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寒风从墙缝间漏进来，越发地冷了，我裹紧被子，瑟缩到墙角。
我知道，诺斯摩是没有雪的，冷的是……
“咦？”
即使知道说话会扰人清梦，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疑。好在查尔跟小艾都没被吵醒，睡得很熟。
趴在窗台上，我的眼中有着无数柳絮版飘飞的东西，六边形的雪花点点落下，在这个夜晚，为诺斯摩无声地裹上银装。
黑夜无法遮挡我的视野，雪花在我眼中十分显眼。
“不是，我就这么一说，玩个梗而已，没必要非得打脸吧，”我贴着窗口出神地自言自语，“再说了，现在才秋天而已啊，太早了哥们。”
屋子里响起一阵响动，小艾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看我：“咦，我们到教堂了？”
“是别墅，不是教堂，另外没到呢，还在原来的地方，”我头也不回，“只是我从那边回来了而已。”
小艾更加迷糊：“可是小小你不是去那里埋伏准备了么，为什么又回来了……难道已经解决了？”
我好气又好笑：“你想得倒是挺美，我也想已经解决了。但是抱歉，并没有，我可没那么厉害。”
就算安璃或者墨悠到这儿来，有秒杀的力量，但别人人都还没到呢，怎么把人提前解决？
“那你为什么回来？”
“因为冷。”我言简意赅。
小艾闻言抱住胳膊：“一说起来好像也对，突然好冷的感觉，天又降温了？”
我没说话，只是让开窗口让她看。
小艾皱眉：“什么意思？小小你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冷，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外面飘得这么清楚，瞎了？”我反问她。
小艾揉揉眼睛，认真地看了看之后说道：“看不见呀，天又没亮，外边一片黢黑。”
“哦对，”我一拍脑袋，“忘了你没有看穿黑暗的能力。”
“夜视就夜视，不用刻意说得那么帅气。”
沙发上也有响动声，查尔拿着拐杖站起来：“时间到了吗？”
我朝小艾翻了翻白眼：“你看，说了让你小声点，把睡觉的人吵醒了吧。”
小艾目瞪口呆：“不是小小你吵醒的吗，而且你什么时候说过小声点……”
“你还狡辩！”
查尔看这架势，连忙主动说：“不，是我自己醒的，跟你们没关系……今天有点冷。”
“那可不是嘛，”我在窗户上敲了敲，“外面都下雪了。不是我跟你说，小查尔，你们这诺斯摩生活环境也太糟糕了，秋天就开始下雪，谁遭得住嘛。”
查尔敲了敲拐杖：“以前可不会在这个时候下雪，这场雪不正常。”
我搓搓双手，让自己尽量暖和一点：“不管正不正常，这场雪已经下来了。希望外边不要太冷。”
不可能穿着棉衣或者羽绒服出去打架，或者说至少打起来的时候不行。不过也好，打架算运动，运动应该不会太冷。
查尔拿起手表看看时间。
“差不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集会是九点半开始，但第一批到的人，天还没亮就会等在那里，他们希望在那里见证日出。所以我们现在过去，时间刚好。”
我点头：“好的，马上出发……不过在这儿之前，你知道哪儿有服装店吗？”
查尔和小艾都疑惑地看我。
“那啥，我以为身上这件装备的保暖能力够用了，就没带更厚的外套，”我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实在太冷了。”
查尔沉默半晌，说：“隔壁就有，但很早就不营业了，因为现在诺斯摩这个情况，开张就是白给……不过它们的地下库房里应该有不少。”
“得嘞！”
我冒着寒冷，在查尔的指引下找到服装街的童装店，一翅膀划开门锁，冲进地下室的库房里。
不一会儿，我穿好厚厚的儿童羽绒服，矗立于大地之上。
“出发！”
第十七章：当下状况
从外表上看，我们这个三人小队伍，稍微有点普通。
一个穿着轻飘飘裙子的金发优雅美少女，像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一个裙子更短而且轻飘飘，大冷天还穿白丝的**，像个有钱而且二次元浓度很高的二小姐。
还有一个拄着拐杖，行动艰难的残疾人。
“小小，你真的不冷吗，”小艾一直盯着我的大腿看，“只穿上衣真的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我把双手揣进童装羽绒服的包裹里，“动漫里的女孩子都是这么穿的。”
别人大冷天都能这样，我为什么不行，再说了纯白骑士的袜子也很保暖啊。
“那个，冷不冷暂且不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样的穿着，”小艾欲言又止，“看上去很……”
很骚。
我朝她晃了晃手指：“小艾，这你就错了。你看看我们这三个人的组合，看清楚了吗？”
小艾莫名其妙：“我们三个怎么了？”
我首先指了指自己：“你看我什么打扮？”
