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93章

　　“没有，”克雷恩回答，“我只被命令将五万人的部队及全部武器装备运往塔隆。”

　　“哼，这还真是那头老狼的风格。”玛莎砸着嘴，“抽调五万人，但是却对作战计划和攻击地点只字未提，难道他又想打帝都？”

　　“少狼主，”克雷恩说，“我认为进攻帝都的可能性极低。”

　　“那你觉得会进攻哪里？”

　　“进攻联邦的而可能性最高。”

　　“进攻联邦？”玛莎哼了一声，“那头老狼不是傻了吧？联邦舰队兵强马壮，而我们仅仅是一方诸侯，万一对方打过来，第七舰队加上凯斯特家族的舰队也顶不住。看来他越来越糊涂了，弄不好已经开始老年痴呆了。”她转向克雷恩，“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克雷恩打开壁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一把钥匙，将它交给刚才殴打自己的女仆露卡。“这就是通往狼牙堡内庭的钥匙，”他说，“为了得到它，我费了不少力气，但是少狼主，您要这把钥匙做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玛莎走上前来，轻轻抚摸克雷恩的脸颊，“我亲爱的克雷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好好增加自己的利用价值吧，你可是要成为我的丈夫的男人，如果你变得没用的话，我会一脚把你踢开。”

　　“遵命。”克雷恩低下了头。

　　玛莎打了个响指，露卡立刻走上前来，将厚厚的貂皮大衣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然后把她的红发藏在兜帽之中，准备完毕之后，两人离开了克雷恩的家，消失在了风雪之中。克雷恩松了口气，他出门挖了点干净的雪，装进冰袋，敷在额头上。额头上的大包隐隐作痛，脑袋嗡嗡直响，他躺在床上舒展四肢，发出低沉的呻吟。

　　现在该怎么做？他心乱如麻。玛莎显然正在策划十分危险的事情。本来，少狼主的位置就已经来之不易，但是她却还想要更多。将两个哥哥踢下去，自己成为下一任狼主，这是玛莎的野心。可是，事情发生了变化，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成为了第四位少狼主，而她的部下，尤瑟·诺因海姆一行人的造访却搅动了狼牙堡的一片死水。

　　庄森在迎宾宴上失控，被尤瑟打翻在地，塞利昂趁机陷害庄森，自己又被恶魔魅惑，被勒令“治疗”，而他的部下全部被遣散，家臣也被发配到边远浮岛，恐怕再也无法回到少狼主的位置上。菲丽希雅现在成了玛莎的头号敌人，而玛莎自己也清楚，只要那位战争公主愿意，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对方是掌握着浮岛和舰队的一方诸侯，而自己不过是个候补继承人。这巨大的实力差距，使得玛莎变的更加急躁起来。而凯斯特公爵又跟海茵莱茵皇子在谋划着什么，大规模的部队调动加剧了狼牙堡的混乱，这使玛莎看到了机会。

　　于是，她决定铤而走险。

　　克雷恩明白，自己对玛莎来说还有着很高的利用价值，而玛莎是个只要能利用就会好好利用的人，在她眼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克雷恩一度接受了玛莎的人生观，认为人与人之间就是互相利用。但是，尤瑟·诺因海姆却用行动向他证明了，人与人之间还有着更深的羁绊，那并不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是深植于人类内心，更加强大的联系。

　　“我必须做正确的事情，”克雷恩睁开了眼睛，“但是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他对着黑暗的天花板提问，黑暗中寂寞无声。

第十五章：愚者们的游戏

　　白子落下，将黑子从棋盘上移走，黑白两色的棋盘上，棋子正在一枚接着一枚减少，克雷恩抬起头来，望着坐在对面的凯斯特公爵，公爵的目光停留在棋盘上，眼中略有笑意。火焰在壁炉中跳动着，柴火劈啪作响，结冰的玻璃窗外，大雪纷飞。

　　“克雷恩，”公爵拿起黑子，“你说人为什么要发明象棋？”

　　“狼主，大概是为了消磨时间吧。”

　　“也许吧，”黑子放下，白子又少了一个，“但是象棋真正有趣的地方，却是智谋的较量，你要比对手想得更远，看得更准，才能占尽先机。”

　　“您说的是。”

　　克雷恩移动白子，白子触到了底线，升格为皇后。由于皇后的出现，白子在棋盘左侧的实力大增，而右侧则是杀成一团的胶着状态。白子毫不犹豫的展开了攻势，但是却掉进了黑子的陷阱，王暴露在了黑色皇后的面前。

　　“将军。”公爵放下黑子，交叉双手。

　　“我输了。”克雷恩低头认输。

　　“克雷恩，”凯斯特公爵望着他，“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我……”克雷恩抬起头来，昨晚的事情让他思绪混乱。

