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从木匠开始 第24章

作者:奔跑的八零后

  “村里已经决定,把那个水泡子填了。其他地方,凡事水深过腰的,全围上篱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虽然这办法可能并不百分百稳妥,但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吴秀华接着道:“我跟你三姐夫商量过了,熊文回去后,让他爷爷过来帮忙看着。”

  熊文从杨落雁怀里露出脑袋来:“妈,我不想回家。”

  不等吴秀华两口子反应,熊武就先站出来批判弟弟:“你是乐不思蜀了吧?古人云,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小文你这样不对。”

  好嘛,无怪乎熊武长大后考了师范,当了老师。

  敢情打小就有训人的天赋。

  大人们也顿时被俩孩子逗笑了。

  吴秀华依了熊文的意,并没有带他回去。

  气的熊武胸膛鼓鼓的,都是气!

  回去的路上,吴秀华感慨:“我真是到现在,都止不住后怕。”

  熊刚默然不语。

  他不敢想象,孙老茂家的事儿要是落到自己头上,会怎么样?

  连想都不敢想。

  当时出事的时候,一群孩子跟往常一样,在那水泡子旁边玩。

  孙老茂家的孩子掉下去之后,根本没孩子意识到危险性。

  就连熊武也是等到回家后,才不经意地说起,说孙三蛋藏水里,不见了。

  如果熊文在家的话,肯定也跟着那群孩子在水泡子边上玩。

  如果……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熊武稚气未脱地道:“之前舅舅没回过来,看见熊文在水泡子边上玩,都会打他一顿。”

  两口子异口同声地道:“你舅打得好。”

  熊武缩缩脑袋,再也不敢说话了。

  舅舅的蛮不讲理和有恃无恐,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两天后的5月10日,农历三月二十五。

  一大早,陈大姐便来了。

  吴远和媳妇杨落雁、外甥女蔺苗苗,带着熊文,正吃着早饭。

  吴远连忙把人让进屋里,杨落雁拿出碗筷,准备招呼陈大姐一起吃点。

  却被陈大姐乐呵呵地拒绝:“我吃过来的。”

  吴远笑道:“陈大姐,你订的席梦思床,最多五天就好了。你大可不必跑这么勤,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么?”

  “不是对你不放心。”陈大姐道:“而是我打听到一个黄花梨太师椅的买家,过来跟你议一议。”

  吴远心领神会。

  自打第一批席梦思床交付之后,陈大姐就隔三差五地过来监工。

  生怕第二批里,还没有她家的。

  结果一来二去的,就发现了吴远已经修复好的黄花梨太师椅。

  不仅品相一流,而且底蕴厚重,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当时就打包票,说帮吴远留意留意买家。

  这才不到一周时间,就找到了。

  只是这回陈大姐来了,买家却没有亲自来。

  一来说明,买家承陈大姐这个人情,全权交由她来办这事。

  二来,那买家八成也是他们体系内的人士,不方便抛头露面,处理这事。

  “小吴师傅,那位老人家看过我家的组合柜,对你的手艺非常认可。我也把拍的太师椅照片给他看了,他对品相很满意,对你修复的细节更是无可挑剔。”

  “可惜,再无可挑剔,它终究也是个修复品。老人家念在你坦诚相告的情份上,表示可以出价5000块,你看呢?”

  吴远放下碗筷,略作沉吟后,便爽快地道:“行,看在陈大姐的面子上,我答应了。”

  这个太师椅,不仅贵重在材料,更贵重在它的历史感。

  吴远原打算,琢磨个故事,给它包装一下,起码能卖到6000块以上。

  不过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他干脆一咬牙,卖了。

  有了这笔钱进账,万元户的小目标就算提前完成了。

  陈大姐一听这话,也很承他的人情。

  关系就是这样处起来的。

  反正来日方长,做人格局要大,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第27章 再见了媳妇,明天我就要远行

  转眼五天即逝。

  县城里的五套席梦思床和两套组合柜,如期交付,钱货两清。

  顺带着黄花梨太师椅也出了手,拿到了5000块现钱。

  至此,吴远的账上总共16600块,其中6100是国库券。

  扣除掉按月发给老代、池师傅、仨徒弟及苗苗的工资和补贴,只有15200块出头。

  数完了钱,对完了账。

  杨落雁满怀欣喜,抱着吴远一阵猛亲。

  “你真棒!年前你说成为万元户,人家还不敢信。没想到,才半年不到,你就提前完成了。”

  “这里头也有你的功劳,媳妇。”

  “你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瞧你这段时间,人都累瘦了。”

  “歇?那不能。”吴远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年纪轻轻的,哪里歇得住?”

  结果一言不合,杨落雁就流泪给他看。

  这一招百试百爽,吴远真见不得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听她如泣如诉地道:“你这么不顾惜身体,要是把身体累垮了,我跟孩子怎么办?还能指望谁?”

  吴远摸摸媳妇的头发:“我这不挺好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再说了,你可别忘了,爹给咱弄这么多建材和木头,咱还欠了小两万的材料费呢。”

  “这点钱,都堵不上这个窟窿。”

  这个事儿,杨落雁不可能忘。

  现在家前屋后,都码着红砖,盖着沙子,东屋里更是堆了半间的水泥钢筋。

  那可都是赊来的。

  杨落雁擦干眼泪:“那你打算怎么办?”

  吴远解释道:“你放心,这回只是要出去一段时间,把国库券给兑出去,换成现钱回来。又不干活,又不受累,也就是跑跑腿。”

  “去哪儿兑?”

  “当然是去上海了。”

  “那你早去早回。”

  “放心,明天我走后,你跟咱爹说一声。”

  “那工场那边?”

  “我都安排好了,老代带班。我带着马明军出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马明军便找过来了,穿得人模人样的。

  整的挺洋气。

  吴远一看就不行,“快回去换身旧衣裳,带也带旧衣裳。”

  “为什么,师父?咱好不容易去趟大城市,好衣服不穿,穿旧衣裳不是更让城里人看不起咱们么?”

  “穿得那么好,城里人倒是看得起你了,小偷小摸也看上你了。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咱两个人出门在外,能玩的过人家十口八口人么?”

  马明军一听,彻底没了脾气,乖乖回去换衣换行礼。

  等到马明军回来,师徒俩骑车直奔三姐家里。

  从那儿拿了三姐夫村部开的介绍信,马不停蹄地直奔县里。

  在县汽车站挤上了去彭城的中巴车,这才靠在椅背上眯上一会,全无防备的样。

  日上晌午头,中巴才颠里个颠地赶到彭城汽车站。

  吴远带着马明军下车,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匆匆在汽车站旁边吃了碗面,然后直奔火车站,买了直达姑苏的火车硬座票。

  抵达时间,是半夜。

  好嘛,十个小时。

  实际情况,还不一定,很可能更慢。

  一路上,吴远和马明军挤在一起。

  故意弄得蓬头垢面,加上一身破衣烂衫,根本没人正眼看。

  白天倒还好,火车上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