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古叶子
凛暴怒的起身,冲着老人怒吼出声:“你这混账,将樱怎么了!”
老人“嚯嚯”的笑着,“没什么,只不过我家族的传统魔术的副作用罢了。没什么的,只要之后注意,她的精神状态还是可以归来的。但是,现在这已经是你的工作了。”
凛几次深呼吸都无法止住自己的怒气。这哪里是什么魔术的副作用,这是赤裸裸的洗脑!他们是要将樱培育成一个只知道将间桐家的传统继续下去的工具,一个好用的生育机械。凛在远坂家族接受着最正统的魔术培育,而樱却在这里受到了邪道的摧残……如果不是她心血来潮带着黑瞳到这里,樱所受到的虐待到底要持续多久,这个时间久到令凛不寒而栗。
老人低头看着凛,再次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还是如此慈爱,像是圣人般光耀。可凛却能够从那笑容当中感受出深深的恶意,像是恶魔的嗤笑。
“您的目的达成了,远坂大小姐。”老人缓慢的说道,“您拯救了樱,简单而直接的拯救了她。可这到底是否算是拯救呢?您到底了解‘魔术’这个东西多深呢?就这样将樱带走到底算好呢,还是坏呢。接下来的命运又会如何呢?远坂大小姐,不管未来的事情如何,我想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在您身上啊。我想,您不会没有发觉吧?”
“不劳您费心!”凛强压怒气说道。
“哈哈,看来我真是被恨上了呐。不过,别看我这样,我也算是您魔术上的先辈呐。哪怕是这样的我,也会偶尔对后辈提个醒的……您现在确实的将樱接走了,您也可以给予樱新的人生。不过在这些实现之前……您首要做的,是在圣杯战争当中存活下来。”
“……”
“另外还有一点。”老人继续说道,“在存活下来的基础上,失去了英灵从者的您,怎样以六岁魔术学徒的身份,庇护樱的方法,您也要从现在开始不断的烦恼下去了啊。”
“父亲会给予樱庇护的!”
间桐脏研先是睁大眼睛,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似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您在说什么啊远坂大小姐。远坂家主远坂时辰也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啊。圣杯的奇迹只能给予一人,您们现在可是敌手呐。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人……也就是说,如果您要赢得战争,那便必须将远坂家主……您的父亲……远坂时辰……排除掉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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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你察觉到间桐雁夜在楼上窥视着你们,同时在凛将樱接走时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主持人:直觉鉴定D20+10=5+10=15(成功)
主持人:你感到了兰斯洛特的战意!
第47章 哎呀嘿,玩脱了
您要赢得战争,那便必须将远坂家主……您的父亲……排除掉才行啊!
这句话震耳欲聋,令凛至今无法反应过来。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了间桐家的大门。或许就连她自己都好奇她到底是怎么走出这道门的,因为对于她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值得感到骄傲的事情。她原本以为她会以武力来夺取妹妹,但实际上间桐家却非常简单的放弃了樱的持有权,对此凛感到不安,可却掩藏不住心中的高兴。
可就算再怎么高兴,间桐脏砚的最后一句话依然给她的心情蒙上一层阴郁。
直到将樱的手握紧时,她才真正的察觉到自己到底是多么的任性与不成熟。
间桐脏砚说得对,她太天真了,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加入这场圣杯战争,甚至连她的愿望都虚妄的可笑。她回头看樱,哪怕现在已经出了间桐家的大门,樱依然不言不语,如果光从外表来看她确实非常的典雅,不声不响的样子让人感到怜爱。可只有认真的去看她的眼睛时,才能够发觉到她双目无神,仿佛人偶般的活着。
凛不知道樱在间桐家到底受到了何等可怕的遭遇,但她却知道她必将从地狱当中,将樱拉回人间!为此她将捧得圣杯,不惜一切。
此时此刻,间桐家大厅内部,间桐脏砚依然端坐在客厅,他慈祥的微笑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如果这时凛见到他就会瞬间知晓为何这个老人能够执掌间桐家如此多年,没有任何人能够反抗他。他低头沉吟,宛如枯枝般的手指渐渐用力握紧拐杖,老人没有笑容,脸上的皱纹是堆出来的狰狞与可怕。
“……雁夜……”他低声呢喃出这个名字,“你在吧?”
