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什么就在明天？”小艾不解地问，“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哼唧一声，继续装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着急。”
拉菲尔倒是一点都不关心，她更在意今晚吃什么。
“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于是传奇堕天使小姐就这样问出来了。
我看着她可人的脸蛋，冲过去把人一推：“今晚吃你！”
我洛小小说一不二，说吃你就吃你，当场就把拉菲尔按住饱餐一顿。吃完以后，甚至打了个嗝。
“菲儿，你的味道怎么变了一些，”吃完以后我还做了个简单的美食品鉴，“好像凉了些。”
要比喻的话，以前的拉菲尔是冬日暖饮，现在则变成了清凉冰镇。
拉菲尔捂着脖子，嘤嘤的说不出话。小艾则思考之后，给出一个靠谱的答案：“也许是因为堕落了？”
“有可能，”我点点头，“堕落就是往下，越往下温度越低。”
“其实越往上温度也越低，不过饮料这种东西嘛，说白了就是液体，”小艾摇头晃脑地说，“而越往上，水温越不可能高，因为压力变化，水的沸点也会降低。”
我无语地戳了戳她：“你等一会儿，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有逻辑关联？”
小艾撇撇嘴：“很难理解吗，拉菲尔她以前在天上，天堂，那肯定是很高很高的地方。很高的地方沸点低，水温上不去，所以再烫也不会有多烫。”
我眨眨眼睛：“可是我之前享用的时候，拉菲尔真的很烫，血腥玛丽似的。”
“那是你自己的心理原因，”小艾笃定地说，“否则物理上说不通。”
在“吸血鬼喝天使的血”这种事情上讲物理，小艾，真有你的。
这个时候，仿佛只有查尔还心系正事：“明天要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需要我找人布置准备吗？”
“不需要，”我回绝道，“其实没什么大事，硬要说准备的话，只需要拉菲尔到时候动作快点就行。”
说着我拍拍拉菲尔的肩膀：“听见没有，明天要努力哦。”
传奇堕天使擦了擦眼角，用带着哭腔的声调说：“知道了，会努力的。”
那就好，真乖呀。
我继续往床上一躺，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Zzz
对诺斯摩的人来说，这是稀疏平常，却又有点特殊，只是大家快要习惯了的一天。
由于这些年来，城市一直遭遇的这样那样的事情，诺斯摩的集体氛围并不浓厚。直到最近，他们才有了一个举城进行的集体活动。
就是为那位圣·大波斯莫萝大人送行。
这是一只在诺斯摩中等同于众人信仰的**，每次都会带着诺斯摩人民的期待出城，然后带着希望回归。
因此，当她准备离开之时，所有人都想要亲眼见证这一刻。
能来西海岸的都来了，来不了的也在家里看现场直播。诺斯摩几乎全城的电视台和网络媒体，都在转播这一实况，人们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解说。
“向我们迎面走来的就是圣·洛小小大人，她热情洋溢，青春大方，往返诺斯摩数载，就是为了给我们诺斯摩人一个家的感觉……”
之类之类的。
总而言之，千万人起码有大几百万，都注视着空中那个小小的身影。
虚无的猩红色羽翼翩然轻舞，越来越接近最高的天空。西海岸上的人们欢呼起来，仿佛要靠声浪帮她飞得更高。
然而，飞舞的身躯突然一顿，仿佛撞上了什么空气墙。紧接着，她整个人就像撞断了翅膀的蝴蝶，直坠而下。
西海岸的欢呼声一瞬间消失了，他们看着她陨落下来，仿佛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往下坠。
噗通！
希望，摔碎了。
………………
“轻点，轻点，哎哟喂。”
“对不起对不起，”拉菲尔小心地放慢按摩的动作，“这样行么？”
我没碎，但也没好多少。所谓做戏就要演全套，当时我可劲地飞到最高处，然后算准时机，羽翼猛地往前一扇，向前的惯性跟向后的冲击力相抵消，可算制造出一种撞上什么东西的模样。
然后把翅膀撤销掉，整个人就那么在空中一躺，以自由落地的方式掉下来。
那场景，那光影，那分镜，绝对是奥斯卡级别。一切都那么完美，我感觉我做到了最好。
问题来了，我做到了最好，其他人呢？
诺斯摩的人民也不差，他们亲眼目睹这一刻，一时间，全城跟丢了魂似的。
几近崩溃。
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完美，至少在我落地之前是这样的。当时我就想着，事情已经成功了九成，就差一点点就能完美收尾。
那么负责收尾的人，她到位了吗。
她没有！她搞砸了！
“嘶，哎哟哎哟，你给我轻点，”我呲着牙说，“你当时怎么不过来接住我，我不是跟你说好的么！”
拉菲尔小心地给我按摩，委屈不已：“什么时候说好的，我记得没有哇。”
“怎么会没有，只是没给你说清楚而已，”我趴在床上后悔不已，“哎，早知道不该装神秘的，我哪知道你悟性这么差，一点都不机灵。”
小艾在一旁帮腔说：“其实，拉菲尔你确实有一点点……小笨了。小小昨天专门吩咐过你，要你随时准备护驾。今天那个情况，一看就知道该帮忙的。”
拉菲尔更加委屈了：“我知道，但是我当时……太害怕了，就忘记了。”
