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43章

　　一个本该在地狱中仰望希望的人，终究要亲手葬送自己的希望。还有比这更加令人愉悦的曲目吗？没有！脏砚微笑着点头，“很好”。

　　老人愉快的转身，他甚至不需要放出刻印虫就可以监视到雁夜的一举一动。现在，就等着雁夜自己落入地狱了。

　　那一定是最棒的曲目。

　　然后，老人听到了。

　　听到了雁夜轻描淡写般，说道：

　　“樱要继承间桐家，那你也没用了呢。”雁夜说道：“既然如此……berserker，杀了他。”

　　口气太过自然以至于脏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刻，漆黑的黑骑士之手贯穿了脏砚的胸口。

　　主持人：唬骗鉴定D20+5=6+5=11（成功）

　　主持人：雁夜信了脏砚的话。

　　主持人：意志鉴定D20+（-10）=7+（-10）=-3（失败）

　　主持人：雁夜对脏砚的话坚信不疑。

　　主持人：主持人投掷了心理学的隐形骰子，你们这些笨蛋是看不见的。

　　主持人：间桐雁夜命令兰斯洛特发动偷袭。

　　主持人：偷袭鉴定D20+6=9+6=15（成功）

第48章 总有刁民要害朕！

　　当凛醒来时，已经半夜。

　　或许对于凛来说，就算是这次的睡眠都属于奢侈品。就算是加入了圣杯战争的第一天，她依然能够感受到沉重的压力。她对此早有觉悟，认为是自己的话总会能够撑过去的。但事实却截然相反，她已经有些被压力压垮的迹象了。就连她自己也明白，自己无法长久的坚持。

　　这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凛从懂事开始就是一个极为要强的孩子，她从来不会认输，哪怕她明知道毫无胜算。

　　但现在她真的想就这样认输。

　　不想与父亲那般的大吵一架，不想与雁夜叔叔为敌，更不想……死去。

　　但这些东西却被如此轻而易举的撕碎了。

　　这就是所谓的圣杯战争。没有任何一刻，凛如此深刻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看着躺在她身边的樱，只有看着她凛才能够意识到自己已经做到了往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作为其代价，这次的圣杯战争也会在她面前上演最残酷的斗争。凛不是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不适合在这次的战争当中出场的，她的年龄太小了，而且经验也太少了，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优势。如果不是黑瞳，她甚至活不过一个晚上。

　　这些她都知道，可她无法放下。

　　就如同现在她身边躺着的樱一样，她无法放下。

　　甚至她也会怕，当然，她也怕死，怕的不得了。与父亲的争吵也好，与雁夜叔叔为敌也好，与敌方从者遭遇也好，她都为此感到恐惧，战栗，甚至有种手脚发软的感觉。这才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对此她没有感到屈辱。并且她坚信自己能够克服这些，所以这些东西她也会怕，但却不会畏惧。所以这些东西并非是她真正惧怕的东西。

　　她真正害怕的是，失去自己纯正愿望的心灵。

　　如果再成熟一些，她也会成为如她父亲远坂时臣那般传统而顽固的魔术师，这件事凛从未怀疑过。远坂家的家训、魔术与传统都会在她的灵魂上刻印出极深的印记。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挣脱，甚至她也不想挣脱，她会继承这一切……如果长久以往下去的话，她终究会变成这样的。

　　但不行。

　　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年前那梦幻般的家便会彻底破碎。

　　其实凛是明白的，父亲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管是为了凛也好还是为了樱也好，将其分开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如果樱是普通的资质，那樱一辈子都不接触魔术是最好的选择。可既然樱拥有极为出色的魔术才能，那就必须要将其发展，如果不这样才是真正的危险。魔性会吸引魔性，如果其中一方毫无反抗力，那产生的后果会比死亡更加凄惨。

　　父亲是对的，甚至间桐家的那个老怪物也是正确的。

　　要继承间桐家，当然要改变间桐樱本身的魔术属性，为此而将樱进行肉体上的改造是当然的。樱为此受到的苦难未来也会成为她作为魔术师路上所必须要跨越的困难。凛本身也是如此，开启魔术回路时所产生即将死亡的错觉也一直伴随着她，她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因为她知道她必须要如此。

　　父亲、间桐脏砚都是正确的，那她就是错的吗？

　　以魔术师的客观观念来看……是的，她是错的。

　　她任性的打破了魔术师的传统，并且堂而皇之的宣言她要成为魔术师的同时也会作为普通人活下去。她要挣脱魔术师本身的传统，成为叛逆者。甚至她带走了未来将会继承间桐家族家长之位的樱，她这会毁了间桐家，也会毁了樱的魔术师人生。

