里相遇的所有人，都无辩驳余地地承认名为战争这种行为的恶意与愚蠢。只要人们不忏悔、不将其看作最邪恶的禁忌，地狱就将会无数次在人间重现。
对于只知道冷酷无比、铁石心肠的切嗣的阿尔托莉雅来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卫宫切嗣的另一面被无尽的悲愤、哀叹几乎压垮的男人，他那哀怨般的独白。
“可是无论人类堆起了多么高的尸骨之山，都没有察觉到那真相。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勇敢无畏的英雄大人都以华丽的英勇传说迷惑了众人的眼睛。因为蠢货们的意气用事，而不愿意承认流血牺牲本身就是邪恶，人类的本质从石器时代开始就一直裹足不前！”
那双眼中饱含的愤怒到底是针对谁呢那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
大概自从在这冬木的土地上挑起战火之日起，切嗣就满怀无法忍耐的愤怒，注视着眼前以果敢英勇为荣的英灵们光辉的身姿吧。
留下英明之人，憧憬英明之人，对这两者饱含的无处发泄的怒火那是对于由人们的祈祷产生出英灵这一整体概念的憎恶。
切嗣知道压抑到如今的愤怒终究隐藏不住被阿尔托莉雅不明事理的荣耀感给激发，他只能强行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再次恢复了冷酷无情的心态。
他继续重复之前的话：
“saber，听从命令。我们会捧得圣杯。”
“如果是以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捧得圣杯，那这圣杯与邪魔又有什么区别！？既然我身负骑士王的荣耀，就绝不会去做这般苟且之事。我可以理解你的悲痛，但我也有我的原则。切嗣，我不会同意这个作战的，正如我刚刚所说，如果连我们这般有力量之人都不能遵循正义，都不能体现出荣耀，那这世界早晚会被名为‘自私’的丑恶所笼罩。既然我当年创建圆桌骑士来肃正我的国家，甚至是我自己。那我现在就更加不能违背我的正义。”
阿尔托莉雅义正言辞，甚至闭上了眼睛，抗拒的模样显而易见。
切嗣手握得如同岩石般坚硬，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他已经怒极。
他以为靠圣杯的引诱，哪怕这个骑士王也最终会勉强同意，可他却没有料到，比起圣杯，这个骑士王更加注重自身的品行。甚至这个品行已经凌驾于她对于捧得圣杯的欲望。
切嗣咬牙切齿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出来了。
“尊贵的骑士王啊，您依然身披荣耀，是骑士们的楷模，时代变换、四季轮转，可只有您的光辉依然璀璨。”
听到了这发自肺腑的声音，阿尔托莉雅诧异的睁眼。
说话的人是berserker，那应该是毫无理性的野兽。他被包裹在黑色的浓雾当中，只有那赤红的眼睛显现出来。可意外的是他的语气清晰，充满着理性，甚至他的感情流露的非常自然，那不可能是身为狂战士职介的从者可以做到的。
“你……”
像是洞悉了阿尔托莉雅的疑问，黑色骑士当先解释：
“因为master的怜悯，我得以暂且的恢复理智。”
“……是为了作战计划吧？那个卑鄙的战术。”阿尔托莉雅依然咬牙切齿。
“就是如此，这正是为了能够让我更加彻底的理解计划，为了能够担当诱饵的职责，而特别让我清明片刻。”
“诱饵！？”
阿尔托莉雅猛地睁大眼睛，不，应该说“果然如此”才对。在刚刚切嗣说要有一些方法去引诱archer与assassin进入柳洞寺的时候，她的直觉就预知到了这一点。否则无凭无故，为何archer与assassin要前方柳洞寺？切嗣他这是要让berserker挑起战争的狼烟，吸引archer与assassin的到来，然后要阿尔托莉雅用誓约胜利之剑连同盟友一同消灭啊！
“卫宫切嗣，你到底要卑鄙到什么地步……”
面对阿尔托莉雅的质问，切嗣依然不屑一顾。表面如此，可心中却暗叫糟糕，原本骑士王就是对卑鄙战术非常抗拒的，现在又加入了‘诱饵’这一战术执行人的亲自点名，这下她就更加不可能执行这个计划了。虽说他确实可以使用令咒让阿尔托莉雅违背自己本心的执行最后一击，到时木已成舟她也不得不为了圣杯而战，可切嗣心中却在犹豫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他无法肯定仅仅一枚令咒就可以令骑士王屈服。
saber职介的固有技能‘对魔力’，而骑士王的对魔力等级是A，就算是令咒，仅仅一发也很难奏效。不巧的是，切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仅仅只有一枚了。如果不是如此，他甚至不会通知骑士王就会自顾自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就在切嗣正在思考着该怎么继续劝说的时候。
“请不要怪罪盟友，因为，这也正是我的希望。如果能在王的麾下继续战斗，继续我的忠义，哪怕只是片刻，我也心满意足。”
黑色的骑士，向着骑士王下跪。
直到这一刻，阿尔托莉雅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黑色骑士给阿尔托莉雅的感觉太熟悉了，刚刚的对话也是，她甚至还未说完话，黑色骑士就已经完全洞悉了她的想法。而且黑色骑士的说话时对她的尊重也不是作假，那被黑雾所包裹的真身到底是……？
阿尔托莉雅遵循自己的本心，渐渐的伸出手探入黑雾当中，抚摸那冰冷的黑色头盔。
下一篇：海贼之最强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