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14章

　　切嗣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塌陷的酒店，转头从楼梯下去。

　　“！”

　　异样的直觉激起了切嗣的警觉。

　　并不是一般的异样，而是更加不明确的气氛变化。对于久经战争的兵士来说，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杀意。

　　“哼哼。已经察觉到了啊，看来我也是过于激动而泄露出来气息了。”

　　在停下脚步的切嗣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冷峻的男声。那声音在空荡荡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中回荡，叫人无法判断它的出处。

　　切嗣没有回答也没有出言询问。只是冷静地，使用他异常丰富的战场经验来判断对方的位置。

　　他的手放到了怀中，掏出了爱枪。对于存在这个地方的第三者，他的脑海当中不断进行着判断。最后，所有的人选掠过脑中，虽不愿可最终判断出来的人选却是切嗣最不想面对的人。他的呼吸沉重了，可他的手却越发的沉稳。他知道在这种地方，他不可能躲过那个人的探查。

　　“啊哈，真棒啊。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好似嘲笑一样地说道。

　　就在这时，男人现身了。

　　堂堂正正，不加掩饰的现身了。

　　切嗣瞪大了眼睛。

　　他慢慢地从自己藏身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将自己暴露在切嗣的视线与枪口之下。

　　面前这个充满威严与压迫感的男人，身穿漆黑的修道服。切嗣低沉的叫出他的名字。

　　“言峰，绮礼。”

　　“哦？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呢，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呢？真好呢，看来不只是我对你的调查，你也肯定针对我进行了调查。不错，这样我们也就省去了相互介绍的繁琐礼仪了。”

　　绮礼即使面对着切嗣的枪口也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安，泰然自若地说道。这时，他观察到切嗣正用眼角查看地形。这当然不是切嗣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而是为了能够以最快速度撤退而进行的最后确定。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继续说道：

　　“不要想着逃走了。既然我已经找到了你，就没有想着让你从我手中逃掉！”

　　漆黑的少女如烟般从另一头的立柱侧影当中显现。切嗣沉默了。

　　他的手心冒出了大量冷汗。如果光是对付一个言峰绮礼，他还算是有一定的把握。可现在却加上了货真价实的英灵，便不同了。哪怕用出浑身解数，在擅长索敌与隐秘的暗杀者职介的英灵眼皮底下逃掉都是不可能的。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手背上的令咒烫的发疼。

　　为了爱丽斯菲尔的安全，切嗣将阿尔托莉雅放在了爱丽斯菲尔的身边。助手舞弥已死的现在，切嗣已经没有余韵布置更多的准备了。

　　“安心吧。在这场地当中，assassin是不会出手的。她的存在是为了给我们搭建最好的舞台，防止有不知趣的人乱入这里。这里是属于你和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到你和我！”

　　看出了切嗣的担忧，绮礼干脆的伸出右手。在那手背上，仅仅只剩下一条令咒。

　　切嗣猛然想起了黑色少女两次对自己出手，却在最后一刻不正常失误的情景。正是这个男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同时，这个男人却如此危险，他为了与切嗣见面甚至不惜牺牲了如此巨大的优势。切嗣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圣杯而参加圣杯战争！

　　绮礼对着令咒说道：

　　“assassin，以令咒命令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包括你！”

　　令咒泛出红色的光芒，黑色少女收到了命令，潜入阴影当中消失不见。

　　切嗣不可思议的看着绮礼，低吼道：

　　“你居然用最后一个令咒，来做这种事？”

　　“很意外吗？assassin可是很淘气的哦。如果不专门下令的话，恐怕她会在关键时刻给你最后一击吧。她就是如此的英灵哦。没有荣耀也没有信仰，只有对目标的执着。与我一样呢。所以我才能够将她召唤出来吧。”

　　面对切嗣的质问，绮礼坦然的回答。他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夹杂着异物，那是被称为“黑键”的圣堂教会代行者专用投掷武装。刀刃长达一米以上的薄刃让人联想到击剑所使用的武器，作为刀剑来说其剑柄非常的短。

　　黑键的长刃部分全部是由魔力构成的半实体，携带的时候只要拿着细小的剑柄部分即可。在绮礼那宽大的修道服之下究竟携带了多少黑键恐怕谁也不知道。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问题！令咒是控制英灵的关键，失去了令咒到底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当然。”

　　切嗣的激动，反倒让绮礼感到奇怪，但是他的疑惑很快就被激动的心情所压倒。他昂然的斗志甚至在过去的生活当中从未遇到，他狰狞的笑了。

　　“我问你，你要获得圣杯做什么呢？而我的话，圣杯（答案）就在眼前！”

　　所以这个男人才不顾一切。

　　所以这个男人才不让切嗣逃跑。

　　所以这个男人才布置这个绝杀之地。

　　他之所以能够从咖啡厅如此之快的来到这里，也是黑瞳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黑瞳的脚力超过音速，对于爱丽斯菲尔来说超音速的领域会撕裂她的身体，可对于已经经过千锤百炼的绮礼来说，附加上强化魔术后他无所畏惧！