　　啪。

　　“不行，不能这样想！”凛怕打着自己的脸，提醒着自己。

　　自己的想法绝不是错的，如果是错的话，一年前的自己又怎么可能是那么的幸福？

　　她尽量轻手轻脚的离开床铺，实际上这个床铺一点都不舒服，这里并非是旅馆，更不是她的家。在她成为圣杯战争参与者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可能回到那个家了。她对此有自知之明，远坂家现在不会欢迎她，为此她要做好准备。好在是assassin也有自己的据点。这里应该是后山的位置，任谁也不知道这里居然也会有一个小小的据点，这里离教会很近，这令凛有些不安，不过既然是assassin做出的判断，那就无需怀疑。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夜晚的星空。

　　从床铺上下来，凛为这漫长的一天的而叹气，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醒来了吗？”

　　发出声音的居然在头顶。

　　从窗户外侧忽然一个脑袋垂钓下来，凛被吓了一跳，黑瞳宛如倒掉的忍者般倒掉在窗户外面，漆黑的短发向下垂去，露出宛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她稍稍眯着眼睛，眼眸中的像是绽放着星光。看得出她的兴致不错，从者不比人类，如果从者想的话完全不用休息。从者们只要魔力量能够跟得上，甚至不需要任何休息。他们可以持续作战，只要御主的魔力量能够提供充足。

　　凛当然没有那么高的魔力量，实际上她大概是这届里面最差劲的御主，可就算如此assassin也毫不介意。本来assassin就是耗费魔力最少的职介，黑瞳又拥有能够自己补充魔力的手段。只要稍稍供给魔力，那黑瞳就能够做到持续作战能力。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凛也知道……黑瞳的优秀毋庸置疑。

　　“黑瞳大人！不要吓我啦！”凛拍着自己的胸口，吐着气。

　　“好啦好啦，上来吧，我有话对你说。”黑瞳说。

　　“有话？这个为什么跑到屋顶呢？”

　　“这里能够欣赏到平时无法看到风景，是能够最早沐浴清晨光辉的最佳场所。”

　　这种奇怪的行为只能让人感慨到古时英灵所处的环境到底多么的奇葩，说实话，现在凛更想的是回去睡回笼觉。可她却叹着气找到通往屋顶的楼梯，樱现在还在休息，她实在不想吵醒樱。凛也是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她现在又饿又冷，以一个六岁小女孩的心性来说，她没有叫出来已经说明了她足够的坚强。

　　“黑瞳大人，您有什么话就不能等早上大家都起来再说吗？”

　　“这也是为了你好。”

　　虽然语气平静，但黑瞳却很固执。

　　大概是因为以前为了保护樱所锻炼出来的身手，凛对爬上爬下总是非常的擅长，有些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未来学一下防身术，魔术总不是万能的，早晚有一天也会用到用自己拳脚的一天。可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她一次都不敢对父亲说过，父亲是传统而顽固的魔术师，如果知道凛的想法大概会气死。

　　爬到屋顶，然后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黑瞳的身边。

　　黑瞳就在屋顶的屋檐上坐着，望着天空上的星空，这个样子的她真的很美。就算是身为女孩的凛都要承认这种美，并非是如往常那般散发出战栗与杀戮的气息，现在的黑瞳毫无疑问是宁静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很难相信如黑瞳这般的黑夜之王居然也有如此宁静的时刻。现在的她不像是那个下场拼杀的战士，而是一个藏着故事的惹人怜爱的女人。

　　“坐吧，我给你准备了垫子。”黑瞳淡淡的说道。

　　果然如黑瞳所说，在她身旁有个垫子。凛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垫子上。她的身上披着保暖的大衣，可就算如此半夜的冷风依然吹的她瑟瑟发抖。这个时候她可不会礼貌，因此她直接靠在了黑瞳的身上，企图以英灵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黑瞳大人一直坐在这里吗？”

　　“总要有人来警惕外敌。”

　　听到这种话凛不禁有些脸红，原本这些东西应该是凛来准备的。对于魔术师来说，哪怕是不擅长也能够构造出一个简易的魔术结界来进行预警。但显然就算是这种简易的魔术结界凛也无法构造出来，因此只能让assassin自己来预警。这是身为御主的不成熟，为此凛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屈辱。这对要强的她来说哪怕明知道自己现在确实做不到，也会产生愧疚与难受。

　　就像是卡准凛的想法一般，黑瞳安慰般说道：

　　“不必自责。作为一个魔术学徒，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现在，你至少将你的妹妹接出来了不是吗？你离你的愿望更近一步，并非是靠着圣杯的奇迹，而是你自己。”

　　“嗯，好像是吧。”凛敷衍着。

　　凛现在实在是不想反驳黑瞳的话，其实黑瞳的安慰真的非常差劲。黑瞳本身就是圣杯的奇迹而降临的，而凛是靠着黑瞳才将樱从间桐家族接出来，换言之其实能够将樱接出来，这也是靠着圣杯的奇迹。一切的源头都在圣杯，对此凛看的很透彻。