在间桐家客厅的二楼,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出现了。他仿佛一早就藏在那里,对老人能够发现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我就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男人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刻印虫无时无刻折磨着他脆弱的灵魂与肉体,现在他还能够站在这里的原因就在于心中燃烧的仇恨与对未来的期望。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痛苦给他带来的到底是绝望还是希望。
间桐脏砚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再次低头沉吟。
有些时候雁夜真的无法理解这个老人到底在思考什么,他好像一直都在琢磨着些什么东西,又好像这世界的一切他都不感兴趣一般。间桐脏砚是毫无疑问的魔术师,传统与顽固在他的身上根深蒂固。与他相比,远坂时臣真的已经算得上具有人情味。
可就算是这样的他,也是有自己的兴趣的。
老人忽然笑了,你很难想象出这个老人露出的笑容到底是何等的可怕,他堆满皱纹的脸一瞬间完全崩坏,一般老人的笑也不可能夸张到这个地步,因为老人的皮肤与肌肉已经松弛,就算再怎么笑也不可能笑的如此肆意。可这个老人却就是如此笑了,肆意而且狂暴,那笑容扩大到极致,整张脸的皱纹都扩散出去,仿佛要扯烂皮肤,暴露出深藏的恶魔。
“雁夜……你去将凛……杀了。”
雁夜猛地瞪大眼睛,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老人已经疯了。
不,老人本来就疯了,可就算是疯了也有基本的逻辑判断。老人非常擅长操作人心,任何人都知道他是恶意的代表,可只要与他交流并且稍稍让他了解到你的资料了,那他就能够发挥出他那可怕的操纵人心的手段。任何人都无法逃脱,而雁夜也是其中的牺牲品。
可就算如此,不能做到的事情就是不能做到……原本雁夜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樱,现在樱已经被凛救出,要说他现在到底有何等的愿望,那也只剩下一个了……他要报复远坂时臣,仅此而已。
可现在老人居然让他亲手终结这近乎完美的结局,雁夜怎么可能答应!
“那是不可能的!”雁夜的声音近似咆哮,他压低声音,嘶哑的声音仿佛一条毒蛇暴突毒牙随时弹射而出,“我看你已经老糊涂了,我怎么可能选择无视凛的努力?我又怎么可能亲手再将樱拉进地狱?!尽管用你那恶心人的刻印虫折磨我吧畜生!我是不会屈服的!”
“你是这样想的啊。”老人轻轻的说。
“本来就该是如此!”雁夜脸色狰狞。
“看来你是真的认为凛能够拯救樱?这太可笑了。”间桐脏砚抚摸着自己的拐杖,露出怪笑,“你并没有继承我的魔术刻印,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你也算是初代魔术师……你认为你受到的苦怎么样呢?”
间桐雁夜沉默不语。
他也没法说话,他缺少作为魔术师的必要知识,可就算如此,他亲身经历的痛苦却深有所感。为了能够获得如现在一般的力量,他让刻印虫将他的神经系统完全侵蚀,同时利用刻印虫所连接的神经网络强行扩充了魔术回路,因此他才能够短时间内获得驾驭从者的魔力量以及身为魔术师所必须要的魔术。
那是蚀骨的痛,宛如万千的蚂蚁爬行在血管内侧,它们啃食着他的躯体,一刻不停。
这并非是人类可以忍受的痛楚,甚至可以说,将其投入岩浆的看着自己眼睁睁融化的苦难都比不上这万分之一。
屈辱、痛苦与仇恨,这些东西近乎将他压垮。
这就是初代魔术师所必须要忍受的,也是必须要忍受的。如果是间桐雁夜这个男人的话就能够理解,所谓的初代魔术师到底会付出怎样的艰辛与苦难,这绝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可以理解的。
可就算如此。
“我是特殊的。”雁夜毫不留情的反驳,“我是因为要短时间内获得魔力才必须要如此。我确实不懂大多数的魔术常识,可就算如此我也能够判断出不可能是任何初代魔术师都要如同我一般必须要接受如此的苦难。”
雁夜没有说出来,他其实是非常欣赏凛的。
他的身上被下的刻印虫令他的身体被这个老怪物控制,哪怕他拥有了berserker也依然是傀儡一个。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用狂战士反抗,那瞬间他就会被刻印虫所吞噬。所以他只能宛如老人手中的傀儡一般行动,毫无意志可言。他必须要捧得圣杯才能够拯救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就算如此,他其实也是知道的,就算真的捧得圣杯……樱真的能够得救吗?老怪物真的会放过这个好玩的玩具吗?