“上半身童装羽绒服，下半身白丝长袜，像个玩cosplay不要命的无知小女生。”
“你不要说那么多，”我引导她，“就用一个字来描述！”
小艾似乎懂了：“大概就是……怪？”
“对，那么你接着看，”我指了指查尔，“你看他的打扮像什么？”
小艾瞅瞅他，欲言又止。
“没关系，不用怕，你但说无妨。”
“好吧，”小艾眼睛一闭，“买不起新拐杖的穷苦残疾人……但是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惨。”
“这就对了，”我指了指我们两个，理直气壮，“咱们队伍一共三个人，有两个人要么怪，要么惨，都有问题。但唯独你，没有问题，你这就叫做不合群！”
小艾目瞪口呆：“等于说我是正常人还怪我咯？”
“一般情况下是不怪你的。”
我一边走，一边给她理清逻辑：“但是你想一下，什么样的人才去那儿参加天使们的疯狂集会呢？”
小艾不假思索，即答：“脑子有问题的人。”
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查尔和我自己，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艾恍然大悟，然后……越发憋屈。
“我怎么觉得是歪理。”
“因为你不对，所以你才觉得是歪理，”我紧了紧衣领，“好了，别说话了，我们快到了。”
“明明是你先说的……又怪在我头上！”
小艾这给气得，但又不好发作，现在场合不合适。我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了很久之后，逐渐接近了他们今天集会的地方。
我对这里实在太熟悉了。
“这不是还没到吗，而且一个人都没有，”小艾逐渐发现我刚才只是单纯地借题发挥，不满地朝我嘟嘴说，“小小你太坏心眼了，简直……哎呀！”
我转头一看，哈哈大笑：“背后说人坏话是要遭报应的，傻了吧！”
小艾羞怒不已，这会儿也顾不上跟我拌嘴，而是寻找让她丢脸的罪魁祸首。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儿。”
她把手机手电筒的光照过去一看，只见地面有一道深深的沟壑，从市中心一路朝海岸延伸过去。
我看了眼，也不由得咋舌：“真是太夸张了，话说起来小查尔，你们市的城建局，没把这东西给修复吗。”
这是当初安璃给我弄出来，前往支援伊赛蕾娅的路。她在被项圈限制的情况下，还能发出一记“龙吼·大地增幅”，造成这样夸张的画面。
“工程量太大，施工的时候需要封锁交通，很麻烦，而且比起这个，城建局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何况他们本来就没几个人，”查尔朝我递了个眼神，“你知道，毕竟是发生在那件事以后。”
我顿时了然，也对，那次事件以后，比起开开心心搞城建，诺斯摩恐怕还有更多的麻烦要处理。
哪抽得出空来管这种事。
所以，兴许安璃的技能效果，以后会成为诺斯摩独特的风景区。
小艾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解释起来太麻烦，你只要知道，”我朝沟壑一指，“顺着这条路走，走到头，就到我们的目的地了。”
当初安璃就是在那栋别墅下面，一巴掌开辟出一条路来。当时的我觉得，摩西开海也不过如此。
“哼，你不告诉我就算了，难道我还不会自己想办法吗，”小艾气呼呼地拿出自己的书，“让我来查一查……”
最后小艾也没能成功查出安璃的英勇事迹，因为天还没亮，光线实在太暗了，又不可能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捧着书，还要兼顾走路。
拐杖敲地的声音突然消失，查尔停下来说：“我们到了。”
沟壑还有一小段路，而面前已经出现了那栋漂亮的洋房建筑。安璃造成的大地沟壑，从这里一路拾阶而上，沿路到建筑大厅里。
“公路上没修就算了，私人宅子也不修一下？”我满腹狐疑，“随便找点水泥填一下，瓷砖一封不就好了。”
“这房子没人接手，前前后后折腾了不少，晦气，”查尔解释说，“后来调查的人走了，也没人愿意买，就空闲了下来。由于附近时不时有鬼怪的传说，因此也没人靠近。直到最近，那些集会出现，干脆就拿来用了。”
原来如此，也对，这地方原本有不少黑暗生物的，寻常人确实不愿意花钱送命。
“对了，那些黑暗生物呢？”我想起这一茬。
查尔平淡回答：“死光了，那天伴随大天使一同来临的光，把诺斯摩所有的黑暗生物都蒸发了。”
我吐吐舌头，没说话。
真是太惨了，辛辛苦苦耕耘那么久，还在城市培养出了自己盘根错节的势力，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成为大天使的降临地，还光荣地成为了神国的四大支柱之一。
全世界就这么四个地方，特别干净，死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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