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第二十二章：上当了
这本该是无比美好的一天。
算计了许久，等到小绵羊送上门来，并且成功抓到人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心地可笑的**，果然答应了交易。
而且还是打开地狱之门的交易。
老实说，地狱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顺利到有些梦幻了。
但是接下来一切的发展，比想象中的更加顺利。没等几天，那个圣者之女就履行承诺，开辟出一道直接的地狱之门。
这是由魔王们联手制造，完整版的地狱之门，跟以前的点点裂隙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其他魔王欣喜若狂，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跑了，想要肆虐一番。墨菲斯托则停下来，想要谢谢它们的“恩人”。
没想到**一点都不难过，反而非常开心的样子，踩摩托的模样特别靓。
墨菲斯托还在思考为什么，然而一抬头，只见巨大的，炽天使级别的结界笼罩住一个城市的天空。而天空上，无数手执神剑的智天使们，正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地狱最臭名昭著的魔王，以阴险狡诈和蛊惑人而闻名的墨菲斯托，愣住了。
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糟糕，上当了。
我到家的速度甚至比小艾还要快一点，当然，是没查尔快。
拐杖少年见我回来，但是小艾还没赶回来，便稍微出去接了一下，免得被哪个天使或者恶魔截胡。
我则脱掉羽绒服，往床上一躺，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没做什么太多的事情，但是熬了一宿，还发表了如此动人的演讲，已经够累了。
“今天真是辛苦我自己了，”我拉起被子，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晚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又黑了。小艾跟查尔坐在我的床边，围着电暖器烤火。
“小小，你终于醒了。”小艾疲惫不堪地说。
我揉揉眼睛，心里不太妙：“我睡了几天？”
“没到一天啊，就是从早上睡到傍晚而已，”小艾给了我一个心安的回答，“只不过，这半天发生的事情可多了。”
我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先穿好自己的童装羽绒服，往手心哈了哈气。
然后带着自豪说：“事情当然会多啦，毕竟，我给天使们整了个大活嘛。”
心里还挺骄傲，特别自豪的那种。
“倒不是它们，恶魔们的一贯作风，就不是那种一出来就会放肆大闹的家伙，”小艾撑着脸包子说，“只是，你把天使军团惹怒了。”
我一听可就不乐意了：“这有啥惹怒不惹怒的，它们要弄死我们，我们要弄死它们，咱们双方一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有啥好生不生气的说法。”
本来就是嘛，大家都想着怎么弄死对方，生不生气又有什么关系？
“道理是这个道理，”小艾轻轻叹了口气，“可是把米迦勒的力量也吸引过来了，别人炽天使的结界一下，我们直接……出不去了。”
我愣了半秒钟。
“出不去了？”
小艾点点头。
“可是，之前安璃她们不也出来了嘛，为什么就出不去了，”我转头看向查尔，“上次你能帮忙把她们弄出去，这次……”
“这次结界比上次强了无数倍，我无能为力。”查尔耸耸肩膀。
我心情稍微紧张了一会儿，随即释然。
“哎呀，无所谓的，关起来就关起来嘛，又不是只关着我们，”我洒脱一笑，“天使们来试试看嘛，养蛊养起来！”
反正这城市，现在那叫一个鱼龙混杂，让天使和恶魔这对老对手关起来打打看也好，更别提还有一帮礼崩乐坏的“普通人”。
诺斯摩大舞台，有梦想你就来。
“话是这么说，我们也得做好应对的准备，”小艾稍微理智一点，拿出她的小本本说，“小小，你上午临走前遇到的那个恶魔，名字叫墨菲斯托。”
我微微一愣：“你连我遇到什么人都知道，难道你之前没走？”
怪不得回来得那么晚。
“不是，”她举了举手里的小本本，“我可以用你身上的东西，来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忘记了么。”
“没忘记，只是没注意过。”
“……”
小艾搓了搓手，把小本本小心地放好，免得被烤火炉烧了。
“总之，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家伙，就是地狱最臭名昭著的，最擅长蛊惑人心的，最阴险狡诈的魔王，墨菲斯托。”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山羊头老爷爷就是它，明白了。它留下来还想嘲讽我，给我造成一点心理负担，不愧是有着阴险狡诈之名的魔王。
可是没想到吧，被造成精神伤害的反而是它。不知道我走之后，墨菲斯托看见满天的座天使军团，会不会气得把山羊胡子抓下来。
“那它跟天使交火了吗？”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没，恶魔躲藏的手段还是挺厉害的，而且它们对人间，一贯采取的手段是渗透，”小艾捧起书本继续说，“所以会有一段潜伏期。它们会找到内心脆弱的人，诱导他的灵魂，让他逐渐做出一些超出底线的事情。”
