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但这次的绝望，和之前不太一样。这一次，他们清楚地知道原因，知道前因后果。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迁怒，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科力维装配厂后边的宫殿。
“好起来了，真的好起来了，”小艾趴在我的床上，手里划拉着平板电脑，“现在全诺斯摩的人，都在讨论圣地的事情。而且不是讨论风景相关，是在讨论怎么把那里拆掉。”
我看着少女在我床上晃来晃去的白净的大腿，默默说道：“你能不能下去，好好坐好。”
这个时候我不禁想起了那张表情包，表弟霸占了我的床，还在上边吃东西，怎么办.jpg
然而小艾理都不理，翻看着平板自顾自地说：“小小，你说现在咱们有几成胜算？”
我没回话，只是用双手的食指交叉，比划了一个“X”。
小艾以为我比的是罗马文字，惊讶道：“十成？这么自信吗？”
“我那是个叉，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胜算，”我直截了当地说，“再者说了，胜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说概率的话，永远都是五五开。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有道理。”
话虽如此，但情况确实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讨论两天后，很多人来到科力维装配厂附近，干脆就住了下来。
拉菲尔在治愈之光笼罩下，人们不怕没有房子住，反正冻不死，生病也很快就好。
不怕没有东西吃，反正饥饿感也会很快被“治愈”。
“话说起来，”我对正在给我按摩的拉菲尔说道，“你这能力有点奇怪啊，受伤也就算了，饥饿感是怎么治愈的，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吧。”
拉菲尔可爱地歪了歪头，表示没听懂。
“也对，我在你这个天使面前讲物理干什么呢。”我一拍脑门。
这不就跟小艾一样了么，真有我的。
总而言之，没过几天，圣殿就被团团围住，愤怒的人们包围了它。而圣殿即使有几十万座天使之威，也没有敢轻举妄动。
“小艾，”我吩咐坐在我床上一边晃大腿，一边玩平板电脑的少女，“在论坛上发个帖子，问问那些包围圣殿的人，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停顿片刻，我又补充一句，“顺便提醒他们一下，圣殿里的座天使们很危险，拥有击杀这样状态下的他们的能力。”
小艾疑惑不解：“你不是希望他们攻打圣殿么，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我笑了笑，把小艾的大腿摁下来：“有些时候，踟蹰不前的人，需要一点点刺激。”
“快点发！不然把你吊天花板上去！”
第十章：愤怒
宫殿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力维后边的圆形宫殿就像宣布了开发区的地盘一样，人流不息，附近的人接踵而至，远道而来的人也在此长时间逗留。
以前大家活得糊涂，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己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似乎想让宫殿给一个交代出来。
只是他们围着归围着，却也没有多做些什么事情。直到有一天，“洛小小神教官方论坛”发出一条帖子。
【请大家保持克制，保持冷静。你们所知道那个宫殿，正式名称为“米迦勒的圣殿”。没错，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米迦勒。这里边有几十万座天使守卫其中，他们不是普通人。所以希望大家保持冷静，安全第一，生命最重要。】
众人看着这条声明，总觉得心里不是味儿。很快，有个从表情上看就很暴躁的老哥站出来，喘着粗气就要往里走。
旁边邻居连忙拦住他：“喂喂，彼得老兄，你要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跟那帮滚犊子的拼了，”彼得老哥一抹自己的光头，“这帮混蛋东西，我忍不了了！”
“冷静点，冷静点，教主不都说了让咱们冷静点么，”邻居好声好语地劝说，“你这么莽撞地冲过去，会被杀的。”
“那又如何！”彼得老哥气喘如牛，“把我们关在这里，与世隔绝，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就问你，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回头看到有电视台在拍摄，便对着摄像头怒吼：“我们这是在被人当猪养！”
四周一片沉默，彼得老哥歇了口气，又对着镜头说：“还有，你们就只知道等教主吗。教主现在倒了，你们还在等她身体好了再来给我们处理？她难道是你们的妈？”
“好！”坐在床上看直播的我不由得中气十足地叫出声来。
叫好过后，我拽了拽小艾白花花的大腿：“喂，这位彼得是不是你们安排的托？”
这时机，这timing，这台词，跟我预想中的简直如出一辙，不能再好。
“并不是，”小艾晃了晃腿，从我手掌中挣脱出来，“这个人我们并不认识，也没有安排托。”
“自发行为？好！”我激动地一拍小艾大腿，“咱们胜算起码过七成了。”
小艾吃痛地缩回脚：“你为什么不拍你自己的。”
“拍着疼啊，我干嘛要拍自己，我又不傻。”
小艾无语地呲了呲牙，决定换个话题：“好吧，的确如你所说，很刺激。”