“害怕什么，跳楼的是我又不是你，”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怕个啥。”
“你都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了，我肯定害怕啊，”拉菲尔闷闷地说，“怕你出事嘛。”
我心里有那么一丁点感动，随即好气又好笑：
“你要是真担心这个，就第一时间给我上薄葬啊，又不是没什么能力的普通小女生。”
请随时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对拉菲尔的批斗结束了，小艾把注意力拉回来：“所以，这就是小小你的计划吗，粉碎掉诺斯摩人最后的希望？”
她倒是很有悟性，看出了我的意图。
第九章：刺激
“让这些人喜欢依靠我，自己什么也不想做，”我微微有些不满地说，“就想等着别人把事情做完，难道诺斯摩里的人都是妈宝么。”
一边享受着传奇堕天使的按摩，我一边继续说：“就算他们是妈宝，我也不是他们的妈！”
小艾若有所思：“所以你就设计了这一出？”
“没错，我就稍微表演了一下，”我回味着之前那一刻，“说真的，从高空上自由落体下来，其实还真挺爽的。”
可不是爽么，这是飞翔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
就是摔下来的时候稍微有点疼……不过也对，要是不在诺斯摩，且拉菲尔在旁边，我也不可能玩得这么high。
只是可惜拉菲尔最后没接住我。
“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小艾信心不足，“他们就算再生气，也不一定敢去跟圣地火并。”
查尔也附和说：“对，而且诺斯摩的人经历过很多黑暗时期，已经有些习惯了。”
“这你就错了，”我摇摇手指，“他们是习惯了黑暗不错，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在查尔和小艾疑惑的眼神中，我神秘兮兮地吐出一句话：“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为什么让我看见光明。”
小艾咧咧嘴：“听上去就像什么过期的毒鸡汤。”
“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人类的欲（望是一层一层剥开的，但绝对不可逆转，他们体验过好日子，就不可能再安于曾经的黑暗时光。”
我活动活动筋骨，伸了个懒腰：“更何况，他们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啊。”
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情的洗礼，诺斯摩可以说是人均大心脏。而现在，他们又有着拉菲尔的治愈之光，习惯了跟人以命相搏，无所畏惧。
“这是一群愤怒的困兽，他们什么都不怕，”我指了指天空，“他们只需要一点导火索，一个契机，然后让愤怒控制大脑。”
拉菲尔想了想，道：“这样一来，会有些人牺牲吧。”
毕竟治愈之光只是让人很难死，并非死不了。而座天使的攻击力，毫无疑问是很强的。
“对，是这样没错，但那又怎么样呢，”我耸耸肩膀，“甚至应该说，本来就该这样。”
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人生，不靠自己拿命相播，难道真指望我把一切都做好？
他们是妈宝，我也不是妈呀。
小艾若有所思：“好像有点道理。”
她和查尔都没有意义，只有悲天悯人的拉菲尔眼睛红红的，似乎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说话。我拍拍她的脑袋，稍微哄了哄：
“别想太多，你呀，就是钻了死胡同，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家有自己奋斗的权利，他们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明白吗？”
拉菲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艾这时候却说：“小小，你说得很对，所以打得过打不过，都是他们自己争取来的命运？”
“那他们还是得打过才行，”我冷哼一声，“不然我就只能把你扔上去了。”
小艾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继续杠了。
这妮子，有朝一日我迟早得收拾收拾她。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查尔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我感觉身体差不多好了，便往枕头上一靠：“等。”
“等？等什么？”
我双眼一闭：
“等着，让子弹飞一会儿。”
子弹确实在飞，而且飞得效果显著。
诺斯摩一千多万人目睹我从空中陨落，希望破灭了，失望与绝望如瘟疫般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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