　　凛知道这是黑瞳想要安慰自己，所以便不去反驳。她一边敷衍着，一边向下看去。

　　由于这里是后山，是山腰的斜面，从屋顶可以看到从深山到海岸，还有冬木市的全城。空气清凛，深夜的冬木市依然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闪烁，远方的海面当中能够看到起起伏伏的浅影。

　　“怎么样，景致不错吧？”

　　“……”

　　在平时或许凛会说景致很好，并为之高兴。可对于现在身份转换的他来说，这是战场，何来景致一说？

　　“起初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位置来回复我的心境，但现在只要回到这里，我总是要这样眺望一会儿。这会令我感到心情平静，能够让我更加冷静的思考事情。凛，这一天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能够感受到你心情的焦躁还有急迫，还有迷茫。我认为你必须要获得足够的休息……”

　　“如果黑瞳大人就是为此而将我叫来上的话，大可不必。”凛非常不客气的打断了黑瞳的话，“我觉得我还撑得住，而且到了现在如果我不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状态，那不只是我，黑瞳大人也会受到致命的危险吧。这是对我的、黑瞳大人的生命的不负责。”

　　虽然就连凛自己都不知道就算进入了状态，她能够做些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却直觉的感受到离圣杯战争的结尾不远了。

　　黑瞳深深叹气，“或许，你是对的。”

　　其实将凛叫上来聊聊天也是黑瞳早就计划好的。如凛这般的小女孩就算是魔术学徒，也不可能真的成熟到哪里去。她也是担心过于沉重的压力令凛的精神崩溃，所以她才在察觉到凛醒来的时候将她叫上来聊聊其他的事情。希望以此来分散凛的注意力，让她哪怕是暂时的，也要缓和精神。

　　但显然，黑瞳错了。凛的精神比黑瞳想象中的要坚韧。

　　就算是一个小女孩，但毕竟也是魔术学徒。她在身为魔术学徒的同时就必然会经受过那宛如死亡般的开启魔术回路的痛苦。连那般的痛苦都能够撑过去，现在的危局对她来说虽说是棘手，但也不会让她的精神因此而崩溃。

　　“比起这个。”凛说，“倒是黑瞳大人，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

　　“如果是黑瞳大人的话，下一个敌人，会选择谁呢？”凛尖锐的提出了问题。

　　这不该是闲聊问出来的问题，看来正如凛自己所说，她正在以最正确的方式进入状态。哪怕她这时多么的勉强，也可以看得出她是非常渴望能够真正的参与进这近乎荒唐的圣杯战争。

　　黑瞳沉吟，她其实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什么战术，不合适。但她却也知道凛是非常倔强的人，随意的岔开话题只能让这次的闲聊无疾而终。她有些头疼，却也有些欣慰。终究她也是最希望获得圣杯的从者，不可能会对这般的御主感到不满。

　　“你不是说了吗？是berserker。”黑瞳说。

　　“我那只是为了对准樱。”凛尴尬的饶头，“因为我认为间桐家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放弃樱，与berserker交战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我才说是berserker。那是我任性的产物，就算是我也知道那仅仅是气话，而现在樱也接出来了，我想黑瞳大人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吧。”

　　某种程度上，凛是自私的。

　　比起圣杯战争的胜利，她更加在乎樱的归来，也因此她会将目标直指间桐家。只有当她的妹妹回归了，她才会认真的考虑圣杯战争的问题。对此，黑瞳没有任何不满。如果连这点行动力都做不到，还谈什么“要回归一年前的生活”这般妄想呢？在间桐家的时候其实黑瞳也是和凛一样的想法，不同的是她认为与雁夜交战的时候，雁夜是不可能命令兰斯洛特将战斗波及凛的，但她却毫无顾忌，完全可以当着凛的面劈了雁夜，凛确实自私，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这点来看，两者是一样的。也只有极致的自私，才能够塑造出最终胜利的直通道。

　　既然问了，黑瞳也会给出答案：

　　“当然，berserker也确实在我选单当中，不过我真正想要出手的，是rider。”

　　“rider？”

　　“真名为伊斯坎达尔。”黑瞳说，“也就是那天与我争辩的那个从者。”

　　提到了正题，凛也严肃起来。

　　“为什么是他？”

　　“了解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在剩下的从者当中，本体实力他是最弱的。如你所见，就算我拥有正面战胜lancer的实力，可毕竟我是assassin，是最擅长暗杀的职介。rider虽然拥有足以称得上EX等级的宝具，但毕竟本体积弱，如果找准时机的话，他应该是最好对付的。”

　　“既然是最好对付的，何不用来拉拢？”凛提出意见，“我父亲的从者，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既然父亲如此的自信，想必一定是拥有自信战胜黑瞳大人的从者，为此，我想我们需要盟友。”

　　“因为那家伙……太危险了。比任何人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