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资料还显示，她在离开之前，曾坐在一个地点，和什么人谈了什么话，反正聊了好一会儿……小小？你有在听吗？”
第三十章：决定
小艾也没在意，继续翻看。直到拐杖少年拿拐杖戳了戳她的胳膊，问：“洛小小经常这样吗？”
小艾头也不抬：“哪样？”
查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眼神呆滞，一动不动，看着天空，像个……痴呆儿。”
小艾抬头看我，吓了一大跳：“小小，你怎么了？”
我的身体被人摇晃着，感觉自己轻飘飘，仿佛荡秋千一般，摇啊摇。
“小小，你不要有事啊！”小艾差点哇地一声哭出来，“好不容易带着我出来一趟，回去人傻了，这个冬天我就得在天花板上睡觉了！”
我的眼睛慢慢回了神，看着跟前嚎啕大哭的小艾，摸摸她的脑袋：“没事的，傻孩子，都是我的错，我不怪你。”
小艾这回真哭了：“你不怪我，主人要怪我的啊！”
在小艾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回了魂。但面对惨淡的现实，我宁愿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所以，小小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小艾抱着一床被子走过来，“有那么无法接受吗。”
我抢过被子，裹紧到身上，摇摇头不说话。
这不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问题就在于它已经发生了，而且——好吧，确实是令人难以接受。
刚才发现事实以后，我就如同失了魂一般，让小艾把我抬上车，开车回家。此刻，抱着这床被子，心里还是没有温暖。
计划这么多，一步一步，关键的一环，本来心里还在窃喜，寻思着对方不知道我已经将其视为目标。
本来以为，我是躲藏在草丛中的终极猎人，只要对方一不注意，就冲上去一口咬住。
然而人知道了啊！还是我亲口告诉的！
“唉，我说呢，怪不得问的问题那么奇怪，而且张口闭口都是主的。”我双眼无神，“如果早一点发现不对。”
早点发现不对，我就……至少不会把自己心里话全说出去。妈的，哪有当着人的面，神秘兮兮地说要把对方怎么怎么样的。
太羞耻了，太尴尬了。
小艾看着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试图想办法安慰：“好了小小，事已至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她也不知道事情到了什么至此的地步，反正先劝着。
我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话是背影里的，回去我就跟墨悠说，你想占我辈分便宜。”
小艾扑通一声跪倒：“我错了，别告诉她，求你。”
跟小艾说了说话以后，我心情倒是好了一点。虽然一看到小艾，心里就不由得想起，那个同样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大天使小姐。
不过小艾说得也对，天无绝人之路，拉菲尔就算有了准备，在现在这种形势之下，也不一定能撑得住。
走着瞧吧。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眨眼之间，半个礼拜悄然而过。
我天天宅在家里，美其名曰储存血能。查尔倒是每天出门找消息，小艾跟我一起宅，时不时动用下能力。
我们都以为，在恶魔的作威作福下，拉菲尔一定无法保持沉默。
但没想到的是，恶魔还没出手，先搞得满城风雨的，是我们洛小小神教。
那天的集会被人录像，发到诺斯摩的城内网络中，引起大片人民的共鸣。一时间，整个城市到处都是洛小小神教的标语。
【和平新世界，和谐你我他。】
【拒绝暴力，关爱大家。】
【有事说事，没事找她。】
更过分的是，大街上到处都能看到我的画像，童装羽绒服下，那双优雅的白丝小长腿，成为城市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知道这个消息我人都傻了。
“标语就算了，画像是怎么回事啊！”
查尔摊摊手：“据外面他们所说，都觉得用你的照片当成图腾，是最好的，无论从什么意义上来说都是。”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觉得你们有问题，都需要FBI敲一敲门，”我一本正经地说，“建议事情结束后，都去治疗一下。”
小艾这时捂住偷笑的嘴，幸灾乐祸地说：“不过也正因如此，那帮座天使现在天天拿着你的照片，到处搜查，问人有没有见过。”
大家当然都回答见过，可不是么，每天一上街到处都能看见。
我斜了她一眼，心想回去以后她必定要上天花板，谁说话都不好使。
“不过确实也有点别的情况，”查尔接着说，“你之前提过的恶魔的踪迹，跟财富和贪婪有关系的……最近西海岸那边，有些人暗地里收集了一些贵重的物品。”
“有什么用，在诺斯摩又不值钱。”我耸耸肩膀说。
“对，所以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要让诺斯摩从孤岛困境中挣脱出去，”查尔说，“据可靠消息，他们准备在西市区的小彼得教堂，进行亵神行为。”