　　“你的额头怎么了？”公爵问，“与街边的小混混打架可不是你的风格？这一拳，是女人打的吗？”

　　“抱歉，狼主。”克雷恩低下了头。

　　“哼哼，你变了，克雷恩。”凯斯特公爵冷笑起来，“如果是之前的你，但该会毫不犹豫的背叛我吧？可是呢，现在的你心中却有了别的东西。让我猜猜……”他故作思考，“是因为那孩子的关系吗？”

　　“那孩子？”

　　“尤瑟·诺因海姆。”公爵说，“你跟她一起到魔兽之海上晃了一圈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究竟给你的人生带来了怎么样的启示呢？世界是残酷的，北方更是如此，弱肉强食，弱者只有做强者食物的资格，就像狼一样。我们凯斯特家族千年来就是在这优胜劣汰的残酷竞争中生存下来的，我身为族长，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身体前倾，靠近克雷恩，“内庭的钥匙，你拿给谁了？”

　　“钥匙。”克雷恩抬起头来，“您怎会……”

　　“这座城堡中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凯斯特公爵自信的笑着，“玛莎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她有时候聪明过头了，而且还天真的认为，世界上只有自己是聪明人，其他人全是笨蛋。如果没有这莫名奇妙的骄傲和自信，她大概会是个好孩子吧？可惜的是，她的野心太大了，超出了自己能力的范围。而蛇吞象的结果，是把自己噎死。”

　　克雷恩无言以对，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公爵说，“为什么不背叛我？”

　　“我无法背叛，”克雷恩挺直了身体，“虽然玛莎承诺给我很多好处，而且还让我成为她丈夫的候选人，但是……狼主，这些对我已经不再重要了。跟尤瑟在一起的短暂时光，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并非只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还存在更加坚固的羁绊。我，克雷恩，今天能够坐在这里，能够活下来，全赖狼主的栽培，即使您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棋子。”他注视着棋盘，“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地位、权利、财产、甚至生命，全都是您给我的，而不是玛莎。”

　　一阵沉默，克雷恩低下头来，注视着棋盘，白子已经被将死，这局棋准确来说已经完结了，但是棋盘上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局势，白色的王被对手吃掉的刹那。

　　“哼哼哼。”公爵冷笑起来，“没想到啊，你果然跟你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你可是要比他沉稳多了，哈哈哈。而且你做到了他没有做到的事情，完成了他猎杀利维坦的心愿，克雷恩，你要比你老子更优秀。”

　　“狼主，”克雷恩抬起头来，“您认识我父亲？”

　　“哼，怎么可能不认识。”公爵收起了笑容，露出一脸不悦，“不过……你老子可是背叛了我，跑去当游猎船队的首领，明明说好了要当我的狼卫的……”他一挥手，恢复了威严的神态，“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重要的是，恭喜你，克雷恩，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听了他的话，克雷恩深深地低下了头。

　　“人心难测，但是人心又是非常宝贵的。”公爵叹了口气，“忠诚，正义，信念，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太少太少了，你与尤瑟有缘，这是你的福气，让我这个快死的老头也跟着沾了点光，这样很好。不过我没想到，菲丽希雅居然把那么厉害的人收做自己的部下，如果她想统治世界的话，大概也能办到吧？”

　　虽然能够感受到公爵的喜悦，但是克雷恩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在他的印象中，尤瑟是一位妖精般的美少女，同时有着坚强的信念和高超的魔动甲胄操纵技术，如果说她是哪里的王牌飞行员，克雷恩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交给你一项工作，克雷恩。”公爵把一副军衔放在了棋盘上，“恭喜你荣升准将，你明天就去塔隆和先头部队汇合，全面配合那个白色小子的攻击行动，帝国第七舰队会负责把你们送上浮岛，你的任务就是牢牢占领浮岛，直到接到我的命令，才准撤退。参谋和副官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给我动身，不得有误。”

　　“遵命！”克雷恩起身敬礼，“定当不辱使命。”

　　“很好，”公爵点了点头，“你可以下去了，早点休息。”

　　“是，”克雷恩犹豫了一下，“可是狼主，今天晚上恐怕……会有……”

　　“克雷恩，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实际上你猜对了。”凯斯特公爵露出狼一样的笑容，“明天就是大部队启程的日子，今晚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玛莎是个心浮气躁的孩子，如果她知道耐心等待更好的机会，也许真的能把我吃掉。”

　　“狼主，请您务必留下玛莎一命。”