雁夜无法保证,甚至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可能性。因为那才是真正的深渊,一无所得,却怀抱希望。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凛出现了,像是天使一般。她一脚踹开间桐家的大门,像是战士般面对这个老怪物。
古时所说的英雄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在最需要的人面前出现的最需要的人。
雁夜无法不感动,就在他的人生陷入无止境的黑暗的时候,有个人跳出来打开一道光。
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吧?雁夜其实从内心深处已经认命。他的身体已经被下了刻印虫,这是以蚕食他生命力为根基存活的魔术虫,它们构成的魔术回路就算再出色也没用。刻印虫只要在他的身体内侧,他就不可能获得拯救。与樱那般慢吞吞的转换不一样,雁夜为了最快的获得魔力而选择了更加危险也更加痛苦的选项。如果按正常来说,他的生命不足月余,就算赢得了圣杯,他也根本做不到保护樱。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希望,只不过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仔细规划未来,因为如果那样做了,他真的怕自己被绝望吞噬。
他的人生已经一片黑暗,觉得自己已经怎样都无所谓,只要樱能够获救就好。有些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现在的他恐怕已经对希望这个词汇都开始麻痹了,这时如果有个人踩着他的头说我能够拯救你他恐怕也会无所谓的说我无所谓,只要能够将那间桐家的小女孩救了就好了。他可以痛哭流涕,可以完全抛弃尊严,甚至可以放弃生命,只要给予他一丝希望就好。
这时有个人来了,她踹开魔窟,以武力威胁怪物,像是英雄般将樱拯救出来。
如果说这是天使的话,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承认,这就是天使!
其实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的简单,他就是想将樱拉出地狱,仅此而已。
“凛会好好照顾樱的,在昨晚我就知道了。”雁夜低沉的说,“assassin也是非常出色的从者,凛与assassin的组合不会输给任何人……包括你,间桐脏砚。”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畏畏缩缩了。脏砚也发现了,雁夜正在抚摸着自己手背上的令咒。
他想要做什么呼之欲出……他想要杀了脏砚!
以前是因为樱在老人的手中,所以雁夜从未想过杀死脏砚,但现在脏砚的护身符已经消失了,樱已经被接走了,他无所顾忌。甚至雁夜还觉得可笑,明明脏砚是可以发现这点的,现在的他生命都在受到最致命的威胁,可还是去命令雁夜去杀死凛。这想法与行为令雁夜想要发笑。
脏砚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杀了我?你不想要圣杯了?”
圣杯。雁夜沉默。
“雁夜,你必须要杀死凛,而现在也是最好的时机。”脏砚放缓了语气,像是魔鬼般说道:“是你的话就应该知道,凛到底是多么可怕的敌人。而现在这个敌人对你来说却并非无法战胜,因为她是如此的信任你。想要获得胜利,就要首先排除强者……凛是强者,可就算她是强者,她也仅仅是信任与你小女孩,如果是你的话,是可以很轻松的杀了她的吧。”
“我是不可能杀死凛的!”雁夜低吼。
“圣杯,万能的许愿杯。”脏砚轻轻的说,“我可以许诺你,这个愿望给你。高兴吧雁夜,你可以用这个愿望来恢复自己的肉体。就算以人类的水平来看你已经无药可救,可如果是圣杯的奇迹的话,就是有可能的。”
“什么?”雁夜瞪大眼睛,“你……居然放弃了永生?那不是你无论如何都要握到手中的愿望吗?”
“优先级变了啊。别看我这样,我也算是一个传统的魔术师。确实,我渴望着长生,可在这之前我也是必须要培养出足以继承我魔术刻印的继承者啊。你不行,雁夜你是不行的,就算你的身体恢复了也不可能再继承我的魔术刻印。但樱不一样,她已经被改造成可以轻易接受我们间桐家魔术刻印的身体,所以她对于家族是必须的。”
这是假的,魔术刻印只能印在一个人的身体内侧,只要间桐脏砚不死,那魔术刻印的传承就不会消失。可这些知识,半路出家的雁夜是不知道的。
“痛苦吧雁夜,其实我也知道的,你的痛苦与劫难,全都是拜远坂家所赐。”脏砚渐渐的起身,他起身的速度非常的慢,如眼前所见的老人一般颤颤巍巍,可这颤颤巍巍的起身却仿佛是魔鬼苏醒,惊起了雁夜一身冷汗,“远坂时臣抢夺了你的挚爱,而现在他的女儿远坂凛又想抢走你的救赎……没错,想想你为何会回到这地狱般的间桐家里来,想想你为何愿意接受地狱一般的改造……现在,你付出了一切,却被人轻而易举的抢走了,你难道就……甘心吗?”