　　超音速的领域撕裂了他的身体，他便使用治疗魔术让自己强制行动起来。现在的他确实不是满状态，可另一方面来说，他又是满状态。

　　因为言峰绮礼遇到了卫宫切嗣！

　　对于绮礼来说，时辰也好父亲也好，甚至是圣杯也好，都不如眼前的答案更具有吸引力。长久以来的迷茫终于可以得出正确的答案。这正是最激动人心的一刻。如果说圣杯是实现人类愿望的万能之釜，那绮礼已经将圣杯捧到了手中——他的圣杯，正是卫宫切嗣！

　　切嗣无法想象在圣杯战争才开始一天时，绮礼便毫不犹豫的用出三枚令咒的意义。

　　切嗣无法理解。而绮礼甘之如饴。

　　切嗣的圣杯战争决战还早。而绮礼的圣杯战争决战，便是现在！

　　既然是决战，岂有不用令咒的道理？

　　在切嗣扣动扳机的瞬间，绮礼也投掷出了黑键。

　　划出螺旋轨迹的子弹与直线疾飞的黑键在半空中交错而过，刺耳的枪声是如此令人热血沸腾。

　　眨眼间绮礼已经消失不见，切嗣向一旁窜去躲过了黑键。

　　翻身躲过的两人在瞭望台上四目相对，爆出火花。

　　在切嗣身后的柱子上面赫然插着利刃闪烁出寒光的黑键，而在绮礼的手中不知何时再次出现了黑键。虽然是用人手投出的武器，可这威力居然可以贯穿混合钢筋。切嗣的背脊流出了大量冷汗，刚刚黑键投掷的精度非常高，如果不是切嗣一直注意的话刚一击切嗣便会被贯穿。能够将混合钢筋刺入的黑键如果刺入人体内会发生何等可怕的事情，切嗣一点也不想知道。

　　“身手不错呢。相当敏捷，不愧是著名的魔术师杀手！”

　　绮礼情绪高昂的叫道。双手各持一把黑键，在那瞬间投掷出去。

　　疾飞的黑键拥有比刚刚更加迅猛的速度与威力，在那一刹那中，切嗣低沉的念动咒文。

　　固有时御制·二倍速！

　　主持人：在爆破的酒店周遭，你发现了卫宫切嗣的气息。这时你本可以静悄悄的潜伏在一旁，然后伺机一击必杀。可神圣的使命感让你拒绝了如此方案。言峰绮礼对你的行为表示赞叹与高度认同，他堂堂正正的与卫宫切嗣面对面。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流，哪怕是身为英灵的你都无法直视这两个男人之间存在的激情。你安然退下，决心做一名安静的美少女。

　　主持人：你的主人使用令咒束缚了你，你不能打扰这场战斗，同时你必须排除打扰这场决斗的意外因素。

　　主持人：直觉鉴定D20+10=11+10=21（成功）

　　主持人：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你的脑中徘徊。

第15章 双翼问答

　　随着念动的咒语，切嗣体内的魔力开始飞速沸腾起来。

　　“嗯？”

　　发出惊叹的是绮礼。

　　就在两道黑键就要击中目标的瞬间，切嗣用一种几乎无法相信的速度躲开了黑键的攻击，并飞快的跃到绮礼的视觉死角当中，刚刚那瞬间变化是如此突兀，使得身经百战的绮礼都被切嗣优秀的演技所骗到。他呆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哪怕已经开战的现在，切嗣想的还是逃跑！

　　切嗣的速度快到连眼睛看不清他的行动。不论怎么想，这都不应该是常人所能发挥出来的体术。虽然这也有绮礼判断失误的成果在内，但他对眼前这突然发生的异变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在绮礼的杀戮生涯当中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早已锻炼出无论何时都要冷静的特性。

　　“到了现在，你都要避战吗？卫宫切嗣！”

　　绮礼愤怒的叫道。既然为了答案已经牺牲到这个地步，他就没有不追的道理。绮礼的身体就宛如弹簧一般猛的向前冲去，他的双手间同时出现了黑键，作为随手用来投掷的武器。

　　可切嗣比绮礼想象的更加狡猾。在阴影当中，切嗣已经换下了爱枪，从腰间拔出了短机枪。

　　在绮礼冲进阴影的瞬间，迎接他的不是切嗣逃脱的背影，而是短机枪凶猛的金属风暴。

　　绮礼举起手用双手护住头部，根本就没有闪避。僧衣一直到袖子都由厚实的Kevlar纤维制成。而且滴水不漏地裱上了教会代行者特制的防护咒符。就算如此，短机枪的超凡子弹动能，就像是金属球棒猛击一样不断冲击着绮礼的全身。但是他那锻炼到极限的肌肉铠甲，在那冲击中完全保护着骨头和内脏。

