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这才是夜行种应有的生活呀！
“你要出去？那你可得小心点，”小艾忧心忡忡地说，“外面天使巡查的力度可大了，你身上又有……那种气息，小心被逮到。”
我闻言，冷哼一笑，忍不住笑出了声：“小艾，你要知道。”
“嗯？”
“在诺斯摩，没有人可以逮到我！”我拿出独角兽的钥匙，自信满满。
有独角兽，有虚妄之诺，在诺斯摩这个自带泉水效果的城市里，凭什么能够抓住我。
凭勇气吗？
……
我被抓了。
其实也不能算被抓，应该叫，被限制住了。
从来不曾想到过，仅仅只是出门遛个弯，莫名其妙就迷失了方向。
天使们不是很想在黑夜里巡逻，我逛了一路也没见到几只。但是走着走着，我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比如拐角处这个“夜夜欢歌夜夜笙”KTV，我就已经见过三次了，即将第四次路过它。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我看见一个迷茫中的人。”
有点耳熟的嗓音响起，我立马知道了谁在搞鬼。
“哟，山羊老爷爷，你好呀，”我转头看向那个老人，“一天不见，甚是想念……好吧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念，不过呢，你要找我的话，用不着这种方式，直接登门拜访就好。”
墨菲斯托脸色很黑，不知道是因为我在挤兑它，还是因为本来脸就这么黑。
山羊脑袋微微下沉，墨菲斯托用那双比黑夜还幽深的眼睛盯着我。
“我不是很喜欢跟你交易，小女孩，”他嘴巴没动，话语却直入我的脑海，“但是现在，你恐怕需要跟我交易一下。”
我笑了。
“那个，山羊头老爷爷，我觉得吧，你可能搞错了一些事情，”我摇起了手指，“你以为我真的出不去了？”
在墨菲斯托奇异的目光中，我拎起了独角兽的钥匙。
第二十四章：交易和搞定拉菲尔？
山羊眉头皱紧。
我轻轻笑着，也不着急，钥匙在手里晃来晃去。
限制行动这种事嘛，无非两种，要不就是真正的鬼打墙，干扰了我的方向感，让我以为自己在直走，实际上在转圈圈。
这很好解决，独角兽油门拉满，攥紧方向盘不动，往一个方向狂奔而出就行。
另一种，就是……
“你确定想要强行撞破心墙出去？”墨菲斯托半威胁地说，“就算你能找到正确方向，可也是很痛的，而且你想强行撞的话，我们下次见面，就要在地狱里了。”
呼，原来还是双重保险。不光迷惑了我的方向感，还在结界边缘弄了类似高压电网之类的东西。
但是很可惜，这俩保险错事，我都不怕。
“如果你担心我扛不住，那就大可不必，”我炫耀似地扬了扬手背，“伤害延后，出去接受拉菲尔的治疗，我保证跟个没事人一样，身子骨硬朗着呢。”
不知道墨菲斯托听不听得懂，反正他脸色更难看了。也许他是听不太懂，但他能知道，我没说谎。
也知道我确实没怕，一丁丁点点都没有。
“敞开说亮话吧，”墨菲斯托放弃诓我，好好聊天，“我知道，你把我和其他恶魔弄上来，要对付天使。”
“怎么会呢，”我笑得合不拢嘴，“明明是你们自己要对付天使。”
不服的话，你们和天使坐下来喝茶呀。
墨菲斯托的山羊胡子都快垂到地上了：“我不知道你对这个城市的人做了什么，但这里几乎已经不算人间，严格来说，你并没有履行契约。”
“第一，这城市变成现在这样，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前期是这里的人自己作的，后期是天使干的，看见拉菲尔的圣母之光了吗，她才是主因。”
我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如果我没履行契约，我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不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说明你没有严格规定契约内容。”
搞笑呢，契约又不是打游戏王，真以为只要口胡得在理，就能把黑说成白呐。
墨菲斯托陷入沉思。
我的小脑瓜飞速转动，决定主动出击：“话说起来，其实吧，我有个交易，也不是不想跟你做。”
山羊胡子微微抬起。
我搓搓双手：“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墨菲斯托虚起眼睛。
以往，我是个顶阶的黑暗生物，现在，我是个顶阶的……
“你什么时候被恶魔同化了？虽然没有完全，”墨菲斯托惊讶不已，“但是气息很纯正。”
“嘿嘿，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一些奇遇而已，总而言之，我把你们拉上来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和天使打……虽然也可以顺便为之吧。”
