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八零后
但用来修复那张黄花梨太师椅,怕是能勉勉强强。
只需要在榫卯衔接的设计上,更加巧妙一些。
吴远眼前一亮。
谁能想到,盼星星盼月亮,想要找的黄花梨木头,竟然就在自家猪圈的角落里。
如果他今晚没发现,说不定明儿后天就被当成是木头烧掉了。
顶多能换来一锅米饭。
果然越努力越幸运。
把那块黄花梨木,带到东屋,跟黄花梨太师椅放在一起,吴远就洗洗睡了。
看见丈夫脸上的兴奋莫名,杨落雁俏脸娇艳。
有多久没看到过这种表情了,她还真有些想念。
可一旦丈夫有所要求,又该怎么办?
三姐千叮咛万嘱咐,这不行,那不行的。
纠结了半天,等到吴远上了床,亲了她额头一下,转头就进入了梦乡。
杨落雁放下心来,又忍不住心疼。
他太累了。
隔天,阳历4月16日。
老天终于放了晴,春日暖阳打云层中绽放出笑脸来,照耀得一切都生机焕发。
就连邻居的狸花也在麦田里追逐打闹,构成万物复苏的一幕幕。
这可把大黄急坏了。
眼睁睁看着家里女主人肚子大起来,它却始终大不起来。
每每有邻居家的小黑、小灰跑过来,远远就被主人的三姐撵跑了。
还让不让狗活了?
大黄哪里知道,吴秀华撵狗,是怕别人家的狗惊了杨落雁的身子。
虽说这种事儿不常有。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吴秀华做人做事,就是这么细致入微。
吴远起床后,心情不错,精神焕发。
连日阴雨迎来的晴天,让他有种苦尽甘来、时来运转的感觉。
跟杨落雁和吴秀华交代了一声,东屋那把黄花梨太师椅和木头不要乱动,捏了捏熊文的腮帮子道:“赶明儿,等天热了,舅舅教你凫水去。”
按照时间来看,熊文应该已经躲过了前世那场劫难。
但如今雨量充沛,水泡子满满的,吴远不确定现在把这孩子放回去,能不能‘大难必死,必有后福’?
吴远不敢赌。
毕竟这孩子是三姐的命。
想来想去,只能自己这个当舅舅的,把孩子该会的都教会了。
至少得让他适应自家附近那几个水泡子。
或者反其道而行之,让他对水泡子产生恐惧感,不敢靠近。
具体怎么做,吴远还没想好。
至少在麦收之前,三姐和熊文不会回去。
转眼半个月过去。
村广播里,播放着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新闻。
这半月,村部工场里,出了五套席梦思床,包括床架和床垫。
其中一套交付给了大舅哥杨贲,一套交付给同村的许家,其他三套都是下圩村的。
除了大舅哥家,另外四家都是着急给儿子结婚置办的婚床。
耽误不得。
都是现钱拿货。
账上多了3200块现金,外加大舅哥家的800块国库券,以及原本的1000块国库券,总额达到5000块。
吴远身上一下子轻松不少。
每天晚上回到家,吃完饭,还有闲心在东屋里,鼓捣那把黄花梨的太师椅。
鉴于材料有限又珍稀,吴远设计了三套榫卯方案,才用寻常木头确定了最佳方案。
而后把那根猪圈里发现烧黑的木头一加工,完美地替换到太师椅坏掉的那条腿上,榫卯的切口均朝着内部,严丝合缝地本就看不出来。
加上吴远又用点独家秘方,稍稍做旧了几分,正常人根本瞧不出来。
身为木工匠人,修复好一件陈旧的老家具,那种成就感不是打新家具所能比的。
仿佛在修复好老家具的同时,还把老家具承载的历史感保护了下来。
这种成就感就很微妙,丰厚,意境深远。
东厢的席梦思床上。
杨落雁依偎在吴远的怀里,摸着微微隆起的肚皮,生出骨肉相连的感觉。
“三姐明儿就要回去了,咱可得好好感谢人家。我给熊文、熊武都做了身衣裳,你看看再给孩子添点什么?”
这事晚饭的时候,吴秀华说了。
吴远感到惊讶之余,又觉着很合情合理。
如今杨落雁的肚子已经显怀了,这意味着胎已经坐稳了,暂时不需要照顾了。
加之麦收在即,三姐家里撂荒了那么久。
不管是三姐夫,还是熊武,都很想念三姐和熊文。
“添点什么的倒是次要。我在想,能不能把熊文这孩子留在家里多过一段时间?我答应教他凫水,还没来得及教。”
“我倒是想留那孩子,真招人喜欢。加上苗苗过来,跟我一起坐床垫罩子,家里完全应付得来。就是不知道三姐家里愿不愿意……”
“我明天跟三姐说说看。”
“对了,爹传信过来说,300方红砖,一车水泥,三车沙子,还有那点钢筋都送完了。问咱什么时候结账去?爹说最迟不能迟于年底。”
“那让爹放心,年底之前肯定结清,以他外孙子做担保。”
吴远说着,摸了摸媳妇的肚皮。
“别闹,没正形的。”杨落雁打掉他的手道:“这么多材料,万把块,都够盖小洋楼了,爹真不知道你打算做啥,叫我问问你。”
吴远故意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26章 提前完成万元户的小目标
隔天一早,吴远起床的时候,吴秀华不仅做好了早饭,而且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熊文抱着个小熊熊玩具,木愣愣地坐在小板凳上。
不知道是留恋自家,还是没睡醒。
吴远把吴秀华叫到一边:“三姐,回去之后,多看着点小文,叫这孩子离水泡子都远点。你们家附近水泡子太多,别都让小武一个人看着。”
吴秀华不以为意:“没事,我们那小孩那么多,也没听说谁家孩子出事。”
吴远又换个思路:“要不让小文上幼儿园去?他这个年龄,可以上个小班了。”
“那不是瞎花钱么?”吴秀华笑道:“即便现在送去,也是大班小班的孩子一块玩。”
“那就让小文在家多住些日子,正好我说教他凫水,还没教。”
“你那么忙,有空教他?”
就在吴远被三姐问得哑口无言时,杨落雁趁机帮腔道:“三姐,就让小文留下吧。正好我跟苗苗,也带得过来。”
说话间,蔺苗苗也骑车到了。
这家伙自打给她开5块钱一天的工资,起得比当初城里上班还要早。
晚上下班,都是杨落雁趁着天黑之前撵她回去。
如今三姐吴秀华一走,蔺苗苗更是得劲了:“三姨,你这一走,我就能住在舅舅家了。你放心,晚上我带小文睡。”
这一下,吴秀华彻底没后顾之忧了。
真让她把熊文带回去,还真没在这儿这么周到。
否则前世也不会发生那样的祸事。
一周后的晚上,5月8日。
吴秀华和熊刚神色惶惶地来了,前杠上还带着神色甫定的熊武。
一见面,吴远就看出点苗头来了:“三姐,出什么事了?”
吴秀华说话间,眼泪就流下来了,抱着熊文,说一句拍一下孩子道:“今天,咱庄上孙老茂家里的三娃,被水鬼带走了。”
“听到这事,我一想起你当初提醒我的话,我就一阵后怕。得亏小文被你留在这儿那么久,否则指不定出多大事。”
杨落雁扼腕叹息:“真是要了大人的命嘞!”
吴远也很为这个孙老茂家的孩子惋惜。
但那边庄子上的挨家挨户,能从中吸取到教训,更为重要。
熊文被母亲这一动作给吓住了,连忙躲到舅妈杨落雁怀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偷偷看。
熊刚舒展了下眉头,却没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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