“被人摸大腿很刺激？”
“我说的是你让我发的帖子！”小艾冲我凶巴巴地吼，“你说让我发帖刺激他们一下！”
“哦对，我是这么说过，差点忘了，”我老神在在地坐起来，看向屏幕，“怎么样，是不是都在我计算当中。”
小艾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然后呢，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再刺激一下？”
“不用了，”我拿起床上的纯白骑士，披在身上，“准备参与战斗就好。”
“什么战斗？”小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在诺斯摩人民激情rush圣殿，跟座天使们背水一战的时候，我们得趁机把堕天使和恶魔扯进来，然后一并解决了。”
小艾愣了半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进攻圣殿这么重大的战役时刻，你居然还想顺便把堕天使跟恶魔解决了？”
“那是当然，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么，”我摊摊双手，“数十万座天使，一千多万受到加持的普通人，整个诺斯摩最伟大最宏大，也最强大的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任何存在被卷进来，都会湮灭于其中。”
小艾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一旁吃雪糕的拉菲尔小心翼翼地说：“米迦勒大人，还有加百列大人不会。”
我摁住她一头柔顺金发的小脑袋就往下按：“让你抖机灵，就你聪明！我那是打个比喻，打个比喻你知道吗！”
“不…不太知道，呜呜呜。”
小艾看不下去拉菲尔的遭遇，主动出声解围：“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准备？”
“你和菲儿还能准备什么，实时关注我的作战实况，然后准备好后勤就好，”我想了想说，“让查尔帮帮忙，看战斗的时候能不能帮衬下，就这样了。”
本来也就是如此，打不太熟悉的堕天使，和完全不熟悉的恶魔，作战计划本身就只能是三个字——看着打。
何况打起来也是我这个牵扯能力最强的人顶上去，小艾和拉菲尔，一个是打情报拿信息的，一个是打辅助加血续命的。
“说起来，我差点忘了，小艾你的能力呢，”我一把抓住少女缩回去的大腿，用‘给老子过来.jpg’的动作把她拖到跟前，“我带上你不就是为了这个的么。”
以前也就算了，带着小艾跟人打，还对对方的能力一知半解，不应该啊。
“我，我也需要分析素材啊，又不能凭空读取，”小艾无辜地解释说，“我倒是想，但能力不允许。”
我挠挠头，这倒是个问题。
“行吧，你需要什么素材，我想办法给你弄到。”
小艾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如果是圣殿的话，碎砖瓦之类的都行。同样类比过来，堕天使和恶魔什么的，你起码得找点对方身上的零部件吧。”
我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能把对面揍得掉几块身体零部件，还需要你帮忙分析弱点？”
我不会直接把对方拆了吗。
“那就没办法了，”小艾舒展大腿，仰面朝天躺下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她这个姿势的确很舒服，拉菲尔眼馋，也学着她这么躺下来。两只金发少女一左一右，在我床上玉体横陈，并且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好羡慕，这就是混子辅助的团战现状吗。
我深呼一口气，朝屏幕里的“直击神秘宫殿现场”节目频道看去。在那里，现场的气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
“你说得没错，我们现在这被当猪养的命，还不如不要！”
第十一章：集结
天使们低估了诺斯摩人民的愤怒，我也有点。
这帮人，在圣域出现之前，由于拉菲尔的关系，他们本身就死不了，伤不着，成天见人就打。
就像我当初刚来诺斯摩所看到的那样。
当这样一个城市的人，内心的凶性被激发出来的时候，那是极其可怕的。
“小小，你看，”小艾打了个哈欠，趴在我旁边，“这些人像不像丧尸攻城。”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刚醒就来上这么一句梦话。不过我仔细一瞧屏幕，看电视台的空中广角镜头，不得不承认，小艾说得有几分道理。
愤怒的人们密密麻麻地围堵住圣域，数量已经快和圣域里的座天使相差无几。
“他们在等什么？”小艾不禁问道。
“我让他们等的，”我淡定回答，“我安排在里边的人，要求他们多等等。”
小艾疑惑不解：“为什么要多等等？”
我瞅了瞅她，抬手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
“呀！你干什么！”
“让你清醒一点，刚起床血糖低，脑子不清醒是么，”我不咸不淡地解释说，“我问你，诺斯摩人对比圣域里的座天使，最大的优势在哪里？”
小艾差点脱口而出“什么，居然有优势么”，冷静了一下，仔细思考后说：“他们人更多？”
何止更多，简直多得不能再多。相较于一千多万这个数字之下，圣域里的几十万座天使，实在太渺小了。
连点零头都比不上。
“那你看看现在来了多少人？”
“大概几十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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