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怎么查，”查尔不太明白，“他就算现在不做警长，也住在安保力量不错的地方，而且证据肯定不会留下。”
“安保力量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偷偷溜进去，”我愤然说道，“找什么证据，直接把人抓起来审问。”
对这种人渣还谈什么温和手段，怎么有效率怎么来。潜什么行，直接无双！
查尔看了看时间：“今天可能来不及了，他家在靠近城中心的位置，我们过去要很长时间，还要有其他行动以及撤离，但是天色不允许。”
他从来没有释怀过父亲被陷害的事情，不然不会一直把原警长的住处搞得那么清楚。
“那就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去，”我也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对安璃说，“先送我回去吧，我睡一会儿。”
现在睡一会儿，养足精神，晚上刚好爬起来，去会一会海妖伊赛蕾娅。
如果不是她的歌声，我们不会到诺斯摩来，也不会发现这些骇人听闻的东西。而且我不赞同她的作法，却有更好的点子达成目标，希望能和她说道说道。
中文……应该能听懂吧？不过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可以用手机软件的语音翻译告诉她。
安璃心领神会：“晚上小心。”
跟查尔道别，并提醒安全以后，我们在大路上分开。跛脚男孩踩着他的拐杖，一下一下地往外走，速度一点都不慢。
难听的嘎吱声渐渐消失，男孩的身影也完全不见。
坐在车上，我不禁感叹道：“这些年来，他一定没有完全放弃自己正义使者的身份。”
安璃边发动车子边问：“你怎么知道？”
“狡兔才会有三窟，如果不是平时一直有所准备，他怎么能自信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第二十四章：夜访海妖
开车回旅馆的路上，车辆明显比大早晨多了一点点，路段中途也遇到了红绿灯和堵车。
在一次红绿灯的当口，安璃正好停下来，有空跟我说话。
“教廷肯定跟这件事情有关，不管做到了哪种程度，”她略带歉意地说，“但是我恐怕帮不了你。”
不等我说话，她就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那个银色的环：
“我的血统……有些不稳定，放任不管的话，我可能会失去理智，甚至变成另外一种东西。所以，我需要教廷给予的这个东西来压制它。但是同时，这个东西也能压制我自己——只要教廷愿意。”
我沉默半晌，问她道：“有能够解决的办法吗，我是说不靠教廷。”
安璃摇头：“暂时没有。”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我思考良久，摸了摸她的肩膀：“总会想到办法的，以后。”
“……嗯。”
还好赶在下午三点钟之前回到旅馆，我还有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可以睡觉。
………………
“我们被发现了，入口被人动过。”
“谁？”
“不知道，但是这个城市有这样的勇气和能力的人，不多。”
“它们为什么不阻止？”
“要么身份高到不敢动手，要么力量强到打不过，阻止对方反而是送死，总之它们就是没阻止。”
“它们怎么能这样，直接不管了？卫斯理大公，隆顿伯爵，芭特夫人，它们的订单都不要了？”
“它们要，但是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我们又不是唯一可以成为合作方的人。我们完了，也自然有其他人接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把货物处理了，支援的人说最早明天晚上能动手，干掉那只碍事的海妖。”
“可我们时间不够，马上就要天黑，明天天亮了才能安排人手，要处理的话至少需要三个白天，而且白天动静太大！”
“明天晚上那只海妖就没了，你没明白吗，那只海妖死后我们可以趁夜干事，就像回到半年以前。”
………………
“哈欠……糟了是不是睡过了头。”
当我一觉醒过来，耳边已经是那悠扬的歌声。这意味着我一觉至少睡到了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就我一个人刚准备起床。
歪头一看，安璃正睡在我旁边，跟昨晚一样脱得只剩下内衣。我想起我们最开始相遇的那几天，她还凶巴巴地跟我约法三章，不让我进卧室。
现在已经可以如此亲密地睡在一起啦。
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我抬起手揉揉眼睛。
“睡了一觉精神百倍，出发！”
我决定今晚去找海妖伊赛蕾娅，至少尝试跟她交流一个观念——
催眠救不了诺斯摩，要用其他办法才行。
穿上我心爱的小裤子，夜里有点凉，于是我又穿上了好久没穿的白丝长筒袜。手机里的语音翻译软件已经下载安装完毕，一切准备就绪，我开始第二次造访诺斯摩最宁静的夜晚。
“嘶，有点冷。”
走在黑黑的街道上，夜风一吹，我穿着白丝的两腿不自觉地扭了扭。
丝质的长筒袜保暖效果还是差了点。
“你冷吗，对不起小小，上次你说让我穿清凉点，所以我没办法脱下衣服披在你身上。”