“想以此激怒拉菲尔，逼她现身，然后死斗么，”小艾倒是猜出了对方的行为，“但是他们打得过么？”
我思索片刻，摇头：“玛门打不过，但它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别的恶魔都在围观，等玛门和她两败俱伤的时候跑出来收获。”
“玛门不知道自己先跳出来，就是被捡漏么？”小艾很不解。
“是的，但是，玛门也许想要的就是它们这样做，”我摆了摆手，“你看，天使和恶魔斗得两败俱伤，庄家通吃，这其实也是一种贪婪，贪到自己的同类都算计。”
“那又怎么了？”
“这就意味着，玛门输了，它的信仰赢了……其实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不过恶魔嘛，脑子肯定跟咱们不太一样。”
小艾似懂非懂，决定不再想这个艰难的问题，而是——“我们该怎么做？”
我倒是毫不犹豫，朝查尔问道：“小彼得教堂在哪里，什么时间，我们尽快赶过去，一定不能让玛门和其他恶魔得逞！”
“我们要帮拉菲尔？”小艾询问我道。
我点头不迭：“没错，就是这样，拉菲尔我一定要保下来！”
养蛊计划的关键，就是封锁诺斯摩，并且让诺斯摩的人们保持无序状态，只有这样他们在恶魔的蛊惑面前才不会脆弱。
所以拉菲尔一定不能被恶魔干掉，要干也是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干掉。
第三十一章：到达教堂
对我的决定，查尔不觉得有啥，小艾则神情淡淡地盯着我看。
表面上好像面无表情，但越是这种表情，就越是有什么东西似的。
“怎么了？”我问她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质疑我的决定不成，不要闹，这可是我智慧的大脑做出的最佳判断。
“我知道，可是，小小在听完外貌特征后做出这个决定，”小艾很认真地问我，“真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么。”
“这次真不是，你相信我，”我义正言辞地说，“我是为了诺斯摩的人民，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宁。”
“我不信，”小艾抱住双手，“除非你发誓。”
为了回去不被吊天花板，她也是拼了。
我随意地举起小手手：“我发誓，如果我对拉菲尔做什么限制级的事情，我就倒立喝水。”
小艾满意了，查尔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没阻止。等我们互动完成，才开始做他该做的事情。
拿手机跟人联络以后，他说道：“时间在明天，凌晨三点钟，我叫了朋友在小彼得教堂接应我们。”
小艾一愣：“凌晨三点？你……你没搞错吧？”
查尔摇头：“我不会搞错，就是凌晨三点，怎么了？”
“就是呀，”我明知故问，“怎么啦？”
小艾脸色难看：“这个时间也太反人类了，而且要是多给几天调整时差还好，明天……那不就是说，今晚不能睡觉了么！”
查尔把拐杖放下，对小艾表示无奈：“没办法，他们要亵渎神灵，选的基本都是凌晨时间。然后在圣经神话体系里，不详的数字还挺多的，只不过选别的数字，天都亮了，所以他们选了3。”
我乐呵呵地勾住小艾的脖子：“不要慌，不就是通个宵嘛，来，一会儿就过去了。”
小艾连翻白眼：“你当然无所谓，你本来就是夜猫子，而且……而且你刚刚才起床！”
现在已经傍晚了，刚刚起床，意味着今晚的守夜冠军，已经花落我家。
“你不服你也可以傍晚再起床。”
“我才不是懒虫！”
于是，不是懒虫的小艾，在午夜时分，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瞌睡不已。
为了想办法让她撑下去，我特意找来一根黑粗粗的绳子。小艾一看到它，惊得头皮发麻：“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真诚地说，“就是想给你提提神。”
小艾小心地远离了我，仿佛我是什么糟糕的东西。
不过也好，拖延了这么一会儿时间，钟表顺利地指向后半夜。无论打不打瞌睡，想不想睡觉，这会儿，都该上路。
还是查尔开车，我和小艾坐在后面。但这一次，打瞌睡的人从我变成了小艾。
可惜小艾没能获得上次我能享受的待遇，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委屈不已。
“上次小小在车上睡觉，我都给了膝枕，这次却没有……”
我指了指自己小笼包一般的小膝盖，理直气壮：“这么小的枕头，你好意思睡吗？”
给我睡出风寒风湿关节炎怎么办。
趁着夜色，我们朝着小彼得教堂缓缓前进。深夜一点钟，正是最黑暗的时刻，但查尔从小就生活在黑暗里，自然习惯了没有光亮，哪怕不打车灯也能安然前行。
“就这一点，我觉得有些离谱，”小艾说道，“人的眼睛是一定要有光才看得见的，毕竟是曲面镜成像的原理，但是现在这样一点光都没有，你俩到底是怎么看见的。”
我和查尔都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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