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这她妈的就叫爱情！”
“别动不动说脏话，注意点礼仪修养，”安璃先训了我一句，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等一下，你刚刚说……？”
“我说这叫爱情，肯定是爱情，没有其他选项，”我肯定地说，“绝对是爱情。”
“是，是吗，你就这么肯定？”
安璃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慌乱：“我觉得，不能这么快下结论。”
虽然有点奇怪，但我坚定立场不动摇：“不，一定是爱情，就是爱情！”
安璃沉默半晌，突然啪一下把窗帘拉上：“随便你，反正天快黑了，明天早上起来再讨论这些东西。今天我不想再因为歌声而睡着，我想把睡觉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啊，哦。”
我默默看着安璃脱掉衣服躺下来，心中狐疑不已。说什么拿回睡觉的主动权，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不过也好，今天累了一整天，还经历过一场大战，我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也躺下来，关了灯，屋子黑黑的，安静祥和。外边的天空正在渐渐变暗，距离海妖的歌声响起，大概还剩下十来分钟。
躺了几分钟以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心地碰了碰安璃腰上的软肉：“安璃，你睡了吗？”
“还没，”她回答道，“但是很快就睡了。”
“那就是还没睡，我说，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讨论的吧，”我怀着自己的小心思说道，“那只海妖孤独了那么久，肯定也想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对方听呢，可惜她不会说人话。”
安璃沉默着没说话。
我继续添油加醋：“唉，真是太惨了，太可惜了啊，要是她会说人话该有多好。”
安璃依旧沉默。
“所以我呢，得出一个道理，就是咱们这些会说人话的人，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就要抓紧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会说话的能力……”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暗示来暗示去，”安璃听不下去了，“等这次事件结束，回家以后，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这才对……哦不，我是说太好了，”我满意地、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晚安，安璃。”
这一觉睡得很香。
Zzzz
一夜无梦，当我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安璃半躺在我旁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安璃，你好色哦，”我忍不住说，“一大清早就看羞羞的东西，还说我呢。”
大清早的刚醒过来，血糖不足，脑子有点混沌，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这要是搁以前，安璃能直接拔出左轮枪顶我脑门上。可是现在，她只是平静地解释：“我在查资料，昨天文件里剩下来的东西。”
“噢，”我的大脑瞬间清明，“查到了什么？”
“名单里给出的企业和工厂名字，在这些年里大多被收购了，不过有一家还在，而且被收购重组的企业跟这家工厂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安璃说完这句话，直接把平板电脑的屏幕翻转过来让我看。
【科力维装配厂，建立于2004年，是诺斯摩最大的装配工厂之一，地址位于诺斯摩北部城区——本页面中文来自于有道云翻译。】
给我看还专门启动了翻译插件，安璃小姐姐真贴心。
“那我们今天的行动目标就是这个科力维装配厂了，就等查尔打电话过来……对了安璃，你今天也能出门行动吗？”
安璃轻轻挑眉：“当然可以，只要我打着保护你的旗号，他们就没权力阻止我。”
那敢情好！
吃完早餐，等到八点十五分的时候，查尔的电话如期而至：“喂，你们查到消息了么。”
原本查尔打算给了我东西后就拿钱走人，但是时隔十年再次出现的双膝盖人让他明白，他已经脱不了身。
唯有彻查到底，才能找出一条生路。
“嗯，有消息了，你先说个地点让我们汇合吧，另外，你处境还好么？”我稍微关心了一下这个行动不太方便的跛脚男孩。
人是我带进危险中的，心里多少会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
“我没事，到这里来找我。”
他直接发给我一条定位消息。
第二十一章：朝真相前进
洗漱着装，出门前的准备完毕。这趟多半会有战斗，我们俩自然都不会穿裙子，而是换上了轻便的牛仔短裤。
天蓝色的那种，看着特别时尚和清凉。而且我们俩穿的样式和颜色都一样，就好像是情侣装。
“牛仔短裤真是好。”我忍不住在安璃面前转了个圈。
这么明显的举动，她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了。仔细看了看我，疑惑地说：“我记得我好像没给你买过这种裤子。”