我一回头，就看见佯装伤心的墨悠。她再一次突然出现，还穿着分离式泳衣，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
“你干嘛穿成这样！要游泳吗你！”
“小小让我穿清凉一些。”
“我是让你别穿那么厚，看着都热，没叫你穿比基尼！”
我慌张地别过脸，不敢看。讲真，墨悠的身材虽然没安璃那么火爆，但也是标准的少女款，该凸凸该翘翘。
墨悠摆摆手：“差不多差不多，都一样。”
不，差很多，你这样一身已经可以算是色图了。
“不跟你扯这么多，你又跟着我干嘛，”我警惕地跟泳衣少女拉开距离，“先说好，我在干正事儿。”
“想你了，所以来找你嘛，我不会干扰你做正事的，相反我还帮助了你，”墨悠俏皮地眨眨眼睛，“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畅通无阻，去那么重要的地方都没东西阻拦你吗？”
“你果然在跟踪我，”我哼唧着说，“至于为什么没人拦我，当然是因为我有安璃小姐姐啊。”
谁敢拦？我安璃小姐姐一脚一个送它们下辈子当人。
“又不是所有黑暗生物都认得出她，如果真是你家小姐姐起的作用，它们至少会先出来比划比划，发现打不过才跑。”墨悠耐心地跟我解释。
我如她所愿问道：“那么原因是为何？”
墨悠哼哼地笑起来：“很简单，我在诺城的黑暗生物圈子里放出话说，你是我老婆，谁敢动你谁就等着举族陪葬。”
我嘴角一抽：“我不是你老婆，你别乱说。”
“以后就是了。”
“以后也不是！”
“话别说的那么满，另外，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呢，”墨悠凑到我跟前说，“你完全不用管这个城市，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错综复杂，你没必要费这么大力气。”
“因为，这件事不正确啊，你是没看到那工厂里的情况，简直是……我从没见过这么过分的畜生行径！”
说到这里，我怒不可遏：“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墨悠歪头：“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出来了，她这次表演的人设，是天真可爱邻家少女的类型。
“这不是有没有关系的关系，”我双手比划了一下，试图让她明白我的意思，“该怎么说呢，这件事我看见了，我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我就不能无动于衷。”
我干脆停下脚步，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组织语言慢慢跟她讲：
“看见一件不对的事情，在能力范围内尽力改变它，这就是在践行我自己的是非价值观，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观是正确的。”
就跟现在网络上，大家看见不公正的事情，会愤怒地指责、转发，也是一样的。虽然有时候会被无良媒体利用，但这种作法本身没有问题。
只是有些时候需要加强辨别真假的能力和求证能力——比如我，直接实地考察，还准备抓人审问。
墨悠坐到我旁边，穿着泳衣的上半身悄悄贴过来：“那小小你的是非价值观是什么呢？”
我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是非观什么的，当然就是遵守法律和道德的那些东西啦……”
“法律和道德那么多，”墨悠追问道，“总有哪一条是你比较特殊在意，当作信条的东西吧，是哪一条？”
第二十五章：秘辛
“特别在意的啊，我想想看……”我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硬要讲的话，就是那句民间谚语。”
“哪句？”
“就，”我双手合十，看着广袤的星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噗嗤。”
“果然笑了！”我瞬间炸毛，“就知道你要笑，你还问！”
气死我了，以前每次跟人安利我的价值观，他们都会笑出声，还说我幼稚又天真。
我承认，把一条民谚当成人生准则听起来是有点天真，但是这有什么错不啦。
“对不起，我没笑你，真的，”墨悠恢复平静的表情，“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你的准则在很多时候都不适用。甚至很多时候是人善被人欺，人狠才能生存。”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这种现象本身就是不正确的。我可以接受它存在，因为我没能力改变，但在心里一定不能认同。”
停顿片刻，我又补充道：“再说了，如果我看见的话，如果我能力允许，我也会在能力允许范围内尽力而为……”
“真的是能力允许范围内吗？”墨悠笑嘻嘻地打断我的话，“你几个礼拜以前，在一个叫伍州市的地方，奋不顾身跳出去救那个小孩子的时候，也是能力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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