　　“没问题，”凯斯特公爵点了点头，“女孩子有很多用途，直接杀了实在是有点可惜，而且玛莎长得也很漂亮，漂亮的女人总是很受欢迎。”

　　“正如您所言，”克雷恩再次鞠躬，“十分感谢。”

　　告别了凯斯特公爵，克雷恩走在石造的走廊上，这里是狼牙堡的内庭，只有狼主和被狼主邀请的人才能进入。但是今天，内庭的侍女和仆人们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廊上的卫兵也不见了踪影，整个内庭中的闲杂人等被清空。走廊尽头昏暗的灯光下，一队身披狼皮头戴狼面具的战士正静候他的到来，克雷恩接过狼皮和面具，转瞬之间，他就变成了狼群的一员，成为了一只等待猎物上钩的饿狼。

　　只有这件事情，克雷恩并没有告诉玛莎。

　　午夜时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狼牙堡要塞高大的城墙上结满了冰霜，守卫城墙的士兵在大雪中巡逻，他们两人一组，手持魔石灯和步枪，巡逻的灯火在黑暗中移动，从高塔上望去，犹如夜色中的萤火。然而，城墙能够防御外部的敌人，但是却无法对付内部的破坏，玛莎·冯·凯斯特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夜色中的狼牙堡。

　　这座巨大的城堡坐落在浮岛中央，有着坚固的城墙和林立的高塔，重型火炮被设置在城墙上的炮台中，再加上数以百计的高射炮，构成了一座固若金汤的火力要塞。夜色中的要塞隐没在风雪中，点点灯火勾勒出它的轮廓，反而显得更加壮观。一想到这一切都要归自己所有，玛莎的肩膀就因为兴奋而颤抖。

　　大量军人聚集在狼牙堡，街道上码头上到处都是陌生人，所以雇佣来的一小队刺客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过了海关，进入狼牙堡。而今天，玛莎又设法把这些人带进了城堡内，只要给他们按上一个仆人的名头，就很容易混进来。这次行动不能动用自己的狼卫，因为风险太大，刺客们全都是从联邦高价雇来的“丑角剧团”的顶级成员，绝不会失手。即使这些刺客行刺失败，他们身上也带着指向菲丽希雅的证据，这样的话，她就会失去少狼主的资格，一劳永逸，一箭双雕。

　　不过，玛莎还是希望行刺能够成功，她的刺客们训练有素，冷酷无情。

　　而内庭的钥匙又通过克雷恩入手，就连最后的阻碍也不复存在，玛莎还准备了详细的地图，标出了内庭几个重要的地方，通过卖通公爵身边的侍女得到的情报，公爵会在晚上十点左右就寝，他的寝室就在内庭深处，是行刺的绝佳时机。

　　整个计划天衣无缝。

　　狼牙堡的主人就要换人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坐上狼主的宝座，玛莎就跟到浑身上下一阵莫名的兴奋。他想到了克雷恩，自己选为伴侣的男人，也许他已经配不上自己，作为情人还是可以接受的。一旦夺取狼牙堡，她计划和海茵莱茵合作，设法让那位短命的白化病皇子成为自己的丈夫。玛莎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只要稍加利诱，没有哪个男人不会上钩。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玛莎已经看到美妙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玛莎懊恼的转过身去，准备训斥那个无礼之徒，当她看到凯斯特公爵带着两名狼卫走进房间的时候，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公爵在沙发上坐下，“不欢迎你父亲吗？”

　　两名狼卫站在他的身后，他们身披狼皮，头戴面具，腰间佩剑，释放出无形的压迫感。玛莎咽了口吐沫，这就是狼主的近卫队，跟她手下的狼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是狼牙堡真正的精英，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样子。

　　“父……不，狼主。”玛莎急忙行礼，“没想到您这么晚了还会来我的房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实在是抱歉。”

　　“不要演戏了，玛莎。”凯斯特公爵伸出手来，“你通过克雷恩弄走的内庭的钥匙，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了？”

　　玛莎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立刻恢复了笑容。

　　“狼主，您在说什么啊，”她说，“我虽然跟克雷恩中校有些亲近的关系，但是我可没有胆子让他去偷内庭的钥匙，再说我要内庭的钥匙做什么？”

　　“玛莎，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公爵将双手交叉，瞪着她，“你说谎的时候，手指会下意识的抽动一下，我可是你的父亲，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他露出狼一样的笑容，“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我的女儿？”

　　玛莎的表情彻底僵硬了，如果说凯斯特公爵突然袭击的时候她还能应对，现在真是连应对的力气都没有了。

　　“狼主，”玛莎低下头，“克雷恩怎么样了？”

　　“他正在做他该做的事儿，”凯斯特公爵轻描淡写地说，“问题是你，我该怎么处置你呢？玛莎，你能给我个意见吗？”