　　绮礼露出了凶猛的笑容，他一只手挡住头部，另一只手猛的投掷黑键。

　　疾飞的黑键不可思议般避开了短机枪的狙击，一直线的向切嗣飞去。不得已之下切嗣只好切断短机枪的压制翻身躲开黑键。

　　咚。

　　绮礼早已料到切嗣的行动，猛力跺脚。而在那瞬间，超越了凡人领域的跃进使得绮礼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接近了切嗣的攻击范围。绮礼的双手再次各拔出一把新的黑键，从左右向切嗣发动了十字斩。切嗣熟读过绮礼的资料，知道这名冷酷无情的代行者在接近战当中是多么的难缠。并不是接近战长项的切嗣想都不想直接发动了压箱底的魔术。

　　固有时御制·三倍速！

　　瞬间加速的身体带给切嗣撕裂般的痛苦，可这痛苦是值得的。在绮礼惊讶的神色下，切嗣以比刚刚更快的速度躲过了十字斩。

　　绮礼不甘心的进行追击，可切嗣的速度与反应力已经超越了常理，他宛如玩耍般翻身躲过绮礼的追击，同时不甘示弱的举起轻机枪扣动扳机。就算绮礼穿着全身防弹僧衣，可这毕竟是零距离短机枪的直射轨迹，猛力的冲击力哪怕是久经锻炼的绮礼也吃不消。他果断后退。

　　金属风暴追逐着绮礼射击，乱飞的子弹划过大气散发出硝烟的味道。

　　绮礼故技重施投掷出黑键，可有三倍速加成的切嗣这次却以毫厘之差躲过了黑键，同时轻机枪的压制不减继续放出弹幕。

　　绮礼被迫躲入立柱后，弹幕终于停止。

　　“唔，可恶！”

　　绮礼不甘心的咬牙。如果是平时的自己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轻机枪的冲击力而选择直接步入自己拿手的八极拳范围给予目标致命一击。但是现在的他却做不到。绮礼为了以最快速度堵住切嗣的后路而选择让黑瞳协助自己进入超音速领域进行最速的搜索。就结果而言他成功了，可超音速领域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撕裂，虽从表面上来看他毫发无损，可事实上他在僧衣覆盖下的身体实际上有大片的淤青。

　　哪怕是及时用治疗魔术进行疗伤了，可他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这下，他也不敢妄下定论说自己一定能够赢得胜利了。

　　可这正合适！

　　绮礼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他明白切嗣做出如此超凡行动也不是没有代价。现在他们的情况公平了。

　　“卫宫切嗣！”

　　他认为这个时机正合适，于是便叫道。

　　“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的一生充满疯狂与毁灭。你就是漂浮在世界当中的孤魂野鬼，没有目的般不断旅行着。虽然你确实是佣兵，但你与其他佣兵有本质性的不同。你的利益与风险明显不成正比，宛如在追求着自身毁灭般不断游走在最危险的边缘。能够活下来便活下来，亦或者在哪里任务失败也是不错的归宿。我从你的生平当中看出了你的想法，在我看这个资料的时候我便以为你会因此而在世界危险的角落当中安然入睡。可事实上，你在九年前却加入了爱因兹贝伦的家族……为了圣杯？为了追求在圣杯当中体会死亡？你到底为何加入圣杯战争？告诉我卫宫切嗣！”

　　绮礼大吼着，没有任何一刻他如此的热血沸腾。已经没有必要做试探了，这是绮礼与切嗣的问答会，不管是绮礼与切嗣都没有隐藏的必要。

　　切嗣的呼吸更加沉重了。

　　时间调整之术必然会使结界内外的时间产生误差，而在结界解除之后，这种偏差便会马上被自然的力量进行修正。也就是世界自身的调整。当然，这种调整只能在发生误差的部分进行，也就是在切嗣的结界他的肉体之中。为了同正常的时间流合拍而进行了调整。

　　切嗣已经能够感受到身体发出的悲鸣。在平时他会以意志力而压制，可现在他却连这种疼痛都感受不到了。这并非是触感出问题了，而是因为他完全被绮礼的说词给吸引住了。

　　他冷静的思考逃跑的可能性，现在的状态自己需要时间适应固有时御制的副作用，而绮礼则希望在这硝烟的战场上与自己谈谈。这正合切嗣的意，于是他便开口反问：

　　“那你呢？言峰绮礼。我从一开始便知道，你不是如表现那般的如此乖巧。你从幼年时期就随父言峰璃正进行圣地巡礼，八一年毕业于芒莱萨的圣伊古那齐奥神学校跳了两级，而且当过学生会主席，照这个势头你本可以一直干到枢机卿的位子，但是却放弃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转投圣堂教会，其他也有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选择寄身于教会的内部组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