间桐雁夜,这个男人,犹豫了。
他无意识间放下了抚摸令咒的手。
脏砚满意的笑了。如果是雁夜还有正常的判断力就能够知道他这是歪理邪说,但现在雁夜不可能判断出来。因为他太痛苦了,人在痛苦的时候思维会倾向于其他,而为了使自己的意志保持住正常的水平,他必须要用一个信念来支撑自己。而这个信念原本是为了拯救樱。可现在樱已经被救走了,那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对远坂时臣的仇恨。
痛苦会令人的思想激进,雁夜承受的痛苦是足以令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都高声大叫的程度,而且他每时每刻的都在承受。事实上雁夜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精神还没有崩溃已经足够了不起,某种意义上来说,雁夜如果能够树立起正确的魔术师观念,毫无疑问他会成为一个大魔术师。这无关于他体内的魔术回路的质量与数量,而是他对死亡与痛苦的忍耐力足以让他登上魔术师的高峰。
“樱……不过是你的傀儡,她身体中还有你的刻印虫……”
“真了不起,没有光想着自己呢。”脏砚笑眯眯的说道:“樱的话已经不用担心了,因为改造已经完成了。她与你不同,刻印虫会最终与她融为一体,就如同我一般。她是要真正继承我的魔术刻印的继承者,怎么可能整的如你一般呢?其实你们都误解了啊,间桐魔术其实就是这样,前期虽然痛苦,但只要度过了这一阶段那就一帆风顺。”
“会平安吗?”间桐雁夜无意识的问。
这个时候如果脏砚说‘会’的话,雁夜一定能够反应过来吧。因为雁夜是为了拯救樱才重新回到地狱的,所以他至少在判断樱的可能性上拥有惊人的敏感度。他对间桐家的魔术深恶痛绝,而且他自己就是血淋漓的教训。所以这时不能说‘会平安’。那会前功尽弃。
所以,老人拿出了货真价实的魔术知识。
“当然会有一些副作用。”他坦然说道,依旧笑眯眯的,嘴角咧开如同夜晚的新月,“可这也是没办法的,这是要继承间桐家族所必须的……可也并非是毫无办法。我们间桐家族对此确实没辙,但并非其他家族没辙。就比如……没错,就是那个爱因兹贝伦家族,那个古老家族的话,就是有办法的。”
爱因兹贝伦家族,非常擅长制造人造人,也因此他们家族对人体的了解程度非常高。
值得一提的,他们家族意外的不擅长医疗技术,他们的医疗方式通常是用“兑换”的方式来进行。换言之就是你的内脏如果坏掉了,那就直接摘除然后装一个新的进去。这是人造人之间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疗伤方法,可却对人类非常的不友好。因为人类的身体内部有强烈的排斥反应,如果换新的内脏进去,撑不过排斥反应,人就会死。
这对于魔术师来说也是一大难题,但如果是擅长“吸收”属性的间桐家魔术,就不是难题。
“间桐樱会完美的吸收人造人的内脏,并融合到自身当中。”脏砚断言,“她会完美的继承我的魔术刻印,成为间桐家族真正的家主。这岂不是比在那根本毫无人情味的远坂时臣家族内,更加美好的一生呢?”
脏砚笑着,走近雁夜,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呢喃:“而这一切,都要被远坂凛所夺去了。远坂时臣夺取了你的挚爱,而现在,他的女儿也将要夺取你的救赎……你不该杀了她吗?”
这更是歪理,正常人都能够判断出来脏砚的狡辩。
但脏砚却知道,雁夜会听从他的命令,因为痛苦,因为愤怒,因为仇恨。
仇恨将会遮住雁夜的眼睛,而这个男人,终究不过是他手中跳舞的傀儡。
脏砚呵呵的笑了。
雁夜也笑了。
“我会去找凛的。”他说道。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脏砚就知道他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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