“污染，腐化，病变，一共这样三个阶段，”小艾有点担心地说，“而在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我们都很难找出恶魔的身影。”
我一点都不担心，双手枕着脑袋，泰然处之。
“不要慌，小艾，你要多相信一点诺斯摩的人民，他们没那么好相处，恶魔才应该头疼。比起这个，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注意的？”
不是我心大，而是诺斯摩的人真的不简单。恶魔们的手段，一向是作用于敏感脆弱的普通人，比如当初伍州市那个憋死在皮套里的人。
可是诺斯摩还真没有这样的人，反而一个两个都跟得了狂躁症似的。恶魔想要蛊惑他们，我觉得恶魔先生们得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熟悉体验一下诺斯摩的风土人情。
“好吧，还有件事，就是你早上创立的那个什么神教，”小艾哭笑不得地说，“她们建了个群，并且在询问，下次什么时候集会。”
第二十三章：再见
我愣了好半天，才猛然反应过来，小艾说的神教是我的神教。
圣·洛小小神教。
教义和主张都不知道，反正只要我上去，先来一句“你们都没错”，然后再胡吹海夸一阵，大家都会激动得不得了。
我略一思索，做出决定：
“我觉得挺好的，就明天吧。”
小艾神情复杂地盯着我看。
她眼神里的意思是，你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可是拉菲尔的座天使军团也是认真的。
第二天，座天使们巡查的力度很大，一整天都有翅膀在上空掠过。饶是诺斯摩的人民见多识广，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今天那些座天使一直在天上飞，你们要是准备做点什么，得换个远的地方，”晚上，查尔出门交换完情报之后回来，“你们要是打算集会的话，最好给个远一点的地址，然后多给点时间让她们赶路。”
小艾本来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话忍不住翻白眼：“为什么你们居然在认真地建议这种事情。”
“我自己的教，当然要认真啦。”我理所当然地说。
查尔则冷静地说出理由：“这是一条接触普通人世界的桥梁，很有必要保留。话说回来，这就是洛小小和你们其他人的差别。”
他抻了抻拐杖说：“你们太循规蹈矩，面对困境也找不到破局的办法。这个时候，就需要跳出规矩的条条框框，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我一爪子拍在拐杖少年的肩膀上：“你说得没错！”
心情一瞬间变得顺畅无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旅途，总算有人发现了我的可贵之处。
终于不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尬吹自己啦。
“来来来，我们研究个地方，”我急不可耐地铺开地图纸，它是我之前在床底下找到的，“给我的信众们，选一个远一些的集会地点。”
查尔忽然嗤笑一声，手指点在某个地方：“这里如何？”
小艾凑过来，仔细把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名字读出来：“科……力……维装配厂，什么破厂名，谁起的，好难听哦。”
我和查尔对视一眼：“不知道，反正肯定是个无聊的坏人。总而言之，这个地方倒是不错。”
小艾不理解：“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轮到查尔跟她解释了，“只是有些，珍贵的回忆而已。”
我也不禁勾起嘴角，事实上我想的东西更多一点。
当初，天使尚未降临的时候，科力维装配厂可是整个诺斯摩的禁区来着。
伊赛蕾娅生命最后的挽歌，将自己的遗骨留在了科力维装配厂。人鱼的血液深深渗进土壤，它的骨架横亘在厂房之间，宛如对这片土地最深沉的诅咒。
事发以后，科力维装配厂被严密封锁起来，各方势力都想要染指，拿到珍贵的研究材料。要知道，能够催眠一整个城市的海妖，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极有价值。
所以，在曾经相对正常的世界里，科力维就是禁地。反而到了现在，恐怕科力维已经无人看守。座天使军团代替了当初的守卫的角色，她们并不稀罕海妖，全身心都放在搜查恶魔的任务上边。
“所以，这就叫作天道有来回。”
小艾撇撇嘴，表示不理解这跟天道有轮回有什么关系。
“所以时间呢？”
“时间上啊，”我算了算这里到科力维装配厂的距离，“两天过后吧。”
城市混乱，车辆不一定方便行驶。但两天的时间，就算用脚走，也能走到地方了。
“行吧。”小艾叹了口气，捧起手机。
作为圣洛小小神教的圣女殿下，她要用手机，在局域网的聊天室里给大家发布新的神谕了。
第二次集会，创世纪篇章，两天后，科力维装配厂见，请大家自备食物，想带锅铲或者烧烤架什么的，都行。
“好，既然大家都做完了该做的事，”我双手一抻，“那么现在……”
“你还要睡觉？”小艾忍不住出声问。
“想什么呢，睡觉的是你们才对，”我穿上纯白骑士的白丝，下了床，往外面走，“我去外面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晒一晒温暖的阳……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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