自从我成为这么只吸血鬼萝莉以后，安璃就包养……就负责了我的各种开销，包括穿的衣服。只不过她以前没想过我有一天会跟她一起并肩战斗，所以买的都是些日常穿的小裙子。
“是的，你没有，”我扭了扭小腰，“所以我自己找到了办法。”
安璃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什么，满头黑线：“这件裤子好像是我的……我小时候的。”
她搬到我家的时候，顺便把她自己的行李也拿了过来，其中有很多换洗衣服，包括一些已经穿不了的旧衣服。
“对，我从你的旧衣服堆里找出来的，”我拍了拍牛仔短裤的边角，“质量真好。”
“可是你为什么要穿我的旧裤子……”
“当然是因为你的新裤子我穿不了呀，”我回答得理所当然，“你的新裤子我穿不上，只好穿你的旧裤子。”
你的屁股大呀，我穿不上你现在穿的，所以只好翻找小时候穿的，我也是无奈之举。
安璃一时语塞。
她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跟我变得那么熟络的，原本高冷以对的时候，我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骚。
“算了，反正小时候的衣服我自己再也穿不下，你爱穿就穿，”安璃无奈道，“但你要态度认真点，我们开始正式行动了。”
“我知道，放心吧。”
不过我们走出门的时候，首先遇到了拦路虎。当初那个带我们过来的大胡子站在楼道上，跟其他人说着什么。听见楼上有动静，几个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你们去哪儿。”大胡子问。
我上前一步，理直气壮：“散步！”
安璃伸手指了指我：“我去保护她。”
大胡子理查德的胡子都气得发抖，他听得出来我在睁眼说瞎话。
“怎么，不让吗？”我问道。
就算我是说瞎话又如何，安璃说了，这些人无权管我。
“当然不会，只是稍微提醒一下你们，这座城市并不安全，我们有其他要务在身，分不出人手来保护你的安全。”理查德厉声说道。
“没事，也不需要你们出手，”安璃适时地说，“有我就够了。”
理查德无话可说，只能目送着我们离开。
待人走后，大胡子对属下示意：
“确认进度，我们等不了一星期那么久，一定要提前动手。”
安璃先下楼，我等她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我们到诺城以后换了车，不再是那辆比较旧的小货车。
其实我还蛮还喜欢那辆小货车，很有西部片风格的浪漫。
坐到车子上，我若有所思地问安璃：“我们已经知道海妖唱歌的原因了，你参与这趟行动是去做什么？”
“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你分析的那样。”
“差不多就是这样啦，你其实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理由，”我不给她糊弄的机会，“现在我们要去查的，跟海妖关系不大，我们要去查这座城市的真相。”
安璃沉默良久，反问我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去查真相。你知道，就算真相摆出来，你也做不到什么，我无法帮助你……对付他们。”
“嗯，我知道。”
我抬起脑袋望向窗外，诺斯摩的天空鲜有云朵，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它都明亮而清澈。阳光和月光轮流眷顾这片天空，仿佛苍穹下是一座世外桃源。
这里本该是世外桃源，即使不是，也该是现代工业发展下的追梦之地。
“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但是不能就站在旁边，视而不见，至少，”我半睁着眼睛，脑海里全是唐人街那个大巷子里的景象，“至少要让它暴露在阳光之下！”
说实话我并不认同海妖的作法，剥夺夜晚只是饮鸩止渴，没有实际上的用处。何况她只唱了半年，就引来杀身之祸。
这不是诺城该走的路，它应该有更好的命运。我是个外来人，做不到这种事，但一定会有人能够做到。
但我至少能够尝试，让真相呈现在青天白日之下。有能力改变诺城命运的人会看到真相，他们会替这个城市做出选择。
“那我参与行动的原因，就当是为了保护教廷重要的俘虏吧。”安璃轻轻勾起嘴角，“毕竟代号奥米茄可是教廷非常重要的人质，不容有失。”
我开心地笑了出来，心里有些感动。
“既然如此，我们冲！”
引擎轰鸣，安璃发动了车子。身为一个女司机，安璃却十分能冲。她就算无车状态，靠自己两条大白腿也能动若雷霆，坐在车上那就更不用说，整个就是速度与激情。
宽敞且车辆不多的诺城主干道给了安璃充足的发挥空间，我压根不敢看速度表，只觉得风哗啦啦地在耳旁吹。
很快我们就抵达目的地。
查尔给的地址是诺斯摩城市主干道中段的路口，我很顺利地接到他。查尔先把老旧的拐杖塞进后座，然后自己爬上来，把右腿抬到后座座椅上。
“所以我们去哪儿。”查尔坐上来以后开门见山地问。
他的大风衣有些脏，还有不少灰尘和油渍。为了躲避追杀，查尔藏身的地方并不太干净。
“去那个什么，什么装配厂来着……”我一时间有点记不太清楚地名。
“科力维装配厂？”查尔抢着说。
我吃惊不已：“对，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
“我爸给的名单果然有这个名字，他十年前就对那里念念不忘，”查尔没有回答，“我们走吧。”
他不愿意谈及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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