　　望着凯斯特公爵，玛莎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同一时刻，狼牙堡内庭。

　　通往内庭的大门被打开了，十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飘落着雪花的庭院，他们穿着便于活动的夜行衣，戴着小丑面具。他们是“丑角剧团”的杀手，受过严格的训练，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当小丑们准备穿过院子的时候，身披狼皮头戴面具的狼卫们出现在阴影中，无声无息的将他们包围起来。小丑们立刻聚集成一个圈，拿出短剑和涂了毒的飞镖，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地方被伏击。

　　狼卫们亮出了利爪，无言的发动了攻击，第一批十名狼卫脱离战线，与小丑们展开了一对一的战斗。身强力壮的狼卫们挥舞钢爪，与小丑们的短剑激烈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而其他狼卫则保持着保卫阵型，默默地站在雪中，犹如雕像。

　　第一轮战斗很快结束，六名小丑和四名狼卫倒在了地上，幸存的小丑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呼吸急促，透过面具上的观察孔注视着狼群。

　　“退下。”一名狼卫发出命令。

　　其他狼卫悄无声息的为他让开了一条路，他向小丑们走去，衣摆翻飞。小丑们注视着新出现的敌人，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只见那名狼卫敞开了衣襟，拿出一个精致的徽章，将它贴在胸前的纹身上。纹身被激活了，释放出深紫色的光辉，强大的魔力从徽章中释放出来，将一个狼型的精神体强行注入了狼卫的身体。在小丑们惊恐的目光中，他的身体开始变异，肌肉膨胀起来，体表长出了浓密的长毛，几秒钟内，一只直立行走的灰狼抬起头来，用金色的眼睛盯着小丑们。

　　狼卫们看着风雪中的灰狼，依然保持着沉默，而小丑们却在这只庞大野兽的注视下，几近崩溃。

　　第一人，被灰狼撕掉了脑袋。

　　第二人，被咬断了喉咙。

　　第三人，刚刚举起短剑，便被抓着肩膀，硬生生的被扯成了两半。

　　第四人，被恐惧压垮，试图用涂了毒的短剑自杀，但是却被抢先一步撕裂了肚子，内脏流了一地，慢慢死去。

　　瞬间完成了杀戮，灰狼望向其他狼卫们，刚刚被打倒的同伴已经站起身来，他们像没事儿一样舔着伤口，将毒血吸出来吐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嚎，灰狼慢慢变回了人类，肌肉开始萎缩，体毛纷纷脱落，赤着上身的克雷恩虚脱的站在雪地之中，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冒出燥热的蒸汽。

　　狼卫们的脸上这才有了表情，他们纷纷上来轻拍克雷恩的后背，以示祝贺。

　　听到窗外的狼嚎，凯斯特公爵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来已经结束了，”他望向玛莎，“刚才有人潜入了内庭，不过我的狼卫们看来和他们玩得很开心，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玛莎近乎绝望的摇着头。

　　“既然不知道，那是最好。”凯斯特公爵露出了笑容，“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当少狼主了，狼牙堡不需要勾结外人的败类，不过你作为一个女人，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能生下健康的孩子。下嫁给克雷恩，或者死，你选一个。”他站起身来，一名狼卫立刻给他披上大衣，“我明天听你的答复，玛莎。”

　　说完，公爵带着两名狼卫走出了房间。

　　玛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不住的颤抖，她好不容易忍住两腿之间强烈的尿意，跌跌撞撞的打开了门。她为自己留了后路，一艘高速商船，用于在危急时刻逃离狼牙堡，只要带上亲信和钱财，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然而，走廊上的一幕却让她心跳停止。只见她的侍女露卡倒在门外，身体只剩下一半，下半身不见了。而那些效忠她的狼卫也横七竖八的死在了门外，尸体好像被大型猛兽袭击了一样，支离破碎。而这些人，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来警告房间内的玛莎。

　　整个宅邸内的所有人都被杀了，像被野兽撕咬过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地面，进而结成了红色的冰。玛莎在尸体之间跌得撞撞的走着，她来到了地下室，准备带走提前准备好的金钱和财宝，但是，诺大的保险库却被打开了，合金大门被砸的稀巴烂，上面布满了抓痕。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玛莎失魂落魄的跑到门外，只见船坞方向火光冲天，她为自己准备的快船正在燃烧。

　　“怎么会这样……”玛莎无力地跪在了雪地上，自己的野心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瓦解了，甚至连逃跑都不被允许。

　　“这就是……狼主的力量吗？”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与肤浅，心中只剩下为可笑的野心深深的后悔。

第十六章：联邦的进攻