我小心地看看四周，漆黑的小巷子没有一点声响，仿佛野兽之口，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恶魔比较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墨菲斯托应该是一个人来的吧。
“除了你以外，其他几个上来的恶魔，”我小声地说，“大部分都是撒旦的顺位继承人。”
墨菲斯托凝神看我：“所以呢？”
地狱撒旦，号称地狱的主人。但撒旦并非指某个具体的对象，而是一种象征。
但凡地狱里有点名望的，在传说中都和撒旦有关系，经常看到说谁谁谁就是撒旦本尊。
但实际上，撒旦就是个职称，是可以改朝换代的。
“所以呀，”我指了指自己，开心地笑，“我也是。”
墨菲斯托愣了一下，随即也呵呵呵地笑了出来。
“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成为撒旦？”
“你说得没错，”我轻描淡写地说，“如何，这桩交易做不做？”
墨菲斯托用阴冷的声音说：“你不怕我告诉它们？”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说得好像它们不知道似的，这种事情。反而本该是你不知道，你告诉了它们，它们就会知道你现在也了解了这件事。那么，你觉得它们会更警惕你一点，还是更担心我？”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竞争对手们知不知道我打算把它们一网打尽，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气势上不能输。
和恶魔谈判，漏一点怯，灵魂就没啦。
“这桩交易，我是有点兴趣，可你拿得出筹码？”墨菲斯托把皮球踢给我。
它这么一说，我反而扭捏了起来：“筹码什么的，可以讲价嘛。你先说说条件，我听听再说。”
我才不傻，恶魔要什么就给什么。它要是要我的灵魂，那我肯定不能干呀。
或者要我亲近的人的灵魂，那也是不可能的。总而言之，和恶魔签订契约，就像在路边摊子买东西一样，一定要懂得讨价还价。
墨菲斯托低低地笑了。
“那就等你先表现出你的竞争力，我再考虑吧，比如……你先搞定那个名叫拉菲尔的天使？”
我翻一翻白眼，心说要是我能搞定拉菲尔，还要把你们拉上来干嘛。
可惜墨菲斯托不想再听我说话了，留下一句话就消失不见。
“既然你对出去很有信心，那我就不打扰你发挥了。下次再见，圣者之女。”
空荡荡的漆黑小巷，很快就没了人影，只剩下我自己站在原地，眨眨眼睛，一脸懵逼。
“等下，别，我能不撞肯定还是不想撞的啊，你别跑那么快……嗨呀！”
可惜说话太晚了，墨菲斯托已经人去巷子空。不过就算我把它叫住，可能也不会放我走。
这就是恶魔吗，临走还要恶心人一下。
“真是烦人，”我跨上独角兽，往脑门上按下一个虚妄之诺，“行吧，撞就撞，又不是没撞过。”
方向盘握紧，闭上眼睛，然后油门踩到底。
轰隆！
我感觉我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反正我自己用头去接的。虚妄之诺的钟表下没感觉到一点疼痛，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就是不知道冲哪儿去了。
“让我看看，电子地图还有用没有……”
最后在地图的帮助，以及电话联系查尔，通过比照街道的参照物，我成功骑着摩的回了住处。
打开门，诺斯摩寒冷的海风也跟着灌进来。
小艾从被窝里瑟瑟发抖地爬起来，吸吸鼻子：“小小，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一散步就散了大半个晚上。”
我冲到桌子旁边，用饮水机给自己接了杯热水。
“诺斯摩的夜景太美，我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哎呀，好烫。”
我不打算把跟恶魔交易的事情告诉小艾，谁让她上次也不把我身体的属性变化告诉我。
“那你别把门开那么大呀，”小艾可怜兮兮地说，“冷死了。”
“你这种娇花就应该多锻炼锻炼，不要碰到一点小降温，就在那儿喊冷。”
我对着小艾指点江山一番，严肃批评。小艾迷迷糊糊地，又躺倒了下去。
然后安详地进入梦乡。
我关上门，脱掉羽绒服外套，也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不过我可不像小艾这样没心没肺，我心事还挺多，也很复杂。
万万没想到啊，墨菲斯托也是个话痨，时不时的就来找我唠嗑。而且更无语的是，我们差点就产生了一桩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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